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后院,很多人早早的就到了,就连许久不见的上官蓝雪都早已坐在了后院,虽说战王府一片白色,可是看着倒也没有那么凄凄哀哀,姑娘夫人们自然也不会穿得太过花哨,都是素色衣裙,云扬送肖静进了院子也就出去了,说是要陪着母亲迎接其他客人,肖静倒也落得一个轻松自在。
上官蓝雪今日身着淡青色衣裙,见到肖静自然是千般高兴,嘘寒问暖,自从上次出宫后便没有再见过肖静,如今见她身体似乎又纤瘦了一些,面露心疼。
“今日倒是见着你了,听说思远弟弟病了,原本想要前去探望,倒是你让双儿传话不用去镇国公府,我也只好听你的,如今可以告诉我是什么原因了吧?也让我放下心来才是。”
上官蓝雪是真心关心肖静,肖静自然也是明白的,上次肖思远染病,肖静心情也是一落千丈,觉得将这个孩子带回来也是害了她,上官蓝雪递了帖子说要来探望,却被肖静婉言拒绝了。
如今看到上官蓝雪,倒是让肖静心怀几分愧疚,明明知道她是真心关心自己,却只能如此拒绝她,害她白白担心了这么多天。
如今看这角落没人会注意,她倒是放下心来。
“表姐有所不知,我不让你进镇国公府自然是为了你好的。”肖静靠近上官蓝雪,伸手拉住她的手,轻声解释。
“何出此言?”上官蓝雪却是眉头微皱,她回去也是想了千千万万种理由,就是想不到肖静为何要拒绝她前去探望,从前肖静都是亲自出门迎接她,如今却拒绝她,多少让她不开心,还以为自己做错什么事情让肖静不开心了,如今听到她看自己的眼神如往常一样这才放下心来。
“前段时间弟弟染了天花,我自然不会让你前去探望了。”
肖静的话自然也是让上官蓝雪吃了一惊,这段时间城中并没有染天花的消息传出,肖思远能染上天花这其中定然是有原因的,肖静不告诉自己自然也属正常,天花这种病人人畏惧,若是消息不小心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原来肖静竟有苦衷,都怪自己想事情不够全面,肖静和自己的关系如此亲密,若不是这种危及生命的事情都会告诉自己,如此想来,倒是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
“原来是这样,城中并没有谁感染天花,为何思远……”
这是她心中的疑问,镇国公府近期也没有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肖思远为何会感染天花?若是不是有心人在背后使坏,想必也不会出现这种问题,如此想来,如今肖静的处境定然危险重重了。
“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了,还不是宫里的那位在使坏吗?家宅不宁,不是亲的自然也就不是亲的,再信任都是表面功夫。”肖静微微一叹,看着上官蓝雪依旧是浅浅微笑,肖静就是这般,不管面对怎样的场景都是微笑伶伶,像是在笑,却只有明白她的人知道,如何都笑不到心里去。
“原来如此,我倒是想不到她竟会这般狠心,对一个小孩子也下这般毒手,你倒是要小心为上啊!宫里的一切总是飘忽不定,她既然看上了你,必然是不管你如何作想都要将你逼进宫,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圣卿王可知道此事?”
肖静明白上官蓝雪是什么想法,墨千尘在这个西夏城几乎是和特殊的存在,若是墨千尘知道太后的想法,多少能够压制住,可是这种做法若是让别人知道又会怎么想?西夏城注重女子的声誉,若是让别人知道肖静和墨千尘事先就有这么一茬,指不定如何看待她呢!肖静倒是不会觉得如何,只是墨千尘太过在乎她,就连这种名誉也不愿意让她背负,所以直到如今,太后也不曾发现端倪。
“这种事情,他知道又能如何?”皇家想要的人,何曾问过别人的意见?哪次不像土匪一般,看上了就拉走,从不犹豫,也不曾想过别人是否愿意。
“说的也是,不过是让他跟着担心罢了!”直到如今,上官蓝雪对于肖静和墨千尘的感情也一直不放心,墨千尘这个人太过奇特,纵使才华横溢人人敬畏,可是真的适合肖静吗?他们能如此下去多久?
