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那么大声地喊,不……是……在……叫……我……吗?原来你虚情假意!”
幽怨的声音飘飘渺渺,似在眼前,又似在背后,更似在旁边。
忽远忽近,空谷幽灵缠身,幽怨不止不休。
伴随着这幽怨的声调,弄雪只觉得一阵又一阵阴森森的鬼风扑面而来。
寒毛重叠着冷汗,一一在冒。
弄雪恐怖得喉咙直发干,几乎要发不出声音来。
要不是她曾经历过无数次类似的幽灵骚扰,此刻肯定早已经口吐白沫昏死过去眼不见为净了。
虽说她是收鬼的传人,该见惯了这种幽灵飘飘的场面,可是见惯不代表习惯啊。
而且,她一向也只负责把鬼引出来而已,收鬼的粗活她干不来啦!
呜呜呜,弄语又不在身边,她是连半点,不,丁点的底气的都没有,她她她……她怕得要死啦!
“宫御月,你个王八蛋快来救人呐!乃肿么忍心让我这小美人就此香消玉殒……恨死你个混蛋……”
恐惧,占据着脑袋的每一个细胞,让她无法思考,连心里话说出来了也浑然不觉。
“既然你这么恨我,那肯定是不想见到我了。”
熟悉的嗓音阴沉沉地传进耳中,阴沉,却让她感到天壤之别的心安。
眼前银光闪烁之间,宫御月俊雅的身影凭空而现,站在距离她几步远之外,看起来……那么高大安全!
“宫御月!”她几乎是喜极而泣地呼喊出声。
劫后余生的冲击让她没法思考地奔向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再也不肯放,深怕他这个依靠一转眼就不见了。
“不是恨死我吗,还抱这么紧?”宫御月享受着温香软玉的娇躯紧紧贴着自己,一边却懒洋洋地嘲弄她。
嗤,女人果然总喜欢口是心非。
一边骂他是混蛋,一边却又抱得这么紧,啧!
虽然被他讽刺得很不爽,然而,那种只身陷入幽灵境界的可怖却盖过了小小的自尊心。
依旧紧紧抱住,就是不放!
“人家不是说真的啦,你可不准走。”她难得示弱地对他撒娇。
“区区一介幽灵而已也能让你怕成这样?”宫御月睥睨怀抱里的女人,原来,道家传人竟然还怕鬼,贻笑大方。
幽灵……
弄雪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别……别说。”
“你不是会言灵符咒吗?用来束缚区区一个游魂应该不用费什么劲吧。”
他状似无意地说,在她看不见之处,他黑眸蕴着锐利的试探。
嗷!他一提这个她就羞愧。
“我……我不会啦。”
她是会画言灵符没错,可是……她用不了啊,画了也只是一张废纸。
不过,她才不要告诉他,免得他捧腹嘲笑她的无能。
“不会?那我身上的言灵缚是怎么回事?”宫御月黑眸深沉地眯起,听似随意地一问。
尽管内心已经波涛汹涌,然而,多年训练出来的冷静让他依旧保持着随意的冷静。
赖在他怀里,安全,让人无法抗拒地放松。
她安然地轻轻叹息,呼……
“那是……那是因为……言灵符只能用一次嘛。”
松懈之下,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说了些什么,只是享受着他低醇如酒香的嗓音在耳边撩拨,如此,令人舒坦,令人心安。
只能用一次?
宫御月眸底掠过精光,若有所疑地低眸看她。
只见她眯着眼,脸蛋上有着全然信赖的安心,神情有着舒舒服服地迷离之态。
毫无防备的模样,犹如回到暖窝的小白兔。
这女人,是说真的。
为什么她说的跟他所知的不一致,他所知的言灵法咒并没有只能使用一次的限制。
难道人界的法咒与妖灵传说中的其实不是一回事?
眉心微拧,他继续装作不经意地轻声追问:“你没有尝试过使用第二次吗?毕竟,那只鬼刚刚可是一直想要把你拖到地狱去。”
说话间,他仅用眼角的余光扫向那只从他出现开始就瑟缩在远远的角落发抖的幽灵。
闻言,弄雪惊地又颤了一下。
“啊!不要说,都叫你不要说了嘛!”
她没好气地嘟囔,其实已经不再感到害怕,因为,有他宫大侠在也。
不过,她也不想看到会让人做恶梦的鬼怪啦。
所以,带点耍赖地将脑袋埋入他的胸怀,她弱弱地撒娇:“宫御月,宫大侠,你能不能把我帮那只鬼赶走?”
看她像只小鸵鸟地在他怀抱里钻来钻去,就是不肯把脑袋放出来面对现实,那或深或浅蹭来蹭去的动作,撩得他心猿意马起来。
有点好笑地瞅着只见黑发头颅的小乌龟,宫御月抿唇莞尔一笑:“你以身作饵抓豺狼妖时的胆量去哪了?”
