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最美(3)
一个黑影从石头背后闪了出来：“臣乌赤那参见陛下。”
宫灏君见到他，嘴角露出一抹笑痕：“乌赤那，这次你救回皇后，立了大功，朕一定要好好赏赐你。”
“陛下洪福齐天，此乃天佑陛下，臣不过是上天欲救皇后的一道媒介罢了，哪有什么功劳？”
宫灏君哈哈一笑：“乌赤那，你有功却不居功，真是难得。”
“陛下谬赞了。”乌赤那跪下又再磕头，“臣有一事相求，望陛下恩准。”
宫灏君淡淡一笑：“有事么！这儿却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去御书房吧！”
两人进入御书房，宫灏君在龙椅上坐了下来，风无涯立刻奉上点心和清茶。
“爱卿一起吃吧！”宫灏君邀请乌赤那。
乌赤那慌忙跪下：“陛下请用，臣不饿。”
宫灏君一笑，仍然递过去一块点心：“起来吧，这里又没有外人，何必如此多礼？你若在意风无涯，朕就让他出去等候便是。”
“不不不！”乌赤那连忙摇手，“风公公不必为了臣委屈自己的。”
“既然不必，爱卿只管吃了点心，再回话也不迟。总不至于爱卿的事情急成这样吧？”
“不不，臣倒也不急。”
“好了，吃吧！”宫灏君从碟子里拿起一块点心吃了起来。乌赤那无奈，只好也吃了起来。
尽管宫灏君此刻平易近人，乌赤那却仍不敢有所放肆，只是小口小口地吃着糕点，待他吃完，宫灏君已经吃了三块，接过风无涯递上来的热毛巾，擦了擦嘴和手，风无涯端着盘子出了御书房。
宫灏君又抿了口清茶，这才说道：“好了，有什么事，爱卿只管开口。”
乌赤那重新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头：“陛下，臣任务已经完成，自己也因法力损耗变成了废人，臣余生唯有一个心愿，就是回到故土。请陛下恩准。”
宫灏君一愣：“你要回去？”
“是，臣毕竟是突厥一族，总想到落叶归根。”
宫灏君沉吟了一下，笑道：“天汉朝不好么？”
“不，天汉朝繁荣富庶，相比突厥，无异于天堂。怎么会不好？”
“既然天汉朝这么好，你不如留下享福！”
乌赤那心头一沉，但他仍然不肯放弃，又磕了三个头恳求道：“求陛下成全微臣心愿。”
“你真的这么想要回去？”宫灏君目光灼灼，望定乌赤那。
乌赤那知道此时的回答攸关生死，虽然皇后回归之后，宫灏君对自己总是礼让有加，但他内心深处却无比清楚，宫灏君不过是一头休憩的狮子，是狮子，总有一天要暴露出其真正的面目。而且，他知道的东西，太多了。
“求陛下成全！”他不住地磕头。
宫灏君哈哈大笑：“朕本来就说过要奖赏你，既然这是你提出的心愿，朕怎么会不答应？只是，朕还有个请求！”
“请求”两字一出，乌赤那脸都吓白了：“陛下何出此言？”
宫灏君却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天上的月亮。
月华如水，清浅澄净，那使得月亮上的一切都恍惚可见。
“你说，月亮上真的有嫦娥么？”宫灏君忽然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乌赤那也抬起头来，望着窗外的清辉：“臣不敢妄言！”
“妄言？”宫灏君扬了扬眉，“可你说的都发生了，怎么是妄言？”
乌赤那不敢回答。
“若嫦娥真的存在，那么三十三层天上，是否也真的住有仙人？”宫灏君又问。
乌赤那不敢不答：“既有神界，想必是有仙人的！”
“那么，仙人是否能够听到我们的祈祷呢？”
“陛下乃九族之尊，陛下的心愿，仙人们不会置之不理。”乌赤那硬着头皮答道。
“是吗？”宫灏君颔首，“那么，朕要她回来。”
乌赤那一惊：“她？”
宫灏君冷冷地盯着埋头在地上的乌赤那：“白夜！”
这两个字从宫灏君的舌尖一吐出来，乌赤那便感到自己的汗就跟下雨似的从脸上披挂下来。
“怎么？朕的要求很过分么？”宫灏君不容乌赤那喘息，步步紧逼。
乌赤那连连磕头，颤抖着声音答道：“陛下，臣只是一个小小的巫师，何况为了救醒皇后，臣的法力已经削弱，早已不能拥有那种力量了。请陛下开恩！”
宫灏君笑了笑，忽然伸出手扶起乌赤那：“你怕什么？朕又不是要降罪于你。朕只是想要问问你，想要她回来，朕该怎么做？”
“陛下，臣，臣真的不知道。”乌赤那汗如雨下。
“真的不知道？”宫灏君又失望又愤怒，“你可以知道皇后怎么复活，为什么就不能知道白夜怎么回来？”
乌赤那双膝一软，又要跪下去，但是宫灏君的手臂犹如铁箍，稳稳地托住了他的两腋。他只好颤声答道：“臣，臣无能！”
宫灏君哼了一声，手一松，乌赤那跌倒在地。
“你想要回去，很简单，只要白夜能回来，朕就准你回去。”宫灏君冷冷道。
“陛下……”乌赤那仓皇抬头。
“君无戏言！”宫灏君回到龙椅上坐下，随手拿起一本册子，再不理会乌赤那。
乌赤那知道若他没有办法，不仅此生回突厥无望，而且会因此沦落为囚犯。一时心头焦急，沉吟了片刻后，忽然眼前一亮：“陛下，若只是想要白夜回来，臣倒是有一法子，只是这法子非常冒险。”
宫灏君放下书本：“哦？什么法子，说来听听。”
“臣有一法子可以驱蛇之法，只要白夜在这附近，听到臣的召唤之声，必然现身。到时候陛下设法捉之……”
他话音刚落，风无涯一步跨进门来，喝道：“大胆！怎敢让陛下犯此等大险？”
宫灏君挥了挥手：“无妨！”他凝目望向乌赤那，“但你有把握能令白夜现身？”
那凌厉的目光令乌赤那头皮发麻，但此时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答道：“只要白夜不曾离开，臣就可以令她现身。不过……”他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讲下去。
宫灏君瞟了他一眼，淡淡道：“有话但讲无妨。”
“陛下，白夜就算现身，也是蛇身，陛下召唤前来，却不知所为何事？”
宫灏君似笑非笑：“乌赤那，朕的事情你也感兴趣？”
“不敢！”
“告诉朕，何时可以施法？”
乌赤那翻着白眼沉默片刻，忽的定睛道：“明早傍晚，御花园，假山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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