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母妃的事情的。”秦沫小心地观察着他的神情,看他没有反感,便接着说,“其实我看得出,皇上是真心想你登基的,他所做的,都是为你好吧。”只是,方式不对。
身处皇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
楚沐寒无奈地笑笑,放下手中的酒杯,站了起身,看着夜空中的月亮,茫然地开口,“当年的事情,我并没有怪他,秦沫,你可明白我的恐慌?”
“他待我的,我都明白。”所以我不怪他。
“赫连华琳是别丹的公主,也是他立的第一位妃子,只是心肠歹毒,一直成不了后,若不是她买通产婆,我母后怎会血崩而亡?”而我,怎么会因为出世克母,冠上不祥之名?
“还有在皇宫渡过的七年,我看透了各种的斗争,从朝堂到后宫,无一不是战场,我也明白他是为了保护我而冷落我;反观,在龙脉渡过的七年,是我有生以来,最开心的日子了。”
“十四岁那年,他封我为王,赐寒王府,不过就是想我有自己的势力,可他哪里知道,早在我十岁,在我还一个人困在深宫的围墙之下时,我已经学会了保护自己呢?”楚沐寒低低地嗤笑起来,大到朝臣,小到深宫的宫女太监,都有他的人,隐藏得这般深的他,她会害怕吗?
也不顾秦沫的反应,楚沐寒接着说,“他要我历练,隐忍,成为他心中的帝皇之才,我就偏偏不如他的愿。”如若不是她,他也不会起了跟楚沐衍争夺的心思。
只有让楚沐衍不是太子,才能保证秦沫在他的身边。
秦沫黯然,一些话哽在喉间说不出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伤,她插不进去。
只是她不明白,为何他知道楚懿凡一直视他为储君的人选,却迟迟不登基,这两父子,究竟在闹什么?
楚沐寒似乎感受到了秦沫心中的想法,叹息一声,低低呢喃了一句,“可是秦沫,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登基克父呢?”话说到了最后,他的喉间也起了涩意,苦苦的,却不能言语。
至少,他不登基,他还得撑下去。
也是那年,他查出了赫连芝云当年对他母后所做之事,楚懿凡却为了他的将来,要求他隐忍。
登基克父,秦沫呆呆地听着他的话,心里忽然感到锥心一般的疼,缓缓地站起身,在他身后环抱住他的腰,认真地开口说,“我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皇上跟她说这些事情,本就是想她来劝楚沐寒。
原来,他什么都懂。
原来,他比谁都苦。
从小就冠上克母之名,怎么可以在父亲病重之时登基?
登基克父,他究竟有多害怕,才一直不承认自己心底的渴望,不跟父亲重归与好。
只是为了留住他。
“秦沫,不要离开好不好?”楚沐寒双手覆上她交叠在他腰间的手,轻轻的,似乎怕她会抽身而去,后背上的温暖,他都能感觉得到,似乎,隔着厚厚的衣衫,还能感觉得出她眼角的泪滴。
秦沫一僵,放在他腰间的手微微地颤抖了一下,哽咽着应了一声“好”,哪怕是骗他,此刻她也说不出拒绝的话语,尽管上一刻还誓言旦旦地说她必须回去,可这一刻,她说不出一个“不”。
她忽然觉得,他好让人心疼,发自内心的疼惜。
至少秦洛还有她,而他什么都没有。
这一刻,就骗他一次也好,起码他不会受到伤害。
楚沐寒微微一笑,松开她的双开,转身把她轻轻抱住,一只温热的手指擦去她眼中的泪滴,低声说,“傻瓜,我告诉你,不是要你哭的。”我只是不想有什么瞒着你,我的感觉,我的一切,不想瞒着你而已。
秦沫一愣,带着泪珠的目迷茫地对上他深邃的眼,深深地陷了进去,无措地开了口,“我...”
楚沐寒的手指从她的眸上滑落,点住她的嘴,不让她开声解释,带着笑意地倾身,将微凉的唇吻在她的睫毛上,吻去她的泪珠。
“我什么都不要知道,我只知道你此刻答应了我留下就好了。”哪怕是骗他的,他也接受。
微凉的唇印在她饱满的额头上,楚沐寒满足地叹息了一下,此刻她在他怀中,便好。
秦沫惊愕与他的亲密,心里有小小的满足,却也慌乱不已,她并不厌恶他的亲密,只是不解。
若是以前她不懂得心中的悸动源于什么,不懂他存在什么心思,那么这一刻,她懂了。
她不是傻瓜,以前不懂,是她不知道自己的心,而如今呢?
叫她如何回应?感情,来得太快,快得她有些措手不及,茫然得像个孩子般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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