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随你去。”隐隐间,她有预感,管事口里的贵客,她理应认识才对,又或许,她被人盯上了。
前者她得会会,后者的话,拎出来,拍死!
丁字门,里面的赌石等级更高,全封闭的水晶壁,外加拉开了一米的距离,顾客只能远远的观望进行选择。
除此之外,最大的特殊在于,提供的匿名服务不仅是开石时不显露主人的身份,出入丁字门的都是有权有势的贵客,从各个暗道中进出,暗道两壁挂了不少面具。
进入丁字门,所有人都是带着面具在行事,谁也不认识谁,出了暗道,都是赌石行的客人,一概不分。
偌大的场地,每块赌石独占了一个独立的站台,客人围绕着这些站台,在行道中游走观望。
千凉也是如此,只是,她的心思并不在这些赌石上,她需要的已经足够了,这些价值不菲的赌石此刻在她眼里还没一个肉包子有魅力。
真是。。。。。。饿死她个人了。
有事没事啊?没事她可出去吃大餐了!
千凉颇为幽怨的盯着一块被冷落了的赌石,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将其YY成各种能吃的美味食物,如今钱袋已经鼓起来了,自然是不吝啬提前计划待会儿要吃什么山珍海味了。
“看出什么了么?”耳畔,暗香轻拂起几缕她的发丝,扰得脖子痒痒的。
那是极为熟悉好听的男声。
千凉侧眸,只见一身着银白宽松长袍,脸戴金边玉面具的男子伫立在她身旁,似乎对她跟前这块几乎没人看的石头颇为感兴趣。
“这块成色好像一般般呐。”再往一边,一个天青色束腰长衫,墨发垂肩,戴着一个精美黑色面具的男子与前者并肩而立,大大方方的前倾身子,那认真的模样似在努力探索着赌石的奥妙。
千凉不动声色的上下睨着这俩只装比的货:“就是你们邀我过来的?”毫不遮掩的嫌弃语气听得两人都是为之一愣。
他们心底也很郁闷,怎么他们才刚露面就被嫌弃了?
他们哪里知道,苏姑娘看了一天只能看不能吃的石头,早就饿得饥肠辘辘了,还被两人叫来继续看石头,这俩家伙还若无其事的跑来跟她搭讪。
小拳头隐在长袖中,动作细微的捏啊捏,你们最好是有正事找她,不是闲着没事找她来嗑叨的。
圈在手指上的月非欢内伤了,苏姑娘,你悲愤也不要拿他蹂躏吧,再捏下去,昨晚吃的东西都该尽数吐出来了。
被转移了注意力的月非欢,一时间自身都难保了,哪里还分得出心思去顾虑那两人身上传来的熟悉气息。
对此,楚雪城吧唧吧唧了嘴,意味深长的瞄向帝释夜,嫂子性子可真是与众不同啊,咱们被嫌弃了怎么办?
帝释夜的唇角浅浅勾起了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深邃好比静谧的夜空,星流暗涌,让人分不清虚实:“在下刚好备齐了酒菜,多备了一双筷子,就差一个吃饭的人,不知姑娘可否赏脸?”
千凉循声回望过去,一种恍若熟悉,又似陌生的感觉徘徊在心头,不过对方的话在她这里的确很受用,她饿了。
点头笑道:“好。”
楚雪城目瞪口呆:“。。。。。。”果然是一对!完全不按常理出招。。。。。。
三人一同前往三楼的贵宾室,前往望着前方带路的一袭银白色声音,若有所思:“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帝释夜身形微顿,瞬间恢复如常,面具下的唇角勾勒出一抹美得惊心动魄的弧度,答道:“也许。”
楚雪城耸了耸肩,没有去揭穿帝释夜的狐狸尾巴。
熟悉吧?枕边人能不熟悉么?可他忽略了千凉毕竟只跟帝释夜有过两面之缘,一面新婚夜,一面马车上,她不能一眼断定出帝释夜的身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千凉偏头,瞬冷的目光紧盯着帝释夜,似要将他看出个究竟来。
末了揉了揉眼睛,穿这么宽松的衣服,连个身形都显不出来,她能看出什么来?
