辰飞说是要在老房子里睡觉,只是吓唬雷霆而已。这是大冬天,老房子不仅四周漏风,而且还没有一点取暖设施,要是在老房子睡一晚上,不冻死才怪。
收拾一下午,吃晚饭时,辰飞还是和雷霆、张梦瑶等人回到杜顺家里。当他们回来时,杜顺正在忙活着,准备为辰飞做晚饭。
辰飞一看这架势,赶忙扶杜顺回炕上坐好,叮嘱道:“杜爷爷,您老人家坐着,我来忙吧。”
这农村做饭是用烧柴火的大锅,虽说辰飞在外面生活多年,但用大锅做饭还是有一套。这杜顺家里不缺什么,毕竟辰飞那是每年都给杜顺邮寄很多钱,这杜顺只是房子和家具没有换,至于吃的方面,恐怕整个南阳村的村民没有一家有杜顺吃得好。
辰飞安排雷霆烧火,张梦瑶切菜,而他亲自下厨。雷霆让他拿枪杀人行,这烧火可就是天大的难事,他趴在地上,被烟呛得直流眼泪。
“笨蛋,这烧火也不会。”
辰飞看雷霆那样子实在看不下去了,把雷霆支到一边道:“你小子出去待着,别在这里添乱。”说着,弯下腰,亲自烧火。雷霆在有了辰飞这句话后,那如逢大赦,赶忙跑到房子外面,抽起烟来。
辰飞烧火,安排张梦瑶炒菜。张梦瑶也不含糊,虽说住在城市,没有用过大锅,但基本上却是大同小异。这一番忙活下来,炒出来的菜倒也像一回事。
这菜做好后,辰飞轻车熟路把饭菜端上了炕,招呼一直站在外面没进来的雷霆回来吃饭。
大家热热闹闹吃了一顿晚饭,辰飞和雷霆陪着杜顺喝起酒来,这一顿饭下来,就已经到了晚上七点左右。接下来睡觉可成了大问题。这杜顺家三间房子中间是外地,专门是做饭用的,而两侧是睡觉的房子。
杜顺本打算去村里的其他人家睡觉,但辰飞却不同意。辰飞的意思是说大家凑在一起就行了。没有必要出去睡觉。这两间房间,一间房间给张梦瑶睡觉,另外一间他们三个男人挤在一起。
这听起来是不错,但真到睡觉的时候,张梦瑶却迟疑着不肯到那间房间。她拉了拉辰飞的衣角,示意辰飞到外面说话。
“怎么了?”辰飞看见张梦瑶神秘兮兮拉自己出来,不解问道。
“辰大哥。我不敢在那个房间一个人睡觉,有点害怕。”张梦瑶不好意思地说道,“那房间里好吓人。”
“那怎么办?你不会打算让我陪你一起睡觉吧,我可和你说好,我这人睡觉很不老实地。”辰飞故意坏坏地笑道,“如果你和我一起睡觉的话,你得考虑好后果。”
“辰大哥,你又乱说了。”张梦瑶娇声说道,“我想和叶大哥在外面看星星,我从未看过如此清晰的星星。”
“你这小丫头。明说不想回房间睡觉就行了。”辰飞伸手刮了张梦瑶的小鼻子,笑道:“这样吧,我们就在车里待着看星星吧,好在车里还有空调,怎么样?”
