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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还自称是张辰的哥哥了,攀亲戚也不是这么个办法啊。在龙城玩了几年感觉不错,还真把自己当成一号人物了,怕不是忘了那亲后边还带着一个戚字呢,并不是真的亲。
三晋是龙城张家的根据地,真正知道张辰身份的人,想要尽地主之谊的多了去了,你算是哪根葱哪颗蒜啊,就是你老子来了也都得排到后边去。
卫岚看了看这个堂外甥,平时和地方上的那些公子衙内什么的不是挺能耐的吗,做买卖也没见有吃亏的时候,这时候怎么智商下降的这么厉害呢。蔚蓝甚至开始有点怀疑,这曹连武在外边到底有没有打着张镇云的旗号招摇撞骗了,就这么点的智商,能做得了大买卖吗?
其实这曹连武并不是一个多么纨绔的人,也没有一些官宦子弟身上那些毛病,个人的公司干的也算可以了。虽然离张辰的成就要差无数条街,可比起那些纨绔子弟来,却要强出不少了。
曹连武既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也不仗着家里的关系作威作福,也没有作jiān犯科偷鸡摸狗的勾当。唯独有一点不好的就是,这人很喜欢夸耀自己,在有些方面也很高调,做买卖也比较独了一些。经常会和别人闹出点矛盾来。
之所以这么多年来卫岚并没有怎么讨厌他,有时候还会在一些事上帮帮他,也是因他不会打着张镇云的旗号在外边胡来,甚至三晋省还很少有人知道他和张镇云的亲戚关。
卫岚心中很清楚。就自己这个外甥的德行,张辰是肯定看不上的。没见人家都那么大能耐了,也没再什么地方夸耀过,高调就更谈不上了。张辰被称作京城世家子弟第三代中的头名人物,但是真正和张辰有关系的,打过交道的世家子弟却少得可怜,甚至还有不少世家子弟没见过这位第三代头名的。
真要是把张辰的电话给了曹连武,这小子还不一定回折腾出什么事来呢。张辰身上没有一点的不良恶习,绝对不会跟他去享受什么安排好的节目。到时候自己这边可就麻烦了,张辰嘴上不说,可在心里却肯定会对自己有些看法的。而且这件事张镇云也肯定持反对态度,自己还是坚持自己的原则好。
拒绝是肯定的,但也不想伤了这孩子,组织了一下语言,道:“连武啊。张辰是老张家第三代的代表,这个你也是知道的。老张家在三晋和龙城的地位你也很清楚,那些zhèng fǔ里边的人不知道多少想请他吃饭玩乐的呢,他从来都是改不露面。所以你这里想要和他见面什么的,他多数也不会出来的。
而且他的未婚妻也来了。人家总要有些私人时间的对不对,你这么过去不久打扰了人家了吗。张辰是干什么的你很清楚。那么大的生意每天要处理的事情也不会少了,所以咱还是别主动打扰了,有机会再见面也不是不行啊。”
曹连武不傻,这话的味道肯定是听出来了,犹豫片刻后,叹了口气。道:“三姨,我知道自己和人家之间的差距,这不就是想要和人家拉近关系吗。我也找人打听过张辰的生意,买卖做得的确是太大了,我这点小买卖肯定够不上,所以我这不是想着跟人家靠齐呢嘛,真要是张辰能拉我一把,支持着我到京城去干点啥,我这一辈子也就有路子了。”
曹连武这话不说还好,说出来就让卫岚在心里大户庆幸,得亏是自己坚持原则了,否则还真就闹出事来了啊。就他这样的还要到京城去,去干什么,去专门给老张家添灾惹祸吗。京城那是什么地方啊,就他这德行去了还不是三天两头给人挤兑欺负,到头来找张辰给他出气吗。可京城那些大家族都不是好惹的啊,真要是一个个的惹急了,收拾了他龙城张家也都不好说什么,毕竟他那种xìng格很容易犯忌讳的。
且不说他真到京城后能惹什么祸,张辰人就不会给他这个机会,那孩子的眼睛太毒,什么人他一眼就看个差不多了,曹连武根就不是张辰能喜欢的人。连小涵和小沛都看不上他,就更别张辰了。
