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塌上,一直小白猫蜷缩成一团,小脑袋都看不清楚,只见一对可爱的折耳。
很快,毛茸茸的粗尾巴便伸了出来。
这只猫明明就不胖,不知道为什么,尾巴总是那么粗。
很快,两只前爪也探了出来,伸得老长老长,两爪齐齐一翻,肉乎乎的肉垫子形如梅花。
过了老久老久,它的脑袋才缓缓探出来。
然而,眼睛依旧是眯着的。
这时候,咿呀一声,开门声传来了。
小白猫懒懒转过头,这才缓缓地睁开眼睛。
进门那人却是愣住了,盯着她看。
“喵呜……”小白猫叫了一声,懒懒地伸展了个懒腰,这才幻成了人身,一个转身,一身上下便都打理好了。
束腰鱼尾白纱长裙依旧依旧透着朦胧的梦幻美,裙角还是睡着一朵并非人人都可以看得到的妖娆红彼岸,三千长发散落在身后,精致的小脸上还睡意惺忪着。
琉璃一边打量着周遭,一边随意挽起长发,心下狐疑着。
而站在门口许久的逸儿终于是缓过神来了,立马扑了过来,紧紧地抱着琉璃的大腿,兴奋不已:“主人,你终于醒了!”
琉璃一愣,没明白过来这孩子怎么就如此的情感丰富,那黑白分明的眼眸子都盈了泪花。
“主人,逸儿都快去找圣君了,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逸儿脱口而出,并是笨,而是不懂,心里想什么,对琉璃都全说什么。
琉璃心下一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听到了“圣君”这两个字,会有一股遥远的感觉,仿佛这个名字依旧很久很久没有被提起了。
“傻孩子,不许哭哦……”
琉璃话还未说完,逸儿的眼泪就留下了了。
“怎么了嘛,我就是睡一觉而已,又不是死了一次,你哭什么?”琉璃无奈问道,拉开逸儿,在榻上坐了下来。
“主人,你都睡了整整半年了。”逸儿哽咽地说道。
琉璃手一僵,心一咯,一时间缓过神来,甚至都有些缓不过气来了。
半年,六个月?
这是什么概念?
她完全没有感觉,只觉得自己就睡了一晚上而已。
当然,这一觉她睡得可香了,很温暖、很安静、没有噩梦,也暂时忘记了所有的烦恼。
只是,怎么可能这么长呢?
“主人,都半年了,你没事吧?”逸儿还是哽咽着,这厉害的一个孩子,其实胆子小得很。
“昊天来过吗?”琉璃脱口而出,话一出口,连自己都惊了。
“没有,主人,寒鸢救活了,咱们还在冷宫里,那人界太子今日登基。”逸儿如实说道。
“寒鸢救活了,谁救的!”琉璃急急问道。
“宫里的太医,叫做沈冰。”逸儿说道。
“救活了?怎么可能……”琉璃狐疑着。
“主人,那姑娘救活了,但是……她可惨了,半身不遂,根本不能自己走动。”逸儿如实说道。
“什么!”琉璃又是脱口而出。
这六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了?
正起身要走,却又突然止步,这才发展自己一身上下的伤都好了,内伤也全好了,精神和力气全都恢复了,仿佛没有受过伤一样。
难不成是太疲了,伤太重了,才睡得如此的深,如此的久?
也顾不上想那么多,她自己的身体,包括她的修为,其他她也浓不清楚。
急急出门,同逸儿往寒鸢屋里而去。
门一开,便见一屋子的狼藉,所有的东西都摔得粉碎,一群宫女太监都战战兢兢地跪着,头也不敢抬。
只见寒鸢坐在暖塌上,双腿覆着一件毯子,几乎遮掩了整双腿,而那苍白的小脸上满满的都是泪迹,长发凌乱,手中还握着一个花瓶,正要往下摔。
“寒鸢……”琉璃喃喃出声。
“出去,我谁都不相见,你们全给我出去!”寒鸢怒吼着,手中花瓶“啪”地一声,狠狠地朝琉璃脚下砸来。
琉璃退了一步,没说话。
寒鸢却是突然弯腰,拾起了一块瓷碎片,从手腕上一划而过!
“你做什么?”琉璃大惊,瞬间挥出一道蓝光,扫落了寒鸢手中的碎片。
“你走,你们全都走,任何人我都不相见!”寒鸢吼着,声音都沙哑了,也不知道闹腾了多久,话语一落,随即趴在膝盖上大哭了起来。
“宣太医过来!”琉璃冷冷出声,眸中隐着怒意。
下人们并不知道她是谁,见是逸儿带进来的,也没敢多问,连忙退了下去。
逸儿可是在冷宫里待了整整半年了,谁都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太子殿下放任他进进出出,只知道他养了一只总是睡觉的猫。
“逸儿,她闹多久了?”琉璃淡淡开了口。
“一个月了吧,醒来后知道自己的双腿残了,就一直寻死,沂轩太子也好脾气,一直哄着。”逸儿如此回答道。
“治不好了吗?”琉璃问道,精致的小脸上没有多少情绪。
“原本手也废了的,幸好那太医有真本事。”小逸如实说道。
琉璃没说话了,缓缓朝寒鸢走了过去。
寒鸢还在低低地抽泣着,任由琉璃的手轻轻地搭上了她的腿。
“好不容易才救了你,怎么就寻死了呢?”琉璃淡淡开了口。
寒鸢没有回答,还是哭。
“你知不知道为了救你,多少人受伤了?”琉璃说着,小手轻轻地覆上了心口。
这个动作,她都忘记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经常见到昊天这么做。
原来是这样的感觉,难受。
“沂轩受伤了,我受伤了,我家魔头也受伤了,他可是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的。”琉璃继续说着,自言自语一般。
“琉璃,你们救我何用?我这幅样子,留着何用?”
寒鸢突然扬起了头来,哭着问道。
话音一落,都还未等琉璃回答,便紧紧地拥住了她。
“沂轩会要你的,他对你这么好。”琉璃淡淡说道。
“我不想连累他,他的皇后,必须是可以同他并肩站在一起的,可是,我不行,我已经站不起来了!”寒鸢哭喊着。
“我不管,反正你不能死,寒鸢,你要敢死,我就杀了沂轩。”琉璃喃喃说着,吸了吸鼻子,声音也哽咽了。
她老早就想哭了,半年前就想哭了,一见有人哭得这么伤心,她会受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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