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为气得七窍生烟,怔了半响,竟不知道如何反驳,最后,只得涨红了脸说了一句老掉牙的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甄阳扑哧笑了一声,大为是医生,十分毒舌,但是现在竟然被明朗逼得只能出动老夫子的名言,可见也是词穷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他推了大为一下,笑道:“好了,你跟她吵什么啊?她有个绰号叫泼皮,你就是吵到牙齿全掉光了也吵不赢她,不是说有话跟我说吗?出去谈!”
大为瞪了他一眼,“瞧你这老婆奴,是个泼皮你还往家里领,你是有多缺女人啊你?”
“走走走,一会母老虎要发火了!”甄阳推着他往外走。
大为挣脱他,指责道:“你这么怕她真的好吗?大丈夫何患无妻?女人就是不能骄纵,一骄纵就出事,你看我,从来只有我对女人大声,哪里有女人敢在我面前放肆?”
“当然不敢在你面前放肆,因为,那些是你的女病人!”
“放屁,我是男性泌尿科的,哪里有女病人?你该不会忘记你四年前来找我,让我帮你呜呜呜……”
医院的走廊里,甄阳一手捂着大为的嘴巴,一手圈着他的脖子往外面拖行,可怜了大为那早上用了半个小时才梳好的大背头,就这样在甄阳的辣手之下风中凌乱了。
医院的花园里,两个大男人并排着坐在长椅上。
大为蹙眉问道:“我给你打了好多次电话,你怎么不听?”
“我手机没电了!”甄阳道:“找我有事?”
“就是有要紧事,”大为眸光一闪,四处瞧了瞧,压低声音道:“我昨晚救了医治了一个女子,这女子指定要见你!”
“女子?这女子也患了男性泌尿问题?”
“废话,当然不是,她是深夜来我诊所拍门的,昨晚我住在诊所里,诊所的医生和护士都下班了!”大为自己在医院上班,但是却斥资出来开了一个诊所,请了两名医生和护士在诊所,一般就是帮人看看感冒发烧之类的小问题。
“你为什么要住在诊所里有家归不得?”甄阳把侧重点放错了地方。
大为一愣,旋即哼哼地道,“你管我,我这种无主孤魂,喜欢住哪里就住哪里,哪里像你这些结了婚的,到点就要回家交人,我跟你说,你已经没有了灵魂,没有了自主,连躯壳都不是你的了,你快死了!”
“是啊,我快死了,你再不说重点我真快死了,这女子叫什么名字,受了什么伤,有没有说为什么要见我!”甄阳放弃戏弄他了,直接进入主题。
“名字不肯说,她受了枪伤,也没说为什么要见你!”大为道。
“中枪了?中枪了你怎不报警?还敢私下治疗,你疯了你,”甄阳一惊,“她人在哪里?”
“我倒不愿意医治她的,但是她拿枪指着我,我没办法,只得救她了。”他一脸无辜地道。
“那她现在没有拿枪指着你吧?你怎么不报警?”
“她在我诊所里安了炸弹,她说只要看到警察就立刻引爆炸弹!”他伸手挠了挠头,哭丧着脸道:“这给你打好几通电话也不听,给赛琳娜打电话,一同过来问秦阿姨才知道你去了太平镇!”
“我的天,这么要紧的事情你刚不立刻说,还在跟我媳妇斗嘴,你真够可以的啊你!”甄阳不由分说拉着他就往外走。
大为不忿地道:“还不是因为你媳妇太过分了,我瞧人家赛琳娜比她强多少倍,你怎就看不上赛琳娜,偏看上了这么一个泼皮,这不合逻辑啊!”
“你守着你的逻辑过日子吧,活该你三十出头了还没媳妇,在爱情里从来不说逻辑!”甄阳一边说一边把他推车上。
“如果要娶一头河东狮,我还不如单身,看你,像个爱情专家那样,活像经历了多少似的,在这段感情里受委屈了吧?连哭都不敢哭了吧?我就不说赛琳娜了,那真真还有张巧晓也比她强啊,你的眼睛是长在屁股上吧?”
“我会把你的话原封不动地说给我媳妇听!”甄阳也学了明朗那招背后说人坏话的手段。
“说去,谁怕?顶多以后不见她就是了,以后咱们聚会,避开你那母大虫,不许带出来,带出来一次罚酒三瓶!”
“拜托,一个大男人去跟泼皮计较,你丢脸不丢脸?”甄阳发动车子,车子驶出停车场,出了马路,他便开始加速。
“开慢点,那女人跑不了,我不是爱计较,你知道我这个人的,人家夫妻吵架我一向是劝和不劝离,但是你呢,我劝你早离早着,否则有你苦头吃!”
“离什么啊?我们都还没扯证!”
