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
这是华夏传统的人生四大喜。由此可见,娶妻生子竟是比中状元都还要重要得多!
“洞房花烛夜”当然还暗指男欢女爱的暧昧意味,不过咱们都是跟韩风一样质朴的老实人,历来都正直得很,所以也不去认真窥视人家洞房里的详情细节。最多,也只是听听墙根而已;最多,也只是见识一下新郎新娘们能在床上掀起多大的风浪而已嘛……
贺客们在新人合法啪啪啪之前,按照惯例,是要闹洞房的。
除了几位亲家、亲朋和长辈,就只有一百多天风员工带着家属挤进了韩风的别墅。
风族有亲近神灵的意愿,却并不具备能与神灵平等谈笑的身份,所以在乔治的安排下,隐身巡行锦城周边,最大限度的为主人新婚献上心意。
风族们的想法虽好,却与天门的职责严重重叠。幸亏白天在天风机场上也曾相互打量过,虽然没有交集,却也算得上脸熟。所以擅自巡防的风族,很快就被天门弟子发现,并立刻上报给了负责此次婚礼的副门主、天山掌门飞霞仙子。
飞霞也搞不清这些外国修炼者与门主韩风之间的关系,只知道他们比天门对韩门主更为恭敬——如果说天门弟子对于韩风是崇拜和亲热,那么这群外国人在韩风面前的态度,完全就只有恭谨和敬畏!
他们究竟是什么身份?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飞霞不知道,整个天门都不知道。唯一清楚的,就是这些外国修炼者也是门主婚礼的座上客,而且人数极多,几乎是天门的两倍!所以飞霞不敢怠慢,立刻向门主请示。
究竟是杀还是放,必须要请门主定夺。
韩风此时却正被闹洞房的老人逼得焦头烂额,哪有心思理会这些细枝末节,自然就有些不耐烦,神识顿时发出,当即让天门放人,并同时严令乔治“带着你所有的人,立刻回到澳大利亚”!
天门遵令而行,将被困住的外国人友好放出;乔治见韩风语气不善,哪里还敢停留,立刻便启程前往澳洲。
能飞的就飞,不能飞的,则登上来时乘坐的专机,仓惶离开锦城,直飞澳洲东北部的沙漠中心。
因为那里,就是下一届“风神大祭”的举办地!
至于迫降会损失多少架客机,则完全不在乔治的考虑范围之内——还有什么能比神灵发怒更重、更可怕的么?
可怜的风族,他们也只不过是想默默守护神灵的安危而已,结果却费力不讨好,被心烦意乱的主人随口赶出了门!
…………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这是人生四大喜事。”老人笑嘻嘻的盯着韩风,毫不掩饰目光中的捉狭意味:
“本来我都相信了,也不想过多的打搅你们……毕竟春宵一刻值千金嘛!但是,”老人哈哈大笑起来:
“我又听说过一句人生四大悲,现在就说给你听听。如果你能想出办法破开这四句,老头子我就再也不为难你们——当然我只代表我,其他客人要怎么收拾你,那是他们的事情,可跟我老头子无关!”
四大悲?什么东东?
韩风一愕,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老人大声笑道:
“这人生四大悲就是:久旱逢甘霖,一滴!他乡遇故知,债主!洞房花烛夜,隔壁!金榜提名时,做梦!”
“韩小子你来说说,如果你遇上这四种情形,会是怎样呢?想好哦,否则答不上来,咱们所有人就都赖在这里不走,看你们怎样洞房花烛!”
不要脸!这就是韩风最直观的感受。稍后便是更大的怨念:老不要脸的,居然还想大模大样观看咱们啪啪啪的现场?!
哼哼,四大喜变成四大悲而已嘛,小意思。难道还会比那灭世大劫更难应付?
“久旱逢甘霖有什么可怕的?这一滴若是龙涎,还不照样大雨倾盆?难道你会以为我做不到?”
韩风很骚包的摇头摆脑,顺手揽过了再次充当花童的小金,完全不顾正和小金嘻嘻哈哈聊天的小陈丹的感受——准确来说,是完全没有顾及金龙小盆友的感受。
“老大爷,你觉着呢?”疯哥淡淡笑问,却让老人哑口无言。
其实老人还不知道小金本就是一条五爪金龙,翻云覆雨那是举手之劳。但上次在灵山婚宴上,老人和刘云可是亲眼见到过敖平敖静这两条神龙。如此说来,只要韩风愿意,即便是赤地千里,也能波涛如注。
这一句,根本就难不倒势力滔天的韩风!