张梦瑶点了点头,这恰恰是张梦瑶所希望地事情。他们俩人坐在奥迪车后座,隔着车窗远望着星空。
“辰大哥,为什么这里的星星会这样亮。我从未在城市里看过这样亮的星星。”张梦瑶柔声地问道。
“因为这里空气没被污染,我们生活的城市里的空气早已经被污染了。这可能就是科技的进化带来的后果,在用科技创造出灿烂地文明同时,我们也在毁灭这个地球。”
张梦瑶赞同地点了点头,她忽然用手指向天空。兴奋嚷道:“辰大哥,快看,是流星。”
“那还不快许愿。”辰飞笑着说道。
张梦瑶果真闭着眼睛,两手放在胸前。几秒后,她睁开眼睛,像个淘气的女孩子问道:“辰大哥,你猜猜我许了什么愿?”是不是想找一个好老公?”辰飞试探问道。
张梦瑶摇了摇头。辰飞又问道:“那就是好好读书。能拿到奖学金。”
张梦瑶再次摇头。
辰飞皱了皱眉头,无奈说道:“我猜不中了。”
“我希望辰大哥能每天都快快乐乐。没有烦恼。”张梦瑶脸颊泛起一片涟漪的红晕,柔声地说道,“这是我最大的心愿。”
辰飞先是微微一愣,看张梦瑶那羞涩的表情,伸出右臂,把张梦瑶搂在怀里。张梦瑶依偎在辰飞怀里,羞红着脸道:“辰大哥,梦瑶很喜欢看见你笑的样子。”
“我笑起来很傻,有人说我笑起来更像流氓。”
辰飞半躺在车里,把张梦瑶的头放在胸前,他右手轻拍着张梦瑶的大腿,半真半假道:“我不是一个好人,至少我有很多的事情是你所不知道的,比如说我杀了很多人。”
张梦瑶眯着眼睛,发出悦耳地笑声,说道:“我不相信。”
“咳,我说了,你这小丫头很单纯,根本不了解我,就当我是好人,这样很容易吃亏的。”辰飞左手握着张梦瑶的小手,轻捏着。
“但是我知道大哥是一个好人,这就足够了。”张梦瑶说道,“辰大哥,我感觉到你身上背负着太多东西,虽然我不清楚那是什么,但我能感觉得到。杜爷爷把你过去的事情告诉我,我知道辰大哥过去吃了很多苦,但是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辰大哥应该放弃那过去的事情,只有这样可能让你活得更快乐一些。”
“能放开吗?”辰飞问道。
“能,只要辰大哥肯放。我相信那些村民心中也有愧疚,如果辰大哥肯不记恨他们,他们一定感觉心中更加愧疚。”
“更愧疚?”辰飞自言自语道,“愧疚有用吗,我的父母已经活不过来了。”
“辰大哥,人死不能复生,我相信你的父母也不希望你继续记恨那些村民。你为什么不放弃过去呢。或许,当你原谅那些村民时,你会活得更快乐。”
“放弃过去?”
“嗯,是地。”张梦瑶说道。“忘记过去不愉快的事情,你这样记恨下去,只会让自己整天都生活在痛苦中。就像你对小蓝一样,为什么不抛开自己的心结,彻底忘记过去呢?”
“我不确定。”辰飞被张梦瑶说动了,他松了口,缓缓说道:“或许我可以尝试一下。”
当辰飞醒过来时。看见张梦瑶趴在自己身上正睡得香甜。一晚上,他和张梦瑶就这种姿势睡觉,张梦瑶的右手放在辰飞的胸上,她地樱桃小嘴合在一起,脸上呈现着一种幸福的笑容。
辰飞凝望着张梦瑶,咧着嘴默不作声地笑了起来。轻轻拍了拍张梦瑶的粉臀,嘴唇贴着张梦瑶圆润的耳垂小声说道:“天亮了,该起床了。”
张梦瑶终于睁开眼睛,她揉了揉眼睛,喃声问道:“辰大哥。几点了。”
“七点了。”辰飞扶起张梦瑶,搂着张梦瑶,笑道:“小懒猫,再睡下去就变成大懒猪了,快起来吧,今天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办,我们上午尽快办完,下午好回沈灶。”
“怎么要回沈灶?”张梦瑶以为自己听错了。按照她地想法,这辰飞回到康宁村怎么不得住两天,她和自己的父母撒谎自己要去同学那边待两三天,就是以为辰飞会在康宁村待几天,却没有想到辰飞下午就要回沈灶市。
