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秦沫一直忙于布置寒王府的树木栽种,把土壤换一新,树木换一新,是件很大的工程,幸好人多好办事,半个府邸同时动工,栽种倒是不难,只是人手方面,管家花费了很大的劲,才请得过来。
因为,寒王府一夜死了所有生禽,一夜池塘腐鱼尸,一夜植物全数凋残。
满城风雨,顾人方面,自然是难了些。
沐雨阁,秦沫在亭中安静地坐着,金黄的秋菊随风而动,清香溢满园。
楚沐寒迈步进来,一身蓝衣就如清凉的滴水般透明,略显苍白的脸色,有着深深的疲倦之意。
来到她身边,从容自若地撩袍在她对面坐下,楚沐寒脸上微露喜色,几日不见她,似乎她也清瘦了些,“是不是府里的事情忙,很劳累?”
秦沫一默,展颜一笑,“无碍。”其实她也没帮上忙,仅是凭着自己的喜好,布置了一番,寒王府也没有变化多大。
楚沐寒凝视着花圃里的秋菊,舒眉一笑,“我以为你更喜欢红枫。”
“红枫虽好,颜色却太过艳丽,瞧着一时还可以,若是一季,未免会感觉厌烦。”清冽的声调,仿佛珠玉落地,不带任何语气。
秦沫暗叹,冬天已经快到了,虽然大楚王朝的冬季来得较晚,可枫叶终究会落光,菊花起码冬天还有嫩芽,一点绿色也是养眼得很。
楚沐寒看着她微垂的眼眸,心中漾起一阵怜惜之意,“过几日宫中会有宫宴,我请了裁缝师傅替你度身。”
秦沫蹙眉,疑惑地对上他的眸,幽蓝的瞳里一片星光,“很重大的宫宴吗?”竟然要度身订做衣服,之前祭天,他也没这般慎重。
“也没什么,宫宴,每个人都在揣测别人的想法,吃不好,坐不稳,还得想尽一切法子讨皇上的欢心。”说着,楚沐寒恳切一笑,“只是我希望讨你欢心罢了,女儿家不是都喜欢打扮吗?”他并不是一个喜欢隐藏自己感觉的人,特别是,不想在她面前掩饰,对她,他一直是坦荡的。
看着他稍喜的神色,秦沫久久怔愣不已,他这是,做什么?要讨她欢心?
“过几日是我生辰,恰巧是冬日的第一天,父皇在宫中宴请群臣,你自是也在邀请之列的。”楚沐寒细心地解释,她似乎,不是很想去,看神色也疏远了许多。
秦沫神色纠结地看着他,淡淡地应到,我知道了。
冬日,天气很阴沉,感觉云低低的,却不算冷,秦沫一身白色牡丹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宛若天人。
楚沐寒皱眉,衣服是做了好几套的,却没想到秦沫挑了最轻薄的,沉着脸吩咐绿瑶拿些厚重的披风,才出发前往皇宫。
因着路上耽搁了些时间,两人到皇宫的时候,已经是算晚的了。
大臣的脸色比着上次祭天的时候,更冷了些,多了些惧怕的意味,只是,秦沫忽然瞟见左辰梁,因着是左相之子,所以离他们的位置很近。
位置安排还是如祭天的时候一般,只是此时不同的是,秦沫被安排在了叶离的身边。
楚沐寒和秦沫皆是一愣,看向福公公的目光有些疑惑,也有些了解,毕竟身份不一样了,虽然她还是暂住在寒王府。
皇上和皇后皆是姗姗而来,柔妃还是一副抚媚的装扮,经过楚沐寒身边的时候,不经意地看了一下,似乎在暗示些什么。
叶离坐在秦沫旁边,戏谑地笑着说,“早啊,小沫沫。”
秦沫冷冷地撇开眼,从落花楼离开的那日,便没有再见过叶离,如今一见,还是一脸的欠揍模样,哪里早了,都晚上了。
楚懿凡刚刚落座,福公公便心领神会地吩咐宫女上酒菜。
场面忽然变得有些沉默,酒喝了一会,楚沐衍忽视是故意一般,率先提醒了一句,“父皇好似忘记了,今日是三皇弟的生辰,更是为三皇弟替大楚解除龙脉之忧的庆功之宴。”
秦沫睨向高台之下的楚沐寒,见他神色如初,似乎是感觉到她的注视,他抬头和她对视一笑,浅浅的,让人安心。
倒是柔妃的脸色白了一白,一脸的凄然,瞧着楚懿凡的目光楚楚可怜,楚懿凡心里似乎也不大好受,张了张嘴,最终朗声而笑,“是啊,朕的寒儿今日已经十六了呢,更为大楚子民解除了旱灾之谜,父皇允你要一样东西,寒儿想要什么?”
赫连皇后掩帕而笑,“寒儿最近府中动土,劳费了不少钱财,依臣妾之见,不如赐黄金千两如何?”千两黄金,已是她的底线,楚沐寒啊,楚沐寒,你可别说要皇位,要不,你就跟你的母亲一样的下场了。
百官一片静默,听皇后娘娘提起寒王府动土,他们又想起那个传言,嘶,不祥之人啊,去到哪里都是不详之人!
楚沐寒不怒反笑,高声道,“儿臣想要大楚国泰民安,千秋万代。”
楚懿凡哈哈一笑,忙呼福公公赐酒,叶离忽然下跪在楚懿凡面前,百官一片讶然,国师是不需要行下跪之礼的,叶离想要做什么?
默然片刻,叶离严肃地说,“敢问皇上可还记得十六年前,老国师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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