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芳华殿内,皇后柳宛如屏退了众人,只怒目瞪着跪在一旁的贴身婢女蓉莲。
“你倒是给本宫说说,为何如此巧合偏偏此时向本宫提议说棉纱柔软,垫在身下可解本宫近日来的腰痛?又为何如此之巧,在看到那小婢女手中的棉纱后怂恿本宫去要了来?!”
皇后的怒喝似乎根本没有传达至蓉莲的耳中,只见蓉莲依旧跪在那里,看起来似乎有些颓然,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便也无所畏惧了罢。
“本宫自认待你不薄,你究竟受何人指使!?”
众人散去后,柳宛如便将今日的事从头到尾又细细的想了一遍,这蓉莲是她入宫前便伺候在左右的人,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宫中,究竟是什么人有如此大的能耐,竟然能将自己娘家带来的丫头收买,要陷自己于不义!
一种被至亲欺骗伤害的感觉席卷而来,柳宛如只觉胸口钝痛。她不断的抚顺着自己的胸口,胸腔内一口气顶在那里,咽不下,吐不出,更是憋得全身颤抖,以至于声音都是颤动的:“说!你到底是为何!”
一团黑气忽然从柳宛如的肚中涌出,飘飘渺渺的缠绕在她的身侧。这黑气忽而幻化作一张女人的脸,又忽而化作带着尖锐指甲的手,张牙舞爪的就向着跪在一侧的蓉莲扑去。
然而,柳宛如和蓉莲似乎并没有看到一般,仍旧一个气的抚着胸[和谐]脯,一个一声不吭的跪在地上。
黑气渐渐的脱离了皇后的身体,缠绕在了蓉莲的身上,蓉莲的身体忽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枯瘪下去,最后竟如同枯木一般,身体自外而内的开始破碎,直至化作地上的一摊黑灰。
那黑气似乎是吃饱了,绕着蓉莲的尸体又转了两圈,便渐渐的隐回了柳宛如的肚中。
柳宛如显然是被眼前的一幕吓坏了,她甚至来不及尖叫出声,便两眼一闭,直直的倒了下去。
紫瑶殿。
紫衣坐在桌前,自顾自的品着杯中的果茶,对一旁可怜兮兮的曹兰兰视而不见。其实若说生气,她倒也不是那么生气,只是自芳华殿出来心中便有些烦闷,却又着实不知这烦闷从何而来罢了。
“紫衣,不要生气啦,我真的没有不够意思丢下你自己!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听到曹兰兰的解释,紫衣微微的挑了挑眉。
此时,天色渐晚,紫衣心中的烦闷更甚,总隐隐的不安,好像要有什么天大的祸事降临一般。
今日见过皇后,紫衣便开始怀疑,皇后的种种表现似乎根本不像是心思细密之人。不知道是伪装的太好,还是那害死曹兰兰的凶手另有其人?如果不是皇后,那又会是谁?是皇后身边的惠妃?
还有皇后的那个孩子,那团黑气……绝非善类!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足以让人烦心,本以为躲在这紫瑶殿内不生事端,却原来许多事情,是想避,也避不掉的。
“皇上驾到——”
尖细的嗓音刺的紫衣心头一抖,而心中那股烦闷的源头似乎也明朗开来。紫衣无奈的摇头叹息:果然,这皇帝,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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