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华琳不知道从何处冒了出来,她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狼狈,衣衫不整,面上还有些灰尘。瞧她这个样子,心知她从赫连子绍眼皮底下跑出来实在是不容易,更何况还混进了皇宫。
“赫连公主是打洞里钻出来的吗?搞得如此之模样?”楚沐寒不耐烦的问,手还牵住秦沫的手不放,不让她离开,“不知赫连公主跑到皇宫来做什么?”
赫连华琳的脸气得鼓鼓的,这十几日来,她都没有见过楚沐寒,只知道原先的大楚皇上驾崩了,太子殿下登基了。可是登基之后,她还是未能看到楚沐寒。
本以为原先的大楚皇上心疼自己,怎么没想到他竟然先逝了,那她作大楚的太子侧妃的圣旨还没下来呢!前几日听哥哥说,太子殿下登基之后竟然先立了原先的大楚天女为妃,叫她怎么甘心呢!
万幸的是,是妃不是后!她还是有机会的,她比她年轻多了!女子,哪个不会年老色衰呢?
赫连华琳一挑眉,不以为然的说,“皇上你是不知道我的那个哥哥有多难缠,关我关得可真是紧,说是怕我跑出来再惹是生非。我是趁着他今日进宫面圣,才打昏别院的侍卫,逃出来的!对了皇上,你答应我哥哥,让我们接姑姑的遗体回别丹了吗?”想她昨日听到今日赫连子绍要进宫面圣,她便躲在马车的底下,跟着马车一起进宫,在御花园等待着的。
看见两人相握住的手,赫连华琳稍稍一滞,心底有种不详的预感冒了出来,她感觉,这样的两个人,她是插不进去的。
“赫连公主见到皇上还是先行礼的好。”秦沫低低地说,手心的温度温暖了她微凉的指尖,她知道楚沐寒不喜赫连家族的人,这个小公主,若是想要赫连芝云的遗体风光回别丹,还是谨遵礼仪来得好。
“你这个女子!怎么这般讨厌!”赫连华琳气呼呼地说,她跟皇上说话,哪里到这个女子插嘴,“我问的是皇上,又不是你。”
秦沫淡淡一笑,不再言语。
楚沐寒一笑,笑得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但在赫连华琳看起来却迷死人不偿命,“赫连公主还是不要招惹朕,朕的怒气,绝非一个赫连华琳可以承受的,朕劝赫连公主,从哪里进来的,便从哪里出去吧!”
“你为什么总是赶我走!”赫连华琳不明白地问,“我的样貌虽然不及她,可是论魅力,我觉得我跟她不相伯仲呀!我比你年轻,比她更有朝气!更何况她还是一副淡淡的模样,我站在你面前了,她也没有吃醋,表明了她不在乎你,我都送上门了,我还是先皇亲自挑选的侧妃人选,你竟然眼皮不抬一下,为什么吗?”说完,身子竟然向前一欺,几乎贴在楚沐寒的身上。
别丹的女子没有大楚的女子矜持,喜欢便是喜欢,喜欢的,她一定要努力去争取!
“赫连公主说完了?”楚沐寒朗洋洋地说,看着旁边依旧不动的秦沫,“可是朕就是喜欢她这幅冷冰冰的模样呢!怎么办,朕对别丹的女子,无爱!特别是复姓赫连的,更是不屑,公主这种伎俩,对我无用。”
话毕,拉着秦沫,大大地后退了一步,远离了赫连华琳。
“皇上,今日你不喜华琳,倘若你对这个秦妃的新鲜劲过了,定也会喜爱我的。”赫连华琳径自说着,看见秦沫眼角闪过的笑意,骄傲地一仰头,很自信的说,“你莫笑!也不要得意,我说的到做的到,现在皇上正在兴头上,只要过了这份新鲜劲,我华琳公主就有机会取而代之,信不信,如若我还留在大楚,出入他身边的人一定是我华琳公主,而非你!”一只纤纤玉手蓦地指着秦沫。
“若是如赫连公主所说的,那么秦沫留在皇上的日子也不会长久,可是大楚乃是泱泱大国,美女无数,赫连公主能保证自己的宠爱能到多久呢?先皇既纳赫连妃为侧妃,可后来还是宠极一时的陆皇后,有富贵一生的柔贵妃,赫连公主认为,得了圣宠又能坐稳后宫多久呢?”秦沫细声地分析着,实在不明白,为何这个小小的女子,定要入驻后宫,是要步上她姑姑一样的命运呢,还是为了两国交好,和亲而来。
无论是与不是,她只是觉得,一个大好年华的女子,不应该在后宫中虚渡余生罢了,绝对,不是她的醋意。
“哼,你当然想无人入驻后宫,你自己都成为皇上的第一位妃子,还来教训本公主!你成为皇上的妃子之时,难道就敢保证你能宠极一世吗?本公主还轮不到你来教训!”赫连华琳怒气冲冲地说。
“在朕的面前,朕觉得赫连公主还是不要自称什么本公主才好,秦妃是朕的妃子,何时轮到别丹一个小国公主指手画脚的,而且,她还是大楚的天女,别丹的君王也未必敢这样指着她说话!还是说,你想这片大陆上再也没有别丹国的存在!”楚沐寒轻声道,似乎在说着一件无关重要的事情,看着有些慌乱的少女,继续说,“你说,她现在还有没有资格教训你呢?再说,朕跟秦妃称呼你为赫连公主,是客气!大楚泱泱大国,哪里轮到你说话,来人,把赫连华琳给我撵出宫去!”
