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巨蟒实在太大,即使身体上被割裂了皮,于它的损伤也只是一丁点,反而使得它更加疯狂与凶猛。只听盛世尧一声震喝:“聿,还等什么?你还看不出这条蛇俯了千年魂气吗?若不齐力将它魂气打散,我们所有人都逃不过。”
庄聿闻言眉色顿变,看向盛世尧的目光略有迟疑,但在见他臂上血痕后,脸变得肃穆,抬手间掌中已有黑气环绕,尤其是他的那枚黑玉指环更是熠熠而闪白光。细丝铁钩再出,扎进蛇身内,几乎立即看到巨蟒身体剧烈颤动,盛世尧乘机将影月刺进巨蟒颈部。
三人中属杨文浩最弱,他没学秘术,凭借的就是身手灵敏,只能觅得空隙上前踹脚。但他却是喊了句关键的话:“蛇打七寸!”
盛世尧与庄聿对视一眼,两人联合出手,分别从背部和底部击打向蟒蛇的七寸部位。可由于盛世尧是与蛇正对的,所以在他刺入蛇身时,蛇头刚好回旋作最后抵死挣扎,我惊急万分地抓起什么朝蛇头扔去,等扔出去才发现是之前被我放在兜里的那个简易手电筒。
而不偏不齐,刚好落进了巨蟒的口中,就在那一瞬间,奇异的事发生了,巨蟒竟然全身痉挛起来,也放弃了对人的攻击,样子十分恐怖。盛世尧突然疾速后退,口中沉喝:“快闪开。”声落的同时,他还拉了一把在旁的杨文浩,至于庄聿则不用费心,他早已敏捷地避闪到旁。就在这时,巨蟒从头到身,黑雾散开,只不过数秒,就砰的一声,重重倒在了地上。
面面相觑,实在是被急转直下的情况给震赫住了,看那巨蟒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我忐忑地问:“它死了?”盛世尧轻声答:“离死不远。”
那就是还没死!我忧心刚才蛇身散出来的黑雾会不会有毒,现下那些雾气都消散在空气中了。却听盛世尧道:“那不是黑雾,是魂气,就在刚才那一霎,这条巨蟒的千年魂气尽散。”
“怎么回事?是因为被你们割断了七寸吗?”
“不是。”他转眸看向我,“是因为你。”
啊?因为我?怎么会?我顿觉莫名,却见他目光掠向某处,庄聿走过去低头疑问:“这是什么?”探头一看,发现是之前被我用来扔掷巨蟒的铜制手电筒,不知何时滚落了出来,如今表层颜色发黑,迟疑了下还是道出那是之前被我发现的一个摩擦生热式的手电筒。
庄聿转眸看过来,对着盛世尧问:“你也这么认为?”
“原本是,现在看来不是了。”盛世尧淡淡地回。
庄聿勾了勾嘴角,讥讽了道:“你其实早看出这是一个法器了吧,只是没想到这法器竟能破巨蟒之魂。倒是这条蛇的由来很是蹊跷,怎么可能有蛇活过两千年?”
“有一种方法可以。”
“什么方法?”
盛世尧没再回话,只沉眸看着他,很快庄聿反应过来,面露惊异,“你是说魂蛇?那巨蟒里其实俯的是人魂?”
这个答案把我给震住了,原因在于成家祖先的魂就是被外婆寄生在蛇内的,难道说这门巫术在千年之前就存在了?那又会是谁的灵魂俯在了这头巨蟒里呢?等等,在两千年前的汉朝,这条巨蟒肯定还是小蛇,然后随着日积月累的时间流逝,它长成了巨蟒,从某种意义上,不就达到了永生的目的?天哪,别告诉我说那巨蟒身体内俯的魂是......
“是制作这天祭台的方士。”盛世尧淡淡开口,遏止了我偏离而且离奇的思绪,至少这个答案还能接受点,我见庄聿三人都不语,就自己问出了疑惑:“为什么那个方士要把魂俯在蛇身内?是与黑白双蛇一样,百年枯骨,以蛇寄魂吗?”
盛世尧轻摇了头,“恐怕没那么简单,从天祭台到八卦配九宫,再到这魂蛇驱动石盘运转,这一系列都是有意而为,且环环相扣,缺了哪一个环节都不行。要完成这个恒久不变的天祭仪式,必须要个永远的驱动轮在运作,而死物不及活物有灵气,蛇乃有地龙之称,属于祥物,正好与那盘游天柱的金龙相对,以地龙之气补真龙之身。”
“意思是这方士不惜牺牲自己性命,促成这天祭台运行,辅佐汉武帝得道成仙?”我不禁唏嘘,这也太死忠了吧,“尽心尽力”到如此地步......
