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幅人像画,画的是一位男子,身着一身铠甲,手中拿着一把长柄大刀,他的身后似乎有千军万马,而他便是那支军队的指挥者。
画卷长约一米,宽不过三十公分,纸张早已泛黄,应该是有点年数的。
我喊了朱子豪过来辨认,我问他这幅画上的人物是谁?他却答不知道。
“没有印鉴,没有落款,这种画不值钱的。”
我说道:“能不能送给我?”
朱子豪那家伙倒也爽快,满口答应道:“你要拿去便是,不过被你这么一说还真有些奇怪,我奶奶可是千金,怎么会在房间里挂一副将军打仗的画。”
我小心翼翼的取下那幅画放到在地上,又仔细擦去玻璃罩上的灰尘问他道:“难道你不觉得这画上的人有点眼熟嘛?”
“嗯?”他俯下身去一瞅,然后也是大吃一惊,结结巴巴的说道:“这不是石敢当嘛!”
没错,朱子豪也认出来了,这画中的男子面部表情透露着一股勇猛之意,五官被画的惟妙惟肖,我第一眼看到就觉得他像胖子。如果仅仅是我一个人觉得,那恐怕是我的个人臆想,但是三个人都觉得,这难道会是巧合嘛?
当我把整幅画完整的擦拭干净抬到客厅里去的时候,更多的细节开始显现出来。
“你看他右手上那个东西是什么?”
画中的男子左手拿着大刀矗立在地上,右手手中有一样东西被他托举,那东西像是一块灵牌或者是印鉴。我仔细观察他的五官,和我脑海中的胖子进行对比,无论是身高,体型,外貌都能吻合,这作画之人既没留名也没留字,空有这么一幅画对于我来说等于没有。
或许是看出我和查文斌的不对劲,朱子豪打圆场道:“巧合啦!”来之前,我有和他说过胖子的事儿,只说是出了点意外,估计他也懂的。
我也赶紧扯开话题道:“是的巧合吧,文斌,这屋子怎么样?到底干净不干净?”
“这屋子位置原本是好的,视野开阔,又位居半山腰,前方有水,后背有靠。”转而他话锋一转道:“但是你这屋子里少了一样东西,缺个镇宅的,如果买上一副中堂画挂上,不出三天,就会干净很多。”
“大师说笑了,这儿是香港,哪有人挂中堂的。”
在中国的传统文化里,中堂画是家居里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至今农村很多家里依旧会挂一副中堂,有得是伟人图像,有得是山水风景。这东西通常悬挂在正大门对应的里墙上,作用其实就是告诉那些不干净的这里是阳宅,是有人居住的。
但是香港人的确很少是用中堂画的,更别说这种别墅了,挂一副**像,的确有煞建筑风景,所以通常他们会选择用镇宅石或者是屏风来代替。
不过朱子豪这宅子里客厅位置的确没有这些玩意,所以查文斌认为有些脏东西来也不为奇,毕竟按照他的说法,这里很多年没人住了。一间屋子,哪怕是再好的材料,只要长时间不住人都不会干净。
查文斌提议道:“大白天的看不太出来,你让我晚上在这过一夜,该清楚的都会清楚。”
“没问题,本来呢是打算安排两位住酒店……”
我见他还在那儿装阔少,也就懒得给他面子了:“得了你,别打肿脸充胖子了,还酒店呢,有吃的没,弄点?”
“有,可是我不会做。”“靠!”
三个男人靠着海边别墅吃着清汤挂面,这场景的确有点意思,吃饭的时候聊起他的奶奶。朱子豪说她奶奶当年的也是大家闺秀,**战败后自北平逃难南下香港就嫁给了他爷爷。他爷爷这一生最爱的女人便是她,只可惜留下的照片都是戴着面纱的,朱子豪也就未曾见过他***真实相貌,不过听闻一些当年曾经和他爷爷走的近的人说他***确是倾国倾城的美人。
“我只知道我奶奶姓姜,其实我连她的真名都不知道,也的确够不孝的。”
“你个杂碎,的确是标准的混蛋,这饭也吃了,汤也喝了,朱大少爷,准备晚上安排我们睡哪?”
“房间多得是,随便挑,不过有个事儿先商量,晚上能不能跟你们睡一间房?”
