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番外之：爱到深处无怨尤
上班？晚上的班？东方皓的脸一下子降到了冰点。该死的女人，还继续去酒吧那种地方吗！
***
夜幕降临，酒吧里的人渐渐多了，灯红酒绿之间，有的是红男绿女，拿着酒杯在各式人群之中穿梭。
东方皓已经在酒吧坐了一个小时了，打田沫儿的手机，一直都没有人接听。他啪地一声把手机摔碎到地上，心里，燃着一把熊熊怒火。
这个女人，宁可把自己放在如此卑微的状态，也不愿意施舍他一个微笑吗？
“哟，霍少来了！快请进请进！”夸张的热情，东方皓侧目望去，一个穿着考究的男人走了进来，从那样谄媚的热情中，可以分辨，这个男人，该是挥金如土的金主。
他懒懒地撤回眼去，曾经，他也是这般，*声色，目光只是注意着有姿色的女子，那样直观的视觉冲击，最终来，空虚的，还是一颗心。
“霍少，这雅座早就给您备好了，田安正在上妆，您稍等啊！”
田安？这两个字让东方皓拿着酒杯的手僵了僵，满眸的怒火，朝着那位霍少望去。他的嘴角噙着轻笑，带着金丝眼镜，外表儒雅，一副斯文的样子。
“霍少想听田安唱什么歌？我先……”
“不用了，今天，我想跟她聊一聊。”男人淡淡地笑，东方皓听得瞳孔猛然缩紧，这个男人，对沫儿有意思？聊一聊，真***！
他正要站起身，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田沫儿穿着一身鹅黄色的小礼服朝着霍少的位置走去，她脸上的妆容不浓，走到霍少爷的身侧，依然是一张清冷的脸。
“霍少爷。”她嘴角扯起一丝淡笑，淡得几乎无迹可寻。
曾经，那样笑靥如花的女子，现在……东方皓看着她清冷的眼，不知道要因为她对别的男人也是如此而庆幸，还是因为她那样的冷硬而伤怀。
“田安，坐。”男人绅士地拉开椅子，田沫儿却是轻轻摇了摇头，“不用了，霍少想听什么歌……”
“我今天只想跟你聊聊。”男人的声音温柔而磁性，又看了一眼身侧浓妆艳抹的谄媚女人，“田安今天不唱歌，可以吗？所有的费用都包在我身上。”
“当当然……霍少开口，田安，你就陪霍少聊聊。”女人笑着，“霍少，你看，是不是要换个包厢，清静一些？”
“不用了。”田沫儿淡淡地回绝，惹得女人一记白眼，都到了风雨场了，还搞什么高傲！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套的用处，好像那些男人个个都是为了她而来！
“既然田安说不用，那就在这里坐着好了。”男人的笑容总是那般温润，温润得让东方皓简直像挥拳揍了他那双温柔的眼睛。不过，他到底还是勉强压住，想理理清楚，这个男人跟沫儿究竟是什么关系。不过，从他男人的眼光来看，这个男人绝对对沫儿有非分之想。
“霍少爷这次是来谈生意吗？要待多久？”
田沫儿拿过身边的桔花茶，浅浅地啜了一口，男人的眸光定定地注视着她，笑道：“不是。”
田沫儿诧异地抬眸，又点点头：“那是来玩的？”
“也不是。”
不待田沫儿开口，他轻咳了一声：“其实这次，我是为了一个人而来……”
田沫儿喝水的动作顿住了，霍少轻柔的声音继续响着：“田安，你该知道，我是为了谁而来……”
田沫儿愣了愣，他的手已经覆盖住了她放在桌上的小手：“田安，我跟你的承诺，都是认真的，我会给你一个美好的未来，我会……”
话没说完，脸上便是重重的一记拳头，东方皓失控地扯着他的衣领咆哮道：“我的女人，要你什么承诺！”
一阵噼里啪啦的酒瓶落地声，喧闹的人声顿时安静下来，无数双眼睛都注视着这个位置，只有快节奏的音乐还在响着，只是现场的气氛，让人窒息。
“你怎么样！”田沫儿拉起甩落在地的霍霆东，那一拳下手还真是不轻，霍霆东的脸上已经红肿一片，撞到桌角的额头上淌着血。
“流血了……”田沫儿低呼一声，拿过纸巾擦拭着霍霆东的额头，一边瞪向怒气冲冲的东方皓，“你发什么神经！”
“田安……这个男人，你认识？”跟东方皓的激动相比，霍霆东显得平静异常，一双眸子安静地看着田沫儿，柔情似水。
“她是我的女人。”东方皓一把拉过田沫儿的身子，怒目猩红，心里排山倒海的酸让他几欲抓狂。
“我不是。”沫儿扭了扭身子，他却是更用力地握住她的腰，她一怒，拳头便朝着他挥去，他也一并拿下了，禁锢着她的身子，眼底还闪着戾气。
