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
“哼!叫破喉咙也没用,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莫瑶兴奋地笑着,并且步步进逼。
因为顾虑着怀中的稚儿,仰若不得已节节后退,俐落地避开莫瑶夹于纤指间的银针,并且凌空一个翻身,玉足用力地踢在她的臂膀,使她受力甩撞到柱子跌落在地,闷哼一声,樱唇溢血。
趁此机会,仰若将三个奶娘及一双儿女推至床上,快速两层床帐。
一时间,原先被吓呆的奶娘们回神惊叫,两个刚刚入睡的婴孩则被这惊叫声惊醒,一时间哭啼出声,一声比一声响,奶娘们赶紧手忙脚乱地摇哄着。
床帐外的仰若则凛神应战,莲足轻踏,跃至梁上用力扯落粉紫色纱帐,在莫瑶抚臂努力站起身之际,莲臂轻甩,薄如蝉翼的纱帐瞬间卷成硬度尚可的纱棍,直直指向一脸愤恨的莫瑶。
“莫瑶,你何苦如此冥顽不灵?”仰若无奈地回视,浅浅叹息。
轻拭唇边溢出的血,她幽幽笑开,只是笑声太过刺耳,甚至含着凄怆。“如果不是你,我会落得如此下场?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不是说会成全我们吗?”她歇斯底里地怒指着张仰若。说到激动处,她甚至不受控尖叫出声。
“我给过你机会不是?是你没能力让他接受你,又怎能怪我?而且当初我会退让,是因为我以为他爱的是你,结果却……”
“啊——”又是一记拔高的尖叫声,莫瑶的情绪简直濒临崩溃的状态。努力想着可以扳公倒张仰若的理由。“都是你的错,他本来已经答应让我做他的妻子的!”
仰若微微一笑,“忘了吗?我和他从小便由父母之命订下婚约,如今不过完成几位长辈的愿望,何错之有?”
压根没想到张仰若给予这么狠厉的一击,在她的印象里,她一直以为她是个软弱无比的女人。莫瑶彻底崩溃了,失控地哀嚎嘶喊。
“砰!”地一声,被傅流风揣开,接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在莫瑶身边。
“师妹,你哪受伤了?”他着急地检查着莫瑶全身。刚解决完门外的守卫,正想进来,便听到莫瑶的尖叫声。
莫瑶蓦然回神,抬眸,望进傅流风担忧的眼里,恍了一下,总算完全清醒过来,差点又失控坏了正事。
“我没事。”语落,锐芒再度射向仰若,“帮我制住她。”方才几个交手,她在应招同时,不忘向她施毒,奈何全被她无形间化解。论拳脚功夫,她远不及她,这倒是有些意外。
傅流风闻言,面向仰若,阴狠之色骤然染上双眸。
仰若暗暗吃惊,如今她以一对二,实在容易顾此失彼呀,石护卫又不知因何未出现,难道已遭不测?
纱棍灵活地旋甩傅流风几个掌势,翻腰,再旋甩,数十只银针插在纱棍上,仰若微运内力,银针飞出,洒往两人。
好险!还好挡得下,不然毒针落在三个奶娘或正哭闹的稚儿身上,后果真不堪设想呀。
但挡得了一时,能挡多久,仰若心里却没底。但见这刚出现的男子,武功阴毒至极,掌风带毒,招招欲致人于死地。虽然武功不在她之上,但她却没法同时制住他们两人,只要一个不注意,让他们一人趁势往床帐里攻去,那帐中之人定凶多吉少!
渐渐地,仰若两头挡真的感觉有些吃力了,冷汗沿着她光洁的额上滴落。
倏然,从帐中传来一声很响的女婴哭岔声,接着传来奶娘们一阵惊呼,随着便是听得出是手忙脚乱的诱哄。
她担忧地往纱帐望去,但仅是这一刻的走神,便被傅流风毒辣的掌势击倒落地,她美眸一骇,急急将手中的纱棍撑开那飞袭来的身影。
莫瑶见机不可失,媚瞳闪过一抹狡光,假装挥臂将粉末酒往纱帐,在仰若急急将纱棍放开,挡去粉末之时,便将专为她而炼制的奇毒朝她射去。
“少夫人!”一声急呼,伴随着急转而下的高大身影。一记闷哼之后,便直直倒下。
“石护卫——”仰若愕然看着百毒不侵的石鹰为她挡去奇毒,须臾便倒在自己面前,真的慌了!
愕然的瞬间,傅流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险险制服住她,转头朝莫瑶喊着:“师妹,快用‘锁喉擒’!”
