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番外
世界上永远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只是,某些原因,你不能明白,我没有坦白。或者是遇见时,恰好你笑了,或者是你皱眉了。所以,我爱了。所以,我来了。
————苏墨绿BLOG
再次见到李佳,是没有预料的事。
怀孕后她身体一直很不好,他整日里陪着她,公司的事全交予李延处理,她有些过意不去。这日,他惯例做了早餐,盯着她吃完,又陪着她在花园里散了会步,便又回来。
她看着那人一脸小心谨慎的样,伸手戳了戳他,“你去公司吧,我没事。”
那人微微转头瞪了她一眼,继续收拾床铺,接着又扶她坐下,出去倒了杯温水回来,放在嘴边吹了吹,才递给她。
“我睡个觉你也要看着吗?这样影响我睡眠。”睡觉的时候,旁边有个人直勾勾地盯着你,这是多么诡异的事啊。
那人听了,有些动摇,她见此再接再厉,“你去公司吧,我一觉醒来你就回来了,我保证不出去。”
那人看着她的脸颊,有些犹豫,“真的?”
“真的。”
那边的人想了想又觉不妥,“不行,你还是陪我去公司睡吧。”
“不要,我睡不惯那的床。”
苏卫鞅想了想,觉得也对,他办公室那张床确实睡得不舒服,这样一思索,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把那修正一下呢?
苏墨绿终于把那几个月不出门的男人送出了家门,顿时松了一口气。她知道他是担心她,又是第一次做爸爸,难免有些紧张,但是那样一天到晚神情紧绷的样子,她真怕把他给闷出病来,倒不如做点其他的事来缓解一下压力。
在床上躺了会,便睡了过去。朦胧中听到门铃响的声音,迷糊地睁开眼,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才不到十一点。不由撇了撇嘴,他该不是坐不住,偷跑回来的吧?想了想又觉得不对,他不是有钥匙吗?
就着门上的猫眼往外瞧了瞧,看到一名妇人,手里抱着一个孩子。
是李佳?!
她握着门把的手有些微微颤抖,深吸了几口气,才打开门来。
“好久不见。”倒是那人先开口说话了。
她亦笑着迎着那人进了屋,又给她倒了杯茶水。那人只是瞧着她,手里一下下拍打着怀里的婴儿。她坐于对面笑看着那人,“怎么来了也不说话?”就那样盯着她,让人觉得慎得慌。
那人一笑,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孩子,“有事找你。”
“什么事?”
那人还是不说话,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孩子,又抬头看了看她。
苏墨绿见此,微微一笑,“你不会是想告诉我,这孩子是苏卫鞅的吧?”
那人静静望着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望进她的清澈的眸子里,似是要瞧出个所以然来。末了,倏地笑出声,“你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该有什么反应?”她反问道。
“至少该有点疑虑吧。”
“没有可能的事,为什么要去质疑?”
“为什么没有可能?我原来还是他的女朋友呢?”
她低头看了看那人怀里的孩子道,“不是,那不是他的孩子,跟他一点都不像。”
她这话倒引得对面的人笑出声,“小孩子而已,哪里能看出什么不同?”
她抚了抚已经突起的肚子道,“那是你的孩子吗?”
一句话引得对面的极不自在,“为什么这么说?”声音都有些紧绷,虽然那人极力掩饰。
“没有一个母亲会这样说自己的孩子,每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都可以看出自己孩子的不同,这是为人母的直觉。你,怀过孕吗?或者说,他是你的孩子吗?”
那人似是被说中了心事般,扯着嘴唇苦笑了一下,“我曾经,差点爬上他的床。”
她一愣,没想到那人会如此说,“是吗?”
“你不问我?”