“田安小姐说不是。”霍霆东眯了眯眼，“这位先生是想来强的吗？”
“强的？”东方皓冷笑了一声，“她是我离家出走的老婆，你听清楚没有？承诺？给我离沫儿远一点 ！你马上给我滚开这里，别让我在这里看见你！”
“哦？”男人温和地擦着额头，纸巾在手里轻轻地一揉，镜片后面的目光锐利如刀，“要滚的那个人，究竟是谁，恐怕还不知道吧？”
很少看到霍霆东这样狠戾的目光，田沫儿的心抽紧了一下。这个男人，对她有一定的恩情，不过，他总是温和得让人心悸，尤其是这样的笑容，让她隐隐地有了一些危险的预感。
霍霆东是黑道中人，她知道，东方皓也跟黑道有渊源，她也清楚。可是，这个地方，不是洛城，他的气焰这样嚣张，不明摆着找死吗？
“放开田安。”男人的声音冷了一些，“今天我来，是准备向她求婚的。”
“轰”地一声，有一记闷雷在头顶炸响了。求婚？她反应迟钝地看着霍霆东，只觉得放在腰上的手又紧了几分，东方皓的脸色铁青，眸子中像是潜伏着一头猛兽，随时都要跳蹿出来撕咬扑打。
“田安，嫁给……”
“嫁不嫁，由不得她做主。”东方皓轻轻地把田沫儿往身后一拉，便朝着霍霆东走去，“你得问我。”
“这样说话，就不好了……我问的是田安。”霍霆东嘴角勾起一丝微笑，“田安，我说过给你考虑的时间，你是唯一一个考虑时间最长的女人。乖乖过来，这个男人，我会解决的……”
解决？这两个字让田沫儿心猛然抽紧了，她咽了咽唾沫，这算是什么局面？眼角的余光已经看到了清一色黑色西装的人在逼近，她的手心不由冒出一层薄汗。
东方皓这样的状况，是有危险了吗？浑身一阵冰凉，想起曾经*过她的一个男人，最终倒在血泊里，她的身子一阵颤抖。到现在，酒吧里的男人，没有敢对她做什么过分之举，这是霍霆东对她的恩情；可是……
嫁给他？她当时只以一句玩笑话带过了，这怎么可能呢？这个男人，根本激不起她心底的半点涟漪。他的温和，却是是可怖的。
“田安……”
“别开玩笑了，霍少爷……”田沫儿轻轻打断他的话，“我说过，我不想谈感情的事。”
“田安。”霍霆东拧了拧眉，“虽然我认识你的时间不是很长，我却知道你是个倔强的女人。如果说要你的心是件很难的事，那要你的人……也不错。通常，要了女人的身子，离女人的心也就不远了。”
“她的心没有位置给你，因为，装着的，都是我。”东方皓的拳头咯咯作响，他为什么会有一种要杀人的冲动？
霍霆东轻轻笑了笑：“是吗？那么，你就更非消失不可。”他的手做了一个手势，清一色西服的男人一下子涌了上来，厮打之间，霍霆东的声音淡淡响起：“我不想再听到这个人的声音。”
天哪！这是什么状况？沫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银亮的刀面闪过眼前，黑压压的一群人，东方皓穿着的白色衣服格外显眼。她知道他身手不凡，可是这样的状况，他吃得消吗？
“小心！”眼看着有刀子朝着东方皓的臂膀落下，田沫儿急声喊道，东方皓往后一退，手便擒住了拿刀的手腕，一声痛呼，对方倒在地上。
“别打了！不要打了！……小心！”田沫儿看得心惊，哪怕是铁人，都会没有力气的。看不下去，她也冲进去打了起来。其实，在东方家的时候，她就练过一阵子功夫，只是他从来不知道罢了。
看到田沫儿也冲进去，霍少的手下却不知道该怎么做了。看了一眼霍少，他们的目标又朝着东方皓攻击，只是田沫儿却一下子又挡在了东方皓身前。
“笨女人，让开！”东方皓低吼，刀剑无眼，这女人是疯了吗？难道，他还需要她保护不成？
“你快想办法走，别逞能了，你以为这里是洛城吗？”
“你跟我一起走！难道你还真想嫁给那个怪物！我告诉你，我不准！”
“这个不是重点……小心！”
一声闷哼，手臂上挨了一棍，眼看着另一个棍子又要落下，来不及躲避，田沫儿迅速地抱住了东方皓。
289、番外之：爱到深处无怨尤
一声闷哼，手臂上挨了一棍，眼看着另一个棍子又要落下，来不及躲避，田沫儿迅速地抱住了东方皓。
***
“住手。”淡淡的呵斥，棍子猛地收回，酒吧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清一色的西服男人立在两旁。
“你怎么样？”看着东方皓手臂上的鲜血潺潺地流出，田沫儿霎时红了眼圈，“好多血，你流了好多血……”
