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与苏博的再次见面
“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在消遣我吗？对我来说，这比好消息还要好呢！相当满足我的虚荣心……”周瑾瑜笑道。Www.feiaz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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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秀熙叹息道：“如果仅仅是这样，我不会将它归类为坏消息的，真正的坏消息是在这样的状态下，我却要接收父亲安排的相亲，对方的背景是电子产业的龙头财团，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可能……”
周瑾瑜的笑容顿时也僵硬起来，先前所有的好心情都随着这个消息而烟消云散，他握着手机的手都渐渐有些过度用力而颤抖，好半天都不知道如何回应，明明是自己拒绝了对方，明明早就能预料今天的结局，可当这一切来临时，周瑾瑜除了觉得一切都太快外，只剩下心慌意『乱』。
为了遮掩真实想法，在回过神来时，周瑾瑜仍是竭力镇静道：“这样么？那祝福你啦……”
“我一点也不想得到你的祝福！周瑾瑜，你这个人真是又虚伪、又讨厌！”韩秀熙喊道，随即挂了电话，周瑾瑜只听得到一连串“嘟嘟嘟”的忙音，他听着这枯燥乏味的声音很久很久，才从失神的状态下缓过来，默默的将手机收了起来，回到公寓，什么也不想的倒在沙发床上，尽管还没有到睡觉的时间，可周瑾瑜却强迫自己进入那种什么也不想的空洞状态，否则，他真的害怕自己会哭……周瑾瑜是被手机闹铃吵醒的，关掉闹铃时才想起来今天是上海音乐学院面试的日子，经过一夜的调整，心情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洗漱完毕正在收拾准备出发的时候，手机又突然响起来，周瑾瑜翻开一看，居然是刘诗涵的电话，接通之后，刘诗涵那边就放出咆哮道：“周瑾瑜！你这个神经病！干嘛一晚上不接我电话？”
周瑾瑜无端的有种心虚，几乎是本能反应的逃避道：“睡着了，手机调了静音没听见……找我什么事吗？我正忙着去上海音乐学院面试呢！”他连忙转移话题，将刘诗涵发难的机会扼杀在摇篮里。
“电话都不接，真不知道你配个手机要干什么……我今天还有一场夜戏就杀青了，明天会赶飞机回去，大概11点左右到上海，你记得准时来接机！”刘诗涵说完气哼哼的挂了电话。
周瑾瑜心里顿时有阵不痛快，看着手机上居然有十二个未接来电，貌似刘诗涵找他找的真的很急，也不知道是紧张他，还是真的觉得接机这件事有那么严重……背起“天鹅”，周瑾瑜最后在镜子前查看了一番，这次面试由苏博亲自主持，向来要求苛刻的他，自然会对每一个细节进行审查，这次可不同于小提琴考级，周瑾瑜必须将每一个扣分细节都考虑在内，务必要让自己能够高分录取才行。
或许是考虑到场合的重要『性』，周瑾瑜又换上了韩秀熙送的那套昂贵礼服，抚『摸』着那细腻的料子，周瑾瑜不知为何会想起韩秀熙的笑容，他紧紧的闭起了嘴唇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个永远无法触及的女人转身离开了房间……这个时候还是大学暑假期间，上海音乐学院并没有太多的学生，周瑾瑜按照校门口宣传栏里张贴的流程走进教学楼里的考场，一名戴着黑框眼镜的清瘦男子查看了他的准考证，然后带他走进一边的教室道：“现在这里准备吧，到了你，我会来喊你的。”
