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琦!”程致远快步追上来,一手拉住她,眉目深皱。
他完全没想过她会突然回来,她此刻明明应该在内罗毕。
他的人也说左野磔没有带走她。
上官琦停下脚步,淡静的转过身来,伸手轻轻的掠下他的手:“我只是来拿回自己的东西,没想到你们会在,抱歉,打扰了。”
程致远眉薄蹙了一下:“我不知道你还会回来。”
上官琦淡嗤一声:“所以,便成了你带别的女人来的理由?〞
程致远无可辩驳,削薄的唇角抿得死紧。
“这房子本来就是你的,我只不过是借住而已,你要带谁来是你的自由。感谢你为我提供一年住所,让我免受颠沛流离之苦。东西我改天再来取,不打扰你了。”上官琦疏离得体的说完,若有深意看了眼程致远及他身后的某个女子,转身就走。
“你这几天不也跟左野磔在一起吗?”程致远冷凝着声音。
上官琦一听就眯了眯眸,霍然回身:“你是怎么知道我这几天都跟他在一起的?”
“我知道的事情多了去。”程致远也微眯了眸。
“上官小姐。”韩宁从门口处走了上前,与程致远并肩立定,秀美的脸庞仍旧那么明艳动人。不愧为周身带着光芒的大明星,那气度,即便面对强敌,仍一派镇守得住。
“韩宁,这事与你无关,你先进去。”程致远对突然出现的韩宁微皱了眉。
韩宁不理他,兀自开口对上官琦说:“我的出现可能让上官小姐误会了,很抱歉。你走之后房子并没有其他人入住,它还是你的,我只是借用了花房拍了一场戏而已。我们没想到你会突然回来。”
“你不用向我解释,韩小姐,这房子…”上官琦往别墅的周围看了看:“它本来就不是我的,我只是来拿东西。”
韩宁静寂的看着她,又看了看身侧的程致远,没说话。
程致远的眸色是一紧再紧。
“上官琦,你对我就永远这么不稀罕吗?”他眼眸内雀跃着霍霍燃烧的火苗。
不被人重视的感觉真他妈不好受!
上官琦半垂着眸子,想了想,说:“致远,我感谢你一年来的照顾,祝你与韩小姐订婚快乐!没什么事我先走了,不打扰两位。东西我不要了,用不着就让大婶都扔掉吧!”上官琦不想纠缠不休,转身就走。
程致远当然不会就这样放她走,每一次撩了他满腔火,她就那样冷眉冷眼的走掉,怎么可能有这么便宜的事?
他蹿上前去,长臂一伸,一股蛮劲把她拉扯了回来。
上官琦猝不及防的被他扯到怀里,坚如铁石的胸膛撞疼了她的鼻,她伸手捂着鼻子,冷冷的抬眸看他:“程先生在你的未婚妻面前,与别的女子拉扯搂抱真的适合吗?”
“你再叫我一次程先生试试看?”程致远紧紧的扣着她的腰,恶狠狠的傲视着她说。
韩宁的眼眸微颤了一下,默默的站在那边安静的看着他们的剑拔驽张。
上官琦,她分明跟她说过不会再回来首尔的,这算是食言吗?
一辆跑车,由远及近的飞驰而来,紧急的刹停在三人面前。
程致远狭目微眯,视线越过上官琦的肩膀看了过去。
车上下来的人是左野磔身边的红人一一境生。
上官琦也回过头去,看见境生出现时,眼睫一颤。
他不是跟磔回了东京吗?怎么会在首尔?!