“被狼吃掉了!”
她很干脆利落地丢出一句。
孬就孬吧,胆量值几两钱。
不值钱的商品,她这里没有货啦!
听着她这没骨气的瞎掰,宫御月险些失笑出声来。
勉强忍住,他俊脸故作一副疑惑地道:"嗯哼?被豺狼吃掉了?我 以为我已经把豺狼妖给拆了,难不成是我太手下留情?"
听他言下之意,仿佛大有要再去将豺狼妖大卸八块的趋势。
"没有没有,你可别想着再去干些血淋淋的事。"她有些慌张地赶紧开口阻止他。
宫御月地黑眸冷肃地凝起。
"不要告诉我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为豺狼妖求情是想放了他?你还真看上他了?"
他可没有忘记之前这野外地时候这女人还对着另一个女人说豺狼妖也是什么受欢迎的肌肉男类型。
哼哼!
"阿咧?你说什么呀,呸呸呸!拜托,我只是不想你的双手沾上那邪恶妖怪的血,反正有官府会收拾他,你干嘛要弄脏自己的手。"
弄雪没好气地捏了捏他的腰,却发现他连腰部的肌肉线条都那么紧实,掐得她的手软也不见他哼哧一声。
"所以,你之前在外面阻止我继续对豺狼妖下手也是为了这个原因?"
他问,语调隐隐透露着难以自抑的波动。
"废话,难不成你 i还以为我真看上豺狼妖啊,拜托,那也得我有眼看有命享好吧,我对帅哥可是要求的!"
弄雪不爽地提高嗓音,对于他的"污蔑"可抑郁了。
原来她的阻止竟然是为了他,是为了而做的。
宫御月嘴角不觉上扬,黑眸闪烁着激荡的波痕。
心,涟漪一波接着一波在荡漾,因为她的话。
"宫大侠,你到底要不要表现无名英雄的气概,帮我赶走那只讨厌鬼啊?"
她嗓音闷闷的,夹杂着微微地乞求,淡淡地戏谑,丝丝娇憨。
"既然你都说我是英雄了,我如果不行侠仗义一下似乎有点说不过去。"他嗓调轻扬,可见心情颇好。
"没错没错。"她点头如蒜。
"不过,我觉得我不是日行一善的人,要我帮你,总得有点报酬,我不干白活。"
他斤斤计较地说得很市侩,黑眸蕴着灼灼的亮光,直勾勾地看着怀中的人儿,大手有意无意似的轻抚着她肩背。
感觉她细软的温度透过她薄薄的衣衫触碰着他的手掌心,心神不觉一阵荡漾。
女人,竟会如此柔软……
"你想要什么?先说明哦,我没有一百两可以给你悬赏。"弄雪一脸吝财地明示。
宫御月哑然失笑:"我知道。"
这小女人,跟她谈钱势必伤感情,幸好他最不缺的就是钱,呵呵……
呼……原来不是想趁机勒索她,还好还好。
松了一口气,她很阿莎力地夸下海口——
"除了钱什么都好商量啦!"
见她依然一副懵懂他真正的想要,宫御月俊逸绝伦的脸庞上泛开狡猾的邪笑,乐得让她继续单蠢下去,这样比较好拐,呵……
"很好,马上就会如你所愿。"
他一手将她拥紧,另一手轻弹指尖,一道银光如利剑一般射向那瑟缩的幽灵。
噗——
一声轻微的声响,那只瑟瑟发抖的监狱幽灵便被弹到了地狱。
远在地狱的牛头马面突然接到一缕不知从哪里而来的幽灵,正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处置这不明身份的不明鬼士?
"好了,那只讨厌鬼不在了,你可以抬起你的乌龟脑袋了。"
他莞尔的嗓音从头顶落下,夹带着她没有留意到的灼热魅惑。
"哦,你真厉害……唔!"
才一抬头,夸赞的话还没说完,他温热的唇便覆上她的唇,一记有力的热吻带着不容抗拒的霸气吞噬了她所有未说完的话……
"唔唔唔……你……"
弄雪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眼里窜起气愤的火焰。
——你个小人,怎么可以这样!
——别忘了,你答应给我报酬,而我,只是在索取我的报酬而已。
她眼里立即注入悔不当初的饮恨。
——我要反悔!
——可以,等我尽兴后随你。
吼!这痞子!
他老神在在地注视着她冒火的清澈眼眸,同时双臂稍稍施力,轻易地便控制住她的挣扎。
吻,更深……
炽热的唇舌强硬地勾勒着她的樱嘴里的每一处柔软,热烫的舌头所到之处皆带给她一阵无法自控的酥麻。
他阳刚的男人气息透过唇上敏感的细血管窜向全身,包围着她,带来无法克制的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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