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又灵瞬间听出了异样,她心尖一跳,瞳仁剧烈收缩着。
“灵灵,怎么不说话?”男人嘶哑的声音失去了耐心,他似乎在用力,专属女人的一声猫叫传到了安又灵的耳膜里。
“南宫剑熙,你在…做什么?”刚刚喜悦而甜蜜的心情荡然无存,安又灵从天堂跌入了地狱,她觉得眼里又湿又热,声音发颤,她攥紧拳,将指甲掐入手心里。
“呵,”那边的男人在笑,“刚刚你差点将我踢残了,我正在试试自己行不行?灵灵,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跟沈修杰结婚5年了,他应该没少对你做这种事。”
安又灵不知道男人怎么可以这样,今天他没有说一声“我爱你”,但他所有的言谈举止都让她感觉到他在深爱她,爱了整整7年。
可是他这是闹哪样?他是太寂-寞了还是在惩罚她拒绝了他,他怎么可以在她转身走了的瞬间就找…别的女人?
好吧,不管他是出于怎样的目的,她承认她伤心,难过了,这个混蛋用了仅一天的时间又让她为他掉眼泪。
“灵灵,说话。你现在有没有后悔从我房间逃走?要不你来找我,我会让你尖叫。”男人嘶哑慵懒的声线带着诱哄的魅惑。
“南宫剑熙,你怎么不去死!”安又灵捂着嘴,狠狠掐断了电话。
……
安又灵眼里的泪珠大颗大颗的滑落,她抬着小脑袋试图抑制住眼眶里的湿润,但这收效甚微,她索性将脸颊埋在柔软的船褥里放声大哭。
她的脑海里不停浮想着南宫剑熙跟别的女人斯混的模样,她觉得小心脏被一把尖刀凌迟着,又痛又压抑。
她不是没想过这7年他有过女人,他37岁了,男人黄金的年龄段浴望会特别强烈,他有权有势有相貌,喜欢他的女人很多,他周边全是秀惑,就算生意场上的应酬,推杯换盏间也能来段艳-遇。
她没奢望过他对她守身如玉。
她以为她够大度,够成熟了,这7年两人之间的空白太多,谁都没必要拿个放大镜在彼此身上找瑕疵,但真相来临的此刻,她脑袋受了一记闷锤,根本无法忍受。
她无法忍受他的肆无忌惮,她觉得他脏。
在她的房间她的船上,在他对她各种耍牛氓和苦诉衷肠后,她曾经感觉到了多少甜蜜,现在就是多少羞耻!
南宫剑熙这个烂人这个情兽,哭完这一场,她真不要他了。
哭了大约10分钟,她的手机又响了,抬眸看,她眼里最后一点希翼也被撵灭,不是南宫剑熙的电话。
她用小手胡乱抹了把泪,深呼吸平缓着高频率的抽泣,她鼻尖红红的接起电话,声音温柔,“喂,阳阳…”
“喂,老妈,你究竟什么时候回来啊?明天学校开家长会,你不会放我鸽子吧?”阳阳老气横秋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拽酷格调。
安又灵一阵心疼和愧疚,她柔声哄着,“阳阳,妈妈明天赶不回去,乖,让你修杰爹地参加你的家长会。”
阳阳翻着白眼,有些火气,“老妈,我现在7岁了,别把我当5岁孩子好骗成么?你以为我叫声修杰爹地他就真是我老爸了吗,咱能不能别经常借别人家的爸爸寒碜自己?我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我老爸他是惨了死了还是不要我了,你能给句准话吗?”
安又灵眼里的泪珠又夺眶而出,想起南宫剑熙的混蛋,她的语气不免重了,“你爸他死了,以后别跟我提他!”
阳阳直接沉默了,母子俩无声对峙10秒,电话那端换了人,“喂,灵灵,你心情不好冲孩子发什么脾气,阳阳回房间了,看样子闷闷不乐。”
听着安军的声音,安又灵豁然坐起身,她开口道,“爸,7年前你究竟做了什么?是,我是要跟南宫剑熙分手,但分手不能因为误会。”
“他以为我流产了你知道不知道?你也是做父亲的人,如果别人告诉你你女儿没了,你怎么想?你知道这7年他过得有多痛苦,一个30岁的男人被耽误成了37岁,他的7年也很宝贵的,你看着他在噩梦和煎熬里度日如年,你很开心是不是?”
“爸,不管我和南宫剑熙发生了什么,阳阳是无辜的,我从来没有隐瞒过他姓南宫,我希望他得到爸爸妈妈完整的爱。”
“这7年,我们母子从来没有明说过,但我们都在期待,我们希望有一天那人会出现,然后将我们认领回去!”