这些话虽然放在心里许久,可是上官蓝雪最终还是没有问出来,因为她知道,就算自己劝解肖静,她也不会和墨千尘断了联系,反而伤了姐妹之间的感情,既然如此,那么就没有必要问了,肖静是个聪明人,一定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如今云洛死了,最高兴的会是谁?”看着款款而来的柳氏,如今这个时辰,该到的人已经到了,不该来的也进不来,她倒是也不必站在门口一个个迎接了。
坐在最后的是苏媚,她从进来就一直盯着云洛的灵位看,西夏城有规定,未婚女主除了有位分的,其他是不能举办丧礼的,云洛是战王的女儿,自然有这个资格,灵位后面放着棺材,明知道里面没有人,她却还是死死盯着。此刻的苏媚褪去了往日的光鲜,看着黯然失色,一下子仿佛苍老了几岁。
也是,死了女儿,虽然没有什么感情但是怎么说都是自己生下来的不是?云洛的死怎么说都是自己造成的,若不是她想要害肖静,楚欣然也不会在最后跳下去的时候将她一起拉下荷塘,以至于她的面具掉了下来,这才引起了别人的注意,若是皇帝不处死她,想必她也不会顶着那张脸活多久。
正当肖静看着苏媚的时候,她也看向肖静,二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夹杂着太多的东西,却怎么都掩盖不住恨意,肖静知道,她在记恨自己,此刻的苏媚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在边界安分守己,相夫教子的女子,如今的她知道如何陪着自己的女儿学子在这个西夏城活下去,博得王公贵族的眼球,身份,地位,这些她曾经追求过的东西,她都要灌输在安顔的脑子里,让她替自己去争,去抢。
“安夫人倒是老了许多,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不知何时,楚欣然已经走到二人身边坐下,恰巧挡住了苏媚和肖静的目光,她也是许久不见苏媚,如今突然见到了,这才发现自从这家人住进西夏城后,倒是完全消失在这几个人眼里,原本说好会登门拜访的安顔亦是一样,没有遵守诺言。
“是啊!岁月是把无情的刀,专伤伤心人。”肖静微微一笑,端起身前的茶喝了一口,这才发现香气迷人,这战王府处处血腥,怕是唯独这茶不错了。
都说战王是个爱茶之人,如今看来,却是如此。
“转眼,这蓝雪都快及笈了,也不知可曾定好了人家?”楚欣然这话说得俏皮,肖静这才想起,离上官蓝雪及笈确实没有几天了,然后便是楚欣然,说到这里上官蓝雪这才想起上次那场莫名其妙的婚礼“好啊!你胆敢取笑我,说到人家,你们上次弄的那场婚礼竟然不告诉我,怎么,将我当成外人了不成?”
“那可不是,若不是皇上下旨此事不可宣扬出去我必定事先告诉你。”楚欣然立即解释,上官蓝雪和她虽然认识已久,但是怎么都比不过和肖静过命的交情,若是真有这样的事情,她必定想着先告诉肖静,不仅是因为她聪慧,更多的是一种信任和放心。
上官蓝雪也明白有些事情会让他们为难,但是那次的婚礼确实让她心中有些不舒服,因为肖静那天只是安慰了她几句,不曾解释什么,想着倒是觉得他们根本就不放心自己,就连这种事情也不曾相告。
“原来如此!”既然楚欣然已经如此解释,她还能多说什么,看肖静的样子也是不想多说了,事情已经过去许久,她也不能多问什么,只是当初她真心为楚欣然担心,担心她嫁过去会过不好,担心周谨瑜看不上她,如今看来,倒是她看不上周谨瑜了,如此想来,倒是她操心过了头。
肖静一心都在想苏媚的眼神,不曾将心思花在上官蓝雪的身上,哪里知道她在想什么?上官蓝雪心细,最是喜欢想些有的没的,一点点的事情就能想得好远,没有的都能想成有。
灵位上放着云洛的生前用的古琴,每人上前上柱香也就离去了,正院为大家准备了茶水点心和吃食,上完香用过膳食方可离去,今日来的都是女眷,没有哪个男人会将心思放在这种事情之上,是怕染了晦气,就连战王也不见人影,可能也是怕染了晦气影响仕途吧。
前往正厅时大家也已经褪去了一脸沉重的表情,有说有笑,恢复常态。
“许久不见了,几位小姐。”苏媚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肖静和楚欣然身后,笑着打招呼,若不是面色不好,肖静还真看不出有哪里不对劲,眼底的恨意似乎也消失了,一下子倒是让肖静觉得方才自己是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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