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脑一懵,脱口而出,“胡说,这哪里是——”
话到一半,戛然而止,她本是迷迷糊糊的大脑被自己的话吓得猛地清醒过来。
要命,她差点说漏嘴了!
都说喝酒误事,看来还真不假。若是她没喝酒,大脑清醒的话断然是不会这样失言的……
她低着头,默默懊恼,抓着栏杆的手冒出了一层细汗。
他应该不会发现什么的吧……她在心里安慰自己。
“是什么?”萧俊楚微微偏着头,目光如炬地盯着她美丽的侧脸,眼底一片精锐的光芒。
叶唯熙悄悄咽了口唾沫,转头,故意板着小~脸,硬着头皮迎上他极具穿透力的目光,佯怒地对他嚷道:“这地方黑灯瞎火的,我一个循规蹈矩白白~嫩嫩的小姑娘怎么可能跟你来这里约会,你别以为我记不得以前的事就胡说八道毁我清白。”
她攥紧~小手默默祈祷,但愿自己假装恼怒能够蒙混过关。
还说什么“牢牢”记得他们在一起的每一件事,这第一件就说错了,明明看广场的喷泉才是第一次约会好么!大言不惭!
萧太太在心里默默吐槽。
萧俊楚轻轻挑着眉尾,若有似无地勾了勾唇,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气鼓鼓的小~脸,目光灼灼犀利似箭。
萧太太是聪明的,反应也够快,但他也不蠢,且有先见之明。知道她时刻提防着他,所以她今晚应酬的几个客户都是受了他特别嘱咐的。因为他知道,萧太太只有醉了,才有可能会漏出蛛丝马迹……
那么,她到底是不是真如他猜测的那样其实早就已经恢复记忆了呢?
当然,就刚刚她那半句话,暂时还不能完全确定。不过没关系,这次不行下次接着试,他相信多试探几次总会有收获,早晚而已。
被他犀利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她局促不安地舔~了舔红唇,转过身来面对他,没好气地轻斥,“你看什么看?我说错了?!”
“你没说错,是我记错了!”他笑,轻轻扇动了下眼睑,优雅魅惑地承认错误。
叶唯熙:“……”
她眼含戒备地看着他笑得别具深意的俊脸,心里微微发悚,不懂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这里不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而是我第一次吻你的地方……”他低低说着,眉眼深幽地看着她,俯首温柔地吻上她的唇。
“唔……”
她轻呤一声,却被他趁机撬开了牙齿,他的舌,强势入侵……
或许是这一刻气氛不错,也或许是因为心虚,所以她没有挣~扎推拒,而是主动勾住他的脖子,特别乖巧地接纳他,甚至舞动小~舌与他纠缠嬉戏……
满~足他,他就没有时间来试探她了……她是这样想的。
明明是天寒地冻的时节,深情拥~吻的两个人却丝毫不觉得寒冷。他解开黑色大衣的扣子,将她拥在怀里,让大衣紧紧包裹着他们两人,吻得浑然忘我热火朝天。
许久之后。
直到她浑身虚软的靠在他怀里,他才依依不舍的放过了她,还意犹未尽的在她已然红肿的唇上爱怜地轻啄,极尽魅惑地哑声低喃,“你那时候的确又白又嫩,可诱~人了,当时在车里我差点就把你吃了……”
他充满暧~昧的话,飘进耳朵里,让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彼此的第一个吻……
心跳,骤然加速,噗通噗通犹如小鹿乱撞。
“我……你……”她终究是有些害羞,剜他一眼,撅着唇嗔怒道:“你是在嫌我现在不白不嫩了么?”
他攫住她撅起的唇轻轻~咬了一口,愉悦魅笑,由衷赞美,“我的萧太太永远都是这么白这么嫩。”
“哼!唔……”
小女人傲娇的模样可爱又迷人,他忍不住,再次低头吻住了她。
情到浓时,他的大手不安分地溜进她的衣服里,她却被冻得一缩,委屈嘟囔,“冷……”
“回车上?”他撤回大手,在她眉眼上一下一下地轻吻。
“嗯。”她乖巧点头。
下一秒,他掐住她的腰~肢往上轻轻一提,将她熊抱在怀里,朝着停车的方向大步流星地走去。
她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腿本能地圈住他的腰,深深的,眷恋的,呼~吸着他温暖的气息……
回到车上,忍耐许久的男人再也忍不住了,一边直接将座椅放倒,一边将妩媚娇俏的小女人扣在身~下吻得深~入咽喉……
难得萧太太这么乖巧听话,所以怎可辜负这大好时机不是!