“这么说，他真是你心底的男人？”霍霆东眯了眯眼睛，“田安，你知道那一棍子落下去，会是什么后果吗？你竟然连自己的命都不要？”
“……”无语，或者，保护他，照顾他，已经是自己的习惯。再怎么样，她都是不愿意看到他受伤害的。
“如果真是这样，你觉得……我还能留这个男人吗？”
森冷的声音，田沫儿的心一下子提紧了：“霍少爷，我不是……他……我不希望看到有人受伤，请你高抬贵手，放过他。”
“然后呢？……你怎么样？我关心的，是今天来的目的。”
“你做梦！沫儿是我的女人，她不会跟你走，有本事跟我单挑！”
霍霆东轻轻地勾了勾唇，优雅地喝了一口茶：“不好意思，我从来不打架。不过……我却可以让你今天走不出这扇大门。”
“哦？尽管试试。”东方皓依然是那样张狂的口气，田沫儿欲哭无泪地看着他。他总是这样气焰嚣张的，可是，就不能看看形势吗？
“霍少爷，请你……”
“田安。”霍霆东不悦地打断她的话，“我从来没有见你求过任何人，看来，这个男人果真在你心中不同。”
他的话顿了顿，又笑道：“但是，没有一个男人会对自己的情敌手软的，你说……是不是？”
田沫儿心底一惊，霍霆东又做了一个手势，那站得整整齐齐的一行人，立刻围成了一个圆圈，困住了东方皓。
“霍少爷，我一直以为你跟别的男人不一样。原来，都是一样的。”田沫儿冷笑了一声，看着微微拧眉的霍霆东，“我必须告诉你两件事：第一，他并不是你的情敌；第二，如果你要对他怎么样，我不会袖手旁观。”
她说着便往后退去：“要打，连着我一起打，你们那么多人打一个，都不怕人家笑话！”
霍霆东愣了愣，很快拍了拍手，说：“好，很好。田安，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女人，配得起我。小心一点，不要伤着田小姐，也不要让她有机会接近那个混小子，明白了吗？”
“是。”
田沫儿很快被密密匝匝地围了一圈，她心底的不安在渐渐扩大。从霍霆东的话判断，她自己，是没有生命危险的，可是，东方皓有，而且，他的手臂有伤，这可怎么办？
“住手！”一声怒喝，所有的人都被这威严的阵势惊得停在原地，田沫儿抬起眸子，顺着门前看去，顿时愣住了。
“爸？”东方皓也愣了半响才回过神来，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父亲会在此处出现。
霍霆东眯了眯眼，待他看清楚门前中年男人之时，也愣了愣，气势如此逼人，岁月在他身上积淀的东西，好像很多。
东方桀的目光掠过东方皓手臂上的伤口，不由怒喝：“皓儿，你在搞什么名堂！”
已经许久未见他跟人打架，许久没听他穿过绯闻，以为他转了性子，没想到到了滨海，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
“也没搞什么名堂，不过就是跟我抢女人而已。”霍霆东笑了笑，“所以，我要让他直着进来，横着出去。”
东方桀的目光凌厉地望向了东方皓，他却是冷笑了一声：“就算直着进来，横着出去，这个女人，我也要定了。况且，你未必有那能力。”
“混账！什么女人……”东方桀的话在看到田沫儿的脸时，瞬间卡住了，“沫儿？”
他知道田沫儿在滨海，因为田管家的事情，东方皓找到了二叔的头上，让二叔去滨海。可是，他却是没有想到，现在争夺的女人，就是田沫儿。
“东方老爷。”田沫儿恭恭敬敬地叫道，想勾起一个礼貌的微笑，却发现，根本不行。
“……”
气氛陡然之间，另一种僵硬。霍霆东看着他们奇怪的反应，也拧了拧眉：“不管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这件事情也还没有了结……大伙儿别愣着，继续上。”
“住手！”东方桀一声怒喝，双目威严地看着霍霆东，“虽说这里是滨海，你也不能嚣张至此。滨海这里的前辈，还都要给我几分薄面，你是哪一路的？”
“霍霆东。”霍霆东微微拧眉，东方桀愣了愣，很快大笑起来，“霍霆东，是不是霍青最小的儿子？”
“你认识家父？”
“自然。”东方桀笑着挥了挥手，“一场误会，我们找个地方说清楚便是了。”
***
事实上，世界真的很小很小。
霍青跟东方桀有说有笑的，刚才的一场打闹简直就是一场闹剧。
另一间房子里。
