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胖子这一阵子也喜欢上了打台球,没事儿就和三梆子他们聚集在台球厅,不过,不光是为了打台球,还是为了吊小女儿,这两天,韩东刚泡上同班的一个小姑娘,那小姑娘说不上很漂亮,但是长得很恬静,一笑还有两个酒窝,就是人很小巧玲珑的那种。
崔胖子觉得自己在魅力方面一点也不逊色韩东,也励志一个星期之内能吊上个小女儿。
不过,他属于有点儿愣头青的类型,一看到长得不错的女生就上去搭讪,如果说那个女生还没对象还好办点儿,但如果人家有对象,并且对方还不是个善茬的话,那就很容易打起来了。
崔胖子就惹了一个女玩闹,在这里说下,我们学校以前还真没出几个混出个名堂来的女玩闹,不过,这届的新生例外,他们刚一进学校,我就听说有几个班混的好的女生拜了干姐妹,叫什么“六凤”的,就是六个在初一玩儿的比较好的女生,我其实觉得起这样的名字确实挺土的,在当时,范晓萱、张惠妹这些个性十足的歌星大彰其道的时代,那些个小女生竟然还跟不上潮流,依然还像八十年代末那样,还叫什么凤什么的,反正以我这样一个艺术青年来看,觉着是挺没劲的。
那些女生不但在初一混,还有到我们初二来认哥哥的,毛振博同学就认了好几个妹子,一下间就把那小子忙得不亦乐乎了,今天帮这个妹子踢脚,明儿个给那个妹子拔闯的。
当时,我们这边流行一句话,男人玩闹打架盘道,女人玩闹必定挨操。我没有说毛毛有什么意图不轨的意思,但是,她认的那几个妹子确实也没几个好“货”。
本来,我还打算放了学后去打听棍儿B的事儿,可我们还没等出教学楼门口,就看崔胖子满头是汗的冲我们跑过来。
“金海儿,嫩么了,跑嘛啊?”杨明上去就问他。
“三哥,有人跟我蹦楞子,麻痹的,我这不码人了么。”崔胖子说。
“谁啊?”我这时候也问了句。
崔胖子瞅着我说:“外校的,勾搭咱们三中的小闺女,我你妈就说了两句话,这逼上来就给我来了一撇子,我也给了他一脚,还是台球厅老板给拉开的,介你妈他还不算完,说放学要跟我定点儿。”
“操,你下午又没上学来啊?”我问他。
“咳,上嘛啊,第二节课我就跳窗户出去了,上个**啊。”崔胖子看着挺得意的说。
不得不说,这一届的这帮小玩闹们,确实要比我们这届的胆儿大,上课就能跳窗户出去,亏了你是在一楼,你妈要是在二楼,就你这么胖,非得把你裆格了。
“操,打人了再告诉我,挨打的事儿别找我们。”杨明这时候说。
“我寻思三哥你们这帮人不是点儿高么,用不着你们动手,就跟我上那撑撑台面儿去就行,我都找好了人了。”崔胖子说。
这时候,我就看见三梆子后头跟着四五个人朝我们这边儿走过来。
一到跟前儿,三梆子就问崔胖子:“咱走么。”
崔胖子说:“走啊,我这不找三哥他们来了么。”
“咱跟着去么?”杨发这时候问了杨明一句。
“跟着看看去。”杨明说着一招手,自己就先下了阶梯。
我知道,崔胖子就是第二个毛毛,没事儿就喜欢惹点儿事,不打架难受,他虽然这么说,我想多数也是他挑起来的,结果我还真猜对了。
他们几个走在前头,我就小声对四辈儿说:“棍儿B那事儿咱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够呛,都介前儿了,这样,估计杨明他们去了差不多也就打不起来了,充其量也就是让对过的赔点钱了事,咱俩跟他们说一声,再上广山路那找棍儿B去。”四辈儿说。
我一听,觉得也行,一帮小毛孩子也闹不出什么动静,不少我们俩人,就这么办了。
我和杨明说了一句,杨明才说:“哎,你看我这记性的,行,你俩先前看看的,一会儿我们这边儿完事儿了就过去。”
我就知道杨明没把这事儿放心上,现在一看果不其然。
魏坤也说要跟我们去,结果就是我们仨一块儿去的广山路。
我们到了广山路的时候,正是下班人最多的时候,广山路那边的道比较窄,而且一到下班的时候就行人如梭,道路非常拥挤,魏坤还被后面一个骑车的男的狂按车铃,让魏坤一回头骂了他一句,我和四辈儿俩人也扭身站那瞪着那个男的,他就没敢再言语。
