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人劫狱?”问出这句话的风瑾墨脸色尤为难看,“二皇子可还安全?”
他更想问,南宫无忧是否畏罪潜逃,如果他逃了,就证明,这事和他脱不了干系!哪怕不是主谋,也是从犯!
被他漆黑的眼睛盯着,侍卫倍感压力,双腿甚至隐隐有些疲软,“回太子殿下,二皇子并未受伤,来人也未曾带走他。”
“呼。”上官若愚后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妈蛋,这种事不是该先说吗?”
让她提心吊胆,这人是故意的吧?
“额……”侍卫尴尬的跪在地上,他能说刚才自己是急到忘记说出二皇子没被救走这件事吗?
“哼,这就是南商国的警戒?关押重犯的天牢,竟会让人进出无阻,真是让本殿大开眼界。”风瑾墨凉薄的讽刺道。
在场除了上官若愚以外的众人,被他说得有些抬不起头。
“人没走就好,看样子,我是不用提前回去补眠了,走吧,去见见犯罪嫌疑人。”为了夜长梦多,她还是先去见见二皇子的好,万一他真被人救走,至少在这之前,她还能掌握一些线索。
风瑾墨自然要跟着她,告别大理寺后,上官若愚很识趣的向他伸出手,“走吧。”
“……”她还想自己抱她?风瑾墨眼角一抽,终于明白女宝的不矜持,是跟谁学的,不是有句话说得好么?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孩子会打洞。
看到她,他真心觉得这话很有道理。
“干嘛啊,还不走?时间就是金钱,浪费金钱是可耻的。”上官若愚催促道,神情略显不满。
风瑾墨出于无奈,只能将她拦腰抱住,飞身跳下大山。
“哇哦!”她嘴里发出一声满足的惊呼,这种类似过山车的急速感觉,让上官若愚兴奋异常。
“不害怕?”风瑾墨有些意外,通常女人在这种时候,不都得流露出点柔软,好让男人关怀么?她怎么偏偏就和普通女子不一样?
双腿落地,迅速退出他的怀抱,上官若愚翻了个白眼:“这种程度有可能让我害怕么?”
好吧,当他没问。
自讨没趣后,风瑾墨只能悻悻的耸耸肩膀,和她一起前往天牢。
抵达天牢时,这里的守卫已经加强,佩刀的侍卫威风凛凛的站在外边,而坐在黑色的骏马上,正和侍卫交代什么的南宫归玉的身影,映入二人的眼帘。
上官若愚一改在风瑾墨面前的嚣张,把身体往他的背后躲。
“三皇子。”风瑾墨含笑出声,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南宫归玉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的瞧着他们两人,冷峻的眉毛微微皱紧:“又是你。”
这女人怎么偏生阴魂不散?到哪儿都能见着她。
“什么叫又是我?敢情这地方皇子你能来,我就不行?我可是奉了太子殿下的命令,调查这次的凶杀案,前来看犯罪嫌疑人,有什么不对?”上官若愚直接搬出风瑾墨,理由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南宫归玉用力握紧手中的缰绳,他不和这没素质的女人计较。
“太子殿下是来提审皇兄的?”
“自然。”风瑾墨坦然点头,“三皇子你忙你的,本殿对这儿很熟,无需劳烦你带路。”
“哼,方才发生了劫狱事件,为了保证皇兄的安全,提审过程,本皇子必须陪同。”南宫归玉幽幽盯着上官 若愚,他从父皇那儿听说,她正在重新调查这次的案件,这女人和南宫无忧那废物有何关系?竟想要替他翻案?
“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啊!”上官若愚躲在风瑾墨身后,冲他做了个鬼脸,气焰极其嚣张。
反正她是看出来了,有金主在,这人拿自己没办法,她也无需害怕他。
南宫归玉阴沉着一张脸,身侧的气息冷得刺骨,“泼妇。”
“你说谁呢?”上官若愚咻地从风瑾墨身后窜出来,龇牙咧嘴瞪着他,“还皇子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太子,管好你的女人。”南宫归玉对女人从没有耐心,尤其是这种不讲理的女人。
风瑾墨微微凝眉,“三皇子,这是本殿的私事,无需你来指手画脚。”
他未曾反驳南宫归玉那一句他的女人,上官若愚替他办事,于情于理,也算是他的人。
“呵,倒是本皇子多管闲事了。”南宫归玉没在这个问题上说太多,翻身下马,随手将马鞭递给一旁的侍卫,“太子殿下不是要前去提审皇兄么?请!”
他优雅的做了个请的姿势。
风瑾墨一马当先走在最前头,上官若愚刚想跟上,却被南宫归玉卡住了身位。
“拜托,让让。”她用力挤开面前挡道的人。
“哼。”南宫归玉傲慢的冷哼一声,轻拂衣袖,看也没看她,直接跟了上去。
“卧槽!他那是什么态度?”尼玛,到底谁才是主角啊!自己才是查案的真正主角,OK?