周瑾瑜走进教室，里面已经有了不少的学生在等待着，周瑾瑜找了个角落坐下，他的进入并没有令任何一个人抬头，想进入上海音乐学院进修mfa的学生无一不是对某项音乐器械异常痴『迷』的，如果只是为了提高文凭的话，他们完全可以去国外进修专门的理论知识，上海音乐学院的mfa却是更注重演奏方面的锤炼，凡是完成了上海音乐学院mfa的，在国内无一不是冠上“演奏家”称号的音乐学者，周瑾瑜仅仅是坐下几秒钟，就听到了数十种不同的乐器声传来。
或许是为了看看这届mfa的水平，周瑾瑜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去调试“天鹅”，反正好几天前，“天鹅”就已经调试完成了，在这数十种乐器声中，周瑾瑜挑了几种最抢耳的去观察，在他正前方一名梳着小辫的微胖男子正『操』作着架子鼓，他专注的神情很难想象正在挥洒着轻松写意的节奏，在周瑾瑜右侧方却是一名齐耳短发戴着红框眼睛的清纯女子正弹奏着吉他，看得出来她很紧张，连续弹错了好几个音节，但是周瑾瑜还是看得出来，她的指法很娴熟，并且有种很清澈的声音，因为曾经跟随钱荣轩进行过音乐制作，所以周瑾瑜对声乐方面的音『色』也很敏感。
周瑾瑜甚至还找到了一名同行，就在他旁边默不作声的清瘦女子，她不但瘦瘦小小的感觉，还抱着一把与她身高都略显不搭调的大提琴，估计就算她穿着高跟鞋站起来，也就能比大提琴高出两个头而已，最引人注目的是这个女人还张着一副娃娃脸，乍一看去就和初中生差不多，很难相信这样一个女人居然达到了参加mfa考试的『奶』『奶』级，和很多应试者一样，这个女人身边也跟着家长，并且这位不知道是父亲还是其他关系的中年男子还肩负着替她背琴的任务。
除了西洋乐器外，这里也有中国古典乐器的进修者，无论是琵琶、笛子、扬琴，周瑾瑜都看得到，只不过他很少接触古典乐器，也看不出这些人的水平，而且在这里休息的人只是在调试乐器，演奏出的都是凌『乱』的音符，基本上不成旋律，自然也无法吸引周瑾瑜的目光。
等了好一阵子，一名穿着红衣打扮时尚的女人背着一把电子吉他冲进来，满脸兴奋神情的一把抱住了红框眼镜的女人道：“萧雪！我合格了！真的合格了！太好了，做梦都想不到我居然真的考上了！”
萧雪也一改羞怯和紧张，满脸欢饮的为这位好友庆贺道：“真的吗？那要恭喜你了！”
“咳！卓漫妮，考完你可以退场了，不要在这里喧哗！下一名，萧雪！跟我进来做准备！”先前貌似是苏博教授助理的清瘦男子冷声道。
卓漫妮当即闭起了嘴，但是红扑扑的脸还是掩饰不了她的激动心情，凑到萧雪耳边给她打气，萧雪点头应声道：“好的！晚上一起庆功吧！我……我也会努力的！”说完话便背着她的民族吉他离开了教室，卓漫妮也没在逗留，教室里却经过她这么一闹变得安静下来，有羡慕者，也有不屑者，但是显然大家都没了摆弄乐器的心情，那名扎着小辫的胖子更是开始收拾起架子鼓，大概是他的考号与萧雪隔不了多少吧。
萧雪没有再进来，只是清瘦男子进来一个个的叫号，小胖子去应考了没多久，轮到周瑾瑜身边的那名娃娃脸的女人，她大概身体不大舒服，脸『色』有些苍白，站起来的时候还掩口小声咳嗽了几声，被听觉敏感的周瑾瑜收进耳内，周瑾瑜注意到她的名字叫做“陈谨萱”，倒是与他有一个字的缘分，陈谨萱很快就跟上了中年男子的步伐离开了教室，教室里的人也逐渐三三两两的变少了，陈谨萱之后，大概过了有一个半小时，这才轮到周瑾瑜，周瑾瑜当即背起“天鹅”跟随清瘦男子走进考场。
