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欣站在风中,看了许久,眼中都有点发酸,心中痛的让他想要弯下腰,却因为他是帝王,永远都不能弯腰。
突然,他向刚才董贤离去的宫道跑去。
圣卿,不是这样的,朕从来没有想要利用过你,也从来舍不得利用你……
他飞奔中,衣衫迎着风哗哗作响,他停在了刚才董贤转弯的地方,心痛的捂住心口。
董贤站在拐弯处,一怔。
刚才他在走到拐角处,就再也走不下去了,全身力气仿佛抽空旁,让他只能扶着墙壁微微喘气。
“圣卿……”终于,刘欣亦是发现身旁的人。
他激动的上前,拥住董贤:“你不要走……”
“是朕不好,让你承受了那么多……朕从来没有想要利用过你……朕想你受外人跪拜还来不及……”刘欣拥住董贤肩的手紧了紧,头靠在他的的耳侧。
“陛下……”董贤惊呼着,心中如被利物撞击般,所有坚持轰然倒塌。
“陛下,不用再说了,只要有您一句话,臣就相信!”他眼中璀璨星光般闪耀,反手拥住身旁的人。
刘欣抱住他更紧了紧,手指不受控制的收缩,仿佛生怕怀里的人又是那般仿佛那永世不见的决绝般离去。
“圣卿,不生气了?”过了好久,刘欣才松了松禁锢的双手,脸上浮出笑意的打趣:“你生气的时候最难看了!”
他又似嫌弃的戳了戳董贤冷意的面颊。
董贤这才眉间舒展,望着刘欣,勾起笑容:“还不是陛下激的?!”
“朕激的?”立刻,刘欣状似委屈的惊呼,“朕只说了几句,你就说了一大片!就你刚才那番话,足够斩首几百遍了!”
“臣有罪!”董贤立刻就要跪下,惶恐道:“请陛下置臣死罪!”
刘欣扶着他的手,不让他跪下,唇角抿住得意的笑容:“朕跟你开玩笑呢。”
董贤脸上惶恐立刻不见,唇角的笑容竟越来越扩大:“臣也与陛下开玩笑呢。”
说完,他右眼如星光划过夜空,迅速的对着刘欣调皮的眨了一下眼。
红墙外,红杏冒墙,横枝在董贤的上方,微风徐徐而来,就有几片花瓣如蝶翼般翩转而下,落在那人黑发竖起的发髻、肩上。
而那人却仿若未觉,淡漠的面庞破冰的一笑,清新动人,眨眼之间,流光溢彩般从那人身上射来。
刘欣看呆的望着他。
“陛下,其实刚才臣说的都是无心之语,臣从来没有这样想过陛下。”他睫毛颤抖,带着愧意。想到刚才那样一番话,真是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陛下不顾众意,提拔他为大司马,且时时体谅他,他竟然如此猜测陛下?!
董贤歉意的低头,许久未见面前人出声,董贤疑惑抬头:“陛下,可是还生臣的气?”
“陛下?!”董贤再次唤道。
刘欣番才惊醒,多日不见,确是小别胜新婚,他竟直直的对着圣卿的容貌看呆了,亏他还是一代帝王,恐怕真是如先帝那般的昏君了。
他摇头失笑,只觉得现今他对眼前的人真的一点抵抗防御力都没有了,刚才彻骨的心痛,只怕再也不会其他人这般了。
他牵起董贤垂下的手,冰凉一片,心中疼惜的紧紧覆盖住。
“圣卿,难得来一次宫中,不要为那些无谓的事讨论了,陪朕到处逛逛吧。”
相携的手,一下子将刚才的争吵吹散,初夏时分,百花争艳,姹紫嫣红般,一路走过,心旷神怡,偏偏两人刚才却宛若未见,还在奇怪明明走的是同一条路,为何却这般不同。
“陛下,臣以后会经常进宫的。”董贤与刘欣并排而走道,“其实,臣一跃即位列三公,臣不愿陛下担下因美色所惑的污名,才这般用功,臣想有一番作为,才不失于陛下的提拔!现今臣已将大部分工作安排好,不必事必亲为,臣以后可以经常来宫中的。”
幽香花香而来,董贤的话语轻飘飘的回荡,即淡的语气,却是董贤抑下心中的紧张,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路上惴惴不安,总想着一定要想那人解释。
仿佛那人一丁点的误会,他都会喘不过气,就如刚才他头也不回的走进那拐弯处。
“好啊!”刘欣眸中闪亮,说完两字,只是笑着抿着唇,望着不远处的未央宫。
董贤期待的眼神闪过一丝黯淡。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在意了。
手下温暖相握,并肩而行,却是大不韪,一路上宫女太监的目光看着,诧异色,却纷纷低头,宛若未见,恭敬如常的行礼。
“陛下,恐怕臣回去后,宫中朝中不知道会有怎样的流言?”董贤淡笑着看着一些偷偷望着这一幕的人,那宫女太监看到他望向他们,立刻回过头。
“圣卿,还是在乎?”刘欣面上闪过无奈。
“臣不在乎!既然与陛下在一起,这些事臣应该承担的。”董贤昂着头。
刘欣点点头,拉着他的手,向眼前的红墙高瓦走起。
“参见陛下,见过大司马!”未央宫门口的太监还是如从前一般,都是熟的面孔。
刘欣径直推开门,走了走去。
殿中酒撒了一地,桌子上到处都是半干的酒渍,桌下的地毯微有些倾斜,刚才这殿中的画面又扑面向两人而来。
“来人!”刘欣皱着眉喊道。立刻有人进来。
“收拾一下,快点!”他对着那太监说道,声音竟带着焦急,还向董贤望了一眼。
待桌面恢复如初,再也看不见一丝酒,刘欣才拉着董贤的手进入了内室。
软榻而坐,桌上盛开的杏花,遮掩住空中残留的酒气。
微微尴尬横梁在两人中间,刘欣突然想起董贤这次进宫肯定是有要事的。
“圣卿,咳……”刘欣率先打破,“你来宫中是有什么事吗?”
董贤低眉略微沉吟,皱眉起,半天他才迟疑道:“陛下,宽信他……他只是一个小孩子,不懂朝堂之事,陛下不要怪罪他。”
“咳,那个啊,其实不能怪他,是朕喝多了酒……”他解释的极为缓慢,脑中过滤了几遍,生怕说出的话又惹身旁人不高兴。
他其实一点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他知道他喝多了,然后等他有意识时,董贤就站在门外漆黑入夜的眼睛就怔怔的望着他,而他身下是他刚立的侍中,董贤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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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这个,就去秒双十一的东西~~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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