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替朕想得很远……”
耳旁的气息有几分湿热,苏晓晓顿时浑身僵住,手则无意识的随上官君临的动作转动。
上官君临握着苏晓晓的手,将诗句写了一遍,却见苏晓晓依旧没有反应。
“爱妃不打算看看?”上官君临打趣的开口。
苏晓晓听到声音,连忙把手缩回来。
宣纸上的字看起来比之前好了许多,起码规规矩矩,看起来倒也算是能入得了眼。那如虹的气势,也因为添加了女子的娇柔,显得圆润了许多。
“臣妾自己写就可以了。”
上官君临看着耳根子都已经发红的苏晓晓,脸色却有几分不对。
“皇上”
小清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上官君临微微皱眉,本想说出的话,也被打断。
“何事?”
“庄娴宫的梅妃来请皇上,她说上次皇上交代的糕点,她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皇上过去。”
小清子将话说了一遍,可是等了许久都不见房中有声音传来。
苏晓晓察觉到身后的人没有动作,只觉得心底有几分心慌,低声道:“皇上还有事,臣妾就不耽误皇上了,臣妾恭送皇上。”
上官君临看着眼前低头行礼的女子,心中闪过几分莫名的不悦。即便是有了刚才相拥的动作,现在站着她也依旧没有依靠他半分。
小清子看了看天色,道:“皇上,需不需要奴才去跟梅妃娘娘说一声?”
苏晓晓低头默默的看着宣纸上的诗句,这两句诗自从雪元节之后,她就故意忽视掉。之事没想到一想,她就能想起来。
“爱妃不要忘了明日之事。”
静谧的房中,温和含笑的话语散入,听起来与往常没有半分不同。
苏晓晓愣愣道:“哦”
上官君临将苏晓晓的反应收入眼中,眸中闪过自己也不曾察觉的淡淡笑意,随后走出房门。
小清子刚要再开口,就看到上官君临从房中走了出来。
“皇上是打算去庄娴宫吗?”
上官君临似笑非笑道:“回栖龙宫”
桌案前,苏晓晓看着那圆润的字迹,伸出手,白皙如玉的手指轻轻拂过,墨迹沾染,看起来却不让她觉得刺眼。
苏晓晓疑惑的看了眼上官君临离开的方向,似乎有些东西隐隐欲出,却又捕捉不到。只是耳根莫名的有些微微的发烫。
“你在做什么?”
清润的声音毫不预警的传来,把苏晓晓从沉思中带出。心底的那一丝异样,也在来不及察觉时便消散而去。
“白衣,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样神出鬼没,幸亏我没有心脏病,不然都不知道死了几回了。”苏晓晓有几分不悦的瞪着白衣。
白衣沉默了片刻,突然道:“什么是心脏病?”
苏晓晓本想含糊过去,但是考虑到白衣也是学医的,便耐心解答。
不过即便苏晓晓再耐心,不懂始终还是不懂,所以苏晓晓想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心脏病大概就是你们所说的心疾,不能随意受刺激,当然还分为先天和后天的。反正很复杂,范围应该会比心疾广一些。”
察觉到苏晓晓所说虽然不全,但却是有几分根据,白衣开口道:“你如何会知道这些?你懂医术?”垂下眸,掩下问这个问题时闪过的异样。
苏晓晓含笑道:“我哪里会懂医术,这些斗不过是小时候听人说的罢了。”
听到苏晓晓否定的回答,白衣心中的顾虑和担忧缓缓放下。
苏晓晓从桌案旁走出,看着宣纸上的诗句,心下闪过几分莫名的烦躁,也因此并未察觉白衣的异样。
白衣看着苏晓晓受伤的手臂,顿时冷声道:“你的手臂受了伤?!”
苏晓晓毫不在意的看了手臂一眼,漫不经心在桌旁坐下,并未回答。反正那么明显的事情,她不回答,白衣也会知道答案的。
“是谁伤的你?”