考场是音乐教室改的，在讲台旁摆放着一台白『色』钢琴，考场的空调开的很低，一进来就有种清冷的感觉，大脑迅速就安静下来，多余的课桌椅都挪了出去，讲台上坐着苏博，剩下两名副考各自抱着本资料，一人拿着一支笔在勾画什么，不同于全国考级，上海音乐学院的mfa考取，这位苏博教授有着绝对的话语权，只要通过了笔试，那么是不是能够顺利进入上海音乐学院进修mfa几乎就是苏博一句话的事情，可是苏博也是着名的铁面无私，在绝对的艺术面前从来不参杂，这是保证上海音乐学院十多年来mfa始终品质上乘的原因之一，在苏博的绝对权威之下，那两名副考的作用大概也只剩下报备下资料，替苏博代笔了吧，虽然说苏博只是副校长，可是连校长大人对他也礼让三分，手中的权利随时能让两名副考卷铺盖滚蛋，以至于连为两位副考准备好的座位，这两位也不敢坐下了。
意外的没有在这里看见苏玥婷，周瑾瑜这才记起来苏玥婷只是中央音乐学院的教授，此时只是在休假中而已，她平时见到周瑾瑜总是一副老师的面目自居，加上她与苏博是父女的事实，以至于周瑾瑜都将她当作上海音乐学院的教授了。
苏博看了看周瑾瑜，脸上的肌肉忽然抽搐了一下，对着那名清瘦男子道：“黎矽，你给这个学生伴奏一下吧！”
站在周瑾瑜身旁的清瘦男子很是意外，看了看周瑾瑜，脸上显出一股鄙夷的目光，但口上却应道：“是的，老师！”迈步间就在钢琴旁坐下了、周瑾瑜这才知道黎矽就是苏玥婷口中那名扩招成为教授学生的人，若不是周瑾瑜的出现，恐怕以黎矽的艺术水平还入不了苏博的眼，黎矽不感激周瑾瑜也就算了，不知为何对他从头到尾都没什么好脸『色』，莫名其妙的周瑾瑜『摸』了『摸』脑壳。
这时按照流程，一名副考上来查验身份、准考证等一系列的证件核实考试者的身份，另一名副考将进行复试，所谓的复试就是将有关笔试内的相关内容抽调出来一部分对周瑾瑜进行当面提问，一来是考验学生对理论知识的深入研究，二来也是印证对方的笔试成绩是否真实，周瑾瑜的笔试都是生生死背下来的，自然答的一字不差。
有关专业题目的笔试过后，其中一名副考又开始用英语与周瑾瑜做正常对话，这也算是复试的内容之一，提问的内容与专业并没有多大关联的，只听副考问道：“周瑾瑜，请问你报考本学院mfa的目的是什么？请你对本学院做一些简单的阐述。”
“上海音乐学院是1927年11月27日伟大的民主革命家、杰出的教育家、思想家蔡元培先生和音乐教育家萧友梅博士创建，培养的人才遍布全国及世界各地，被誉为‘音乐家的摇篮’。作为我国历史最悠久的高等音乐学府，在多年的发展历程中已经在创作、表演和研究方面积累了雄厚的学科基础。目前，学院共建有11个系，作曲指挥系、音乐学系、钢琴系、声乐系、管弦系、民族器乐系、音乐教育系、艺术管理系、音响工程系、音乐剧系、现代器乐系，涉及6个大的学科门类，作曲、音乐学、音乐表演、音乐教育、艺术管理和音乐工程，23个子学科专业方向，既包括了具有雄厚根基的传统专业，也有若干新建的新兴学科与交叉学科。在作曲与作曲理论、音乐学这两个学科中，拥有全国最早建立的硕士—博士—博士后流动站的完备系统。绝大部分表演学科也都具有硕士学位授权。学院还拥有一个高水平的音乐研究所，一个收藏丰富的专业『性』音乐图书馆，一个在全国首屈一指的东方乐器博物馆，以及一个别具特『色』的音乐出版社。至于我的目的……不就是来进修mfa吗？”周瑾瑜想了想，这才作答，倒不是来之前做了什么相关准备，而是记起前世陆婉琪向他介绍自己母校时，那份自豪的表情，其中东方器乐博物馆和音乐出版社是陆婉琪反复提到的地方，似乎这两个地方给她留下了许多美好的回忆。
