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时众人才知道,原来坐在最后一排的神秘人物就是军中高层,但问题是……几人的军衔到底有多高?
门口的老者又是何许人也?
老者没穿军装,他身后的警卫也没穿军装,警卫的身后,还有两人紧随其后,也是只穿了便装,整个会场的气氛就显得庄严而神秘。【www.feiaz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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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古退下多年,又是军方高层,在座的众人不认识他也正常,老古身后的燕省军区的司令员和副政委,平常也极少在地方上lù面,除了个别人认识之外,大部分人也是未曾谋面。
而早早就在会场后面就座的几位神秘人物,除了许冠华之外,还有京城军区的高层,自然更是没有几人认识了。本来夏想的政治班底和经济班底交集就少,军事班底——姑且称之为军事班底——和政治班底之间更是没有交集。
老古淡然地挥了挥手:“不要敬礼了,敬什么礼,我就是过来给小夏捧个场,小夏要开会,要挥舞拳头,我不到场怎么行。”
捧场一说,自然是力tǐng夏想,挥舞拳头的暗示,在场众人也是心知肚明。一席话,都让众人对老古多了敬重和好感。
夏想故意没有介绍老古的来历,有些事情心照不宣就行了,不必非要点透。
老古接下来说的话,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我来得晚,刚刚正好接到了一个电话,京城来电,说是有人到总书记面前告了夏想一状,说夏想召开的会议是拉帮结派,总书记当即就回应了对方一句话……”
所有人都支起了耳朵。聆听总书记会有什么指示精神。
总书记对夏想召开大会的看法很关键,也无比重要。虽然换届在即,但总书记的影响力至少还要保持五到十年,在座众人跟随夏想的脚步不假,却也要在意总书记对夏想的评定。
“总书记说,夏想回下马区故地重游,和一帮朋友聚一聚,召开一个座谈会,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老古话一说完,会场顿时爆发出哄堂的掌声。
老古又说:“先不要鼓掌。这有什么好鼓掌的?我还没有说完。”
众人都又停了下来,无比期待地仰望老古,前几位老爷子气象万千气势非凡,但都不如老古浑身上下散发一股咄咄逼人的威风。到底是军人出身。说话办事雷厉风行。
“我又向京城回了一个电话,直接打给了告状的人,我说。夏想的座谈会,不但我参加了,京城的三个老人家都参加了,对了,还有一个岭南的老人家,要不要几位老人家都打电话给你?还有。京城的还有一个姓郑的老人家要不是不方便,也想来下马区走一走看一看。是不是你也事先向你汇报一下?”
好一个霸气外lù的老古!
在沉寂了片刻之后,会场的气氛再次达到了最**,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对老古的豪放之话抱以无比热烈的掌声,就连吴、梅、邱、季几位老爷子也站了起来,第一次心服口服地为老古鼓掌。
曾经一直和老古不太合得来的吴老爷子,也是微微点头,对老古的强势回应表示认可。
“我回去也和他说说……”吴老爷子发话了,浅笑之中蕴含高山一般的威严,“我要当面告诉他一句话,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操的哪门子闲心?先管好自家的事情再说!再总是找夏想的不是,我找几个老人家一起出动,天天搬马扎到中南海告他的状!”