罢了,现在不肯招,一会儿她有的是方法消磨这二人。
三楼的贵宾室,酒菜已经准备待续,三人落座,帝释夜选择坐到了千凉的正对面,楚雪城望望这边,再望望那边。
本想挨着嫂子坐,就怕帝释夜那关过不去,只好一屁股坐到了帝释夜身旁。
满桌的酒菜,酒香扑鼻,菜肴还冒着热气,萦绕在饥肠辘辘的某女鼻前。
自然,既然是有人请客,请客之人又让她感受不到恶意,她也没有客气的道理,理所当然的就吃上了。
“嗯,这个不错,入口酥软,口感甚好。”
“嗯——这个也好,松脆味美。”
“这是什么肉?味道真好。。。。。。”
千凉一边津津有味的品尝着美食,一边声情并茂的描述着味道,对面的两人眼巴巴的盯着,楚雪城狠咽了一口唾液。
他们赌石行的酒菜有如此美味入口?他以前怎么没发现!
而他和帝释夜却是只能看,不能吃,二者过来时都一并忽略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面具!
苏姑娘戴的是半面,只遮挡了鼻翼以上的部分,露出了嘴和下巴,完全不影响吃饭,而他和帝释夜两人,戴的却是整面,整张脸都被面具遮挡住了,想要吃饭,除非把面具摘下来。
不摘?行啊!那你们就看着苏姑娘吃吧!
酒足饭饱,她到底是没能拿下任何一人的面具,好在肚子也饱了,他们露不露面她也没太大兴趣了。
“多谢二位的款待,若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告辞了。”她都吃饱了,对方却对邀她上来的缘由只字不提,既是如此,想来他们估计也的确没事,有事不说怪谁呢。
她搁下筷子就要起身,不防正前方突地递过来一方白绢,在她愣神之际,对方已经在为她轻轻擦拭嘴角了。
千凉不由自主的抬眸,望进唯一能被她看见的,那双深邃不可见底的黑眸,明明是冷冽不可动摇的黑眸,此刻却被温柔似水的情绪占据。
白绢上蘸染的栀子花香如同一种致命的毒药,引燃危险的信号,心脏不由得慢上了半拍。
“没事我先走了!”千凉猛然起身,匆匆逃离,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是因为。。。。。。心动了?
帝释夜还保持着原先的手势,目送千凉落荒而逃的背影,将给她擦拭过唇角的白绢收到怀中,心下失笑,她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才会跑得那么快。
察觉到了什么。。。。。。的确,在相视的那一瞬,苏姑娘竟在一晃神的工夫产生了看透面具下的那一张脸的错觉,而那错觉不是他人,正是她家那倒霉王爷。
苏姑娘是心虚了,这种被现场抓包无处遁形的窘迫感,她已经许久不曾有过。
而后一想,她不由得无奈摇头,帝释夜还在皇宫里,她走的时候还没回王府,就算她走后就回去了,这会儿也不可能跑出来四处溜达,还正好被她遇上个正着,她这是疑神疑鬼,草木皆兵了。
只是她任是放不下心头那么令人猜疑的熟悉感,又因主观极力否认某个真相,因而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眼看夕阳已经西斜,她得赶往城东的树林会晋王了。
路过一家医馆,千凉脚步顿下,若有所思的敛了敛眸,提步迈了进去。
去往城东树林的路上,千凉雇了辆马车,毕竟晚上一名女子独身去荒郊野外,难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然这麻烦,不是她此刻低调就能甩掉的。
“听这脚步声,有好几路人跟着我们呢,丫头,你可真是块香馍馍。”月非欢化身为了人形,坐在千凉斜对面,翘着个二郎腿,单手撑着下巴,红唇胜似午夜绽放的红玫瑰,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妖艳的红宝石瞳眸中,嗜血的杀意和戏谑相互交织,后者是出于对苏姑娘的嘲弄,前者是对那些不知死活,敢跟他月非欢抢人的跟踪者。
他要一口一个,嘎嘣脆!
闻言,千凉睁开了闭目养神的眼,晃晃悠悠的马车,真是个令人昏昏欲睡的好场所。
“还没到么?”她掀开一侧帘子,向驾车的马夫问道。
“前方就到了,姑娘!”车夫又抽了马身一鞭子,驱赶着马车狂奔向前。
千凉轻嗯一声,放下了帘子,掩着口鼻打了一个绵长的哈欠,顺便伸了个懒腰,对着月非欢伸出一只白嫩修长的爪子。
“干嘛?”月非欢傻愣愣的瞧着千凉这莫名的动作,乍一看,千凉这葱葱玉指的确是生得好看。
“都快到了,还不回来?”
“。。。。。。”月非欢默,他又长得不丑,也可以化成普通人的模样,为何这个小妮子总是对他各种嫌弃,不让他出来见人?
好在某只神兽蛋下场比他还悲惨,他心中的小天平多少也是平衡了不少。
“你不担心那些尾巴?”月非欢冷魅的嘟唇,派他去收拾吧,派他去吧,他保证出口利落,一口一个,滴血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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