“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吗?哪还有必要知道?”她淡淡地回应。
那人听罢,看了她一会,抱起怀里依旧沉睡的孩子,起身向外走去。
她也不去阻拦,末了,听到门口传来一抹幽怨的声音,“你这女人,真让人嫉妒,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得到他全部的爱。”
苏墨绿听闻,顿了一下道,“这大概就是爱情吧。”没有炫耀与挑衅,只是在陈述事实。
然后,响起关门的声音。
她坐在沙发上,抚着肚子,微微叹了口气,在爱情的国度里,谁也帮不了谁,谁也无法代替谁。
喝了杯水,躺在床上,不久又沉沉睡去。
苏卫鞅回来的时候,看着床上那人熟睡的侧脸,微微心动。都说女人结婚的时候最美丽,他倒觉得应该是怀孕之时,一个女人,愿意为你受着痛苦,甚至是冒着性命危险生下子嗣,这该是多么让人感动的事啊。
换了件衣服,去厨房熬了碗粥,回来的时候看见她还在睡。他笑着轻轻撩起薄被,钻进被窝里,从身后抱住她,大手缓缓抚摸着腹部那块凸起。心里那一块地方不觉柔软起来,真是奇特,这里竟然有他们的孩子,他的女人,真的让人感动。
她醒来的时候已是快一点,他把粥热了下,才端来卧室。
“我自己来就好了啦。”每次他都要喂着她吃,她才没有那么娇弱哩。
苏卫鞅一笑,“好吧,小心烫。”
坐于边上为她掖了掖被子,看着她小口地在旁喝粥,满满地全是幸福。
“睡了一个早上?嗯?”一边拿过旁边的手帕替她擦了擦嘴边的饭粒。
苏墨绿闻言眼里露出一抹狡黠,低着头道,“唔,有人来过。”
“嗯?”他不解地挑眉,“谁?”
“……你的老相好。”她喝完粥,用那人手里的帕子抹了下嘴唇,平躺在床上便要睡去。
他闻言眉头一皱,“谁?”
“你有几个老相好啊?”她眨眨眼问道。
苏卫鞅扔了手帕,上下看了她一眼,确定她没受到什么,这才伸手抱住她,“不许胡说。”
她闭着眼懒得搭理那人。
过会儿他又道,“是李市长的女儿?”
她的回答是直接翻过身。
“她对你说了什么?”
“……”
“墨墨。”
“……”
“她来干什么?”
“……”
“老婆。”
“……”
“你别信她的话,我跟她什么都没有。”
“……”
“就算睡过……一夜……”
那人倏地睁开眼,满眼怒目地瞪着他,“你说什么?”
“你你别生气,什么都没发生,真的真的,我就是被那女人设计了,你先别瞪,后来李延赶到,什么事都没发生。真的,你要不信,我有录影带……”
“你还把那玩意留着?!”
“你……我……不是,我就是怕你不相信,以后说不清楚,这才留着嘛,你要不愿意,我现在就把那东西烧了。”
“回来。”
苏卫鞅闻言,赶紧又转身回来,“老婆。”瞧那可怜兮兮的声音。
“你别生气了,不然你打我好了,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她倾身抱住那人,怎么会不相信他呢?他一直都是她最信任的人呢。“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说不介意的是假的,毕竟他以前跟那女人走那么近,虽说都是为了她,但还是让人不舒服。
“真的,不骗你,给我十个胆也不敢做对不起你的事。”
“哼,谅你也不敢。”她愤愤掐了下那人的腰际,“苏卫鞅,你以后要是敢做对不起我的事,我就带着孩子远走他乡,让你永远也无法找到我。”
那人可怜兮兮地蹭了蹭她的颈项,“老婆,你能不能不要给我安些莫须有的罪名?”
“哼,也不想想当初你是怎么对我的?”唔,某人又开始翻旧账了,话说怀孕的女人果然惹不起啊,惹不起。
他撒娇地蹭着她的脖颈,一边虚心听着,一边点头表示自己当初真的是畜生不如。
苏浩浩小朋友出生的时候,正是十一国庆。全国一片喜气洋洋,苏家夫妇更是激动不已。
医院里,苏卫鞅小心地抱着刚生完孩子,累得满头大汗的亲亲老婆,小心地帮她擦拭着额头的汗珠,心疼不已。刚在产房外听见她因疼痛而惨叫的声音,他心里揪得连呼吸都困难。此时抱着她的身子,亲着她的脸颊,暗暗告诉自己,这种痛苦,他再也不让她经受了,再也不会。
她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五点左右,苏卫鞅赶紧让护士把旁边的东西热了端来。
“傻了?”苏墨绿看着那人目不转睛地瞅着自己,有些好笑,她的老公越来越傻蛋了。
“老婆。”他蹭着她的颈项,低低地道。
“嗯?怎么了?”他每次只有撒娇的时候才会做这种动作,现在是越发得心应手了。
“老婆。”
“……”
“老婆。”
“……”
“老婆,我爱你。”
“……嗯?”
“我爱你。”
“……嗯?哦。”
“你爱我吗?”