旖旎*,溢满整个车厢,爱的旋律,久久不息……
…… …… ……
澹台宴辞走出电梯,径直朝着赵宥柯的家走去。
一个小时前,收到他的短讯,让她马上回家,说有事跟她说。
虽然并不觉得他除了欺~负她之外还能有什么正经事找她,不过他既然要求她回家,反正她没事,那就回去呗!
输入密码,澹台宴辞推门而入。
“赵宥柯!”
在玄关处一边换鞋,一边朝着客厅张望,她扬声呼唤。
无人回应,客厅里空空如也。
微微蹙眉,澹台宴辞走进客厅,偏着脑袋往厨房看,“赵宥柯?”
还是没人。
大致看了一圈,却没见赵宥柯的影子,她咬牙嘟囔,“混蛋啊,叫我回来自己却不见人是想怎样?”
突然,吱呀一声,她的书房门应声而开。
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一边用手绢擦拭着双手,一边从她的房里慢悠悠地踱步出来。
“你怎么在这里?”
澹台宴辞霍然睁大双眼,惊讶地看着本不该在这里出现的赵天若,狠狠蹙着眉失声道。
“你认识我?”赵天若挑着眉尾,唇角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犀利地射~在澹台宴辞的脸上。
澹台宴辞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但她很努力的保持镇定,临危不乱地淡淡一笑,“当然认识,赵宥柯的哥哥嘛,A市大名鼎鼎的赵公子!”
“瞧这话冷嘲热讽的,我得罪过你吗?”赵天若唇角的笑意加深,微微眯着双眼,慵懒轻吐。
“没有!是我说话方式就这样,如有冒犯,敬请见谅!”澹台宴辞摇头,态度始终很冷淡,转眸看了眼书房,不悦地问:“你进我书房干什么?”
赵宥柯这里蛮大的,她赶稿需要绝对的安静,所以就找了一间房做她的专属书房。
赵天若玩世不恭地耸了耸肩,道:“闲来无事,随意参观了一下,并不知晓是小姐你的书房!”
其实从看到赵天若的那瞬,澹台宴辞的心里就莫名的泛起一丝不安,而现在,不安在快速扩散,她有种此地不宜久留的预感……
“既然赵宥柯还没回来,那我先走——”她淡淡说道,转身欲走。
“是我给你发的短讯!”
哪知话音未落,却听见他轻飘飘地冒出一句。
“……”澹台宴辞顿住脚步,回头看他,狠狠蹙眉,“什么?”
“是我用宥柯的手机给你发的短讯!”赵天若不急不缓地说,单手揣在裤袋里,优雅从容地向她一步步靠近。
澹台宴辞心里咯噔一下,眼底的戒备之色顿时更加深浓,沉默。
“你是宥柯的女朋友?”
赵天若一派的悠闲自得,与她的谨慎大相径庭,状似漫不经心的踱步到她的身后,懒懒问道。
澹台宴辞沉默了两秒,才点头,“嗯!”
“你喜欢宥柯吗?”
“当然!”她白他一眼。
废话!不喜欢能跟他睡啊!
接收到她不友善的瞪视,赵天若不气也不怒,抿了抿薄唇,勾着笑,看似温和的目光倏地布上一层阴冷的寒气,说:“那你跟他在一起,是真心喜欢他呢,还是为了利用他呢?”
澹台宴辞的心,狠狠一颤,不安顿时将她整个笼罩,脸色微白。
看来,赵天若已经发现了什么……
暗暗吸了口气,稳了稳心神,她冷冷一笑,“赵公子,请恕我愚昧,听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澹台小姐,明人眼前不说暗话,你懂的!”
一声“你懂的”,说得意味深长。
他居然知道她姓澹台,那么应该已经把她的一切都了解清楚了。现在,她还能脱身吗?
“赵公子,不用拐弯抹角,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她拧眉不耐,冷冷说道,心里则暗暗着急。
“你是不是跟宥柯一起去买过一盆艺术干花?”
她装模作样地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淡淡点头,“嗯,买过。”
“这个!”赵天若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从碎掉的花瓶中捡起来的窃听器,举到她的面前,声音骤冷,“是不是你放在花瓶里的?”
“这是什么?我不认识!”她瞟了眼窃听器,强忍着心里的慌张和胆怯,坚定摇头。
他脸色冰寒,自顾自地逼问:“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是不是叶唯熙?”