“啊?那太好了,赶紧地,分了!”大为一拍大腿,但是随即惨叫起来,甄阳一个急刹,大为差点就撞挡风玻璃上去了。
“闭嘴吧,狗嘴吐不出象牙,没听过吗?婚姻就像一双鞋,合穿不合穿,舒服不是舒服,只有穿的人才能感受到!”甄阳在红灯前等着,神定气闲地道。
“哎,你真是中毒了,那女人是东南亚来的吧?你一定是中了降头,我得帮你找个美女巫师解了才行,”他一边摇头一边叹息,“否则挺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断送了下半辈子,叫人瞧着可怜心酸啊!”
甄阳干脆就懒得跟他废话了,绿灯,开车走人。
去到大为的诊所门口,门口贴着一张“东主有难,休息一日”大红纸张,字的下画了一个骷髅骨头。
甄阳无语了,一边伸手撕开那纸张,道:“开门吧!”
大为掏出钥匙,打开了诊所的门,然后鬼鬼祟祟地瞧了瞧四周,甄阳已经跨步进去了,他只得连忙进去把门关上。
诊所里乱七八糟,垃圾篓里放着一堆带血的纱布,手术器皿丢在一张病床上,但是,诊所里空无一人。
甄阳蹙眉道:“你这里不是只看感冒吗?怎么连手术刀都有?”
“偷偷备下的,头一遭用!”大为四处瞧了瞧,“奇怪,人呢?走了?”
甄阳谨慎地推开药房的门,药房里没有人,他转身,正要出去,忽地一根针划破空气疾驰而来,甄阳反应敏捷,电光火石般闪开,一根闪着银色光芒的针悄无声息地没入他刚才位置前的一只纸箱里。
“甄阳小心!”随着大为的一声惊呼,一管黑洞洞的枪支对准了甄阳的脑袋,一个身穿紧身黑衣的女子缓缓地出现在甄阳面前。
这女人长发挽成一个干净利落的发髻,一张冷若冰霜的脸上不带一丝温度,眸光冷凝得像寒冷的潭水,诊所灯光迷离中,那潭水仿若还腾着白色的寒气。
她很漂亮,像一尊冷面瓷娃娃,五官挑不出一丝瑕疵,丹凤眼微微上扬,眼锋凌厉,鼻子高耸,脸色和嘴唇有些苍白,但是依旧难掩国色天香容貌。
甄阳的手微微一动,那女子语锋凌厉地道:“不想脑袋变成蜂巢的话,你就动一下试试!”
甄阳唇瓣勾起一抹浅笑,“你让我来,就是为了让我变成蜂巢?”这个蜂字让他联想到毒黄蜂。莫非此人就是毒黄蜂?刚才她袭击自己的针,就是一直她的武器毒蜂针?不是说毒黄蜂只用毒针,不用枪吗?那她手上此刻拿着的是什么?
“我不排除我会这样做!”女子把枪收了回来,口气淡漠地道:“让你的部下,不要再查我的事,否则,你的下场会很惨!”
“你是毒黄蜂?”甄阳盯着她问道。
“哼,知道太多,对你不是一件好事!”女子左手手臂上缠着纱布,纱布有血迹斑驳,她的枪收回腰间,又冷冷地道:“不要说我没有警告过你,如果你不想你的部下无端送命,还是不要多管闲事,我毒蜂所杀,都是该死之人!”
“你果然是毒黄蜂?”甄阳没有想到找了这么久的人,她会自动出现,只是,莫非她以为就这样警告几句,他就会怕了么?她未免自视过高!
毒蜂仿佛是瞧出了他的心思,手上的左手快速一动,一根针从甄阳的耳边擦过,她瞧着甄阳丝丝毫没有慌乱的脸,不禁有些诧异,口气中便和缓了两分,“你是第一个听到我的名字和看到我出手而不害怕的人!”
大为瑟瑟发抖地走过来,苦着脸道:“这位毒蜂小姐,人你见到了,可以把炸弹拆了吧?”
“滚!”毒蜂阴沉着脸,冷冷地道。
大为吓得连忙躲在了甄阳身后。
对于享誉国际的头号杀手,甄阳自然不敢掉以轻心,她刚才出手很普通,出针的手动作太大,而他们距离这么近,他要制止她其实很容易,但是,他料定她不会杀他,所以,并未出手。
不过,她出手缓慢和动作过大也是有理由的,她左手受伤了。
“你在境外杀人,我管不着,但是你在我国国土上杀人,不管你杀的人是不是该死,那我便非管不可!”甄阳道。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毒蜂冷凝着一张脸,丹凤眼上扬,更显得杀气腾腾。
甄阳不管她,回头问大为,“炸弹在哪里?”
“就在这里!”大为拉着他的手,走向洗手间,炸药就绑在洗手盘下面的水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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