盛世尧略带浅讥了说:“并非死忠,这方士为皇帝也是为自己,修道之人追求的最高境界就是羽化成仙,故而对生死倒是看得淡,在现下我们觉得荒谬,但在当时盛行这种思想,但也知修仙之路极难,这时候就要借助真龙之气了。在他的意念中,若天祭台成型,助皇登天,那么他就是登天的第二人。”
这时一直保持沉默的庄聿冷笑了声,道:“只可惜最终他魂散于自己的法器,也算是助他早登极乐了。”由于巨蟒已经完全不会动了,简宁一也壮了胆子走过去,略微好奇地看着脚边的筒状物件,“既然是他自己的东西,怎么还会打散他的魂?”
这个问题出来,我们都怔住了,确实是个很浅白的道理。所有情况都证明这个方士很厉害,道术极深,甚至精通玄学,又怎会被自己的法器打到魂飞魄散?杨文浩在旁假设性地猜测:“会不会是因为他魂俯巨蟒后能力变小了,然后对自己的法器也抵御不了?”
“不是,”庄聿眯着眼,一脸深沉状,“尧,看来这个第六人很不简单哦。”
盛世尧问:“你怀疑是那第六人的东西?”
庄聿点头,“要不然我想不出还有谁,或许这就是第六人能够离开的关键。”
我听他们又把话题转到了第六个人的身上,忍不住打岔,“你们意思是船员中有一个人不但拥有法器,还可能会玄术,然后他凭借这些离开了此地?那既然他有这能力,为何一开始不这么做,他完全可以带着那五个人离开啊。”
“这个道理很简单,因为他不想带他们走。”庄聿沉声答。但盛世尧却有不同意见:“也未必,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件法器是他无意中所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用,到了最后关头,才阴差阳错地救了他一命。”
庄聿嗤笑出声,语带嘲讽地道:“尧,你变了,变得心慈了,这到底是好事呢还是坏事?”
我蹙了眉,考虑要拿什么话去喷他,却听简宁一突然道:“庄聿,你能不能说话不这么阴阳怪气的?”庄聿脸上表情瞬间凝固,僵在那瞪着她,我见状暗暗闷笑,还是简宁一有法子,一句话就让他给闭嘴了。老实说,我也烦透了庄聿这种怪腔调,而且刚才若不是简宁一冲出来丢了那句话,他明显就是想要袖手旁观,冷眼看盛世尧一人与巨蟒对阵。
他与盛世尧之间,看似歇兵停战,但时不时还要斗一番,无论是斗智还是斗勇。
气氛一时间变僵,杨文浩假意轻咳了两声,试图打破僵局地对我道:“成晓,你之前说的羊皮册子呢?看看上面可还有别的线索。”
几乎是瞬即的,盛世尧那带着冷茫的视线扫掠过去,杨文浩眼神微缩了下,但还是直直盯着我,不为所动。这情形非但没缓和气氛啊,反而加剧了矛盾,虽然刚才盛世尧关键时拉了杨文浩一把,但是对他似乎从没有过好感。
我赶紧指了指丢弃在角落里的皮囊,之前盛世尧在研究八卦配九宫时,我将地上物件都收了收,还是放回了皮囊内,毕竟是别人的遗物。杨文浩走过去将皮囊捡起,打开来将东西重新倒在地上,找到了皮册子又拿了支炭笔就走过来道:“我们来分析下这第六人是谁吧。”
见没人有异议,他就在册子上撕下一张纸,然后翻找到我说的船员避难记录处,是第二天有对人名提及的。杨文浩把人名抄下来,列在了空白纸上,由于册子是其中一个船员的自白记录,所以人名只能搜集到五个,而他自己都是用“我”代称的,于是杨文浩在记录完五个人名后,最后一行写了“记录者”三字。
之前我看时,只是粗略扫过,现在被他列出来,倒确实清晰不少。第二天的递进实验,其实这六名船员做了不止一遍,每一次各人所站的位置都有改变,而最后一个探路者也都不同,当轮到记录者去探路时,他陈述的尤为详细,把沿路的观察都写了下来,他描述自己一直都是笔直往前,从没转弯,可走到后来却发现了自己的同伴在前方,又绕回到了这里。
第二天的记录看了几遍后,觉得没有发现了,就去翻开第三天的。我直觉这一天很关键,因为他们试图去破坏这个祭台,也就是说他们也想到了困境的造成是因为祭台的原因。这会是那个第六人提出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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