境生推门下车,有些冷漠的窥着程致远冰冷的眸子走了过来。
上官琦愣过神后,连忙推开稍微松懈的程致远,迅速躲到已走上前来的境生背后。
“上官琦,你给我过来。”程致远拉都来不及拉她,便被突然莫名其妙出现的境生横在前面。
“程先生的未婚妻好像在等你吧?”境生瞥一眼他身后的韩宁,似是讥讽的提醒着他。
“我们的事情与你无关,让开!”程致远忍了一晚上的火终于禁不住霍腾而起。
“上官小姐的事情,就是我的分内事情。”
“我说滚开,你想逼我动手吗?”程致远冷着唇,一字一字在从牙缝中挤了出来。
境生闲闲的冷眼看他:“我知道程先生是空手道高手,但很抱歉的说句你不爱听的,你未必是我的对手。徐承哲应该没有告诉过你,我五岁开始练泰拳,十四岁参加各类拳赛,十八岁获得世界拳王争霸赛的冠军。至二十岁时,我已经打了八年的地下黑拳。”
他说完,不待看程致远的反应,转眸对上官琦说:“如果东西不拿了的话,先上车去。”
上官琦点点头,转身极快的拉门上车。
境生回过眸来盯迫着程致远,他没有撒谎,他唯一输过的人,是伊藤雷。
伊藤雷在他二十岁的时候,把在黑市拳赛的道路中越走越远的他给拯救了回来,并安排他到左野磔的身边帮忙做事,远离苦难没有尽头的生活,光鲜体面的做人,一直至今天。
程致远那里会把不是一个级别的境生放在眼内?他几乎要动手的时候,手臂忽的被人搂住。
“左野总裁的身边果然卧虎藏龙,既然上官小姐今天执意要走,致远,我们改天再约她过来坐吧。”韩宁不知什么时候走了上前,揽着他的手肘,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她是怕程致远真的掣不住自己的脾气,会与境生打起来。
虽然不确定境生说的是不是真的,便动手必定无可避免的会有人受伤,无论谁受伤,都不是一件好事,实在没有必要为一个女子而大动干戈。
境生不由感叹,程致远身边的女人,果真与他是绝配。
明明场面这么火花四溅,还能睁眼说瞎话的说成朋友间的碰面,扯得跟真的一样。
这种笑脸功夫,大约是长年浸在大染缸里浸出来的。
程致远没有说话,境生深看了两人一眼,转身走回车上,发动车子一路倒出了小道才调头。
帅气的倒车整得整条公路好像跟他家铺的一样。
程致远与韩宁,一直伫在原地,看着车子快速的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你为什么不跟她说明我们的订婚是假的?”等车子彻底的消失后,韩宁才收回视线,转眸仰望着他。
“没什么好说。”静默了半晌之后,程致远才回转身往别墅里走,甩给她一句足以将人冰结的说话。
“你说了,她也许就不会误会。再说,你跟我订婚的消息,只是为了我们各自的造势而已。”韩宁转身跟了过去,真的不明白他的想法。
她自然是不想他与上官琦有所牵连,但女人,有时候要展现得适当的大度,无论是不是真心。
“我们的关系,是误会吗?”程致远转过来反问她,除了不会结婚之外,他从来没有否认过与她的关系。
“你应该告诉她,我今晚真的是在这里拍戏。”韩宁并没有理会他的眼神冰冷,叹了口气走到他的身边,双手揽过他的腰。
“她是回来求我的。”程致远知道她一定会回来,她走之前,他就说过,她一定会回来的。
只是没想到会回来得这么快,他才刚刚开始而已,重头戏还没开始。
“你运气很不好,每次和我在一起总是被抓包。”韩宁同情的看着他,他刚刚从T国飞了回来,徐承哲告诉他她在江北别墅拍戏,他过来,刚刚洗完澡便被上官琦撞见了。
有什么办法?不是也是了。
何况他们的确一直都是床伴的关系?
程致远脸色黑沉如海。
……
境生把上官琦带离之后,车子沿着别墅的林荫道上一直开着。
上官琦忍了好久,终于问道:“境生,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其实她想问的是,为什么他不是在东京而是在首尔,还及时出现在江北别墅区,拯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
“你觉得呢?”境生专注的开车,也不看她半眼。
上官琦没想到他会这么反问,愣了一下,又问:“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磔少不准,谁接了谁去驻守Y国。”
“……”上官琦无语,原来是这样。
“你为什么知道我在这里?”她身上也没有什么接收器,而且她刚下飞机,他没可能再定位她。
“我从德国飞过来的,只比你的航班早了一小时而已。”
境生答非所问更让上官琦觉得奇怪,她试探性的问:“磔让你来的?”他……知道她会来H国,然后让境生在这里守株待兔?
“这车,是磔少平时来H国开的车,所以性能特别好。”
“……”上官琦奇怪的看了一眼今晚说话特别奇怪的境生:“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境生没说话,只是把车子缓缓驶停在某一栋临湖别墅的公路前,那里,也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子。
境生手握方向盘,想了一下,说:“你的答案,在旁边的车子里。”
上官琦缓缓的侧转过头来,旁边的那辆车子的后座,有一张五官深刻的俊脸映在车窗玻璃上。
居然是左野磔,他端坐在后座上,绷着脸,一眼都不往这边看。
上官琦看到他的时候,心里瞬间漏跳了一拍,眼睛不可置信的瞪得极大。
他在这里!!
“磔!”她飞快的去拉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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