“洞房花烛夜,却发生在隔壁?这也简单。”不良阎君摆了个风骚的POSS,哈哈大笑:
“因为你就是隔壁,而我这里,刚好就在洞房花烛——你除了徒呼奈何,又能怎样?”
老人翻了个白眼:我老头子又不是住在隔壁的老王,当然不会怎样!
“好吧,这一句,也算你过了,继续!”
某人得意的瞟了一眼老人,轻声笑道:
“你说金榜提名是做梦,大概是因为现在已经没有科举、所以也不会有什么金榜题名了吧?嘿嘿……”
这厮笑得极其猥琐,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让老人心里突然感觉到了不妙:难道这小子当真连状元也能弄得出来?
“所谓金榜嘛,简单。”韩风踱起了四方步,居高临下的看着老人:“咱家打制一面金榜就是!”
“还要刻上咱们一家的名讳,这算不算金榜题名?”
“难不成你还以为韩家搞不出这样的一块金榜?又或者觉得我还够不上什么君王的资格?”
这样也行?老人简直欲哭无泪。
韩风纵横三界,无可比拟,自是比那尘世间的君王皇帝还要高贵得多。而且这厮极其贪财,家产丰厚。莫说一面小小的金榜了,就是把整个天风别墅小区全部裹上一层黄金,相信这臭小子连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如果老人知道“韩家山寨”还拥有成吉思汗掳掠欧亚两洲的所有黄金,会不会当场一口老血喷将出来……
“行,这一句算你过了。”老头子气哼哼的喝了一大口“晴雪酿”,咬牙愤愤道:
“还有一句那什么呢?嗯?是什么‘他乡遇债主’好像?我看你还能怎么说!”
疯哥呵呵一声轻笑,摇着手中并不存在的扇子,故意摆出一副风流倜傥的才子风范,不以为意的道:
“其实这句最简单。大家都可以作证:以我天风集团的财势,以我韩风的家资,就算敲锣打鼓的出门,不管是在多么遥远的他乡,也绝不会遇上所谓的债主!大家说是不是?!”
等着闹洞房的人们轰然大笑,唿哨声和鼓掌声此起彼落。更有天风粉丝嘶声大叫:
“是!是!是!咱们韩董永远不会缺钱,又怎么会有债主!”
“反倒是有些人,”韩风双掌虚按,压下了满屋的笑声,斜斜撇着老人,又瞟了一眼李解放,忽然干笑道:
“咳咳,这个……欠钱不还已经很久,我正在考虑是不是从现在开始按高利贷的行规收利息呢!”
“这才是真正的他乡故知是债主!不过今夜花好月圆,喜庆为主,就不提这些伤感情的事了……狗蛋兄,钱带来了没有?小弟我最近手头有点紧,就等着你还钱了呢!”
“霏霏,还不快去收钱!”
一听又又入账,财迷赵霏霏顿时闻声而动。老人喟然长叹,李解放尴尬不已——没事跟韩风提什么债务?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嘛!
“行行行,算你厉害,算你过关。”老人轻咳两声,扭头摆手,竟是看也不想再看到某人那张小人得志般的笑脸:
“现在重要的是闹洞房,而不是收债!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就把钱看得那么重要呢?想当年……”
只要一提到“想当年”,韩风立马头大,赶忙拉回正要找狗蛋兄麻烦的赵霏霏,总算没将喜庆的洞房转换成地下势力的高压逼债。
而洞房内的气氛,也才没有因此而受到影响。
李解放虽然已经准备好三十亿还债,但何尝愿意大庭广众之下坏了形象?韩风既然不当面收钱,就已经是给足了面子,狗蛋兄却凭空欠下了一个永远也还不清的人情。
所以直到多年以后,李狗蛋都还在懊悔:
“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豁出一张老脸,清清爽爽的还钱了啊……啊……啊……”
当然这都是后话。因为在这个热闹、喧嚣、温情而又极为喜庆的晚上,李解放还是尽心尽力的为新人们站台、为新人们捧哏,用自己开国上将的身份,放下身段、不遗余力的替韩风挣足了面子。
唯一遗憾的是,老李永远也没有机会还清那三十亿的高利贷。
因此以后每当赵霏霏心情不爽,就会找老李算账——而且是根本不用计算的那种!
“狗蛋兄,还钱!”
“李狗蛋!我估摸着,你现在应该欠咱家三百亿了吧?过几天,让利息再滚几圈,我再来讨债哈……”
李解放简直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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