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云墨迷茫的看着她,顾畔之急了,一巴掌朝他脸抽去,终将他神智拉回,左脸火辣辣的疼,一回过神来,顾畔之就在他耳边怒吼:“你家王爷出事了,快去救她!”
云墨一听脸色大变,忙朝着她手指的方向急掠而去,顾畔之微喘息着,多一帮手他该多了几分胜算了吧,至于她,就一柔弱女子不去添乱就已经不错了,先回房等着,见机行事的好。
四周静寂,半个时辰过去,顾畔之抱着杯子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之前一墙之隔听到木头人的惊叫之声貌似急切的很,像是有危险,不过夏景容厉害的很,不至于那么没用吧?越想心绪越平静不下来,更讨厌自己这忐忑不安的心境,那人不就救了她吗,至于这么为他提心吊胆?畔之深切鄙视了自己一番!
实在难以入睡便披衣起身,开门朝外走去,四周安静之极,这个偏院中外人甚少涉足,一踏出院门之后,四周被树木围绕,踏足进入其中怎么走都难以走出去,该死,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什么阵法吧?
想着回头,一转身一把冷剑却架在她脖子上,轻轻一划便刺破了肌肤,血珠渗了出来!顾畔之暗骂自己愚蠢,出来个什么劲?这种被挟持的设定在万本小说中百用不爽的好不!她命好的撞枪口上了!
那人一身黑衣,用面巾遮着脸,只露出那一双琉璃色寒彻入骨的眼,身上血味甚浓,似受了极重的伤,那持剑的手抖啊抖,横在她脖间的剑便在她脖间割出深浅不一的细痕,顾畔之心底暗骂,脸上却不动声色,沉声道:“阁下受伤了,若要出去,还是留我一命较好。”
“少废话!说,怎么出这里!”
“....”其实她也不知道,不过她很清楚若照实说,那她便没有任何利用价值,这人必定会一剑解决了他。
“我可以带你出去,不过你受伤严重流血过多,怕是没走几步就倒下了,要不先处理下伤口?”她表现的冷静而沉稳,温柔的话语似处处为他着想,月光之下,那张艳色逼人的脸也极具诱惑力,黑衣人眼色微冷,上下打量她一番,这女人够聪明也够冷静,若是碰上个哭闹的,他已一剑毙命了!
剑依旧架在她脖子上,人支撑不住半倚在树下坐着,粗声喘息着,一手掏出金创药来洒在伤口上,一刀伤横在腹部,伤口极深渗出血水,顾畔之皱眉,就这种伤势,他活不过一个时辰,这人貌似是来暗杀夏景容的,她救还是不救?
畔之蹲在一旁,等他缓过神来,心绪有些复杂,这人身上杀意不减,若她有任何异动,他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她,对于任何想杀自己的人,冷眼旁观他的死亡也无可厚非,不过....怜悯之心又开始作祟了呢。
“你若信我,我便帮你处理伤口。”她低声说道,眸眼幽深,黑衣人紧盯着她,瞳孔幽暗,一把扯下脸上的面巾露出真容来,冷冽..轮廓如刀刻一般俊朗,眼泛着饿狼频死的光芒,那架在她脖间的剑更深入几分,若再重些便割破了她咽喉!
“有异心,杀。”
他声音听来似有金属般质感,虽阴狠却不让人厌恶,顾畔之从衣衫内侧取出小袋,针线器械与消毒酒一应俱全,低头靠近了一些用小刀将那染血的衣衫割破,露出伤口来,剑极深已割破了内脏部分,修补极难。
不过这人忍性极强,饶是如此也面不改色,顾畔之忍下寒意,手法极快的消毒缝合,有工具在手,她一气呵成,再将药粉撒上去,总算是能止血,至于他能不能活下来,那就看天意了。
“伤口处理好了,我也算救你一命,你可否放了我?”用锦帕擦拭着手中血迹,顾畔之挑起长眉淡声道,那黑衣人紧盯着她,孤狼似的眼,极具压迫与侵犯感,他收了手中利剑,冷声道:“出去了,再放你。”
畔之暗自叹气,也要出的去才行,她也未曾料到这偏院外竟还有如此蹊跷,这男人若不死,倒霉的就是她了,突然有种手贱要剁手的冲动,救他个什么劲呢,他要发现她骗他,指不定就一剑杀了她。
她无法只得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反正拖的一时是一时,十几步,她就像是走在刀尖上,这人从始至终都未曾放松警惕,也并因她帮他处理伤口而感动半分,刚走了几步,便听见四周顿起波澜,黑衣人紧了紧架在她脖上刀,气息萧杀!
