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我的想法让我的心不安呢?”王笑又问道。
满头绷带的人答道:“那就相信让你心安的想法。”
“如此自以是罔顾事实岂是公正之道?”王笑又问道。
满头绷带的人冷笑道:“公正?什么是公正?这世上有什么是公正的?世人都是自sī自利之辈,了一己sī利,妄加揣测,诽谤他人,无恶不作。如此行径,世人都能做的,何你就做不得?别人构陷于你,你偏要公正于人,未免太矫情了吧?人生在世,利益争夺,无所不用,是非黑白,又是公正二字能够涵盖的?”
王笑沉吟道:“倘若自己真的有错呢?”
满头绷带的人益发觉得可笑,冷冷道:“你这人真是可笑。别人不来责备于你,你又何须责备自己,更何必去求证自己有无过错?纵然你有错在身,既然无人责备于你,你又何须介怀在身?纵然有人责备于你,各种缘非你所能控制,是非黑白又非言语所能辩论清楚,你又何须将别人的话语放在心上?大丈夫在世,不求问心无愧,但求遵从己意,潇洒快活,逍遥一生。其他闲杂事等,岂能处处顾及?对也罢,错也罢,我只求做我想做之事。至于外人评说,随他去吧!”
“说得好!”王笑不禁击节赞赏,大有豁然开朗之感,但仍然心存疑问说道:“但是,倘若我的过错导致了别人的苦难又该是如何?”
满头绷带的人冷笑道:“人之苦难,千般缘,万种事端,难以理清,但大抵都是咎自取。倘若不是己心作乱的话,那纵然世人倾力加害,又岂能伤得了我分毫?如此,又岂能怨得了旁人?追根溯源己过更甚。痛定思痛,悔过自新。”
“哈哈哈!好,说得好rì听你一言,我真是豁然开朗。大恩不言谢再无聚首之rì,你也好自珍重。”王笑大笑着转身想要离去。
“等等,你想要做什么?”满头绷带的人紧张的问道。
王笑也没转身,郎朗答道:“离开这里,回到我来的地方,过我自己的生活。”
满头绷带的人又问道:“你要找的人呢?”
王笑又答道:“谢你馈言相赠,我心此时已安。找没找到他已经没区别了。”
满头绷带的人良久无言。
“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可就要走了。”王笑又说道。
“你真的要走?”满头绷带的人问道。
“当然。”王笑用非常肯定的语气答道。
“我仍有一件事情想要知道。”满头绷带的人沉吟片刻说道。
“你说。”王笑潇洒应道。
“你到底是谁?”满头绷带的人在王笑后面充满了杀机。
王笑久经战阵,遇敌无数,对杀机特别的熟悉。
但这次在感觉到杀机的时候,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他相信自己没危险。
“是我。”王笑朗然打了一声,抬手取下了大口罩,转身面向满头绷带的人。
满头绷带的人来极紧张但在见到王笑的面容之后,他立刻便变得放松下来,甚至是狠戾的眼神里面发出了一点温情的味道自嘲似的笑道:“原来真的是你。我虽然猜到了几分,看你的身形也很像,但你说话的声音却全然不是原来的声音。这倒是我疏忽了,我居然忘了你是一个演员,改变声音自然是容易的。”
王笑呵呵笑道:“你认识我?”
满头绷带的呵呵笑了几声,说道:“你我之间,说话又何须遮遮掩掩?我纵然想要躲避天下人,也没有想要躲避你的。
你能不辞辛劳前来找我,便已经足可见你的盛情。我huā楠纵然是再无人xìng,起码的礼数也是懂得的。”
王笑颇感欣慰的点了点头。
没错满头绷带的人便是huā楠。
王笑在努力追查了半个月之后找到了他的下落。
只听huā楠又问道:“只是我有些不明白,你什么觉得有愧于我?”