卫岚心里一阵的庆幸,该硬的时候决不能心软啊。再看看曹连武的表情,又安慰道:“连武,想要做买卖以后还有机会,也不是只这一次机会了。姨帮你看着点,真要是有机会了,就先帮你你招呼着,好吧。”
还能不好吗,曹连武崔头丧气地应了一声:“好吧”。
接着好像有想起了什么似的,问卫岚:“三姨,张宁陈这会道龙城是干啥来了,他要住几天啊,如果时间长的话我就天天等着你的消息,没准我还有机会呢。”
卫岚心里念叨了一句“贼心不死”,嘴上却不能慢了:“哎呀,能住几天还真不好说,吃饭时候还说过些天要去美国开个什么会,买卖上的事都排到后年去了,直说忙得要命,我想应该待不长,许是一两天就得走。”
卫岚可不敢跟他说张辰是来干嘛的,要不这家伙说不来真能天天在这儿等着堵张辰,就用那个张辰吃饭时候的话把他说的忙一点,赶紧让曹连武走了才是,这家伙太不省心了。
张辰和宁琳琅第二天早起锻炼过后,在外边的餐厅吃了早点,开着那台早以前的小奔驰出来的时候,丁志强带着人已经到了。张辰很不想待这么多人出门,走到哪里都会显得很招摇。真要是有打黑枪的,保准先打的就是他。
可这帮子大头兵却不管那些,他们觉得张辰就应该是受到他们保护的,虽然以张辰的身手不一定用得上。但是帮帮忙还是不错的选择。尤其是在张沐那件事之后,被这帮子大头兵视耻辱,把所有的护卫等级全部高,严防任何不测。
张辰也没办法,只能是任他们再后面跟着,或者在前面远一点,也不许整个车队一起出现,否则他可就别想好好出趟门了。
以前的文庙街古玩市场现在已经基都迁移了。主要的市场分两大块,一个是文化宫市场,一个是并州古玩城。其它的一些古玩市场规模都不如文化宫和古玩城大,地段也稍微偏了一些。对于现在已经不是和熟悉龙城古玩市场的人来说,并不是最佳的选择。
张辰对于并州古玩市场的印象很不好,里边没什么好东西不说,商户们也大多都是骗钱的,可以说骗子比做买卖的人还多。那里的商户主要业务都是和旅行社合作。拉来旅游团宰客后给导游之类的一些回扣,所以基用不着真东西。
文化宫这边还好一些,市场也进行了同意的规划和安排,外边广场上有摆地摊的。后边的二层楼里是开店的。市场里除了几个买邮票和外币收藏的之外,就找不出什么骗子了。至少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从楼下转到楼上,张辰和宁琳琅也没看到一件值得出手的东西。就连上一次过来时候那间卖明清家具的,现在都已经改了卖古典实木家具了。
张辰正在内心嘀咕什么今天一件合适的都没碰上,想着是不是去其它的市场里看一下,余光就看到一个正在楼道里和人下棋的人。这人的面容是那么多熟悉,还有那种笑容和说话的声音,都让张辰感觉到特别的熟悉。五六年过去了,这人居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不知道是保养得好呢,还是另有他法。
拽了拽宁琳琅的手,等她停下来之后,张辰才小声说道:“琳琅,看到那个穿着灰夹克正在下棋的人了吗,他就是那个给我捡了王维真迹的摊主。没想到这几年下来,他已经在这里开店了,想必已经很有了不小的长进。走,咱们去他店里看看,既然再次遇上了,那是不是还能从他手里再捡个大漏呢,这下我倒是比较期待了。”
所玩就拉着宁琳琅朝那人走过去,宁琳琅低声地笑张辰,道:“师兄你也太坏了吧,怎么就专门找他一个人呢。上次人家走宝给你一幅王维的真迹了,你这次又想占人家便宜,你真是太坏了。”
张辰边往前走,边和宁琳琅玩笑道:“唉,我们转了一上午,也没有一件值得下手的,现在又遇上他了,这和当年我收那幅画时候的情境极相似啊。所以呢,我觉得他可能就是专门在等我,等着我上门去漏呢,这是命运的安排,不接受就会有惩罚的。”
说着已经到了那个人的身前,张辰完全没有捡了人家大漏的觉悟,对那位之前的摊主道:“呦,这位老板,你什么时候搬到文化宫这边了,我记得上次见你还是好几年以前呢,那时候你是在文庙街做买卖的?”