我笑道:“你怕?”
“有点,昨晚上我过来睡头一次,总觉得床底下有东西,迷迷糊糊的好像还有女人的哭声。哎,都是自家兄弟,也不丢人,要不是混成这样了,我哪敢再住下去。”
查文斌问道:“你昨晚住哪一间的?”
“二楼西边靠阳那一间,原来是我爷爷住的,后来我父亲也住过一阵子。”
“行,咱今晚还住那。”
这是一间套房,房间足够大,还带着一间洗浴室,典型欧式的装修风格,深色红木搭配古铜色的家属,总之一个字:豪!
房间里有一张大床和一组沙发,查文斌拍拍那沙发道:“今晚我就睡这儿,你俩睡床上,对了,这个拿去压在枕头底下。”说罢他给了我俩一人一个红色的小布袋,我捏了一下,里面有个东西,朱子豪刚想打开瞧瞧,查文斌就说道:“别拆,拆了晚上就睡不香了。”那小子赶紧的收好给压到了枕头底下。
夜晚的香港是不夜城,窗户是半开着的,温润的海风夹杂着海上轮船的汽笛,是这般的安逸。可是我枕边的那位呼噜声实在有损这气氛,我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只好披着衣服准备起床抽根烟。
“去哪儿?”
“你也没睡?”
查文斌对我说道:“最好别出去,外面我放了线,这宅子真的不干净。”
我索性就也就坐到了沙发上,点了根烟道:“怎么说?你白天不是告诉他说没多大问题嘛?”
“我那是怕吓到他。”查文斌翻了个身也坐了起来道:“这宅子的阴气之重已经超过了我的想象,这个地方原本建阳宅是非常合适的,只可惜空了太多年,那些古怪们怕是把这儿早当做了无主孤坟。下午还是大白天的,我的罗盘就一直在晃,三楼那间屋子就在我们的头顶,不用上去我就能感觉到那儿有不止一个。”
“那这儿岂不是成了凶宅?”
“算是凶宅了,这宅子最大的问题是死于非命的人太多了,越是有年头的宅子越是这样。听他说,这里的女人生的娃娃都会夭折,我想这绝不是巧合,他不是要卖这里嘛,谁接手谁倒霉,你一会儿还是先睡,等到点了,我上去看看,我估计今晚会有动静。”
“被你这么一说,我哪里还能睡哦,要不我陪你一起去?”
“不怕?”“不怕!”
话说我自从眼睛开始看不到那些东西后,似乎胆子还比以前小了,跟在查文斌身后蹑手蹑脚的上楼时,我恨不得死死的抓着他的手。
“咚、咚”鞋底和地板发出的碰撞声在这屋子里回荡,查文斌的手上只有一个火折子,到处都是乌漆墨黑的一片糟。我总觉得这宅子里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看,所以我是不是的停下来想去找那双眼睛。
“别回头!”查文斌小声提醒道:“一回头容易鬼吹火,你的心有些乱。”
“你怎么算的这么准,我的确挺慌的。”我估摸了一下,当时我的心跳估计已经在130上下了,浑身各种不自在,我甚至有些后悔要跟上来。
查文斌递给我一样东西,黑灯瞎火的我也看不见,但是只觉得拿在手里的那一刻,顿时一股清凉之意从心底涌出,人一下子变的清醒很多。
他对我说道:“心神不定,对方就会有机可乘,脏东西这玩意也是专门挑软柿子捏的。俗话说鬼怕人七分,人怕鬼三分,只要你挺直了腰板,火气够旺,就算是成了精的千年老妖也拿你没法子。”
“你给我的是什么?”
“一块老玉,原本是天正道令牌下面挂着的,跟着历代掌教听道讲学也有不下千年了。后来令牌会人毁了,只剩下这块玉,小时候我师傅就给挂在我的脖子上。我看你气场很乱,平静一下,或许会有些帮助。”
“这么有来头,怪不得我只觉得一阵子舒坦。”
查文斌道:“玉靠人养,通灵气,这块玉也可算是我门中至宝了。这样,你一会儿就站在我身后,我来探探他们到底如何。”
“咚、咚、咚”查文斌竟然选择了前去敲门,而让我更加大跌眼镜的是:门居然他娘的还真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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