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我的吩咐做便是了。”她没法跟秀珠解释,只得加重了语气。
秀珠心不甘情不愿地“噢”了一声,主仆俩继续按原计划给太后请安,及至到了慈宁宫,闻得屋子里新鲜的荷香四溢,果见双耳花瓶里莲花绽放,看来有人捷足先登了。
那人正是广陵王月惊枫。
太后为两人作了介绍,两人只当头次相见,客气地见了礼,重新落座,太后笑眯眯地问:“皇后,你觉得哀家这侄儿是不是一点也不比皇帝差。”
确实不差,窦涟漪斟酌着回答:“太后说的是,各有千秋。”
“谢太后与皇后谬赞。”男子面如冠玉,声音也温润似珠,极了好听。
“对了惊枫,你可曾娶妃,也不知哪家小姐好福气。”老人家最在婚姻大事上关心,太后不外是,这不,一见面便问起了。
窦涟漪也很好奇,不知这华美不凡的男子枕边人会是怎样的一位女子,不免探究地望过去,不期与一双华眸对上,视线各自跳开,宛如惊鸿一瞥。
“惊枫希望找到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可惜心仪之人至今无缘遇见,是以还未婚娶。”月惊枫温暖如玉的笑容上,也现出一丝丝遗憾。
这世上,最难得的便是一心人了,贵如亲王,有此想法,倒是难能可贵,窦涟漪对他的好感不免又增了几分。
“找一个可心人固然重要,可凡事不可强求,哀家记得你比皇帝还要大两岁,按理应该妻妾儿女成群了,还有你弟弟慕白,都给哀家抓紧了。”
月惊枫少不得点头称是,几人又聊了一会,窦涟漪因心中有事,便起身告辞。
回到宫里,便让秀珠去找了那名小太监一问,他本来一直等在岸边,后来淑妃娘娘来了,说是忘带了团香扇,让他跑一趟拿了去。
“淑妃好狠的心,竟敢设计害您。”秀珠报告完,愤愤不已。
窦涟漪摇摇头:“未必是她。”哪有这么笨的人,自己设了局自己往前凑,这不是不打自招吗?可是也不一定,或许她就是揣摩着你这种心思,故意这么做。
唉呀,太乱了。
她抱着脑袋叹了一口气,从小生活在小院里,生活简单极了,不曾想有一天会进入皇宫,身不由已地陷入这是非争斗中,真的好怀念从前清净透明的小日子。
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到了中秋节的晚上,一轮圆月高高地挂在天上,周围点缀着繁星点点,皇宫最高处的望月阁中,歌舞升平,宾朋高座。
上首设了两张桌子,太后居中一桌,为了以示孝道,皇上与皇后则稍靠后一点同坐了一桌。
下首又分为两边,右边坐了二妃一嫔,左边分别坐了广陵王月惊枫、 寿王玄骜、宁王玄成德。
“哀家以为这一辈子见不到这种情形了。”皇家成员欢聚一堂,此情此景,孝仁太后不由得感慨万端,“惊枫,可惜慕白被皇帝派出去办差了,不然你们兄弟可以好好喝一回了。”
月惊枫抱拳,恭敬作答:“月家蒙受皇恩,自当以国事为重,太后不必介怀。”
“寿王,你母后舒太妃头风的毛病可有见好?”孝仁太后点点头,将视线转向下一位。
玄骜注目,拱手以礼:“回禀太后,南方气候暖湿,母妃的病倒未见恶化,只是断不了根了,谢太后记挂。”
孝仁太后频频点头,“不恶化便好,宁王,你母亲王太妃是先帝最年轻的贵妃,身体应该不错,可惜路途遥远,不得相见。”
“谢太后挂念,母妃听说太后风湿骨痛,特意命儿臣带了上好的虎骨膏呈上,祝愿太后万寿无疆。”宁王恭身作答。
孝仁太后笑容满面,偏头冲着窦涟漪介绍:“宁王的母妃王太妃心最细,最得先帝喜欢了,这么多年了,做事还是那么贴心。”
“是,太后太妃各有所长,臣妾听闻先帝最喜欢喝您泡制的梅花雪水茶了。”窦涟漪说完,果见孝仁太后脸上笑开了花。
“早就听闻皇兄新娶了一位皇后,德才貌兼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皇兄,这杯敬您,恭喜您江山如画,美人如斯。”玄骜似喝多了,行为举止不似先前恭谨。
玄寂离端起酒杯指着他,“父皇共生了五位皇子,可惜两位兄长先后离世,只存了我们三个,朕记得兄弟中,数四弟你最调皮,多年不见,竟还是那样,来,这杯干了。”说毕,一饮而尽。
玄骜依样干了,指着场上长袖舒舞的女子:“皇兄这里什么都好,就是这舞蹈不行,若有机会定让皇兄领略一下本王府的舞艺。”谁都知道寿王钟情酒色歌舞,寿王宫里的舞女天下闻名。
“四哥,你喝多了。”一旁的宁王拉拉他的衣袖,示意他说话注意分寸。
堂上端坐的玄寂离淡淡一笑:“无妨,早就听说天下之舞尽在寿王宫,有机会朕的确想要领略领略。”
酒至酣,歌舞魅,只是那寿王品头论足,言语渐是不堪,皇上的俊容渐有不喜。
“皇上,本王听说这次皇上西征大捷,西凉国不仅割让城池五座,还敬献财宝无数,更奉献了舞女一名,风闻此女号称天下第一舞娘,不妨请出来一舞,好让大家开开眼界。”广陵王忽然起身,拱手提议。
许是喝了一些酒,玉面微酣,男子站在姣洁的月光下,玉树临风一般,在窦涟漪看来,如果说心上人玄寂离有如狂耀的太阳,气势不凡;那么月惊枫当真如一轮明月,典雅而温润。
“是吗,李莲成?”玄寂离一向并不在这些上面用心,当即问向一旁。
李莲成心知皇上心性高傲,最重皇家颜面,被人如此贬损早有不喜,便恭敬作答:“是有此事,此女名叫明雪鸢,自进宫以来一直养在宫乐坊,需要去请吗?”
宫乐坊是专管宫廷歌舞音律的机构,掌管教习音乐、歌舞,培养朝会、宴会和举行祭祀时的乐手和舞伎。
“请。”玄寂离慵魅地吐出一个字。
大家一听,俱是好奇,一边揣测着这名叫明雪鸢的舞伎会舞出怎样的绝世舞蹈来,一边继续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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