那名副考点头称赞道：“看来本学院真的非常了解，我期待着你的加入……”他的脸『色』不无尴尬，作为英语对话，他只是随意的在备考题目中抽了两个来问，想不到其中一个的答案会让他这么哭笑不得。
复试合格，两名副考向苏博示意可以开始正试了，正试里包含着指定曲目和自选曲目两项，一般情况下，考官会让考生在曲目单中选一个来演奏，也会有考官制定某个曲目让对方演奏的时候，到底考多少首曲子却是考官说的算的，如果考官一直无法对考生的演奏确定分数，也可以一直让对方演奏不同的曲目来最终确定，当然，也不会有那么浪费时间折腾人的考官，毕竟一天下来，考官要考核的学生有很多。
苏博却一反常态的没有让考生展示自己最擅长的一面，他固然以严格称着，但在从来不限制考生施展才华，这回却是一上来就制定曲目道：“周瑾瑜，请你演奏一下《门德尔松e小调协奏曲》！”
这首曲子不算难，可是变换转折的地方特别多，若是换在两个月前，对于周瑾瑜来说可能还算难题，可是这段时间周瑾瑜一有空就琢磨“天鹅”上残留的“神之音”技巧，这种难度的曲目对他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两名副考也只是奇怪的互望了一眼就没说话了，反倒是黎矽忽然绷直了身体紧张起来，苏博不由叹道：“黎矽，不用紧张，就当是平时练习那样去弹奏就行了。”
周瑾瑜这才恍然，虽然他很理解苏博对于他的那种又爱又恨的矛盾感，明白对方巴不得抓住自己软脚狠狠践踏一番，但如果是为了践踏他，应该是更加难的曲目才对，如果是为了照顾他，干脆就选个容易的不就完了嘛！这个时候周瑾瑜才算想通，原来对方不是善心大发，而是黎矽这位配合者的水平跟不上，同时，心里暗暗后悔，早就该听苏玥婷的话，自己准备了伴奏带不就完了嘛，根本就没有苏博发难的机会。
苏博的眼睛里跳跃着很玩味的神『色』，周瑾瑜几乎可以猜测到对方的心理，苏博一定是在想：“让你这小子吃完了抹嘴就走，把我苏博的女儿当什么了？明知道我在家也不来打声招呼，后来更是干脆，当作这事完全没发生一样，这回有你好看的！能让你通过考试，我苏博两个字就倒过来写！”他直到现在依然误会自己跟苏玥婷有过什么，而面对苏博时不免就显得做贼心虚起来，尤其是晓得那天晚上苏博在家，暗叹这位老爷子思想也太开放了一些，但是再开放，也不会明摆着让自己女儿吃亏的，周瑾瑜紧紧咬牙暗道：“拼了！就算是为了陆婉琪，为了这一世的约定，为了能够不再错过她……苏博，你尽管来吧！”
苏博闪耀着莫名激动的目光，他手心里都出了汗水，他掩饰着激动双手交叉，双肘放在讲台上，下颌顶在双手十指交叉处，微微闭上了眼，心里却在想道：“周瑾瑜！期待了你很久了……自从第一次欣赏到你的表演，我就知道，你的小提琴是为舞台而活着的，只有在我这里你才能成长，才能让世界都认识你！很好！你终于来到了我的面前，我苏博发誓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定会让你爆发出最闪耀的光彩，会让你带着神的荣光站在世界的顶点，让那些国外的蠢材都明白，中国人玩什么都能转！就算是小提琴，也照样是世界第一！不过在此之前，我还得充分考察一下，虽然知道你很有潜力，也要明白你到底在什么程度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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