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翔宫的小厨房内,绿瑶拿着一个圆圆的棍子,把皮面压得薄薄的,秦沫坐在一张小几上,纤长的手拿起绿瑶压过的饺子皮,勺上一大勺馅料,灵活地包成漂亮的形状,然后放瓷器内,接着再弄下一个,周而复始。
她包饺子包得认真,楚沐寒在门外看得认真。
绿瑶纵然是发现了楚沐寒在门外,也没有出声阻止。
秦沫看着已经装满的瓷器,嘴角勾起一笑,拿起瓷器走到炉灶边,鲜汤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了,楚沐寒大步走了进来,飞快地用布巾擦了一下手,“我来吧。”
今日,是秦沫说,按照她那个地方的习俗,年初一是不宜吃荤的,所以饺子也是素馅,楚沐寒才会特意吩咐绿瑶在龙翔宫的小厨房内生灶,不必叫御膳房准备膳食了。
“好吧。”秦沫并不讶异于他的出现,乖巧地把瓷器交给他,温声说,“你慢慢地把饺子放下去就好了,小心太用力了,鲜汤溅起来会伤手。”话毕,也不顾楚沐寒作何反应,径自走到炉灶的灶口,添了几根木枝。
楚沐寒看着饱满而精致的饺子,一边小心翼翼地放下去,一边看着她认真的脸,她方才离开的时候,那股香味还留在他的身边萦绕,看着她有些朦胧的脸,楚沐寒觉得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
绿瑶已经悄声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那对算是新婚的小夫妻,方才的几道素菜她已经真被好,只要水饺好了,便可以用膳了,也没她的事了。
殿外,夜幕渐渐地降临,天色慢慢地暗了下来,左翔静看着双手冻得通红的楚沐希,不解地问,“希王爷无错,为何和静儿一起跪呢?”
楚沐寒淡淡一笑,薄唇微抿,“本王说了,你是未来的希王妃,自是有富同享,有难同当的。”何况,这件事情,跟他的母后有着莫大的关联,他只是希望这么做,所有的人都会有过一点。
左翔静看着身边的少年,温润的脸上一片温和,没有不甘,没有埋怨,干净得不染一丝风霜,跟平日里的他,有着天大的区别,似乎一时间,长大了不少,替她挡去了寒风和霜露。
只是,这个人,她真的不喜欢。
她心底装的,是那个俊朗的男子,纵使他的心里有着别人,她还是想取而代之。
感动,不是没有,可是,终究不是她要的。
“希王爷?”秦沫经过回廊的时候,惊讶地说,她以为楚沐希走了之后,楚沐寒才到小厨房的,没料到,竟是和左翔静一同跪着。
“天女万福。”楚沐希微微一笑,眼睛里掩饰了太多的东西。
身旁的左翔静一惊,心头闪过一线了然,为何皇上能什么都不问,就把她罚跪在此,那个女子的另一个身份,连帝皇也要让三分。
她当初恼怒的时候,怎么只记住了她是秦妃,是他的妃嫔呢!
她还是大楚的天女,民心所向。
纵然是她的爹爹,也是无法向她求情的。
难怪,楚沐希到来的时候,一句话也没有说,没有向她求情,没有解释,只是静静地陪她跪着。
“希王爷。”秦沫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对楚沐希,她始终有着一份歉意,“我去跟皇上说,让你带着左四小姐回去吧。”秦沫的声音有些急促,飞快地吐出这句话。
“不必了。”楚沐希平静地说。
“不要你的假好心。”左翔静抬头看着秦沫,冻得有些发紫的唇,颤抖地说,“你若是这么好心,怎么会现在才发现我们跪在这儿,你的好心,收起来吧,我不稀罕。”她就不相信,楚沐寒会让她跪过一夜,本来就差不多的时间了,哪里还需要她求情?
“谁的假好心?不稀罕什么呢。”楚沐寒潇洒地从远处走过来,明黄的龙袍上有一些小小的油迹,还有一处污黑,却掩盖不住他身上那霸道的气息。
“我...”左翔静一窒,完全没料到楚沐寒会亲自走出来,楚沐希看着自家皇兄,蹩见了他眼角的柔意,心下一松,“皇兄,静儿知道错了,天色也已经黑了,不如希儿带她先回去母后那儿,改日再上门谢罪如何?”
虽然不是异母同胞,可是楚沐寒的心思,他还是多少能猜测到一些。
“左四小姐若是知道错了,便去斋堂思过半月吧,毕竟未来也是楚家的王妃了,去斋堂思过,不算过分吧?”楚沐寒淡然地说,“那就明日去吧,不许任何人探望,今日先回母后那儿休息。”
处理完这事之后,一顿晚饭吃得温馨,秦沫看着他满是笑意的眼,“你最近天天跟我在一起,以后腻了怎么办?”
“怎么会腻,怎么舍得腻。”楚沐寒一语双关地说,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平静的日子,还剩下几天?
平静而温馨的场面,怎么会他觉得厌倦呢?
初一,离初十,还有多远?他忽然,不想知道答案了!
“秦沫,我们去洗鸳鸯浴吧!我带你去后山的温池。”楚沐寒看着她,目光灼灼地问,秦沫一口簌口的清茶呛在喉间,凤眸中满满都是惊讶,脸颊也染上红晕。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楚沐寒开怀一笑,掩去眼中的落寞,蓦地抱起娇小的女子,坏笑说,“我们现在就去。”
“楚沐寒,用膳之后的时间不适宜泡温池了啦!”秦沫挣扎,困窘得抬不起头。
“你在挣扎,我就丢你下去!”楚沐寒严肃地威胁道,秦沫乖乖地把手搭在他的肩上。
两人在一众宫人异样的目光中,朝着温池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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