“嗯。”
“唔,老婆,一句话要说完整哦。”
“……唔,老公,我好饿哦。”
“哦,那你等等,我去端来。”
苏浩浩小朋友自出生来就异常健康,很少生过病,谁曾想某天晚上却突然发起高烧来,吓得苏家夫妇大半夜赶紧挂了急诊。
这段时间苏卫鞅因为公司的事,成日里忙得脚不沾地,回家后苏浩浩小朋友又很不乖,根本没睡过几次安稳觉,早已累得不行。而如今看着那小小的孩子安静地躺在白色的床上,竟莫名让他有些恐惧,这会儿他宁愿看到的是那个不好好睡觉,半夜里哭喊的孩子。不由抱住老婆的身子,不停地安慰她,“宝贝,没事的,别担心。”
快天明的时候,那小东西的体温才正常些,夫妇两人不由松了口气。
“老公,你睡一觉吧,我在旁边看着就好。”她有些心疼地抚着他疲倦的容颜。这段时间他一直休息不好,她都知道,公司的事多,家务事他又从不舍得她插手,只让她带着孩子,她已是愧疚不已了,觉得自己真是没用,总是帮不了他什么。
“没事,我不累,你不是也一晚上没睡,过来躺会。”
最后是他们两躺在床上,中间睡着浩浩小朋友。他伸过手缠绕着她的小手,把妻儿揽在怀里。
窗外的月光已慢慢淡去,露出明亮的红日,明天,又会是新的一天。
出院的时候,她在后面抱着小家伙,他在前面办理出院手续。对面走来一人,她也没看见,只注意着柜台前那抹挺拔的身影,嘴角扬起一个幸福的弧度。
过会儿那人转过身,微笑着向他走来,“小家伙睡着了?”
“嗯。”
“唔,怎么跟某人有些像啊。”
“……嗯?喂,苏卫鞅,你找揍是不是?我哪有像你儿子那么嗜睡?”
“咦?没有吗?”
她嘟着嘴,手抱着那小家伙又没法动,只得用脚去踢他,那人生生挨了几下,赶紧求饶,“唔,老婆,你好凶哦。”
她眉眼一挑,还想再说什么,便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略微熟悉的嗓音,似是带着一股不敢置信,“墨墨?”
他们齐齐往过看去,是……苏清远?!
“真的是你?”那人把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个遍,还是有些不法相信。以前她就淡雅脱俗的不行,在人群中,总能让人一眼注意到,而今结婚了,没了往日的清秀,却更加妩媚动人了,那种成熟稳重的气质,更那样加蛊惑人。他刚猛地见了,竟没认出来。
旁边的男人,在他的印象中,一直是不苟言笑的样子,什么时候,竟会有那样幸福的笑容,那样宠溺的眼神,那样疼惜的动作,连旁人见了,都为之动容。他从来不知道,他们在一起,会是这样的情景,这是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的事。
他……喜欢那个女孩,一直都是,虽然隐瞒得极好,但是还是让母亲发现了。他懦弱,得不到家人的同意,他只得放弃,因为没有结果的事,他向来不会做。
他就是在那时候知道,他的爷爷,当年当兵的时候,因指挥不力,错杀了人,也就是苏墨绿的亲生父母。而苏卫鞅的父亲正是当时国际上通缉的要犯,老爷子一时糊涂,便把整个事嫁祸给了那名要犯。后又假装好心地收留了两个孤苦无依的孩子,其实,也不过是赎罪罢了。
活了大半辈子,却忘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事情总是有败露的一天。而今后悔,已晚矣。这段时间苏老爷身体越发不好,终日里躺在床上就是念叨着那些事,悔不当初。
想到此,苏清远微微叹了口气,有些歉意地看着面前的两人,“爷爷,住院了。”
“……是吗?”她淡淡地回应。
“他……现在,很后悔。”
她倒笑了,回身望了眼身旁的男人,“替我谢谢他。”
“什么?”
“让我找到自己的幸福。”若不是那人,他们,怕是不会相遇的吧。
回家的时候,身后的男人从后面抱住她,“老婆。”
“嗯?”这段时间他越发喜欢给她撒娇了。
“你都没说过爱我。”某人埋怨道,那声音,好不委屈。
她好笑地回身,环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深深吻了吻他的薄唇,“老公。”
“嗯?”
“我、爱、你。”
“……老婆,我也爱你,深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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