“第一,我不认识你手上的东西!第二,没人可以指使我!第三,赵公子请你别张口就乱咬,诬陷我可以,诬陷我嫂子我可不答应!”澹台宴辞用怒气掩饰心里的恐慌,很不高兴地大声说道。
赵天若冷笑,“你以为你说什么都不知道我就会相信你?”
“你信与否,与我何干?!”
“澹台小姐,你这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赵公子,看来我们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如此,不好意思,失陪了!”
跟她咬文嚼字?呵!好歹她也是个卖字的好么!还能嚼不过他?!
说完,她朝着门口大步而去,只想快点离开,因为这里太危险……
“既然来了,你觉得你还能走得掉?”
眼看大门近在咫尺,马上就触手可及,可更快的,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像座大山一般堵住了她的去路,同时还伴随着他阴冷的讥讽。
澹台宴辞悚然一惊,连忙后退两步,抬头怒瞪着他,“赵天若,你想干什么?”
“给我满意的答案,你才会有自由!”他笑得柔情似水,可眼神却恰恰相反,阴寒刺骨。
“什么满意的答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澹台宴辞失声叫道,攥紧双手隐忍着心里的慌乱,可她拼尽全力,眼底还是流露出了怯意。
“我最后问你一次,这个窃听器,是不是你放在花瓶里的?”赵天若卸下温和的伪装,目光阴森地盯着她,举着窃听器阴测测地逼问。
“不是!”澹台宴辞硬着头皮否认到底。
赵天若耐心尽失,眼底戾气顿现,“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终究是个年轻尚轻的小女人,即便很努力,却还是被他浑身弥漫的煞气吓到,本能地想逃。
倏地从他身边越过,想要拉开门跑出去,可手还没有触到门把手,就被他狠狠攥~住了手腕。
“啊——”她吓得尖叫。
这时,卧室的门猛地打开,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子冲了出来,急喊:“哥!”
是赵宥柯。
“你在家?”惊魂未卜的澹台宴辞不可置信地看着赵宥柯。
既然在家为什么刚才她回来时喊他他不答应还要躲在卧室里?既然在家他为什么要任由赵天若对她咄咄紧逼?既然在家他为什么见到她被欺~负也不出来帮她?
还是说,这根本就是一个圈套,他们兄弟俩设计好的圈套,只为引她入瓮?!
“赵宥柯你这是什么意思?”澹台宴辞狠狠甩开赵天若的手,转身怒瞪着快步来到面前的赵宥柯,厉声质问。
她刚才有多害怕多恐惧他知道么?在危险的时候她有多希望能有他在身边他知道么?他倒好!居然躲在卧室里!!!
赵宥柯紧紧拧着眉头,很为难很纠结,面对她的质问,无言以对。
当赵天若拿着那个窃听器找上他说她有嫌疑时,他一口否定,他不相信她会利用他,死都不相信!
他那么喜欢她,甚至可以说是深深爱着她,只要她开口,他愿意为她万死不辞,所以她一定不会这样狠心对待他的。
然而赵天若不肯善罢甘休,非说要来问个清楚,然后他又突然想起,最近这段时间不止一次看到她神神秘秘的躲起来鼓捣手机。还有上次偶遇她和叶唯熙,他不过想借她手机打个电话,她却那么紧张……
种种迹象表明,她似乎真有事情瞒着他,但到底是什么事,他无从得知。
在他心里,他是相信她的,所以也不怕赵天若来质问,加上他也想弄清楚她到底瞒了他什么事,所以最终同意了赵天若的提议,于是便有刚才这一出。
“你说啊!你什么意思?”澹台宴辞怒不可遏,扑上去狠狠揪住他的衣襟,红着双眼吼得声嘶力竭。
见她受了委屈,赵宥柯心疼又懊悔,连忙伸手去抱她,“宴辞,你冷静点……”
“你也怀疑我对不对?所以你串通他来逼问我对不对?”她却连连往后退,不让他抱,伤心难过地瞪着他,愤怒质问。
“我不是……我……”赵宥柯狠狠拧眉,有种百口莫辩的冤枉。
“赵宥柯,你让我太失望了,从今以后我都不想再见到你!”她悲愤怒吼,吼完转身就走。
赵宥柯,“宴辞……”
“啊!”
伸出去开门的手,手腕被一只大手狠狠捏住,力道之大,像是要把她的腕骨捏碎一般。
“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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