辰飞很肯定说道:“嗯。就是下午回沈灶市,梦瑶,你说得对,我确实应该尝试忘记过去。虽说这里有很多人对不起我,但我不能就这样下去,不为了别人,就为了杜爷爷能过得舒服一些。我也要把这里改变一下。”
辰飞并没有说打算怎么改变这里。他下了车,先回屋里洗了脸。就和杜顺聊起来。张梦瑶没有去听辰飞到底和杜顺聊了些什么,当她洗刷完毕时,就看见杜顺和辰飞从屋里出来,身后跟着直打哈欠的雷霆。
“梦瑶,走,我带你去村里逛逛。”辰飞说道。
张梦瑶不知道辰飞到底要干什么,只得跟着辰飞上了车。这辆车一直开进村里,最后停在几间瓦房前。这里就是村长地家,也是王刚地家。
辰飞和杜顺走进村长的家里,而张梦瑶和雷霆则等在车里。张梦瑶在车里等了一会,就听到后排传来雷霆震耳欲聋地鼾声,张梦瑶不得已,只好下了车。
她刚下车不久,就看见一名年纪三十多岁地妇女手里挎着一个篮子正朝这边走来,那妇女身材臃肿,泛黄的粗糙皮肤,上身穿着一件花格子棉袄,脚上穿了一双棉鞋。
当那妇女看见张梦瑶站在门口时,不由得多望了几眼,眼睛中闪烁出异样的光彩。
那妇女从张梦瑶身边走过,直接进入李村长的家里。张梦瑶心中一动,隐约感觉这妇女就是辰飞所说的小蓝。张梦瑶迟疑着向院子里面望去,看见那名妇女正打开房门,进入房子,张梦瑶咬了咬嘴唇,迈步走进院子。
屋里,辰飞坐在椅子上,一直没有说话,而杜顺和李村长坐在土炕上说着话。杜顺把辰飞的意思和李村长说了一遍。
辰飞可以为这个村子投钱,打通这个村子和外界的公路,这样以来,就可以把村子里面的水果和土特品运到城里卖掉,这是第一个;第二,辰飞会为村子购买生产用的机器及其他工具,这些机器和工具全部为村民免费使用;第三,南阳村民以后购买种子、农药等花销全部由辰飞承担。
李村长一听还有这等好事,眼眉都要乐开了花。但此刻,辰飞却开口说道:“我有条件?”
“有条件?”李村长把头转向辰飞。
“难道你认为我会相信这个村子的人,我可清楚记得当年你们是怎么对待我地情形。”辰飞冷冷地说道,“我之所以会拿钱出来,就是看在杜爷爷还在这里生活的份上,他不肯离开南阳村。当年杜爷爷的滴水之恩,我现在涌泉相报。所以,我要和你说清楚,我投资这些钱前提是你们必须帮杜爷爷盖一栋好的房子,当然,这钱我会出。第二,我所有的投资都必须经杜爷爷的手,就是说只有经过杜爷爷同意,你们才可以买机器等等。因此,我需要村长大人清楚,只有杜爷爷还活着,你们才能花这些钱。换句话说,就是你们应该希望杜爷爷长命百岁,不然你们一分钱都得不到。”
“小飞,你这是干什么,我…”杜顺刚说了一半,却听到辰飞说道:“杜爷爷,您不要说了,如果不是您不肯离开的话,我不会白白拿出这么多钱扔给这个我憎恨的地方。”
李村长长叹一声道:“小飞,当年我真得尽力了,你也…”
“好了,不要说这些事情,村长大人,您是否同意我地条件,如果您不同意的话,那就当我没来过。”说着辰飞站起身来,作势要走,李村长一看这架势,赶忙说道:“我当然答应。”
“既然这样的话,那麻烦您立刻召开全村大会,把这件事情告诉村子里所有的人,我要让这里的老老少少记住,只要杜爷爷在地一天,他们就能过上好日子。”
辰飞这话说得可是够狠,那意思明白无误地告诉李村长,你们给我把杜顺像祖宗一般供着,不然你们就继续过穷日子吧。
辰飞说完这话,转身就走。他在这里没太多留恋,既然该办的事情已经办完了,那他就打算尽快离开。却没有料想,他刚走出这间房间,来到外间时,正看见一名身材臃肿的妇女走进来,就在那瞬间,辰飞愣住了,他不敢相信眼前这名妇女竟然会是那名曾扎着红丝带的俊俏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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