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若他睁开双眼,但凡让你看到他那双澄澈的眸子,只会就得他恍若九天之上的天人。他的全身,无时无刻都散发着浅浅的清冷气质,让人不敢亵渎。
叶忻沫忽然有些不理解,仅仅被男人利用了的自己,都变得别扭且扭曲。那么过去遭受过种种痛苦的易水寒,怎能做到如此的淡然呢?也许,她也应该学学他才对,相比易水寒,她所经历的,根本什么都不是。
而她,却总是抓着那些所谓的过去的伤害,畏手畏脚,变得都不像自己了。叶忻沫很清楚,在被这个男人喜欢着的过程中,不知不觉地……喜欢上了他。
今天,在经历了这么一件事后,在此刻面对这易水寒安静的睡颜,叶忻沫愿意面对事实了。这一刻,她反倒觉得如释重负。心中长期以来的负担与压抑,就在她确定面对自己的心意的这一刻消弭无踪了。
叶忻沫缓缓伸出手,在离易水寒的鼻翼仅隔半寸之差时停住了。微微一笑,她又慢慢将手收回。以后有的是机会“骚扰”他,这几天就暂且让他好好休息休息吧。易水柔说他的身体会很虚,所以她要想办法给他补一补才行了。
这样想着,叶忻沫抱起地上的那堆杂乱,然后便走了出去。
易水寒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像是睡过了冗长的一觉,身子有些许的沉重,脑子却异常的清醒。单手撑到床板上,他慢慢坐起身。
这时,叶忻沫刚好端着东西走了进来。
易水寒抬眸一看是她,眼底闪过一丝错愕。他不是对柔儿他们耳提面命过,不准告诉她那件事的吗?
看到易水寒正愣愣地看着自己,叶忻沫启颜一笑。“醒了。”
叶忻沫的笑容让易大庄主没由来地心里一阵发毛。这个小女人……莫不是在生气吧?思及此,他掀开被子,就欲起身。
见状,叶忻沫连忙叫道:“你干什么!”
叶忻沫的这一声叫得似吼,听起来更是像在生气了。于是,易大庄主就保持着掀开被子的姿势,没有再动了。
看他这样,被易水柔刻意误导过的叶忻沫以为易水寒是身体太虚了,导致脑子也反应不过来。于是,她直接将手中的小瓷碗放到床边的柜子上,然后干脆直接拉过刚被易水寒掀开的被子为他盖上。
因为她的这个行为,易大庄主的脑子这会儿是真的反应不过来了。
叶忻沫伸过手去将床头的枕头竖起靠到床板上,看了看在怔愣的易水寒,轻叹出一声无奈。“你现在动得了么?”因为易水寒是直接坐起来的关系,所以他的背离床头还有一些距离。
叶忻沫知道自己是挪不动他的,所以只能先看看他自己能不能动了,不然的话,她要不就是得叫人来帮忙,要不就是只能委屈易水寒就这样坐着吃了。
叶忻沫的问题易水寒听来有些莫名其妙,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叶忻沫连忙松了口气。“太好了,那你自己往后挪一些,靠到床头去。”说着,她便拿起一旁的瓷碗,道:“我特意去厨房给你做了点东西,你最好趁热……易水寒,你快动啊。”
这下,易大庄主就像个孩子似的,乖乖照叶忻沫说的做了。这个女人,平时不是“庄主”就是干脆不称呼的,今日怎么会直呼他的名字了?难道……她是太过生气了,导致现在如此的不对劲吗?
看易水寒身上的被子在他挪动的过程中往下掉了一些,叶忻沫腾出右手,将他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不过话说回来,看着易水寒一面露一丝迷惘地在床上“挪动”的画面,真的好生有趣呢。
弄好后,叶忻沫便将左手上的小瓷碗递了上去。“你应该有力气喂自己的吧?”她看易水寒起身都没问题,吃个饭应该不用费多少力气的吧。
易水寒点点头,将瓷碗接了过来。话说,他只是累极了,只需睡一觉便好。虽然还是觉得有些疲乏,但是他已经觉得好多了。她这么说,怎么好似他是个大病初愈的病人般?
视线触及碗里的东西,竟是燕窝。果然,她小题大做地将自己当成病人了。这么说来,她亲手为他做吃的,为他盖被子,并像现在这般,在照看着他,是因为觉得他这样是因为她,所以觉得愧疚,想要补偿吗?
看易水寒垂眸看着碗里的东西却不动手,叶忻沫忍不住催促道:“你可别告诉我你不要吃,我可是炖了好久的。”在叶忻沫的认知里,既然确定了对易水寒的感觉,那么他们之间的关系与相处方式就应该有所改善。
所以,叶忻沫对易水寒说话的语气,已经没有丝毫的客气可言了。但是,我们的易大庄主可是完全不知道她的心思,原是以为她是生气,现在又是误认为她是内疚。
叶忻沫决定改善他们之间的关系,现在却毫无表示,所以易大庄主的心绪就因为她的这些异样在翻江倒海着,而她却全然不知。
易水寒没说什么,只是沉默着拿着小勺子舀起碗里的东西往嘴里送。
叶忻沫看到他吃起来了,满意地点点头,没有注意到他木然的神情,更不知他吃得食不知味。清了清嗓子,叶忻沫道:“水柔说你的身子需要休养好几日,所以你没事绝对不要下床,就好好在床上休息。还有,我打算这两日直接在你这里住下,你没意见吧?”
闻言,易水寒恍然大悟。原来是水柔那个丫头又说瞎话了,难怪叶忻沫会这样紧张兮兮的。这么说来……她真的是内疚了。
看他又不动了,叶忻沫以为他真的是太过虚弱了,既觉得有些心疼,又觉得气人。
终于觉得忍无可忍了,她便直接道:“下次若是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你别再傻乎乎地替我挡了。我上次出庄的时候就被毒蛇咬过了,最多只是晕过去一小会儿而已。你看你就是小小地被划伤了一点,就弄成了这样,岂不是太得不偿失了。”
顿了顿,叶忻沫又道:“早知道你会弄成这个样子,我还不如直接凑上去给它咬一口来得干脆呢。”
叶忻沫没留意到自己正在聒噪地对着易水寒抱怨着,她更没有注意到,易水寒因为她的抱怨,眸底反而不再暗淡了。她……似乎是在埋怨他做了多此一举的事情,一点都不像是出自于内疚而做一些补偿的事情的样子。
这么说来,叶忻沫做的这些,是出自与对的他担心吗?这下,易大庄主的心情豁然开朗了。在他低头将碗里剩下的燕窝送入口中后,叶忻沫很快就伸出手将她手上的空碗接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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