莫瑶马上会意,十指迴转,指甲变成半把短刃那么长,颜色染上妖艳的紫色,直直地朝仰若的喉咙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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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怀风说,今日一见,确定他对妻子决无转移的心意之后,便要真正地放手了。
又说,今日一见,今日之后将从对张仰若的爱恋中抽身,作个真正的了断,从今以后,将要真正的守护在属于他的女人身边,不再让她有患得患失的感觉,要给予她真实的安全感。
还说,今日之约,是给他引蛇出洞之计制造一个机会,让他不用再时刻担心妻子的安危。
对此,他真心感谢他的放得开,但他只是笑得别有深意说:“其实不是他放得开,而是她不是让他放不开的人。”
厘清这一切之后,尽管没收到石鹰莫瑶出现的警报,但万俟晨风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庄里。
心中莫名的不安,在见到庄里横躺一片的人之后腾升至最高点。
跨入石拱门,便见石鹰急闪而去的高大身影瞬间无力倒下,当下明白情势太危急,他出击也止不住已韩女主人身上飞洒去的粉末,只能以身挡下。
令人心魂俱裂的一幕,因石鹰倒下而分神的仰若被傅流风不留余地的毒辣攻势攻了个措手不及,瞬间双手便被他反扣在后,而莫瑶瞬间生长出来的紫色毒甲便朝她喉间扣去。
他知道毒刹仙子拳脚功夫一般,一身毒功杀人于无形,惟有轻功及一招残忍致人于死地的“锁喉擒”,掐住对方的喉咙,长甲尖刺入肉,硬生生地将对方的肉连喉管扯下。
千均一发之际,他在紫甲就要碰上仰若的喉咙之时格开了莫瑶的双手,将妻子护在自己身后。
傅流风及莫瑶一诧!他们亲眼看着万俟晨风赴约的,延康城离山庄的距离怎么可能一时半刻间便往返?
看出他们的疑问,晨风淡漠一笑,却很好心地告诉他们答案。“‘君山’’脚下有一条‘君意街’,那里有一间远近闻名的‘何为客栈’。看来你们煞费苦心,事前准备显然却还不够。”只知派人确定他会赴约,看了他的回帖“君意何为”后只以为,他是在问曲怀生的用意,没去想是赴约地点改。
别笑了别笑了!莫瑶捂着耳朵不想听万俟晨风讽意浓浓的笑。抬首定定瞪着他,却红了眼眶。
傅流风心知万俟晨风的加入,那对他们来说几乎是毫无胜算可言。
大手猛地将莫瑶拽到身后,一个使力,莫瑶便被抛到窗边。“师妹,快走!”
走?
走去哪里?
不,她的眼根本无法从那卓雅傲然的白色身影上移开,她近乎痴迷地看着他,想像着这是个只有他和她的世界!没有张仰若,没有其他烦人的谁谁谁!
她冷漠地看着傅流风的身子被打飞,看着他拼尽全力地挡在她身前,到最后,吐出一句:“她只是、太爱你,别杀她……”便倒下去,不再起伏的胸,在在证明了,他在万俟晨风几个招式之后,便气绝当场。
而万俟晨风依旧毫发无伤,风采依旧,那么令她心折。
一抹银亮闪了她的眼,定睛一看,他不知何时掏出了腰间的软剑,正正地对着她,望着她的眼睛一片冰冷。
瞬间自迷思中被浇醒,她的眼也染上了狠厉与不甘。
“你、你要杀我?”
“是。”他的语调平板无情。
“为了她?”
“是。”
她踉跄数步,抖着手指气愤地指着他,“我们相识相守数年,而她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你爹娘硬塞给你的东西,你至于为了她背弃对我的承诺吗?”
他笑了,笑得有些悲怆!并非他推托,从头到尾,他从不曾对她有过任何承诺。曾有好感,是真的!曾想过允了她的求爱,娶她为妻,也是真的!虽然他未曾付诸实质的行动,但由于他不曾狠狠地推拒她释放的好感,给了她错误的暗示,才造成双亲惨死在她手下。这,是他的罪!他死千万次,也挽救不回的致命错误!
仰若看着他的背景,心里一阵揪疼,在他身后,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他的笑声太过悲怆绝望,让她有些担忧他又陷入愧疚的沼泽里,抽不出身来。
慢慢地,他双眸含讽,痛苦之中却又有着明显的不以为然。
她说,他听;她描述着两人的美好未来,他没有共舞之心,却也没有直接打碎她的梦想。于是,他的不回应,就变成她口中对她承诺。
“承诺?”他又笑,却嘲讽之意颇浓。“是!我不该把你当成反抗双亲的棋子,这是我的罪!你该杀的人是我,为何要一再地滥杀无辜?这样的你,让我恨之入骨!”冰眸无情地冻住了她。
棋子?
“砰!”体内最后一根理智的弦断了,她春眸染恨。紫色的长甲发狠地绞开胸前的软剑,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冲散了她梳得精美的一头青丝,她竟连发与唇也成了妖艳的紫!
她很清楚自己根本不是万俟晨风的对手,因为她在张仰若身上也没有讨到半分便宜。所以,她不惜玉石俱焚,要跟他们来个同归于尽。
“紫簧颠”将她本身的功力提升若干倍,但对战过后,她自己也会经脉尽断,七孔流血而亡。不到非不得已,她是不会使出之阴损之功。
可惜了,她耗尽心血才炼制而成的奇毒全用在了那不相干的石鹰身上,否则,她定要让那两人尝尝生离死别的苦恨!
晨风感受中无形间那种强大的气场,杀气腾腾!下意识想护着妻子不受影响。
但她却已经几步开外,不得已只能叮嘱她当心,便全心应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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