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我们俯身去察看,前方又传来一声叫,这次不是惊呼了,而是惨叫。只听盛世尧下令:“小小你回去喊醒大家,切记不要走动,全部留在营地。”话落间,他与庄聿已经冲了出去,事有轻重缓急,我知道事情严重性,并没再跟上去。
在探得躺在地上那人还有呼吸后,暂且没去管他,转身跑回营地,首先去把周通与六子给推醒了,也不多解释,就跟他们说出事了,把所有人都喊醒。回头准备去叫简宁一时,发觉她已经坐了起来,一脸茫然不安。等所有人都被叫起来后,我喊上周通与六子,去把那个昏厥在地上的人给抬了回来。
透过火光,发现那人面色发黑,大伙都吃了一惊。连忙寻找他身上可有伤处,很快在他脖后颈处找到了一个血口,像是被什么动物咬的。首先排除了是蛇,因为蛇不可能盘绕到人的脖子上去噬咬,在为其打了一阵血清后,脸色稍有好转。这时,盛世尧他们也回来了,一同回来的还有乌巴,只是另一人却是被拖着回来的。
等那人被放下后,我心头一凉,显然要比刚救的那个严重多,整张脸都呈现黑紫色了,胸口起伏不大,好像气息渐无。我们急忙上前想为他抢救,但听庄聿说:“没救了,他颈动脉被咬断了。”众人色变,周通抬起那人的头,就看到侧边脖子上,全被血染红了,甚至没进了领口,眼见他抽搐了几下,就不再动了。
“死了?”好一会,才听周通惊疑地问。答案显而易见,绝难想象,一条人命就这么轻易的在短短几分钟内逝去了。我翻沉了下心神,才找到自己声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为什么会这样?”盛世尧向我看来,沉定目光后道:“他们碰上一种如鹰般大小的鸟,不但凶猛而且狡诈,会有两只扰人视线,一只在后偷袭,专咬人后颈。”
是被鸟咬的?等等,盛世尧目光紧凝着我,意思是......我之前听到的凄厉夜啼声就是这种鸟发出的?那岂不是,又一次预警成真了?
“乌巴,你详细讲述下当时情形吧。”庄聿黑沉着脸开口,而乌巴也一脸阴沉,脸色极其难看。原来他们三人在被庄聿喊去外围视察时,其中一人因为内急,就站到树丛边去解决,那人只觉脑后一阵阴风扫过,然后颈上一疼,回头时只看到黑影闪过,立即吓得往乌巴那半边走,打算跟他们汇报,还没走到近处,就被什么从后推了一把,一个趔趄跌了个狗吃屎。
这时乌巴发觉了动静,回头就看到一只巨大的鸟扑腾着翅膀飞上高空,消没在黑暗中。两人连忙上前去扶那人,询问发生了何事,他把情况一说,乌巴就去看他后脖,发觉那处有个血孔。就在这时,突听身后传来闷哼声,回头只看到一副张开的翅膀拍在了另一人脸上,在快速将他往后拖动。没等他反应,后脑处有股劲风来袭,被迫松开扶着的那人,退开两步,只见大鸟从头顶压低飞过。
他想也没想疾步而追,可那鸟速度奇快,疏忽之间,拖着人走的那只已经在几十米开外,而后面那只却一直都在低空飞行,似随时准备扑下来袭击。当听到那声惨叫时,心知不好,追上前时已看到同伴卧倒在地,全身抽搐。低空处,翅膀扑腾声此起彼伏,目之所及,能看到有三头大鸟,都有半人多高,眼睛呈青绿,在黑暗中如幽灵般。
幸亏盛世尧与庄聿赶到及时,否则三头大鸟必然是对乌巴展开了攻击,它们在看到两人赶来后,全都从低空拔高而飞,在上方来回盘旋徘徊,始终不肯走。最终不知是那一只鸟凄厉嘶鸣了声,它们才逐渐飞离。而等他们去察看躺倒在地那人时,发现他已经气息微弱,很快就查出他后颈上的动脉被咬断。
听完整个陈述,众人唏嘘惊叹,周通惊疑地问:“什么鸟会如此凶残?还主动攻击人类?”
庄聿眯了眯眸看向这边,“尧,你觉得呢?”见盛世尧敛目不语,他又道:“据我所知,有一种鹰叫安第斯兀鹰,体长达一米多,两翅展开近3米。嘴呈铁钩状,十分尖利,还有尖锐的利爪,专吃活的生物,不仅吃中小型动物,甚至还捕食美洲狮等大型兽类,但是......”
