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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百晓郎的尸体和两个小童的尸体从木屋内搬出来。
面对各种敌意和猜忌的目光,司徒尔岚淡然处之,脚步朝尸体放置的地方走去,白衣的身后,跟着四五个人,却没有人敢轻易上前靠近。
在众人开口之前,冷冷的目光扫过,没有见过司徒尔岚如此姿态的人,皆愣怔在原地,好似见到了鬼魅。
她优雅地走去,在百晓郎的尸体旁,附下身子,身后跟随的人顿时上前,防止有变。
“司徒姑娘。”了尘大师面色渐渐凝重,“可是有什么发现?”
“伤口在额头,暗器贯穿头部,一击致命。”说话间,司徒尔岚直起身子,语气悠然,“看起来,倒还真像惯用柳叶片的我所杀。”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柔月蹙眉侧头,眼神不离司徒尔岚,更像监视。
司徒尔岚的眼中透着几分嘲弄,“江湖中,能把暗器运用自如的人确实不多,更别提一招夺取百晓郎的性命,可若是因此判断人是我所杀,未免也过牵强了。”
人群中,没有搭话,却有叹息。
看向叹息之人,司徒尔岚不再颔首,而是用清明的双瞳直视对方,“我敬了尘大师,出家人不打诳语,今夜之事诸多蹊跷,想必各位心中有数,却为何苦苦相逼?”
灵柩皱着眉头,大袖一甩,“你这话是说我们有意陷害你?”
清冷的眼眸望去,同时还有一道更冷的视线,让灵柩目光一虚。
脚尖点地,身影飘至熊倜身边,手掠过一旁人的腰间,剑锋出鞘,直指眼前,“既然多说无益,就在剑下见真招吧。”
几乎同时,熊倜也拔出剑来,锋芒黑露,气势逼人。
一句话,变色了无数人,几个掌门互相望了一眼,竟没有方才那股高昂的脾性。
“阿弥陀佛,我愿相信司徒姑娘和黑衣剑客,若是愿意听老衲一言,不如双方都退一步,海阔天空。”
李剑飞沉着脸,始终没说话,听到了尘的这番话,不禁一敛眉,“如此一来,如何能服众?”
“李盟主若担心于此,便是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司徒尔岚轻飘飘地说着,剑却不曾偏离分毫,“既然了尘大师开口,我听,也信。十日为期,各凭本事,捉出真凶,还我清白。”
十六个字,字字珠玑。
李剑飞深深看了二人一眼,缓缓点头,眉间,是无尽的深邃,“那便击掌为盟。”
粗大的手掌,迎向司徒尔岚,她才抬起袖腕,一边的人影,速度比她还快,打上李剑飞的掌,回身就揽住她的腰,一并消失在夜色中,留下一地的武林高手面面相觑,一脸不甘。
脚步,在风中飞快掠去,身下,风景重重,却无心思观赏。
眉头,自从离开天地义庄后,始终紧蹙。
山头,出现在眼前,不知不觉飞了一柱香,二人落在树梢上,没再移动。
她没说话,他更不会出声,只是搭在她腰上的手始终不曾放下,默默站在她的身后。
“是我太操之过急了,连累了你……”
腰上的手一紧,拢过她的身子,把她那句将要脱口的歉意止住,“你我不分彼此,这是儿时你说的。”
抬眼,对上那双浅褐色的眼眸,明明是那样一双温暖的眼,经过岁月的沉淀,冷冽清凉,可每当他看她时,眼底的温存始终不灭。
“李剑飞已经怀疑我们了。”她轻叹出声,“原以为,挑战的消息一出,就算引不来百晓郎,也能让李剑飞消除对我们的疑心。”
低眉,属于熊倜的淡淡气息逐渐环绕周身,“他并不确定,否则不会有今夜的一再试探。”
不错,首先是暗中埋伏,看着他们被发现时飞出木屋的速度是否迟缓。
接着是百晓郎之死,以司徒尔岚如今的功力,虽恢复极快,却不能做到那样的力道,贯穿整个头骨,又是暗器致死,必定是远处发出,可说出她的伤势,势必让李剑飞知道那日闯内院的人是他们,只能生生扛下。
最后就是那一掌,看似无心,却想探她内息。
心思能到李剑飞这般,不得不让人瑟缩后怕。
“无论如何,百晓郎的死,都绝对和李剑飞脱不开关系。”她敛眉,语气透着一丝不悦。
熊倜没有发话,只是凝视着司徒尔岚,似乎欲言又止。
她挑眉,“怎么了?”
