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居然真有胆儿逃,苏锦嫣,看你如何逃得出本王的手掌心!
帝远晋迈着大步向前:“追!”
本想报告盯梢的两名弟兄莫名失踪的消息,又因帝远晋下一个指令来不及说出口,心下也不敢再多说,免得忤逆了本就在气头上的帝远晋,反倒给他们自己招致祸害。
千凉和青溪在密林间视物困难,不过有月非欢带路,一路畅通无阻,某只贪吃的妖魔还时不时化为一道红光飞出去,将沿途站岗的黑衣人收进腹内,再回来继续带路。
青溪是看的心惊胆战,而千凉却在纳闷,难不成他肚子里也施展了空间扩展术,否则是怎么塞下几个大活人的?
跑了不多时,月非欢耳朵动了动,敏感的听到了一种人耳几乎听不见的音律。
随之,千凉也发现青溪的步子越来越慢,都快被她拖着走了。
她停下脚步,疑惑回身,却见青溪脸色苍白,秀眉紧锁,紧咬着下唇,似在极力忍受着什么痛苦。
“青溪,你怎么了?”千凉心中一沉,连忙扶住青溪的双肩,唤来月非欢,“月非欢,你快来看看,青溪她怎么回事?”
月非欢脚下生风,很快便回到了千凉身边,歪着脑袋,半眯着火红的眸子,盯着神态越发痛苦的青溪,沉声问道:“他们给你中蛊了?”
青溪紧蹙着秀眉,倔强的不愿吭声,可钻心的疼痛袭来,连她的意志也消磨殆尽,不由自主的点了头,捂着小腹蹲了下去。
不行,她不能拖累公主,她不能喊痛。。。。。。
“公,公主,走,快走啊。。。。。。”青溪无力的挥着手,想要赶千凉走。
“青溪,你早就知道自己身中蛊毒?”千凉抓住她胡乱挥舞着的手,入手竟是比深秋的凉水更加冷冰的寒意。
“喷喷~~看不出你这丫鬟对你还真是衷心,为了让主子逃命,她可是豁出了性命,承受着万蚁噬骨之痛。”月非欢双臂环胸,鲜艳的红唇如午夜绽放的玫瑰,勾勒出美得惊心动魄的弧度。
三分似嘲似讽的语气中掺杂了一分连他自己都未能觉察的艳羡。
人类**的脆弱令他鄙夷,然,他们在某些方面表现出来的坚强,又能远远出乎他的意料。
舍身护主么?什么时候,才会出现这么一个人,也愿意为他甘愿以身犯险,以命相托。。。。。。
他也没能料到他这句话在千凉心中激荡出了千层浪,在此之前,她还对青溪有所怀疑,因而她只告诉了青溪她忘了一些事情,而不是完全失忆,目的就是防止对方对她有二心,所言会不实。
她万万没想到,青溪对自己的主子竟能衷心到如此地步。
只是月非欢一晃神的工夫,千凉已经背起了青溪,厉声道:“还愣着做什么,带路!”
“去哪儿?”
“谁能解这蛊毒?”千凉不答反问。
“自然是下蛊之人!”月非欢无奈,还不容易逃出包围圈了,这会儿又得主动回去找那个晋王。
夜空中原本晴朗的圆月,被东方吹来的一片云雾逐渐朦胧了月华。
好在回去的路不长,千凉在找帝远晋,帝远晋也在找她,不多时,月非欢忽的自行化为一道红光回到了千凉的手指上。
而青溪已经陷入昏迷,嘴里呢喃的始终是那一句:“公主,走,快走。。。。。”
尖锐的指尖隔着千凉的衣服掐进了她的肉里,却比不上青溪本身所承受的痛苦的万分之一,千凉任她抓着,一声不吭的继续往前。
青溪,撑住!
没了月非欢的带路,她没走出几步就绊倒在地,连同背上的青溪也滚到了地上。
“青溪!”千凉心中一慌,连忙扑过去扶她。
“哟!本王当这是谁呢?这么快就又见面了,还真让本王颇感意外啊!”帝远晋嚣张的笑声由远及近,他扬了扬手,身后吹奏竹笛的蒙面人放下了控制蛊毒的笛子。
十数人迅速散开,将她们二人堵截在悬崖边上,再往后,就是万丈悬崖。
千凉动作一顿,将青溪扶起来,让她背靠着一颗树木,见她眉心的结已经舒展开来,千凉底下握了握拳,豁然起身,冷冷的对上帝远晋。
“把解药交出来!”
“解药?我这里只有一颗,只能救你们中的一人。。。。。。”说到一半的话戛然而止,帝远晋疑惑的目光落到千凉身上,见她神色无异,心中更是奇怪,“你的蛊毒解了?”