王笑想了一想,说道:“我只是在想,如果在午夜酒吧我和蔡明珠没有遇到你,那事情是否不会变成这个模样。你可能现在已经跟白柳度mì月去了。”
王笑并没有谈及与连环血案有关的情形,因huā楠牵涉到连环血案只是他的推测huā楠未必会在他的面前承认。如果他及连环血案的话,可能会引起没必要的枝节,不如直接从一个契机开始谈起。这样,huā楠如果真的与连环血案有关系的话,那么huā楠肯定会知道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倘若huā楠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又或者是huā楠装作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那么他就没有必要跟huā楠谈下去了。
正如huā楠所说的,既然没有人找他问难,他以后也不必自己介怀。
huā楠沉默良久,叹道:“唉,既然你已经找到这里来了,想必很多事情你也已经知道了。在你面前,我也不必瞒你。其实,正如你所说的,如果当rì我没在午夜酒吧遇到你和蔡明珠,我此刻绝对不会在这里,我大概仍然在江城市“但是,若说你应该我今rì的局面负上什么责任的话,那真是大可不必。我之所以走到今天,全是我一个人选择的结果,跟你是没有一点的关系。其实我有很多机会走完全不同的道路,但我选择了走这条道路。”
“我不能因失败了就将责任推到别人的身上。我遇到你,可能是一个良机,可能是一个灾难。在你我相遇之前,我们谁也不知道后事如何。如果我做的好一点的话,那我的命运也许会上一个台阶。如果我做的不好的话,那我的命运可能会跌入低谷。一切的一切,只不过是我自己做的,跟你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王笑沉默良久,笑道:“谢谢你这么说,让我舒服了许多。”
huā楠也笑道:“不,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你同意我说的话,让我也舒服多了。我不希望亏欠别人的也不希望别人亏欠我的,那都会让我感到不舒服。”
笑轻松的点了点头。
在此刻,他真有一种放开怀抱的轻松的感觉。
人不被人指摘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尤其是不但不被人冤枉,反而是被人所宽容那更是从心里感到舒服。
即便huā楠弄到今rì的地步与他丝毫没有关系,但倘若huā楠非要怪责到他的头上,也不是没有道理可讲的。但是,huā楠没有那样做,让他感到非常欣慰。
人生在世,总怕遇到没有良心的人。对那样的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他倘若想要诽谤于你那他就造谣也会诽谤于你,全然不会理睬什么道理。而事实上,有好多人是脑残的神经病,头脑混乱的就像是个白痴,更是不会讲道理的。
幸好huā楠不是那样的人。
王笑感到很欣慰。huā楠总有千般不是,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
“你这次决定了改头换面,肯定是想走与以前不同的道路,希望你以后能够过上新的生活。”王笑对huā楠发出了最真诚的祝愿。
一个人纵然有些行差踏错但只要xìng不坏,便不是无药可救。
huā楠能够浪子回头,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嗯。我会的。而且我相信,以后我会活得很好。”huā楠信心满满的说道。
“那我们就此别过了。”王笑跟huā楠告别。
他没有跟huā楠说再见。
因他知道跟huā楠再无见面之rì。
在他离开之后,huā楠过段时间就会整容成功,他根就不知道huā楠的样子。
既然他不知道huā楠在整容之后的样子,就算在大街上见到huā楠他也不认得。
而且,他不想要知道huā楠整容之后的样子。
因,huā楠不希望他知道。
如果huā楠想要让他知道的话,自然是会出现在他面前的。
倘若huā楠不想要让他知道,那么,他想要尊重huā楠的选择。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huā楠这个人不管是好是坏当huā楠想从他的生命里消失的时候,他会尊重。
“好,我们就此别过。”huā楠用充满笑意的声音说道。
在他的声音里面,不但有告别过去的喜悦,也有走向未来的信心。
王笑能从他的声音里面感受得到。
王笑刚要转身又走,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情说道:“对了,白柳现在住在我哪里。你想要如何安置她?有些人想要找她的麻烦,我已经找人帮忙拖延了,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有许多事情终究是要解决的,无论你想要怎么结局。”
huā楠沉默良久,叹道:“随她去吧。我不想管她的事情。”
王笑问道:“你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瓜葛?”
huā楠点头道:“嗯。”
王笑叹道:“其实有一件事情我不明白,如果你已经对她死心了,那你又何要与她结婚呢?如果不是在你的婚礼上面发生意外的话,那么你现在跟她已经是夫妻了,相信你们正在四处游山玩水度mì月。我觉得,纵然白柳有诸多不是,但你仍然未能完全忘情于她,你仍够想要跟她做最后一番努力的。只可惜人生祸福实在是无常,在婚礼上面发生的事情来跟你和她的关系是不相干的,但却改变了你想要与她之间拥有的关系。你真的是以后都不想跟她有任何瓜葛了吗?倘若你仍然不能忘情于她的话,那么我可以暂且帮你安顿她。倘若你真的是不想再与她有任何联系,那么她以后是福是祸,我也不会去管的。我之所以管她的事情,那是因看在你的面子上。如果她跟你没有关系,我也没了帮她的理。”
huā楠眼神中现出了讥诮的意味,问道:“你认我有联系她的理?”
王笑淡淡道:“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所以我才会问你。”
huā楠冷笑一声,说道:“不必了。”
王笑问道:“真的不必了?”
