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一阵沉闷的雷声响起,黑黑的天幕中也有一道道银色的光亮劈过,为这样下着大雨的深夜渲染了一种骇人的气氛。下了许久大雨的夏日之夜,对瑟缩在路边冷到无法动弹的那个小身影来说,是冰寒刺骨的。她淋了许久的雨,身上也发起了高烧,瘦小的身子缩成了一团,瑟瑟发抖着。
这时,一辆黑色轿车快速驶过,车灯的光在掠过她身上的时候使得她本就半眯着的眼更加睁不开了。突然,那辆驶过的轿车在离她不远处的地方停了下来。车门被打开了,一个撑着伞的黑影下了车,并向那个快要失去意识的人走去。
“喂,你死了吗?”一个略微稚嫩的男生响起。见缩在地上的人没有反应,小男孩伸出脚踢了踢地上的人。“喂,我在问你话呢,没死的话就吱一声。”
浑浑噩噩地听到有人问话的身影,地上的人努力睁开眼睛,弱弱地哼出声音。
得到了回应,男孩再次踢了踢地上的人。“喂,看到前面的车了没?如果想要活命,你就自己走过去。我在车里等你,五分钟后你还没过去的话,你就死在这里吧。”语毕,小男孩转身就走,并快速地回到了车上。大雨中,那辆黑色轿车车门大开着停在路中间,静静地等待着。
再车尾灯照到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身子离车紧紧只有两三米的距离。它一直在微微颤抖,却没有动弹。蓦地,那个缩成一团的身影展开来了,在车尾灯的照明之下,能看到一双短短的腿与细细的手臂在地上缓缓地摩擦着,它的动作十分缓慢,却是一点一点地离那辆轿车越来越近。
过了一会儿,一直布满泥泞的小手吃力又缓慢地抬起,覆到了车里名贵小皮鞋上。
看到自己的鞋子被弄脏了,小男孩反而笑了。他伸出手,毫不在意地拉住那只脏脏的冰凉小手,信誓旦旦道:“我叫莫谦,以后我会罩着你,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主人了。”
已经筋疲力竭的孩子在昏倒之前只听到了两个字:“莫谦。”那两个字从那时起,便深深地刻在她的心中,无法抹灭……
一阵遽痛猛地传入脑里,刺眼的光亮使得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女子睫毛微颤,稍稍适应了之后,她才缓缓睁开双眼。
睁开双眼,叶忻沫首先看到的便是淡蓝色的床幔与红木床架。微微侧过头,带她看到床外不远处的梳妆台与铜镜时,脑海里面闪过一丝意外。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刚想确定自己是不是眼花之际,眼角的余光瞄到了自己身上素白色的白色长袖。缓缓拉开被子,看到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有些怪异。
“轰”地一声,她的脑子闷闷地受了一记雷。一个鲤鱼打挺地坐起,她将自己所处的地方看得更加地彻底了。红木床、蓝色床幔、木制梳妆台、铜镜、桌椅也都是木制的。整个房间都是古色古香的,看起来清新淡雅,但是某个女人对自己的处境纳闷不已,整个人一直处在怔忡之中,久久回不了神。
“呀!忻沫,你终于醒了!”一声充满惊喜的呼声突然响起。
叶忻沫猛地回过神,看到一个身穿青衣、头梳两个对称发髻、脸儿看起来圆润可爱的女子正端着一个木盆,一脸高兴地向自己走来。
怔怔地愣了一下,叶忻沫的脑子里突然飘过了两个字:“采青。”动了动嘴,她开口问道:“你是……采青?”
听到叶忻沫的问题,那个女子愣了一下,连忙走上前去将软软的手探上她的额头。“你怎么了啊?怎么突然问我这种问题啊?咦?明明已经退烧了啊?”