“呀,这小后生看着眼生啊,你不是龙城地的吗,听你的口音应该是地的啊。我前两年就搬到古玩城去了,那边的买卖不好做,这才又搬到这边来,这刚过来还不到两个月呢。”
这位简单解释了一下,有打量了张辰一眼,才又道:“这是今天休息下了,带着媳妇儿一起出来看看?行,既然是熟人了,那就到店里看看去,有啥看上的价钱都好说。咱这人做买卖就是靠圈里的朋友们帮衬,圈里的人也都识货,不会乱给价。”
一边走还一边回头和接了他盘子的人道:“三小,你可给下好了啊,我这眼看着就赢老王的棋,下输了今天中午饭你来请。”
看来这位还是像当年那么jiān猾,好话说的滴溜溜,前期前来却不会因此手软。既然买卖都是靠着圈里的人帮衬,那就应该是对圈里的人优待一点啊;可他随后就说了一句“圈里人都不会乱给价”,这话哈不如不说呢。
张辰捡漏可是从来不客气的。遇到同样赚钱不客气的人,他就更是不会手软了。捡漏和走宝在古玩行都是最正常的,哪怕后悔到要死也不能自打嘴巴,这是不可撼动的行规。就像之前张辰在潘家园。两百块收了两块三代古玉一样,那个摊主虽然买卖小,但品行确实没说的。
这个家伙别人还没有怎么样呢,自己就开始给别人制造心理暗示,如果是圈内人就别怎么还价。而他那句特别说的中午饭谁请的问题,就更是暗示了一点,他这个人在钱方面斤斤计较,先让客人对讨价还价的信心不足了。然后他就能站在不败之地了,这家伙对这套研究挺深的嘛。
不过遇上了张辰,他那套可就完全没用了。能够被暗示到的,都是只买他能看明白的东西;而张辰来了。买走的只能是他看不明白的东西。这一里一外的,张辰反而是占了心理优势,只要不是个人不好意思下手,断没有给高价的可能,就像之前的那幅王维真迹一样。
张辰和宁琳琅跟着进到店里。这家店主营的也是瓷器和书画,但是和大多数古玩店一样,摆放的都是以赝品主,只有很少是真东西。
这也没关系。当年张辰还从他的烂货堆里边掏出来过无价之宝呢,今天只要他这边还有宝贝。张辰就有可能发现并带走。
看了看两面墙上挂着的书画作品,有一两幅是清代中期和晚期的作品。但不是什么有名的大家;其它的有一半以上是赝品,最多能当个摆设;再有就是现代的作品了,也多是地一些书画名家的字画。
店内的中间有五只水曲柳上了红漆多宝阁,另外还摆着几件鸡翅木的搁几,最里边是店主使用的鸡翅木书案。多宝阁和搁几上都摆着各种式样的瓷器,但是却没有一件民国之前的,七成以上是九十年代以后的仿制品做旧了的。也就是在唉那几只搁几上,还能见着两只清晚期的东西,但也都是普通的民窑货,并没有什么价值。
张辰也有点纳闷了,五年前他就是买这些东西,到了现在还是这些东西,打死不往清早期靠,这人怎么就不知道长进啊。
这还不算什么,更加和当年相似的是,张辰这次又看见了一只大号的民国笔筒。这只笔筒品相和品质都要比上次五年前从这位现在已经晋升老板的摊主手里买走的那只好很多,这只属于是民国时候的官窑,下面的款识青花蓝的“洪宪年制”。
正面纹饰是《说苑.建》中“晋平公问于师旷”秉烛夜读的画面,画工细腻而醇厚,人物表情惟妙惟肖;背面是《荀子.劝学篇》的行楷,末尾还加注一句明代徐渭的名联“好的书不好读书,好读书不好读书”。
这只笔筒在民国瓷器中是绝对的jīng品,个头足够大,甚至能够放得进小一些的轴子,太小了也放不下劝学篇那么多的字;工艺也足够jīng湛,瓷胎厚薄适中,腻似油脂,洁白如玉;釉sè鲜亮明快,青花炫丽,骨白洁净。
这些都是晚清时代一些青花瓷器的粗制滥造所不能比的,可以作民国笔筒的jīng品标准器。而最重要的则是,后边的那篇《荀子.劝学篇》和徐渭的名联,那可都是袁世凯的亲笔,张辰对各个时代名人的字迹都有研究,很容易就看出来了。
不过张辰想来这只笔筒的价格不会低了,绝不会像当年那样那么便宜,毕竟品相是不能比的。可这就是清晚期之后大部分艺术品的市场趋势,从那个时代开始,就已经有大量的历史资料可研究,人们对那个时代的物件也都了解的比较多一些,想蒙人是很难的。
张辰尝试着问了个价:“老板,你这只笔筒不错啊,什么价钱啊?”