愤愤的跺跺脚,她不和没风度的男人一般见识。
三人穿梭过窄小的昏暗通道,来到这间重兵看守的牢房,地上,摆着黑乎乎的陶瓷碗,里面还盛放着不干净的米粒。
“啧啧啧,这就是为皇子准备的饭食?”是猪食吧,上官若愚冷嘲热讽道,对南宫无忧多了一丝不忍。
明明拥有最尊贵的身份,却无法享受到与之同等的待遇,反而活得这般落魄。
可偏偏,在这淤泥中,他却能有一身不染尘世的清冷傲骨。
这么想着,上官若愚对这位有过两面之缘的二皇子倒是多了几分好感,至于三皇子嘛,抱歉,她对这种人是最讨厌的。
南宫归玉凉飕飕瞥了她一眼,“这里没有皇子,只有罪犯。”
“哦,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啊。”上官若愚意味深长的感慨道,但那双眼,却暗藏丝丝嘲讽。
上官若愚毫不怀疑,如果今天有嫌疑的人是南宫归玉,待遇绝对不止这种。
说到底不过是偏心嘛,还扯这么多的理由,不知道什么是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么?
她阴阳怪气的话,南宫归玉只当没听见,吩咐侍卫将牢门打开,一股恶臭,扑鼻而来,风瑾墨和南宫归玉同时用衣袖捂住口鼻。
相比他们的嫌恶,上官若愚却表现得十分淡定,这种地方还不至于让她吓到花容失色。
定眼朝前方看去,在漆黑的墙角,一道人影背对门盘膝坐着,衣衫白如雪,三千华发润如流水,哪怕是身处这肮脏的环境,依旧不减他的风采。
唔,这人的心理素质真好。
上官若愚在心底感叹一句以后,故意加重脚步声,朝他走去。
“那啥,二皇子,你醒着吗?”要是醒着,麻烦转个身啊。
陌生却又熟悉的声音让南宫无忧幽幽睁开双眼,他微微侧目,隽秀清润的脸庞一半沐浴在黑暗中,一半显露出来,似佛,似魔。
上官若愚头皮一麻,喂,这种不安的感觉是什么意思?
“是你。”淡如秋风的嗓音,在这寂静的牢笼中响起。
“对,是我。”上官若愚刚把这句话说出口,脸上黑线道道,尼玛,这对话好傻!
“有事么?”他不记得自己和她有任何的私交,更不认为,她有必要到天牢中来探监,又或者,她和那些人一样,是来嘲笑自己的吗?
深沉的黑眸似深不见底的黑洞,全然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他就这么静静的凝视着上官若愚,仿佛要将她的灵魂看穿。
卧槽!
尴尬的将视线转移,她真心受不了谁这么直勾勾看着自己,而且还是用一种异常平静的眼神。
“咳,我是来问问你,案发时候的情况的。”她握拳在唇边轻咳后,才故作镇定的开口。
尼玛,上回她怎么没发现,和这男人对话,会这么有压力呢?
不过……
眼眸微微一转,落在他还带着几分淤青的脸部,一丝不易察觉的自责,立马涌上她的心头,貌似她下手有点太狠了,啧啧啧,当初面对这张脸,她是怎么舍得打下去的呢?
“你?”南宫无忧略感意外,平静淡泊的双眸,似有涟漪浮现。
“本殿命她重新调查皇弟惨死一事,你曾告诉本殿,人不是你杀的,二皇子,这是你最后的机会。”风瑾墨踱步走入牢笼内,与上官若愚并肩站定。
最后的机会吗?
平静的心潮忽地絮乱,他不想死,不想背负莫名的冤屈赴死,哪怕活下来,也要遭受无数人的白眼和冷遇,他依旧想要活着。
洁白的宽袖下,双手黯然握紧,那双死水般的眼眸里,似有光华正在疯狂凝聚,那是对生的渴望,是对活下去的强烈期盼。
上官若愚失神般的望着他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妈蛋!她的心跳得好快!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如此漂亮夺目的眼睛?
“姑娘?姑娘?”风瑾墨轻轻推了推她的身体,眸光微暗,她刚才在想什么?
“啊!”上官若愚立马回神,老脸有些发烫,咳!她又不是小铃,居然学女儿犯花痴?
不过,她倒是有些理解,为何小铃只见过二皇子一面,却相信人不是他杀的,这个男人,干净到仿佛没有被这个肮脏的尘世染黑,如一颗晶莹剔透的琉璃,让人既想毁灭,又想守护。
擦!
心里升起的一席话,可把上官若愚自己给肉麻到浑身泛起鸡皮疙瘩,她哆嗦着搓了搓臂膀。
风瑾墨和南宫无忧怔怔的看着她,完全不明白,刚才还好端端的女人,一眨眼怎么就变得如此不着调了。
“他说不是他所杀,就当真不是吗?太子殿下,你未免太轻信他了。”南宫归玉站在牢笼外,不愿踏入这个肮脏的地方,冷漠讥讽的嗓音,清晰无比的传来。
南宫无忧神色不变,仿佛未曾听到他的话,更不曾在意,说出这番话的,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可他若无其事的表情却让上官若愚有些替他打抱不平,双手插在腰间,摆出经典的泼妇姿势,扭过头去,恶狠狠瞪着南宫归玉:“我就奇了怪了,连我这个负责调查的人,都没敢下结论,三皇子,你怎么偏偏就认定,人是二皇子所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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