我们要去的是他们那帮人经常聚在一块儿的一个菜市场的道边,那里有一小片树林绿化的阴凉,平时就有好些个老头们在树底下下棋,还有不少的小玩闹们就经常一堆一伙儿的坐着马扎在那儿打“爆锅”。
棍儿B、臭拖鞋他们也长期混迹在那里。
我们到了那里,就有些小玩闹们认识我们,跟我们打招呼。
我就问了其中的一拨人看没看见臭拖鞋他们。
有个小子就告诉我,刚才还看见臭拖鞋他们一帮人了,现在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让我们再上前面找找去的。
这时候,四辈儿就用胳膊一捣我,接着就给我指着说:“看见了,那不在那儿了么。”
我顺着四辈儿的手指看过去,原来臭拖鞋就在离我们大概四五十米的树下面穿着个大跨栏背心和几个人在那打牌了,他是背对着我们的,不过,我还是看出了他的那件他独有的蓝色背心和大花裤衩子。
“**,他还真有心气儿玩儿牌啊。”我说着就朝他们走了过去。
我们走到他们跟前儿,就看臭拖鞋脸上还贴着好几张白纸条,这时候正俩眼聚精会神的看着手里刚抓的一把牌了。
“哎,你还挺有闲心的。”冲臭拖鞋说了句。
魏坤还跟了句:“大花裤衩够花儿啊。”
臭拖鞋一抬头看到是我们,就说:“过来了啊,有日子没看见你们来了啊。”
“棍儿B呢?”我问他。
臭拖鞋说:“棍儿B告儿我他上东郊了。操,这把牌我让你们都贴上小王八,我爆了。”
这什么情况?昨天晚上就说去的东郊,现在还在东郊了?
“他跟你说嘛事儿了么?”我问臭拖鞋。
“没说,就说在东郊待着了。”臭拖鞋看着挺不经意的说。
“操,他昨天跟。。。人打起来了。”
我其实想说是跟着文星的,但是,我看和他一起玩牌的人有俩人我不认识,所以说话加了小心,就没直接说出是跟谁。
“跟谁啊?”臭拖鞋倒是主动问了我。
我这时候看了看和他玩牌的另外两个生面孔,就冲臭拖鞋说:“你先别玩儿了,咱过去说。”
臭拖鞋一听我这么说,就把牌放下了,我一看,好么,两王带三个二,三个A,要么他爆么。
还没等我们走出多远,臭拖鞋就迫不及待的问我:“行了,赶紧说吧,操,再走都上大道了。”
我把昨晚的事情大概和臭拖鞋一说,臭拖鞋就一跺脚:“哎,操,怎么不早告诉我啊,都这会儿了。”
我说:“我你妈还以为你知道了,你俩那么好,我哪知道他连你都没告诉啊。”我想了下,就接着问他说:“他是嘛时候告诉你他在东郊的啊?”
“就今个儿早晨啊,他给我家打的电话,告诉我这两天他都在东郊了,我问他嘛事儿,他也没说。本来我们还说好了这两天就上北京上货去的。”臭拖鞋说。
前些日子我就听说臭拖鞋和棍儿B商量着要在市场摆个摊卖滚包(洋垃圾衣服)的,但是这俩人说话一直没什么正行,我以为他们就光是说说了,谁知道说卖这俩人就要上货去了。
“看意思,他可能还没回来了。”四辈儿这时候就说。
“你一说,我倒知道,前两天,我们在剧院门口跟几个小子打起来过,那帮人里面儿就有北门楼的小子。”臭拖鞋说。
“操,棍儿B那脾气,这回非得找人过来办那帮人。”我说着话摸出了一还剩一根烟的烟盒,抽出烟,把盒子撵成了团撇在地上。
“介样,我知道他在东郊的一个哥们的电话,我给他打个电话,看看嘛意思的。”臭拖鞋说。
“那行,现在就打去。”四辈儿说。
我这时候再一瞅魏坤,好么,他正俩手拄着膝盖,俯着身看旁边的俩老头下棋了,我就纳闷了,你是跟着来干嘛的啊。
我们几个跟着臭拖鞋到了道边的IC卡电话亭,臭拖鞋把号拨了过去,不会儿电话就接通了。
一问,棍儿B还真找了那小子了,不过,那小子说,现在棍儿B还等着一个当地的叫驴蛋子的大耍儿,那个大耍儿前天就去了高碑店办事,最快也得明天才能回来。臭拖鞋还拜托那小子找下棍儿B找到了就让他给回个电话。
臭拖鞋把电话撂了后,我就问他:“你是嘛意思呢?”
“介逼K的要办人也不告诉我声的。”臭拖鞋没回答我,而是骂了一句。
听臭拖鞋这话只是怪棍儿B这事没告诉他信,并没有怪棍儿B私自就要找人办北门楼那帮小子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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