老板见张辰选中的是那支笔筒,笑了笑道:“小伙子眼力不错啊,一眼就看上了好东西。那可是民国的官窑,而且你看这个头,还有这品相,这么漂亮的可是不多见吧。我看你也是懂行的人,这可是正经好东西啊,在我这店里都排的上号的,要是喜欢的话就给你便宜点,两万块你拿走吧。”
张辰回忆了一下。五年前这货好像就是这么和自己说的,还真是一招鲜吃遍天啊,多少年来连口头禅都不换一下,估计也尽是指望着蒙外行混的。
于是自己也模仿起了五年前的对话场景。开始要想办法蒙这位了,撇了撇嘴道:“有那么好吗?说破天去也不过是一件民国货,哪值得了那么多钱。你说这是民国官窑,又说保存的好,可再好也是民国的啊。我前两天在晋宝斋看了一只咸丰年的青花,比这个漂亮多了,也不过才两万多而已。
民国官窑也就是产了那么一点,而且大部分还都出口了。那些才是正经好东西,都是红款识的,你这个是蓝的,能好到哪里去。再说了。民国官窑都是在景德镇的,而李朝历代景德镇的胎都要有些发青sè,可这个是骨白的,这明显不是景德镇的样子啊。我也就是看着这件的品相还算行,个头也够大。摆在书房里也能算是个摆设,准备拿回去摆着玩的。最多三千块,就当买了它的个头了,再贵我可就不要了。你可别把我当棒槌。”
张辰这一通胡说啊,景德镇的瓷胎发青sè是有这么回事。但那都是老年间的事了,到了清代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转白。只是这个过程比较缓慢而已,否则现在景德镇又哪来的那么多白骨瓷呢。
可这句很带有专业sè彩的话,却实实在在把这位老板给唬住了,赶紧又跑到外边去,把刚刚下棋的那几位给叫进来一起商议。
这几个人也不是专搞瓷器专项的,说了几句也没谁能说到点上,也没谁能拿出反驳张辰的证据来。这就让店老板左右难了,论说他是想做成这笔买卖的,他在古玩行干了有些年头了,自从搬到文化宫这边来才真正有了点起sè,但还是一个小买卖。
现在就是要通过大量的交易把名气闯出去,资金回笼也需要快一些,这就必须要保证薄利多销或者物件有保证了。但是很显然,他手里的物件还谈不上保证,连清早期的都见不到,这买卖的好坏就可想而知了。
张辰对这只笔筒也仅仅是欣赏,还没有到必须拿下的地步,那样说也是一个行内人的自然习惯。但凡讨价还价肯定是这套,就看谁能唬住谁了,被唬那个的解决自然就是失败,但是行内的人都会留些余地,多少能让卖方赚一点,不至于白干。
现在见这几位还要了这么一只笔筒商量这么久,到底还是不是搞古玩的啊。这么明显的东西看不出来也就算了,左右不过就是个民国货,需要这么谨慎吗,难怪永远停在这个层面呢。
张辰是在是不想再看下去了,转身就要离开。这个发自心的举动极自然,倒是正好把这卖家给唬住了,差点就能完全相信张辰的话。
赶紧喊住张辰,道:“小伙子,别急着走啊,这价钱咱们好商量的。只是你说这不是民国官窑,你的道理我们也都觉得对,可我这儿还是有点想不通,不是官窑怎么可能少出这么漂亮的东西呢。”
正要走的张辰被他这么一叫,就在转身的过程中,看到一进门的墙角处还有一个画筒,里边插着不少的大轴。张辰看着这些轴子,就想起了上次捡这老板漏的时候,那间绝世珍宝就是在角落里的,暗骂自己什么没看到这里的画筒。