赫连华琳后退一步,狠狠地跌倒在地上,从来,没有人会这样对她说话的,这么厌恶的眼神,这么凶狠的话语,她都不顾面子,不顾别丹的安危,说了出来了,心中委屈,赫连华琳哇一声便哭了起来。
侍卫在身旁站立着,不知如何是好。
秦沫挣脱开楚沐寒的手,走到赫连华琳的身边,轻轻地蹲下身子,柔声道,“赫连公主,大楚可不比别丹,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人能无条件地纵容你,公主还是乖乖地出宫,回到兄长身边比较好。”话毕,秦沫体贴地扶了赫连华琳起来,给侍卫一个眼神,长吁一口气,便向龙翔宫走。
“赫连华琳,也许只是任性了一些,并无恶意,何况,她不过是喜欢上皇上而已,皇上何必如此动怒呢!”在她看来,赫连华琳虽然从来没有给过她好的印象,只是,这个女子只是追逐着她所喜欢的人而已,并无大错。
更何况,她羡慕着她,能抛下所有,不顾及一切,爱追寻自己所喜欢的。
今日她才发现,原来看不清的人,是她自己。
顾及太多,想爱而不能爱,痛苦的,还是她。
“不喜欢,便是不喜欢!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道理!”楚沐寒大步跟在她的身后,很难想象,一国帝皇,竟会悠然自得地跟在一个嫔妃后面。
秦沫虚弱一笑,不想在谈论下去。他的意思来得如此直接,不喜欢便是不喜欢,喜欢的就要强留在身边。
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才好。
楚沐希看着远走的两人,从暗处走出,温润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很难想象,楚沐寒也会有这么温顺的一面,跟在一个女子的身后。
不过方才,秦沫的反应,不卑不吭,语气平静有礼,倒出乎了他的意外,后宫的嫔妃,看着一个年轻女子贴上去,竟然没有吃醋,她似乎,有点不一样。
“皇上要在龙翔宫用膳?”秦沫看着一路随自己回来的人,有些冷淡地问。这几日他不是不来龙翔宫吗,怎么忽然随自己回来用膳。
“朕在自己的宫殿用膳也值得讨论吗?”楚沐寒不答反问,对她的疏远也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情绪来,他知道她避他,可是这几日来的相思,与其是在放纵她,倒不如说是他在折磨他自己。
折磨他,不顾秦沫的感受,要了她。
秦沫正欲开口,楚沐寒便淡淡道,“秦沫,我们就想以前在寒王府那样相处不行吗?”他可以继续等待,不在乎要多久,直至入驻她的心。
第一次,在心爱的女子面前示弱,他是头一次发现,原来,喜爱一个人也会把自己弄得这般累。
之前,是顾及着未能给她最好的,未能给她最好的保护。
如今呢,因为妒忌,亲手把她伤害了。
原来人心真的永远不满足,因为得到过她的在意,得到过她的拥抱,得到过她说不离开的承诺。
所以,他贪心了,想要更多。
“你亲手把我们之间的信任毁了,怎么还可以在我面前提这些话呢?”秦沫低低地说,心中千回百转的,一边担心的叶离的状况,一边心疼着楚沐寒。
不为别的,只为他此刻的脆弱。
“秦沫,毁了我们之间的信任的人,是你,是你跟我说不会离开的,你忘了吗?”楚沐寒循循诱惑着,深邃的眸对上她闪躲的眼睛,“秦沫,你告诉我,你对我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哪怕是一点点的喜爱,一点点的信任,只要她肯给与,他就有信心,把一点点变成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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