“杨家的事,真的这么重要吗?”他低声问着,一声叹息,“哪怕受了重伤,哪怕百晓郎已死。”
那一声叹息,不是在抱怨,而是在替她的身子担心,若是杨家的事比她的命还重要,那么往后,或许有更加惊心动魄的事等着她,伤着她,他不舍,也不愿。
她未答,只是微微闭上双瞳。
心底,也有一个声音这样问着她,难道所有的安定都换不了她撒手不管杨家的事吗?包括她的熊倜哥哥?
如果是从前,她或许会动摇,或许会听从司徒长的话,不再过问江湖事,和熊倜平平淡淡的生活在一起,隐居山林,这是她一直也是唯一有的心愿。
但是自从去过了李剑飞的密室,又发生百晓郎的事,她更加验证了自己的猜想,整件杨家的事,就不止是上一辈的事了,更关系到她身边最重要的人。
她气息顿了下,平静开口,“是。”
只有一个字,道尽了话语的无奈。
“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黑衣,在月光底下显得异常鲜亮,那双瞳孔,也异常温柔。
思索再三,她决定开口,“熊倜哥哥,有件事我想和你说。”
见到司徒尔岚极少的严肃,他侧首,等着她接下去的话。
“那日在九道山庄……”
话不及口,二人顿时收起放松下来的情绪,戒备,如同动物的本能,在第一时间闪过心头,目之所及,是不远处的山头,眉头渐紧。
山颠上,有两个身影。
一道人影,全身裹在黑沉沉的斗篷里,头上戴着一个斗笠,遮住了容颜,亦盖住了身形,甚至连性别,也无法判断。
另一道,也是一身黑衣,不过露出双眼,有些沧桑,也透着内敛。
“我只要那个男子。”声音,带着沙哑,刻意被压低,从斗笠下传来,是个男子。
明明相隔数里,耳畔的声音却清晰可闻,对方内力之深,可见一斑。
司徒尔岚与熊倜对视一眼,显然对这个不速之客有些疑惑,更不解的,是他说的话。
“若阁下想挑战,白日奉陪。”言下之意,今夜他们没有心情迎战。
人影没有动怒,甚至没有动丝衣袂,只是淡淡开口,“捉活的。”
这句话没有传音,却依旧入了他们的耳,司徒尔岚眉眼蹙起,蓄势待发,熊倜肃然着脸,持剑相向。
不为别的,只为了这三个字出口时,陡然泛起的浓浓杀意。
黑衣人几乎同时,掠到他们眼前,赤手空拳,迎向她的柳叶片和他的剑。
司徒尔岚没有因此而手软,熊倜亦没有。
最初他们以为不过是寻常的江湖挑衅,可当男子肃杀的气息一起,他们便知遇上了劲敌。
没有疑惑,因为近来发生太多的事,容不得他们困顿,等不及他们梳理,一桩又一桩,一件又一件,仿佛一张巨大的网,在他们编织给别人的同时,也掉入了别人给他们编织的网里。
五招,十招,二十招。那个黑衣人竟然赤手空拳地接下了他们二人二十招,蹙眉之余,司徒尔岚随手折下树枝,用猛力射向黑衣人的面巾。
果然,引得那黑衣人紧张得翻身躲过,就在这是,熊倜毫不犹豫地挥剑刺向黑衣人,不过几招,露出了一丝破绽。
所有的武功,胜在趁胜追击,败在自乱阵脚,一显破绽,再高深的武功也濒临失败,金钟罩就是这个道理。
周旋,不过弹指间,熊倜过招,司徒尔岚就拆招,落到一旁,她一目了然,所有的招式在一瞬间入眼,清晰。
再次飞身,她看清了黑衣人的身形,柳叶片夹于指缝间,只待一发。
“噌”地一声,柳叶片飞了出去,没有打向它该去的地方,而是半路间,被突如其来的黑剑所打掉。
那个身穿斗篷的人突然出现,斗笠下,看不清年岁,也看不清神色,只是那一直张扬的杀气,令人不由一退步。
司徒尔岚微微敛眉,手中,多了无数枚柳叶片,电光火石间,竟被准确无误地打落下来,一些还擦着她的身子回射。
白衣,在空中飞舞,魅色如妖。
黑衣,在山间跃起,稳实如神。
不同于熊倜的剑,斗篷人手持的剑,冰冷无比,过招间,司徒尔岚认出了剑身,双瞳里,愈加冰寒。
月光下,剑身华光流转,隐隐闪烁。
除了当日在七梅台上搁置的、要赠于新盟主的惊天剑,司徒尔岚再也想不到第二把。
脑中,突然拼凑起来了什么,曾经的某个画面跳脱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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