对于突来的接触,叶忻沫有些不适地往后退了一些。看到对方疑惑的眼神,她尴尬地笑了笑道:“我现在头还是有点晕晕的,也许是睡傻了吧。”
“嗤!”采青一脸忍俊不禁地嗤笑出声。“你都睡了两天两夜了,是该睡傻了。”语毕,她转过身去拧来湿布,伸手到叶忻沫的面前欲为她擦拭。
叶忻沫连忙将她手上的湿布夺了过来,有些尴尬地笑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看到叶忻沫带着尴尬的笑,采青再次笑出声来。“呵呵,你还是这么容易不好意思。除了头晕,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采青关切的言语让叶忻沫的心中微暖,她淡笑着摇头。“就是刚刚醒来的时候有些头晕,现在已经没事了。”
“没事就好。”采青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须臾,她拍了拍额头,惊叫道:“哎呀!我忘了你睡了两天,应该吃点东西了。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我现在就去帮你准备啊。”说着,采青便转身走了。
在她转身走开的时候,叶忻沫还还听到了她说什么“通知小姐”的嘀咕声。
房间安静了,叶忻沫的眉梢缓缓拧起。现在,她的脑子可谓一团乱。满脑子的疑问都在冲击着她的思绪。她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刚刚那个女人为什么她会认识?
甩甩头,她掀开被子爬坐到床沿。当她看到床边那双青色的绣花鞋时,脑子又有些发晕了。有些郁闷地套上鞋子后,她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走到梳妆台的铜镜前去看自己的样子。
“我的娘呀!”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哀呼出声。看得不是特别清楚的铜镜里,映出了一个清晰的轮廓。镜中女子前额两撮秀发自然地分向两边沿细细的眉梢而过,头上梳着一个简单的发髻,一头的墨发随着倾泻着披在身后,将那张瓜子脸村托得更加白皙。一张略为饱满的朱唇不点而红,娇俏的琼鼻与闪着盈盈光亮的双眸使得这整张脸看起来有些楚楚可人。
叶忻沫有些头疼地抚额地叹:“这个人不是我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脑子突然一阵晕眩,叶忻沫连忙将手撑到梳妆台上稳住身子,闭着眼睛试图去赶走不适感。
就在眼睛闭上的时候,她的脑海中顿时闪过一幕幕零碎的画面:一个柔弱女人狼狈脱逃的身影、一座威严宏伟山庄、一位俊逸若仙的男子、娇俏活泼的女子、女子溺水、另一个女子跳水营救……林林总总,叶忻沫的脑子里面的画面在女子跳水救人的那一幕便停止了。
缓缓睁开眼睛,叶忻沫有些无力地地叹:“不是吧?”她死都想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在身体里醒来,更搞不懂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个人的记忆。还有,那些记忆,怎么说呢……就是四个字——俗不可耐。
刚刚那么一会儿,她已经搞清楚这个身体的经历了。这个女人貌似被人追杀,然后逃进了一个山庄,碰上一个样貌英俊的男子并被其所救。后面那个娇俏的女子的话,她的脑子在告诉她那女子是那男子的妹妹,她落水了,这个身体就跳水救人了。结果就是——她叶忻沫莫名其妙地在她身体里面醒过来了!
“我的天啊!”叶忻沫头疼地抹了抹脸,对着镜子里的人忿忿道:“你吖的没事跳水救什么人啊,我怎么会在你的身体里啊?!!”郁闷的话说出口,叶忻沫只看到镜子里样貌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正用一副与其气质十分不符的气愤姿态在说着话。她顿时无语了,只能与镜子里的人愣愣的大眼瞪小眼。
半晌过后,叶忻沫轻轻地叹出了一声无奈。镜中的女子美丽却苍白的脸上染上一丝轻愁,使得她看起来更加地我见犹怜了。
看着镜子里的人,叶忻沫的脑子里只盘桓着两个大字:碍眼。没错,就是碍眼。她叶忻沫最讨厌的,就是那种风一吹随时就会倒地的那种娇气的女人了。这个女人的长相看起来很娇弱,碍眼;这个女人肤白胜雪,皮肤细腻柔嫩,很碍眼;这个女人的身板纤弱,像是扶风弱柳,非常碍眼。
捏着湿布的手一松,湿布搭在了梳妆台上。她缓缓转身走回床边,坐到了床沿。不经意地瞥到一双素白纤细若脂玉的手,叶忻沫觉得自己的头又有些隐隐作痛了。
她,叶忻沫,竟然莫名其妙地从一个女人的身体里面醒来,而且这个女人所处的世界定是与她生活了二十来年的世界是不一样的。这个世界,好像是在古代。
从异世的一个身体里面醒来这种事情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难以接受的。她从来不相信什么神鬼传说或者玄灵异事,但是现在这赤|裸|裸的现实就这么搁在了她的面前,她能怎么办?对啊,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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