比起老古的豪气,吴老爷子的话更暗藏杀机,更具威慑力,众人第一次亲耳听闻最高级别的碰撞,人人心情jīdàng,jī动万分,掌都鼓红了。
会议在最**的一刻,徐徐落下了帷幕。正如许多人所想的一样,此次大会,是夏想最后召开的一次全体大会,此后无数年,直到夏想无官一身轻,年老之后再回下马河故地重游之时,才又召集了当年的部下,同样在帝王大厦召开了一次盛会。
只不过那里的众人已经都不再担任任何职务,世事已经看开,万事已经看淡,经历了历史xìng的变迁和国内一系列的巨变,再聚首时,无数部下围绕夏想周围,再看依然bō涛汹涌的下马河时,一切,都那么的云淡风轻。
大会结束之后,几位老爷子在各自家人或部下的陪同下,或游玩下马河,或返回京城,总之,其乐融融,在燕市秋高气爽的天空之下,下马区历史上最重要的一刻,就此铭刻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次日,送走了大部分贵客之后,夏想在唐天云的陪同下,和李丁山、宋朝度一起,还有宋一凡也非要凑热闹,一行数人来到了城中村。
城中村的名字叫城角庄。
十几年过去了,在燕市城中村改造大潮之中幸存下来的城角庄,依然如当年一样矗立在城市的角落,只不过随着城市的发展,周围已经建起了无数高楼大厦,城角庄掩映其中,和周围的繁华相比,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李丁山也是默然无语,人生的命运确实奇妙,如果当时他不是听从了夏想的建议,毅然丢弃已经陷入困境的公司,转走仕途,现在的他,估计已经在报社孤独终老了。
宋朝度凝视眼前熟悉的两层小楼,他曾经不止一次来过此地,却从来没有注意到夏想的存在,直到有一天他打了一个改变了许多人命运的电话,仿佛命运在那一刻转了一个弯,然后迅速地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直冲云天。
昔日的两层小楼还在,院内的葡萄架上,还是结满了米粒大小的葡萄。再远处的墙壁之上,还有几株丝瓜爬满了围墙,就如时光停留在了当年的那一刻,一切都未曾改变分毫一样。夏想一时失神,仿佛间还能听到从楼上传来的李丁山的咳嗽声,以及一声又一声熟悉的电话铃声。
再看原先李丁山停放千里马汽车的地方,现在停了几辆奥迪,提醒他时光流转、今非昔比的事实。
房门一响,一人从里面推门而出,是一个老头,疑huò地问:“你们……找谁?要租房子么?”
哦,原来是当年的房东,十几年过去了,他老了许多,但夏想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我们不租房子,我们只是看看。”宋一凡主动答话,“老人家,你的房子出了大人物,你知道不?”
“大人物?什么大人物?”房东显然没有认出夏想和李丁山,他眯着眼睛打量了几人半晌,又转身回去,“不租房就算了,我还要再睡一会儿。”
十几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长到可以让一个人从默默无闻到名满天下,短到也可以让一个人一觉醒才发现已经黄昏。
“人和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宋一凡无奈地摇了摇头,“夏哥哥,房东连他的房子出了大人物都不出现,就知道睡觉,哪有那么多觉可睡?生前莫久睡,死后自长眠,何必让人生短短几十年的光yīn浪费在睡觉上?真想不明白。”
世界上想不明白的事情多了,夏想笑了一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自己觉得幸福就可以了,不必按照自己的标准来苛求别人。”
宋朝度和李丁山没有说话,相视一笑,十几年的岁月就瞬间在眼前呼啸而过,一切尽在不言中。
随行人员之中,还有章国伟。
章国伟察颜观sè,暗中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在他执政燕市期间,将城角庄保护起来,永不拆迁,并且尽可能做到将城角庄当成一处文化胜地永久保护,等若干年后,夏省长问鼎,或许他心血来潮再想来城角庄一游,到时等他发现城角庄依然如故,会是怎样的高兴!
章国伟说到做到,在他的任期之内,几次压下了拆迁城角庄的动议。再之后,他担任燕市市委书记时,依然严加保护城角庄,严令任何人打城角庄的主意,不管城市的规划怎么规划,谁也不许动城角庄一砖一土,就让许多人不解章国伟为什么这么做。
直到章国伟离开燕市之后,新任市委书记和市长决定要将城角庄拆迁,眼见就要立项时,有一名在章国伟手下就一直在市委工作的副秘书长急忙通过sī下渠道,向书记和市长透lù了一个秘密。书记和市长听到之后,顿时惊吓出了一身冷汗,当即下令冻结任何关于拆迁城角庄的动议。
直到许多年后,夏想重回城角庄时才发现城角庄依然还在,他就想通了什么,只能抱以一笑,下面的人为了讨好上级,绞尽脑汁,做出了许多啼笑皆非的决定。他对城角庄是有感情,但也不必非要保存城角庄来博他一笑。
好在城角庄作为燕市城中村的见证,一直保留了下来,还得到了市民的一致赞同,最后开发成了一个旅游景点,也算是出人意料的收获。
随后,夏想返京,受到了总书记和总理的秘密接见,再后,夏想返回了西省,一回西省,夏想就和雷治学碰了头。
经过一番协商之后,第二天,西省就召开了省委常委会,讨论了西省的人事安排,继岭南之后,西省成为第二个在政治体制改革上有大动作的省份。
PS:零点过后,会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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