干满释放意念力去包裹那只画筒和里边的几幅轴子,画筒毫无意外是近两年的东西,底下还有某某市郊区某厂款识呢。里边的轴子也差不多都是普通货sè,唯独有一幅是表面有四层蓝sè光芒的,张辰的小心肝一阵狂跳,不会又要让我捡大漏吧。
从表面四层蓝sè的光芒来看,这幅轴子应该是南北宋交替时期的徽宗和高宗时期的,那可是一个混乱的时期啊,不知道会是什么人的作品呢。继续用意念力穿透装裱了的画纸,这幅宽度超过五十公分的大轴上只有四行字,确切地说是两行大字和两行小字,而这两行大字却是最关键的。
张辰“看”到上边的两行字后,又认真地看了第三行和第四行字,之后就可以完全确定这是什么人的作品了。
两行小字分别是:“宣和五年八月于万岁山,天”。和“飘忽瘦劲,而不失其肉;隐约之锋,富傲骨之气;断金割玉间别有一番韵味。宾之”。
两行大字在古代的书法作品中可以说是很大了,在近四十公分的距离中只有两行字。高低一米还多的空间也只是五个字:“圣法安何在,自有静中来”。
从正文的十个字来看,张辰已经可以确定是宋徽宗的真迹了,再加上那个象征“天下一人”的,一和大分得很开的天字落款,已经可以确定是宋徽宗的瘦金体真迹无疑了。而后边还有李东阳亲笔的题跋和泠印,以及一些其他历史名人的印鉴,就更是确认无误了。
宋徽宗自创瘦金体。开创了华夏书法的一大流派,这种书法的形式更是因其艺术皇帝的身份,被后世的书法家们广赞扬。宋徽宗的真迹,不管在任何一个时期。即使在金、元等朝代,都是身价不菲的艺术珍品。
只是张辰很搞不明白,宋徽宗的亲笔真迹怎么就跑到这角落里了,而且是和其它的地摊货混在了一起,就像上次的王维真迹那样。张辰真的很想问着老板一句。看他是不是和这些东西有仇,什么要这么弃之如敝屣呢。
当然也就是这么想想,振文出来可就等于是司机把自己的路给断了,作古玩行最资深的年轻人之一。他绝对不会也不可能这么干。
张辰转过身来看着这个很奇怪的老板,缓缓道:“你这观念落后的太厉害了。不是官窑就不能烧出jīng品吗?后世的就一定要比之前烧得好吗?官窑的就必须要比民窑烧的好吗?你见过柴窑没有,比不比大雅斋烧的好?你见过龙泉窑的jīng品没有。比不比景德镇的青瓷烧的好?你去京城看过唐韵自己烧的仿柴窑没有,比不比之前的拿下宝石釉烧的好?你这都是什么观念和逻辑,难怪你这么多年才从地摊开成小店,你这目光简直是太短浅了。”
趁着这几个家伙被自己一大堆的问句唬住,张辰放在把搁几上的笔筒拿起来,指着上面的纹饰,道:“你们看看这种纹饰,完全没有民国那种推翻了封建王朝欣欣向荣的感觉,看看这上面是谁,这是晋平公,和民国新气象有什么关系吗,民国是立宪制的国家,怎么可能把封建社会的君主拿出来做榜样呢,真是岂有此理。”
几个家伙被张辰一顿说,立即觉得自己已经是茅塞顿开了,满脸是自己还不如一个年轻人的惭愧神sè。
宁琳琅却是在心里都快笑翻了,看着师兄刚才那幅咄咄逼人的样子和气势,不就是一只笔筒吗,至不至于这么说啊。洪宪是袁世凯称帝的年号,皇帝要用的瓷器,当然是要选择和帝王将相有关的纹饰了,这几个人却被师兄唬住了,完全想不到这上面来。
最后还是那位店主先缓下来了,笑着道:“你这小后生倒是有点眼力,能耐也不小啊。这样吧。你再加两千,让我也少赚一点,你说咋样?”