霍霆东双手环臂，看着田沫儿小心翼翼地包扎着东方皓的伤口，那眸底，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柔软。
这该是个刚硬的女子吧?他对她上心，就是因为她的冷，她的孤傲，她对每个男人都是那样清冷的脸，自己的底线可以守成那样的，风月场所里，他见到的，她是第一个。
东方皓的眸子也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很近的距离，近得可以看清楚她弯卷的睫毛，他的心不由地加速跳动，他不是在做梦吗？沫儿的眼神，竟是那般心疼的。
“好了。”田沫儿呼了口气，抬起头的瞬间，唇瓣擦过他低垂着的脸，她的脸嗖地一下红了，怔愣了片刻，心底莫名地慌乱。
“田安。”霍霆东的声音淡淡响起，东方皓就像一头发毛的狮子一样，一下子拦在她身前，“你想干嘛？”
霍霆东拧了拧眉：“不要以为你爹跟我爹是世交，田安就归你了。这件事，还是我说了算。”
“姓霍的！”东方皓怒吼起来，“凭什么田安归你！我***没告诉过你她是我女人吗！我跟她孩子都有了，我是她男人，是她老公，你他妈算她什么人！”
“是这样吗？”霍霆东的声音仍然温润得很，“你是她男人？老公？……既然如此，为什么田安需要到酒吧去唱歌，还要同时做那么多份工作？这算狗屁男人，狗屁老公。”
就连说粗话，霍霆东的声音都是温和的，东方皓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起来：“这是我们之间的误会，我会给沫儿幸福。”
“男人伤了你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田安，我劝你还是考虑清楚，东方家族这样的豪门并不适合你，而且……据说，东方少爷的爱好就是女人，现在看起来觉得眼熟，原来是杂志上见过许多次，不过都是桃色新闻。”
徒然地瞪着眼，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反驳。他焦躁地舔了舔唇，却是听得沫儿一声轻叹：“其实跟我都没有关系，东方少爷，霍少爷，我先走了。”
“沫儿！”东方皓急急地冲上前去，却不想撞到了桌角，一时痛得脸色铁青，冷汗直冒。
“怎么样？”田沫儿看着又被沾染成红色的纱布，又是着急又是心疼，“你这个人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人，还这样冒冒失失的吗！伤口怎么样？又裂开了是不是？重新……”
“一点小伤，不用大惊小怪。”霍霆东懒懒地叼起一支烟，微微眯了眯眼，“田安，你太紧张了。不是说跟你没关系的吗？”
“……”
“不打不相识啊……”一阵爽朗的笑声，霍青跟东方桀同时走到房间，霍青拍了拍霍霆东的肩膀，“霆东，这是你世伯，这是东方贤侄，这也算是一场缘分，哈哈哈……从今以后，大家就是兄弟了。来，大家一起坐下边吃边聊，刚刚也打累了，我已经备好酒菜，当作给东方贤侄压惊了。这位小姐，你也一起来，今天也受惊了，都怪东儿太鲁莽了，呵呵……”
她，就不必了吧？田沫儿淡淡地开口：“谢谢霍先生，不过时间不早了，我想回去，我儿子还在等着我。”
“沫儿，你还是先留一下。”东方桀的声音让她的背僵了僵，他叹了口气，“吃完饭，我有话想跟你说。”
田沫儿怔愣了一下，最后还是在大圆桌前坐下。东方皓很快在她一侧坐下来，而霍霆东，也坐在另一侧。
这个男人！东方皓简直想用眼神杀死他，不过今天从沫儿的举动看来，她的心里不会一点都没有他的位置，这样一想，心宽了许多。
手悄悄地，悄悄地移动，一下子握住了田沫儿放在膝盖上的柔荑，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举动，都能让他心底暖暖洋洋。
饭桌上的谈论很是热闹，田沫儿却是一直想着东方桀说的那句话，他想跟她谈谈？谈什么？整件事，虽然跟他没有直接关系，可是，他不是一直都隐瞒着真相，一直想让她彻底忘却这件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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