苏晓晓还没来得及回答,便见白衣走到她身前,将她的手臂抬起来细细查看。
这手是被人在近距离折断的,而且力度并不轻。
“是不是刑部的那人把你弄伤的?!”白衣想起探子所带回的消息,眸中闪过几分冷然杀意。
察觉到白衣的异样,苏晓晓倒茶的手微顿,随后又极尽自然道:“不管是谁弄伤的,现在都已经伤了,就不要追究那么多了。”
白衣听苏晓晓这样说,当即开口道:“是他?!”只有他才能这样近距离的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
是不是因为是他伤的,所以她才不计较。
苏晓晓含笑淡淡道:“白衣今晚来,不会只是为了知道我的手臂是谁伤的吧?”关键是,如今白衣已经表现得越来越明显,这一点让她有点头疼。
已经放弃了的东西,她便不会再又想拥有的打算。
白衣看着苏晓晓,眸中闪过几分淡淡的波澜。
“赤莲的解药我已经想出来了,只是还不确定这个药有没有用。”说罢,白衣将怀中的纸笺取出,放在桌上。
字迹清逸脱俗,倒不像是入世之人。
苏晓晓看了一眼,头疼道:“我看也是看不懂的,白衣需要我做什么?”这三个月之期将至,她的武功也在一点点恢复。虽然可能还没办法完全恢复,但是要想做一些事情是足够了。
白衣看着苏晓晓毫不怀疑的眼神,心中微微有些动摇。
“你打算何时出宫?”
苏晓晓有几分古怪的看着白衣,道:“这跟这药有关吗?”
白衣轻轻颔首,清越的眸色掩下了其中的幽暗。
“如果你能出宫,试药会方便一些。配出解药的时间也会比较短,如果你出不了宫,这解药出来的时间可能会稍长。”
苏晓晓了然的点点头,道:“我会再宫中多呆一段时间,解药之事,白衣不必着急,能配出来最好,不能的话也不必强求。”
“为何?!”脑中的话冲口而出,白衣顾不上懊恼和掩饰,只是看着苏晓晓。
苏晓晓拿起茶杯,掩饰性的喝着。
“我在宫中还有些事情未完成,等事情完成了,我便会出宫。”她本想用媚使的身份,以后行动也会方便一些。不想居然被柳无怀知道了行踪,只能多在宫中拖延些时日,想办法了。
白衣看了眼桌案上字,黑白分明的诗句入眼。那句间藏着的几分情意,此时在白衣眼中几乎能刺痛他。
她之所以不出宫,是因为他吧。
想到这里,白衣只觉得尽是愤怒和不甘,心中的暗沉之色不断的加深。
白衣淡淡道:“放心,我答应会配出解药,就一定会做到。”看着眼前的苏晓晓,白衣眸中闪过几分狠绝之色。
“就知道你一定会这么说的,”苏晓晓含笑道:“你帮我配解药,也算是我欠了你的情,以后有什么需要只管开口,小女子已经尽力而为。”
“不必,”白衣声音微冷道:“只是这解药需要三种药材,这些只有宫中才有,如果你能拿到手的话,对配出解药大有用处。”
苏晓晓察觉出白衣的异常,心中有些无奈。怎么一个两个都是性情不定的人,真是难相处。
“什么药?”
白衣声音微微缓和道:“云归、勺月英,还有紫星草。”
苏晓晓听着前两样,心中还有些把握。可是听到紫星草,就犯难了。这紫星草历来只在宫中出现,她倒是听过濯华皇室有一株,但是南浩国却并未听闻有。
“紫星草?”苏晓晓轻喃出声,不禁微微皱眉。
“紫星草一味难求,据闻世上仅濯华皇朝皇室中有,”白衣淡淡道:“南浩国多年前曾听闻有过一株,不过并未有人真正见过。”不过他可以确定,上官君临手中一定有,只是这一点他不方便说。
苏晓晓头疼道:“非紫星草不可吗?”
白衣见苏晓晓依旧未见紧张的样子,声音微冷道:“非紫星草不可。”
“那如果没有紫星草会怎么样?”苏晓晓敢打赌,如果她问上官君临紫星草的消息,一定会有所获,但是那个男人一定会借机敲诈她的。
紫星草必定是皇室珍宝,虽然他不一定会放在眼里,但是人就是这样,即便知道自己看不上眼,也绝不轻易给别人。
而这种人中,就属上官君临为最上乘。
“我没试过,”白衣不知想到了什么,眸色有些转暖,“不过如果你能出宫试药的话,兴许没有紫星草也能配出。”
如果她不在宫中,不再和他一起,也许他就不会出手。
出宫,又是出宫!
