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惜,你不是想要离婚吗?好,我成全你。”
他冷情的看着她,看着她还是那一脸视死如归的样子,他眸光一沉,又上前抓着她嘶吼,“你不是想离婚吗?我现在答应你了,你还不高兴?”
她缓缓的抬起眼眸,看着眼前嗜血一般残忍的男人,突然间,她笑了,笑得眼底都是凄凉的冷意。
他神色又是一沉,怔怔的看着她,“你笑什么?”
她说:“你终于看出来我不爱你了。”
“……”
她无力的躺在沙发上,避开看他的眼睛,淡淡的说:“离吧,我等这一天,等好久了。”
他咬牙切齿,猛地推开她起身, “跟我离婚,你什么都得不到。”
她一脸的无所谓,“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离开这里。”
“好!”他出奇的好说话,丢下一个字,转身上了楼。
景惜躺在沙发上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如刀割。
她都有点不敢相信,他真的会同意离婚吗?真的会吗?
事实证明,他真的会离。
上楼去的他,进了书房,打印出了离婚协议书,并且签了字,拿下来后扔给景惜,说道:“你自己拿去民政局,说我的名字,他们会给你办的,景惜,你是我这一生当中唯一看错的女人,我希望以后不要再见到你。”
景惜低头,目光落在他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上,突然感觉一直沉闷压抑的心,顿时豁然开朗了。
明明就松了一口气,可为什么胸口还是很闷很痛?
“还不快走?”
见她盯着协议书发呆,他冷了声音质问她。
景惜拿起协议书,缓缓的站起身来,因为身子虚弱,整个人踉跄了下差点跌倒。
她站直身,擦过他的肩,一步一步的远离而去。
终于解脱了,她终于自由了。
明明是该高兴的,可她却高兴不起来,心里还是很闷痛,难受,感觉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头一直压抑在胸口里。
她就那样埋头走了,带着那份离婚协议书,走了,或许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权湛野看着她渐渐消失的背影,身子一软,无力的坐在了身后的沙发上。
他是冲动才让她离开的吗?是吗?他不知道,只知道这一刻不想再见到她。
就是因为他的纵容,才导致曾经那个单纯善良的景惜,变成今天这样的阴险毒辣。
要是不放她离开,她会觉得他就非她不可,会越来越放肆。
所以,他选择放手了。
不过,他也只会放手一年,最多一年,要是贝儿好不起来,他会抓她回来还他一个孩子的。
要是贝儿能好,那么他这辈子,就再也不会去见她了。
……
景惜走出权宅大门,浑身哆嗦无力,虚汗直冒,兴许是身体还没恢复的原因,再加上本身有点儿颓废,有种不想活下去的心理,所以导致她的身体状况越来越糟糕。
刚走出庭院的铁门,就感觉眼前模模糊糊,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依稀听到前面有车子鸣笛,她抬头看过去,还没看清楚前面的景象,整个人就白眼晕了过去。
‘呲’的一声,慕司绝的车子急刹了下来,看到晕倒在地的景惜,他迅速下车,抱起她,“喂,景惜,景惜?”
她完全没有任何反应,躺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他伸手掐了她的人中,还没醒,干脆就将她公主式的抱起,正准备上车,却突然看见地上的一张纸,他随手捡起来一看,离婚协议书几个字让他突然凝重了表情。
来不及多想,他抱着她上车,车子直达他的住址。
当把景惜抱进他的公寓,放她躺在自己的床上时,慕司绝都在问自己一个问题,为什么他要把她抱回来,而不是把她送去医院?
为什么他要抱她回来?为什么?
一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慕司绝。
他想不明白,也没太多时间去想,有条不紊的帮景惜检查完生命体征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还在昏睡当中,他就离开了家,去了楼下的超市,买了很多食材回来。
景惜一直昏睡到下午五点才醒,醒过来的时候,她的额头放着一块湿润的毛巾,睁开沉重的眼皮,她伸手拿下毛巾,坐起身来,四下打量自己的处境。
这是一个陌生的环境,清雅幽静,给人一种安逸舒适的感觉。
她没心思去欣赏自己的处境,掀开被子下床,拉开房间门,走了出去。
这是一套两居室的房子,房子装修很素雅,室内的摆设也很少,但却都恰到好处,干净整洁,倏尔听到隔壁传来铁器敲打的声音,景惜闻声走过去……
站在门口,她看见了里面是一间厨房,而厨房里,背对她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男人的背影看上去很挺拔伟岸。
她无力的眨了眨眼睛,脑袋里努力回想这这道既陌生,又似在哪儿见过的背影。
突然,前方传来男子温润的声音,“你醒了?”
