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苦笑一下,有些无奈和悲愤,缓缓的说:“若是,松之他还好好的活着,如今应该是妻妾成群,子孙绕膝,或许我可以放得下,至少不会这样心中痛的厉害却无药可救,姨妈,这是朕的私事,您可以少操点心,闭上嘴。”
说到最后,明显的有了一些怨责之意,脸上的表情更加的阴暗。
“我必须带走容鼎夫妇。”李玉锦沉了沉自个的气息,不想再和面前这个儿子争执下去,一个江侍伟就已经够她头疼的了,再加上这个愚蠢的儿子,想来想去,还是全焕最听话。
可惜这个全焕也不晓得跑去了哪里,不晓得是另外有计划,还是一时被容青缈说动了心思,也或者是上了太后娘娘的当,被太后娘娘抓起来关在了皇宫里,反正,放着大好的富贵人生不好,偏偏的失了消息。
“不行。”皇上淡漠的说,“朕还需要他们挣钱给朕花。”
“你哪里用得着那么多的钱?”李玉锦生气的说,“你贵为九五之尊的皇上,吃的、喝的、用的,哪一处需要用到钱?这些钱,我是有用的,我要用它们达成我的目标,你竟然把它们给花掉了,还和我说全部都花掉了!容鼎夫妇最是擅长做生意,他们挣下的钱,容家子孙几辈子都花不完,你却和我说,你全部都花干净了!就算是你天天丢钱玩,也要丢上一辈子吧!”
皇上眉头一皱,“姨妈,这里是皇宫,是朕的地盘,您不要得寸进尺!这天下的东西哪一样不是朕的,就算是您,也不过是朕的姨娘罢了。”
“哼,这皇上之位,我让你坐的你就坐的,不让你坐,你就坐不得。”李玉锦有些气极败坏,恼怒的说,“在我面前装什么九五之尊的皇上!不过是那个老妖婆的傀儡罢了。”
皇上的脸色一沉,一张原本五官还很不错的脸,瞬间的变得恐怖狠毒。
“啊!——”李玉锦突然的一声喊叫,觉得一股子阴冷腐臭的味道从自个的脖子处划过,仿佛是冰剑一般,疼得她整个人一哆嗦,下意识用手捂在脖颈处,并没有什么血流出来,仿佛只是她自个的错觉。
“主子!”护卫们立刻奔跑过来,也顾不得地上那个垂死挣扎的伙伴,没有李玉锦的命令,谁也不敢真的出手杀了他,也只能让他痛苦无助的自个挣扎着流尽最后一滴血,然后才能死掉,“您没事吧?”
皇上刚刚还很恐怖狠毒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奇怪的微笑,简松之在这里活得本来就像是个鬼魂,他也一直觉得简松之可能就是一个鬼魂,不然,简松之的身体为什么那样的腐臭却又有着温度?来无影去无踪,似乎是个武林高手,如果真是个武林高手,为何不想着逃离开这里?
“姨妈,您怎么了?”皇上假意关心的问。
李玉锦仍然觉得脖子很疼,摸了摸,并没有鲜血流出,似乎刚才真的只是她一时的错觉,想要喘口气,却发现轻微的呼吸也痛的厉害。
“我要见见你的母亲,也就是当今那位太后娘娘,我的亲姐姐。”李玉锦的声音不得不放缓,也只有这样放缓声音说话,才会不那么的痛。
皇上眉头一蹙,“如今时机不到,姨妈还是不要着急的好。”
李玉锦刚要说话,却又觉得自己的双腿上似乎有一条冰冷的蛇爬过,冰的她两条腿瞬间毫无知觉,接着又冷到骨髓,冻得她牙齿打战。
“把灯笼点起来。”李玉锦哑着嗓子说,声音听来有些嘶哑,仿佛是讲出话来,硬在讲,“看看究竟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那声音一点也不好听,皇上被吓了一跳,饶有兴趣的瞧着李玉锦。
护卫们匆忙的将熄灭的灯笼再点着,在这张漆黑,树木杂草丛生,荆棘满面的院子里,寻找一个‘鬼魂’实在是一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灯笼举起,风一吹,光线乱晃,时明时灭,根本什么也瞧不见。
“似乎是没什么东西。”一个护卫小心翼翼的说,手里的灯笼举到最高,也只是瞧见那些奇形怪状的树木而已,“主子不必担心,就算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里人多,还有皇上在,不会出什么事。”
“是呀,是呀。”王公公立刻说,“这里时常会有这种奇怪的情形,您不必放在心上,不过是一些历年存下来的孤魂野鬼,也就是出来吓唬吓唬人,不伤害什么人的。”