她也想出宫,但前提是,她能让上官君临和柳无怀这两人同时忽视她的存在,然后两人要如何就都不关她的事。
但这也是她最头疼得地方,如何才能让两人痛痛快快的出手。
“恩,我会尽量想办法的。”
白衣从怀中取出一瓶药,道:“这是安神调理的药,长期服用对你的身子会有帮助。”
“白衣你饶了吧,”苏晓晓哀嚎道:“你没看到这宫中最不缺的就是药,我还是不吃了。而且药吃多了对身体也不好,你还是好好收着吧。”
“随你!”
说罢,白衣便飞身离开端容宫。
苏晓晓看着桌上的药,眸中闪过几分无奈。
当断则断,她是不是应该和白衣好好说说。
不过万一是她一厢情愿怎么办?
不过她自己一厢情愿总比以后误会的好。不过,如果白衣真对她有意的话,她要是真的将话说出口,以白衣的性子……
做人真难。
苏晓晓有几分烦躁的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天气这么冷,她怎么还会觉得烦躁呢。
一定是睡眠不足引起的,苏晓晓决定还是上床睡觉比较实在。
不过这个打算并没有成功实施,因为苏晓晓还没有闭上眼,就又有声音传来了。
“小姐睡了吗?”
“……进来”这么晚了,如果不是有事,聆然是不会打扰她的。
聆然道:“小姐,太后送了些东西来,说是要给小姐补补身子,请小姐过目一下。”
苏晓晓坐起身,接过聆然递过来的纸笺。
“恩,将这些收好,其它的我明日再看吧。”苏晓晓将纸笺接过。
“是,小姐好好休息,奴婢先告退。”
苏晓晓打开纸笺,上面是魂枫传来的消息。
五居不断查探之人,是京都令史段逸辰。
白云观发现生还之人,藏于清风阁中,名一行,为上无道人的亲传弟子。
一行手中持有青云图。
白云观暗道被毁,无法进入查探密室情况。
……
琐碎的消息不断的映入脑中,苏晓晓暗自琢磨了一番。
段逸辰,也就是说上官君临已经注意到了五居的存在,而且大有势在必得的打算。
一行她见过,为人倒是简单。上无道人给他青云图,应是想告诉她什么。只是如今你没有看到图,她也无法猜测出上无道人的用意。
白云观暗道被毁,密室无法查探,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那见密室,算得上是她的小书房,贵重东西倒是没有,只是那本册子她定要想办法拿出来。
不过这些事情,也只有等出宫了以后再做了。
细细的又想了两三遍,苏晓晓发现,她万般想出宫的念头似乎不那么强烈了。虽然这里不得不整天面对那个阴险虚伪的男人,但是除却这一点,却是个很不错的修养的地方。
至少,她现在睡觉的时候,可以不用考虑生命问题。
在苏晓晓胡思乱想的时候,天慢慢的黑了,又慢慢的亮了。
“小姐?小姐?”
“不要吵我,我要睡觉……”苏晓晓懊恼的躲在被窝中,她敢打赌她一定才入睡不久。
“小姐,皇上来了。”
“不要骗我,现在还很早,他要上朝。”苏晓晓闷闷的不满嘀咕。
上官君临看着床上微微有动作的苏晓晓,眸中闪过几分玩味。
“爱妃忘了,朕昨夜说过,不要忘了今日之事。”
苏晓晓现在处于混沌状态,所以她觉得声音虽然耳熟,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骗子……昨天根本就没有事……不要听他胡说……”
上官君临听到苏晓晓所说,眸色微转,将被子中闷着的人毫不犹豫的抱起。
“如果朕说有呢?”
给读者的话:
举爪子:谢谢第二个长评,又加更了。其实,这书名本来是很诗意的,但是形势所迫,就变成了这般俗气的书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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