“我的蛊毒?”千凉只是一愣后即刻明了,敢情苏锦嫣在帝远晋手中时也被下了蛊!
可,照帝远晋那表情,她现在应该跟青溪一样生不如死才对,她哪里有不舒服吗?
额。。。。。。刚才跌那一跤膝盖摔疼了算不算?
“主银,偶知道,他说的蛊毒是一根虫子!”如果可以露面,蛋蛋已经举双手双脚表示存在感了。
“什么虫子?”心下,她也只能从小翼那边捕风捉影,得知了一些关于她身上的蛊虫的悲催遭遇了。
“就在你身体里的一根虫子,你跟偶结成契约的时候,偶就发现了!”
“然后呢?”千凉已经很放心了,至于原因。。。。。。
“偶实在是太无聊了,趁你睡着的时候把它弄出来玩了,结果不知怎么的,一不小心就玩死了。”
一不小心就。。。。。。玩死了。。。。。。
千凉虽然能凭自己并未受蛊毒影响而猜到她的蛊虫或许已经不在了,只是,被她家的神兽蛋一不小心给玩死了这种事,要是被帝远晋知道了,会气得他吐血吗?
蛋蛋,你连爪子都没有,以你那坚不可摧的蛋腚,对上软趴趴的虫子,它能不死么?
还有你那无辜纯良的语气,是想证明人家的蛊虫的确不经折腾,死了也不是你的错么?
“小翼,你能把青溪体内的蛊虫也引出来吗?”当下,千凉很快想到了另一回事,倘若能,她就大可不必再跟这个晋王耗下去了。
或者说,她压根就不该回来!
只是这一次,她还是失望了。
“不行,偶只帮得了跟偶存在契约关联的主银,对于主银以外的银,偶也无能为力。”
千凉在精神海中跟小翼一来一往聊得欢,晋王却还在小心观望,一时间既找不出问题出在哪里,又看不明白对方突然的沉默是在预谋着什么。
直到耐心磨尽:“给本王抓起来!本王要活的!”
一声令下,十数人开始向千凉逼近,千凉回过神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冷傲与晋王对视,帝远晋被她的慑人的目光看得心虚的挪开眼,恰好错过一颗小白点从千凉的水袖着溜出去,借着月色和满地丛生的杂草迅速向右侧一人挪去的一幕。
与此同时,红戒指也从她的手指上消失了。
“啊!”左右两边同时响起两声惨痛的闷哼,两人都是捂着肚子痛苦的蜷缩到地上,除了小声的痛苦呻ying外再无发出一个有意义的音符。
“怎么回事?有埋伏?”蒙面黑衣人惊慌失措,帝远晋也被两边突发的事故弄得乱了阵脚,正要发布命令小心有诈,让他们靠拢,哪知正面突然涌来一阵危险的气息。
帝远晋不敢怠慢,身子后仰躲过了千凉的第一道袭击,清冽的冷香夹杂在夜风中,轻纱的长袖拂过他的脸,过则留香。
灵力废材的千凉,要跟身为四阶灵师的帝远晋打,唯一的胜算便是偷袭,且最好能一击制敌,一旦第一击失败被其避过,后面她就得陷入被动状态了。
帝远晋深知其中的猫腻,千凉第一击落空时,他便得意的扬起了唇角,只等千凉自己逃开,或者再接下来的一招被他打伤。
然而,女子面对自己的第一击告败,面色平静,清亮的眸子波澜不惊,眸光冷冽从容,在发现自己攻击落空的同时迅速调整了体位和动作。
第二招,第三招,诡秘刁钻的身法令帝远晋大惊失色,应接不暇,节节败退。
眼看就要被逼得退无可退,帝远晋不敢再大意,连忙拉开了两步距离,转瞬间便在手上凝成了一个灵术,当自己的小命受到威胁时,要活捉千凉还是要一具尸体,他已经顾虑不上。
千凉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正外放的灵术,也就是那么一顿的工夫,让对方能够凝聚了灵术攻击,她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帝远晋面上勾起阴狠的笑意,阴鸷的目光映着灵术幽绿的光芒,直勾勾的盯着千凉,正要抛出,忽觉右手手腕被什么力量给牵制了。
他惊愕回头,却见一圈微弱的红光萦绕其上,红光一亮,钻心刺骨的疼痛袭来,帝远晋惨叫一声,凝聚的灵术顿时消散。
千凉岂能错过如此机会,在蒙面黑衣人反应过来冲上来抓她之前,三步并作两步,近了帝远晋的身,趁着他无暇顾虑自己之际,拔出了他腰间的佩剑,手腕翻转间,利剑已经架在了帝远晋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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