安军听后久久没说话,他在无奈和叹息,“灵灵,你心疼他了?说到底,你对他的爱在他对你的伤害面前如此的微不足道,这7年,你一直没有忘记他,你爱他,心里更想跟他破镜重圆。”
……
安又灵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觉,再睁眼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她眼眶红肿,精神萎靡,昨晚在船上翻来覆去折腾到深夜,趴在船上睡了一夜,睡姿不好,她起床时浑身在痛。
走进沐浴间,她洗了澡,站在盥洗台边她给自己敷了层清新的薄妆,地球离了谁都在转,她没了南宫剑熙难道就活不了了?
换了身连衣裙,安又灵打开房门。
门外墙壁上倚靠着一个身形修长俊拔的男人,他一手夹着香烟,一手拎着个纸袋,他还穿着昨日的白衬衫,黑西裤,衣服皱褶,满眼血丝,下巴还冒出了青渣。
安又灵惊诧后,一声嗤笑,昨夜还凤流潇洒的男人怎么现在就一副疲倦邋遢的模样,他又是在演哪一出?
看着女人出门,南宫剑熙将指尖的香烟掐灭在垃圾桶上的香烟缸里,他很想将嘴里的烟雾喷在她精致漂亮的小脸蛋上,但女人眼里冰冷讥诮的神情在无声告诉他,他再敢亲薄她,她一定甩他一巴掌。
或许女人很早就想甩他了,就等着他给她借口,他可不能上当。
“安小-姐,你醒了?”南宫剑熙站定身,勾着唇瓣,他一双深邃漆黑的眸子噙着笑意肆意的打量她,举止亲浮。
去***安小-姐!安又灵冷睨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但她纤细的手腕被扣住,男人拎着纸袋的手臂圈上她的小蛮腰,一阵天旋地转,她就撞进了一副萦绕烟草香的宽阔胸膛里。
男女力量间的悬殊让安又灵果断的没有反抗,但撞进他怀里时,她看准了时机,迅敏的挥出了右手。
右手在半空中被截住,男人温情宠溺的眼眸紧紧锁定她,他笑,“安小-姐,给你打可以,但是我要索取报酬,一个…早安吻。”
对于这个无齿的男人,安又灵只觉得无力,悲愤和委屈,蓄积了一晚的怨气令她心头酸涩,蝴蝶般的长睫毛一颤,她晶莹的泪珠就滑落了下来。
其实她不是一个脆弱的人,这7年她一直活得很坚强,但在这男人面前她就是觉得很难过,为他,为自己。
南宫剑熙看着她的泪珠瞬间慌了,他俯身吻去她脸蛋上的湿意,宠溺的揉着她的秀发,“傻瓜,哭什么?”
安又灵哭的更凶,哽声道,“南宫剑熙,我在你眼里究竟算什么?昨晚睡着别的女人,今早又等候在我的房门口,你不累我都嫌累。”
南宫剑熙捧住她的小脸,拇指爱怜的摩挲着她红肿的眼眶,垂眸啄了啄她的娇唇,他低醇又愉悦的笑着,“怎么吃醋吃的这么厉害?安小-姐,我37了,这7年,我睡在你的房间里又得不到你的人,你知道我有多倥虚?一个道具而已,虽然龌蹉了点,但还没到不可原谅的地步。”
道…道具?
安又灵一下子忘记了哭泣,她瞪着一双翦水秋瞳茫然无措的望着他。
南宫剑熙近距离的看着女人,黑色卷波的秀发,白皙明媚的容颜,清澈灵动的眸子,她的唇瓣还抿着泫然欲泣的姣美弧度,整个人像春日里迎风摇摆的花骨朵,清清雅雅,他瞬间酥软到不行。
“怎么,不相信我,要不要我带你跟她见过面?”南宫剑熙的声音十分嘶哑。
“你…”安又灵的脸颊透出酡红,她伸出粉拳砸他坚硬的胸膛,羞恼道,“南宫剑熙,你怎么可以这样?”
男人裹住她的小手将她带入怀里,语气调侃,“安小-姐,你不愿意从了我,我自己解决你又偷偷抹眼泪,你倒是说说看你究竟想要我怎样?”
呸,这男人越老越没脸没皮。
这里是酒店的回廊,来往都是顾客,两人紧搂在一起实在有损健康的形象,安又灵使劲挣脱他,“南宫剑熙,松开。”
“不松,松了你就跑了。”男人不依不饶,仗着身高腿长的优势撒娇般紧搂着她。
两人来回一闹闹出点清趣,安又灵羞臊的抬不了眸,正半推半就的窝他怀里,身边走来一个西装革履的酒店经理,“南宫总裁,您等的人终于开门了吗?”
安又灵本是气喘吁吁,两人清动时被他人逮住,她吓的直往男人怀里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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