“但是这种兀鹰生活在悬崖绝壁之间,不大可能会出现在深山老林里。”盛世尧接口他的推测,顿了下后又道:“森林中出没最多的猛禽为金雕,此种大鸟捕猎手法也与金雕类似,但金雕的叫声绝不是这般,有注意到大鸟的头顶吗?有两个高耸的黑色羽冠,爪子几乎与人的手掌一般大小,如果我判断地没错的话,此种大鸟应该是角雕,又叫哈佩雕或哈比鹰。”
我又增长见识了,此种品名的鹰还是头一次听说。我看周通几人,也都一脸蒙顿,对这种鸟族并不熟悉。还是庄聿能与盛世尧对上话,他在沉吟了下后提问:“可角雕也大多生活在美洲,怎么会到我们这处的森林?又为何突然攻击人类?”
“此种鹰类喜好热带雨林地带,喜欢在高枝上筑巢,对领地占有欲非常大,基本上要占据20平方公里的森林面积。显然,我们是进到了它们的占地领域内,属于外来侵袭者。”盛世尧冷静分析着,到此处看了我一眼,“或许昨晚我们扎营地界就是这种角雕的占地领域外围,小小听到的预警是在告知即将进入危险境内,但被我们忽略了。”
庄聿止了声,沉眸盯视躺在地下的两人,先救的那人已经醒转过来,他算是受伤较轻的,而另一人早已气绝。突然庄聿暗声开口:“尧,你刚才仔细听那大鸟的啼叫声了吗?虽然尖锐难听,但与成晓形容的像女人哭声似乎有些出入。”
盛世尧脸色一沉,握在我手上的指紧了紧,而我也不由怔愣,庄聿意思是夜啼声可能还不是指的这些凶残的角雕,还有更厉害的鸟类在这森林中存在?很是惊惧,山林中本该是狮子老虎这类猛兽称王称霸的,如今却是由鸟族占据了山头。
讨论就到此终止,最后庄聿让人先把死掉的队员给安葬了。
正所谓是出师不利,我们才刚进原始森林,十五人就折损了一名,还有人受伤,尤其是角雕的凶残令众人心头都很沉重,人心惶惶不至于,却是倍感压抑。拿铲子掘了土,将人草草安葬后,在他坟前竖了块刚削好的木板当作是碑,只在上面写了他的名字。众人在他坟前默站了足有十分钟,才各自叹息着散开。
此时天已经大亮,行程不会因为中途损了一人而终止,所以各自简单梳洗,啃吃干粮后,就离开了此处,往更深的林地前进。
不知道是否心理作用,我耳畔时常听到翅膀扑腾声,可抬头看上空又不见任何鸟类。想了又想,拉了下盛世尧,靠近他压低声把这错觉讲给他听,因为我怕万一不是心理作用,而是又一次预警,那闭口不言引起的后果可能会很严重。盛世尧听后,敛转眸对身后的周通就道:“把武器拿出来,一人手上拿一把,全神警戒。”
周通习惯了对他命令遵从,问也没问就停下来解包袱,把枪支取了出来。庄聿的人看到我们动静,也都停了步等待指示。庄聿朝我看了眼,下令所有人都把武器拿在手上全神戒备。
事实上,我的预感是准确的。就在我们前进了一公里左右,头顶的树林间听到动静,此处的林子已经不止是茂密,而且树高耸出几十米外,抬头只能看到树缝间有鸟在蹿动,是不是那角雕就不得而知了。动静越来越大,我们不由都停下了脚步,举着枪紧盯着头顶上方,随时准备瞄准向下攻击的飞禽。
不知是谁放了一枪,砰的一声,响彻云霄,震得众人心头发颤。而同时,那扑腾的动静立即消失,整个空间都静止下来,反常的静止!一般枪鸣之后,鸟受惊吓,都会扑腾而飞离,哪有这种瞬间静止的?有种强烈的直觉,那些鸟就躲在林叶间,虎视眈眈地窥视着我们。
那是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不知多少双眼睛躲在林中窥看,而你又无法辨识它们具体在哪。只闻盛世尧沉了声说:“聿,让队伍继续前行,不用去理头顶,前后安排两人盯着,这些鸟意在扰乱我们情绪。”
我心头震惊不已,难道说这群鸟还有思维,懂得攻心术?转念又想自然界有很多动物其实都十分聪明,是生存的法则让它们磨炼出了各种捕猎的手段。
之后行程直至午时,都始终没有飞禽来袭,但头顶的动静时能听到,似乎它们在亦步亦趋地紧随着我们。这我就不懂了,它们究竟是要做什么,难道就是为了扰乱人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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