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显然不知道叶忻沫此刻心中有多欲哭无泪,只淡淡地道:“你太瘦。”
“……”叶忻沫语噎了。她的门还来不及关,易水寒就已经不管不顾地登堂入室了,她能怎么办?他又不能轰他出去啊!可是。他登堂入室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她太瘦?她这副身子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好吗?他现在让她吃药膳是怎么样?是要养肥她吗?!!
叶忻沫在心里那是一阵的抓狂咆哮,良久,她低下头,开始吃吃吃。啧……这药膳的味道就是怪!
叶忻沫的眉头微皱着,脸上也是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易大庄主见她这样,却是觉得很是好玩。这个女人……还真的是很怕吃药呢,怕到连她平日里最注重的客气都给忘记了,竟就这么自顾自地吃了起来。不过她能够在他面前展露真性情的一面,还真是难得。她现在这幅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看着实在有趣,下次有机会,再让她吃吃药膳也不错。
叶忻沫背脊一寒,纳闷地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窗户。她后面又没有窗户,怎么会感觉刚刚身后有一阵阴风吹过呢?
视线一转,叶忻沫无意识地看向了易水寒,竟就这么和他的目光对上了。叶忻沫立刻挪开视线,继续低头慢慢扒着碗里的饭。和易水寒一起吃饭,除了安静一点,不自在一点,也没有多不舒服,但是也绝对称不上愉快。
不过叶忻沫心里很清楚,前段时间的相处,她已经习惯和易水寒相处了。即使刻意生疏、即使始终无言,但是就如此刻易水寒坐在她的面前,甚至很可能在看着她吃饭,她都不会觉得有什么别扭了。
现在的叶忻沫,还没想到这个习惯有多可怕,更不知道易大庄主打的是什么样的算盘。反正等她顿悟的那一天,绝对就为时已晚了。
漫长的晚饭时间过后,易水寒拿起了包袱就往外走去。
叶忻沫刚打算松口气,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又连忙叫住了他。
已经站在门外刚要关上房门的易水寒停下动作,看着叶忻沫,目光澄澈。
“呃……我只是想问你一件小事。”叶忻沫有些不自在地说:“几天前下了大雨,包袱被淋湿了。你给的那些药粉也湿掉了,我就是想问问还能不能用。还有就是……谢谢你。”
看着她视线随处乱飘,易水寒不紧不慢地说:“扔了。”话落,房门就被他关上了。
盯着那扇门,叶忻沫狠狠地吐出一口气。殊不知,门外的男子在转身离开的瞬间,面容上漾开一抹浅浅笑意,刹那间,飘逸如尘,恍若天人。
也许是睡过午觉的关系,叶忻沫这一夜难以入眠。这房间有好几座灯台,所有的灯都点上后,满室尽是橘黄明亮的灯光。因为易水寒的出现,她的心开始有些浮躁起来。心思不自觉地从今天他突然出现的那一刻,开始一点一滴地往回倒去,直到初见他的时候。
当时初见他时,那一瞬的怦然心动,她知道绝对不是自己所产生的。但是现在,她驾驭了这个身体半年之久,这股莫名其妙的情绪,又如何解释呢?她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但是夜绝对不会因受人恩惠就感恩戴德。
以前,叶忻沫拒绝人的方式有千千万万种,除了莫谦之外,没有人能要求她做什么。今天,她不想吃那些破玩意儿,却就在易水寒的注视下一点一点的吃进肚子了。这个情况,她要怎么跟自己解释?
躺在易水寒睡过的床上,叶忻沫瞪着上头的房梁,只觉得头一阵隐隐作痛。她现在倒比较愿意相信,自己是奴性渐生了。
一个晚上没睡好的结果,就是叶忻沫坐在摇晃着的马车里时,整个人精神都有些恍恍惚惚的。一想到那么好的一张大床没有好好利用,她就又郁卒了。这种情况,就好比在沙漠中捡到一瓶水,在打开的时候不小心给洒了个干干净净。奈何这样令人火大的结果,却是她自找的。
偷觑一眼对面的易水寒,叶忻沫不高兴地撇了撇嘴。她一个晚上都睡不好,他倒好,还精神十足地坐在那看书呢。唔……鼻子怎么忽然有点发热呢?
易水寒似是察觉到叶忻沫的目光,抬起了头。目光一落到她的脸上,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感觉到上唇沟有些湿湿的,叶忻沫困惑地轻蹙眉心,不假思索地抬起了手。谁知手刚抬到一半,就被一只伸过来的手按回去了。
“别动。”易水寒不咸不淡地说了两个字,另一只手直接伸到一旁的包袱里抽出一块白色的东西,然后毫不犹豫地拿着它对着叶忻沫的人中那一块擦拭了起来。
看着面前忽然凑近的俊颜,叶忻沫有些呆愣。不经意瞟到那块白色的东西被染红了,她全身一震,神色僵硬地开口:“这些红红的……是什么?”
易水寒将手上东西没被染红的部分堵上叶忻沫的俏鼻,不紧不慢地回答:“鼻血。”
“……”叶忻沫一张白皙细腻的脸渐渐升温,最后渐渐变成了猪肝色。易水寒捂的是她的鼻子,她呼吸是没有问题的。她的脸色变成这样,不是呼吸不畅。不对,应该说,不是物理环境造成她的呼吸不畅,而是她的羞耻心让她差点透不过气来了。
她真的是个乌鸦嘴,昨天说了吃那么补的药膳会流鼻血,她今天还真的流鼻血了。虽然她和易水寒都清楚她流鼻血的原因,但是现在这个状况看来,她怎么都像是个看着美男激动到热血沸腾的花痴女呢?而且,她流鼻血时候的样子,不会很猥琐吗?可惜这马车上没有地缝,不然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
心底在羞愤交加,叶忻沫故作镇定地抬起手接下鼻子上的布,道:“我自己来吧。”
易水寒放开了手,在手抽开的瞬间,带起了块白布的一个部分。
叶忻沫瞪大双眼,这下镇定是装不下去了,因为,她看到易水寒带起的那一部分,是袖子。嘴唇抖了抖,她颤声道:“这块是什么东西?”
“亵衣。”易大庄主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接着又淡淡地在叶忻沫的心口补了一刀:“我的。”
“咚!”叶忻沫的脸往自己的腿上招呼过去了。
当马车停下的时候,易水寒便让车夫驾着马车走了。叶忻沫知道,他们是到达最后一个小镇了。接下来的行程,就是爬山了。
马车停下的地方,其实是小镇之外的彦林山的山脚了。车夫知道这山脚下有一处无人居住的农舍,所以在征求了易水寒的同意之后,直接驾着车到达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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