楠郑重的点了点头,突然又讥诮的说道:“你认如果我的婚礼上面没有发生意外,那么我就会跟她成一对恩爱甜mì的夫妻吗王笑沉默没有回答。
感情这种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他不知道huā楠和白柳的关系究竟是好或者是不好,所以他并没有发言权。
像是这种事情.只有问他们自己。
如果他们自己认是甜mì的,那他们的关系就是甜mì的。
如果他们自己认是苦涩的,那他们的关系就是苦涩的。
如果他们其实过得并不幸福,但偏偏在别人面前装幸福.那别人也不知道。
当然,如果他们装的不太像,那别人仍是会看出来的,但这种事情没人管。
像是这种事情,别人除了在背后看笑话之外,又能够做得了什么?
真心真意的朋友幸福着想?那都是扯淡的事情,只会是越帮越有些事情是只能自己处理的.如果自己处理不好的话,那永远都不会变好。
找人代劳,别人也看不到真相,自然难免会出现纰漏。
自己都看不到真相,又如何让别人看到真相?
可笑世上总有一些蠢货将妄加揣测当做事实,然后在告诉别人在别人那里寻求支持,却不知只是让别人巩固他错误的认知罢了,又岂能让别人帮忙处理好?
有些事情真的不是能够让别人代劳的。
特别是感情这种事情.如果别人代劳的话,就像是**的请拉皮条的帮忙联络生意,最后找到的客人肯定不是那么合乎心意的.只不过是一种交易罢了。
一个人不能相信自己的眼光,又岂能让别人相信他的忠诚?
总之,感情的事情,外人不好搀和,也看不清真相。
过了一会儿,只听huā楠又问道:“这样说吧,你觉得我跟白柳关系怎样?”
王笑答道:“在我看来你们tǐng好的。”
huā楠讥诮的笑道:“嗯,不错,这说明我很成功。可笑,我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当在别人扮演好男人的时候,没人知道我心中是如何凄凉。也许在别人眼里,我是幸福的。也许在别人眼里,我是悲催的。但是,终究没人知道我心中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可是,我自己自己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因此.也没人比我更清楚我想要什么,我想要做什么,我想要怎么做。我如果真的想要跟白柳再有瓜葛的话,我就不会在自己婚礼上面制造袭击,亲自制造血案之后逃走!”
“什么?”王笑听了不禁大吃一惊。“在你的婚礼上面制造暴力袭击的是你自己?难道不是别人想要对你进行报复制造的吗?你什么做这样的事情?”
huā楠眼神中现出一丝惊慌。刚才他一不小心结果说漏嘴了。但在片刻的惊慌之后,他又很快的镇定了下来。因站在他面前的是王笑。他相信王笑不会将他的所做所告诉jǐng方的。如果王笑想要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王笑早就能做了。
huā楠镇定了一下心神,心中显得更坦dàng了一些,觉得不妨将实情都告诉王笑,用冰冷至极的声音说道:“没错。在婚礼上面的暴力袭击是我自己制造的,并不是什么人想要报复我。也许有人想要报复我,但他们不敢在那天动手。但我不怕,我敢在那天动手。因如果有我的动手的话,最不会怀疑的人就是我。”
“你什么要这样做呢?”在huā楠说话的时候,王笑心中想到了huā楠做出这种事情的无数种可能的原因。但是,他不确定到底哪一种猜测是对的。
从在huā楠的婚礼上面发生暴力袭击,王笑便对事情进行过不断的推敲。他认,正如张振义所言,huā楠极有可能不是被绑架了,而是有可能是huā楠自己逃跑了。现在他找到了huā楠,huā楠接受了整容手术,证明了huā楠并没有被绑架,huā楠是自己从婚礼上面逃离的。
但他直到huā楠说出真相之前,他都认huā楠是在暴力袭击发生的时候趁机离开江城的。无论如何他也没有敢大胆的猜测,其实那次所谓的报复行动,正是huā楠自己一手导演的。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在听huā楠说出真相之后,王笑能够理解huā楠如此做的目的。那当然是想要从江城市金蝉脱壳,从此不再在江城市lù面,让别人以他已经死了。他已经遭到了报应,别人就不会再找他的麻烦了。从此以后,他就能过上崭新的生活。
但王笑仍然不能理解huā楠如此做的原因。
原因和目的有共同之处,但未必是完全一样的。
因达到同样一种目的,往往有许多种的方法。这种方法无法逃脱,完全可以采用另一种,没有必要非得采用哪一种方法。采用一种方法,不采用另一种方法,肯定都是有着选择的原因。尽管目的是一样的,但原因却有更丰富的内涵。
那么,huā楠什么要采用如此令人难以理解的方法呢?
王笑真的很想要知道其中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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