都这个程度了,张辰自然是要百尺竿头再进一步的,举起手掌把拇指缩回来,道:“最多四千,我就当买回去玩了,再高一分钱我都不要,你这又不是什么正经好东西,不值那么多钱,就四千也算是不少了。”
卖家实在是扛不住了,少赚也是赚啊,资金流动和回笼是正经事。也就点头答应下来:“行,就四千吧,看你小兄弟也是个痛快人,就当交个朋友了。”
张辰这还没完呢,肉了一下鼻子,道:“买你这东西我今天算是亏了,怎么样老板,多少得给搭上一件吧,也让我心里落个平衡是不是。”
卖家心说这小子也真够难缠的,不过了买卖还是笑了笑,道:“这也不是不行,但是不能价钱太高了,要不我这就得赔钱。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给你搭一对儿六棱核桃,那可是好东西啊,怎么样?”
张辰早就有中意的对象了,还要他什么六棱核桃干嘛,挥着角落里的画筒道:“老板,上次我就是买了你一只笔筒,然后你搭给了我一卷破轴子,这会也还是搭一卷轴子吧。我也不要你这墙上的好的,我看你那拐角画筒里的也都是些破玩意儿,我就随便拿一件,以后我但凡买你的东西就大上一卷破轴子,我看看我最后到底能攒下多少你这里的破轴子,行吗?”
卖家店主自然之道那只画筒里的都是什么,当下也就同意了,道:“那你随便挑,不行就那两幅,慢慢攒吧,呵呵。”
张辰再次差点晕掉,就连着搭头都送的和当年一模一样啊,这货还真是没长进。
张辰看似随意地从画筒里把那幅宋徽宗的真迹轴子拿出来,稍微展开一点看了看,就合起来夹在腋下,也是如当年那样的动作。接着点了四千给那店主,拿起已经包好的笔筒,和店主打声招呼,带着宁琳琅扬长而去。
张辰边走还边想,别人做买卖都是要回头客来送钱,这位却是最有意思的,是等着同一个客人上门来捡漏,而且都是超级大漏,简直就是送宝童子嘛。自己在这个店主手里买下两只笔筒,捡漏了两幅顶级大家的书画作品,这也算是梅开二度了吧。
在市场里张辰还真不好意思打开那幅轴子和宁琳琅好好看一看,出门之后就拉着宁琳琅的手快步向楼下走。
宁琳琅根据张辰的表现也猜到了,师兄只有在捡了大漏的时候才会这样,那只笔筒肯定是民国的无疑,不可能算是捡了大漏,问题肯定就在那轴子上了。
而且师兄刚才只是打开一点点看了一下,就已经确定要拿这幅了,肯定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东西。难倒师兄真的有那么好的运气,连续两次在同一个人手里,用同样的手法捡到大漏吗,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当即也迫不及待地跟着张辰想市场外走去,一直到了不远处的另一个停车场,两个人上了车之后。张辰才笑眯眯地代开那幅不是很起眼的轴子,随着轴子一点点地展开,里边硕大的瘦金体字迹展现出来。
宁琳琅简直是要惊呆了,师兄到底是怎么样的妖孽运气,才能够做到这样啊。
忍不住叹道:“宋徽宗的瘦金体真迹流传下来的作品中,大多数都是方寸小字,我只是见过《秾芳诗》那一幅大字,没想到居然还有比那个更大的字,这已经足可以改变历史上对宋徽宗瘦金体字不过拳的定论。
师兄,你简直就是太神奇了,我现在终于可以确定,你的确是天下第一的捡漏大王,能够成捡漏流开派祖师的古往今来也只能是非你莫属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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