只是说着,不由自主瞟了一眼地上垂死挣扎的李玉锦的护卫,那可是李玉锦身旁武功最高的一个,他晓得这个人,杀人不眨眼,从来不拖泥带水,要杀的人,一准会死,从来没有第二次机会,但是,此时,他却躺在地上,一脸的痛苦表情,却偏偏一时半会的死不掉。
“主子。”那个护卫突然声音颤抖,脸色苍白,瞧着李玉锦。
他的声音太过恐怖,把所有人的目光全吸引过去,大家看着他,不晓得他突然怎么了,脸上的五官一直在颤抖,嘴巴大张着,呆呆的盯着李玉锦,目光落在李玉锦的双腿上。
“啊!”王公公一声惊呼,直接捂上了自己的嘴,一口气憋着,半天上不来,想说什么,却只是大口的呼吸,说不出来。
李玉锦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的双腿上,脸上也瞬间的变得苍白,看着鲜血如同盛开的花朵般在她的双膝处晕开,她竟然没有丝毫的感觉。
看李玉锦刚要伸手去触摸自己流血的双腿,那个第一个发现李玉锦双膝异常的护卫立刻声音哆嗦的说:“主子,您,您别碰,别碰。怕是,怕是——”
他努力想要说出下面的话,却总是无法流畅的说出来,空气中突然的传来一声极其奇怪难听的笑声,“哈哈!”依然是刚才笑声的重复,大家一下子全部的陷在了沉默里,没有人敢动一下。
这里肯定有鬼,而且一定是那个简松之的的鬼魂,他在报复自己,李玉锦想,手却不敢再落在自己的膝盖上,流了这么多血,她却完全的没有感觉,这说明,也许她的膝盖情形比她想的还要可怕。
“你去帮我打听一下,那个老妖婆,这段时间有没有抓什么奇怪的人,年轻的公子,和你长得有几分相似,叫全焕的男子。”李玉锦轻轻吁了口气,也是奇怪,原本不知道膝盖有在流血,只是觉得双腿僵硬,似乎是被冻着了,但知道自己的膝盖有在出血,就突然的疼得几乎要疯掉,讲话的时间嗓子也疼的厉害,说出来的声音自己听着都恐怖的很。
“全焕?”皇上眉头皱了皱,“没听说。”
“如果她抓了全焕,自然是不会告诉你。”李玉锦有些生气的说,声音愈发的难听,吓得她自个倒吸了一口凉气,想要尽量温和的说,“那是我的一个晚辈,我需要找他,有些紧要的事情要他做,如果他在宫里,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弄他出来交给我,切记。”
皇上无所谓的点了点头,瞧向一旁的王公公,“记得朕姨妈的事,到时候你去打听一下,皇宫里这段时间可有抓来这样一个年轻公子,还要和朕长得有几分相似,找到后,先送到朕这里让朕瞧瞧。”
“如果他真在皇宫里,你绝对不可以动他。”李玉锦突然想起自己这个儿子的奇怪癖好,立刻说,这一说,疼得脑袋都要炸,“你想要怎样的,可以随处去寻,但他绝对不可以!”
皇上不耐烦的说:“好了,朕知道了。”
那个护卫担心的看着李玉锦,“主子,咱们先走吧,您瞧,您膝盖上的血并不是喷涌而出,却似乎是慢慢的渗出来,属下担心这样不好,您还是早些离开吧,这里的事,您交待几句,还有足够的时间。”
“哈哈!”笑声突然疯子般的再响了起来,众人都不吭声,一直到笑声的余音全部消失,虽然难听的很,却没有人敢出声阻拦。
李玉锦轻轻吁了口气,点点头,“带了容鼎夫妇一起,不能再任由着这个糊涂孩子把钱糟蹋了。”
皇上脸一沉,生气的说:“不行!来人,立刻送朕的姨妈离开,这里还是朕的地盘,您跑来折腾,这半夜三更的,一向的,这里并没有什么事情,安生的很,您这一来,弄得这里如此恐怖,要是让朕的母亲知道了,又是说不清楚的是非,您也晓得,朕的母亲一向聪明,能干,您一直都不是她的对手,您能活到如今也算是命大的,好好的珍惜自个的命吧!”
“孽子!”李玉锦气得脱口说,然后胸口疼的让她脸一抽,捂着自己的胸口半天没有喘上气来,不耐烦的说,“你等着。”
“送客!”皇上也来气了,恼怒的说,“以后不要再让这个女人进宫,还真当朕称呼她姨妈,她就真的可以在朕的面前当朕的姨妈不成?如果不是念在松之不希望再的是非纠葛的情分上,朕此时早就收拾了你,你害得松之那样惨不忍睹,如今还在这里说这说那,来人,送她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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