景惜抬头迎上他的目光,他的眼睛是淡蓝色的,很特别,剑眉如鞘,鼻翼高挺,薄唇轻抿,刀削一般轮廓分明的脸,看不到一丝的瑕疵,皮肤深暗,细腻而柔滑,却又透着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
她回神,这才看清楚他原来是祁厉的主治医生,慕司绝。
“我怎么会在这里?”她避开他的目光,轻声询问。
“你晕倒在阿湛的家门外,我刚好要去找他有事,所以就先带你回来了。”
他示意她进客厅休息,“饭菜马上就好了,你先去那边坐会儿。”
景惜对他说了一句谢谢,然后乖乖的听话去了客厅。
没一会儿,慕司绝的饭菜弄好了,他摆好碗筷,来叫景惜去餐厅。
景惜也丝毫不介意,走过去坐下,看着眼前清淡的食物,好像是专门给她准备的,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抬头看他,“谢谢你。”
他微笑,盛给她饭,然后也坐下,并且夹了一些菜放她的碗里。
“考虑到你是病人,所以饭菜有些清淡,你将就着吃吧!”
她说:“已经挺好了!”
埋头吃饭的时候,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了下来。
其实饭菜很香,可是她越吃就越觉得很苦涩,吃了几口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慕司绝看到她这样,真心觉得心里难受,他抽了纸巾递给她,“我不太会安慰人,看见你这样,我真心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擦掉后,抬头盯着他,“我很抱歉,浪费了你的好意。”
他皱眉,眼里莫名的多出了些许的心疼,“我能理解,吃不下就不吃了。”
她又吸了吸鼻子,还是止不住让眼泪掉下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毁掉大姐肚子里的孩子,我也没有不喜欢贝儿。”
“……”
慕司绝看着她,心里揪痛得说不出话来。
他这人心一向很软,不敢看女人哭,女人一哭他就没辙了。
他甚至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般,明明这个女人跟他没任何瓜葛的,可他却要多管闲事的把她送到自己家里来。
现在看着她哭,他坐在她对面,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对不起!”景惜似乎意识到自己的不该了,赶紧擦掉眼泪起身,帮他收拾碗筷。
慕司绝迅速阻止她,“你身体不舒服,去休息吧,我来。”
他不让她做,她就没再逞强,回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坐着。
慕司绝把餐厅收拾好,取了一些补气宁神的药片过来,递给景惜,“吃了吧,或许你会感觉好点。”
景惜知道他是医生,可能家里时常备有药,所以没管那么多,接过来就吃了。
慕司绝坐在她对面,俩人中间的茶几上就放着那张权湛野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慕司绝拿起来看了看,抬头问景惜,“你这是净身出户吗?”
好歹夫妻一场,就算没有夫妻共同的财产,阿湛也应该给她点补偿吧?
一分钱都不给她?这人也太无情了点。
景惜说:“我嫁给他的时候身无分文,本来就应该这样。”
他看着她,没有说话。
景惜突然想到什么,盯着慕司绝问,“贝儿呢?她的病情好点了吗?”
慕司绝摇头,意思是很不乐观。
景惜突然紧张起来,“那怎么办?难道就没有救她的办法了吗?慕医生,你可以告诉我她在哪儿吗?我想去看她。”
慕司绝错愕的看着她,觉得她都是病人一个,还有心思担心贝儿,这样的女人,明明很善良单纯的,又怎么会去害别人呢?
又是一声叹气,慕司绝说:“你见不到她。”
“为什么?”
“因为……”他看着她,看着她苍白又显得虚弱的表情,他真心想把真相告诉她的,可是现在说了,也没什么意义吧?反而会给她心里添堵,于是,他微微一笑,说道:“她被送出国去了。”
“啊?那你不陪着她吗?”
他差点忘了,在景惜眼里,他可是贝儿的父亲啊。
现在她这么问,他都有点不好怎么回答她了。
“我无能为力啊!”慕司绝叹气道,是啊,他无能为力了,因为唯一的希望都被她给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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