“放开她!”
这是云墨的声音,他身后跟着两人飞奔而来,气势如虹,顾畔之暗叹,这话已暴露了她的价值,这黑衣人是个聪明的,恐怕不利用她到死绝不罢休。
“哼,胆敢近身,我杀了她!”孤傲冷绝,没有丝毫犹豫,云墨脸色冰冷,瞪着那女人,她没事不呆在房中出来作甚?顾畔之似察觉他的怨念,苦笑一声,她错了。
“你杀吧,伤了王爷的人,绝不可活着离开,傲风空楼,将他拿下!”
云墨下令,身后那两人瞬间便向那黑衣人袭去,可怜顾畔之立即没了任何利用价值,差点沦为炮灰,那黑影人眼一冷,手一怔没下狠手,而三枚银针却射向那人手中的剑,剑身一震,又有两人逼近而来,那人已失了先机为自保只得去挡,顾畔之瞧准时机堪堪躲了过去!
手臂被人一拉向了身后,云墨搂着她的腰疾身后退,待到安全地方之后劈头就骂:“你这女人嫌命长了吗?这时候出来干什么?”
“我....”
“我什么,就你这样的,还不够人家砍的,你要出事了,倒霉的是我,你说你这女人怎么这么麻烦?”
“你...”
“你想说什么,长夜漫漫出来赏月?你都知道有危险还出来凑什么热闹?”
“....”畔之闭嘴了,这厮原本在她面前走清冷高上风的,怎么忽然转毒舌?之前那副被吓到了呆萌样呢?云墨见她不说话,这才惊觉他在她面前暴露了真性情,懊恼的闭嘴,有点小害羞。
“我能说话了吗?夏景容呢?”
“在书房,王爷受伤了。”顾畔之眉头微皱,他的手还紧紧拽着她,她沉声问:“严重吗?你怎么不在他身边?带我去看他。”
云墨古怪的看了看她,嘴里嘟囔着几声,扬眉道:“你去?王爷未必想见你。”
“你带不带?一句话。”
“....”不知为何,云墨见她如此,竟突然没了脾气,他想起之前那持刀镇定自若的模样,尽管惊悚却动人的紧,心一下便软了。
“我带你去,不过你可不许乱说话,看我眼色行事。”
“好。”云墨一把攥着她的手将她拉进了夏景容的书房,除鬼影外,尚有两人守在珠帘外,见云墨带她来,皆警惕看着她,危险而阴冷!
“云墨,你带女人来干什么?”一冷漠女子挡在两人面前,冷傲如腊梅,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艳丽却冻人。
“王爷吩咐的,你让开。”云墨很不客气,流露出几分锋芒,绛梅盛怒,云墨已带顾畔之走了进去,鬼影在一丈之外守着,云墨与鬼影交换了个眼神,畔之已走了过去,软塌之上,夏景容蜷缩着,后背处血红一片,似被人砍了一刀,刀痕颇深。
顾畔之稍一靠近,手指微动,那软剑直袭她的脖间,云墨一把将她后拉了一步,这才避免血溅三尺的惨相。
“王爷受伤之时,从不容人近他一丈之内,会被毫不犹豫的斩杀。”向来不曾多言的鬼影提醒道,这也是为何到现在,都没给他处理伤口的原因,何况今夜毒发,已让他理智昏沉,他这是下意识动作,更危险!
还有这毛病?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养成这种习惯?畔之心绪复杂的看着软塌上那蜷缩成一团的人,她极少见他如此,本该是上天谪仙的人儿,被折磨成这种模样,可是她却为何会动了恻隐之心?
“你出去吧,我们再想办法。”云墨拉着她往后退一步,差一点这女人就香消玉殒了,他救她似乎是条件反射,潜意识中觉得,千万人也未必有一人能给他如此震撼,死了,就太可惜了,他似乎因她窥见了医术中的另一番天地,他需要她活着。
顾畔之摇头,示意他松开手,沉声道:“他伤口若不处理,很容易出问题。”
她向前走了一步,收敛了所有的气息,连面色都变柔和起来,他对人的气息与敌意十分敏感,两步,三步,四步,手可触及他的后背,每一步都似走在了刀剑,莫说顾畔之,就连云墨与鬼影都紧张了起来。
“夏景容,我是顾畔之,我要帮你处理伤口,你乖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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