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踉踉跄跄的夏雪宜被李信使劲的又拖又拽的扶走,吴大娘一下子就从床上弹起来,不料却“噗通”一下扑落在床下的地面上,口中不停的发出一阵阵的哀鸣。
心急慌慌的李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把浑身颤抖的夏雪宜给又拖又扶的弄进了他自己的房间。
幸亏这几天李信突然得到夏雪宜体内真气的传输,体内的真气暴涨,很有一把子气力,否则夏雪宜老长大滑溜溜的身体,李信还就真没办法拉扯拖扶得走他。
当夏雪宜抱着超度的心情,强行给李信传输真气教授他武功的时候,万万的没有想到,他自己倒是这么快就被气力心智大长的小李信给救了……
此时的落芳院后宅已是夜深,那些守卫的因吴大娘嫌他们碍事,说不定有喜欢拈酸吃醋的,坏了她的好事情,便在事前就把那些人给远远的呵斥开了。
所以夏雪宜尽管如此的狼狈万状形容不堪,倒也没有落到旁人眼里。
夏雪宜气喘吁吁扑倒在在自己床上,李信慌忙随手捡起一件被人随手扔在床前地上的衣服给夏雪宜盖上。
“公子,你怎么样啊?你床上的……被子哪里去了?”
看着夏雪宜满脸痛苦的模样,李信手足无措,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才能减轻一些他的痛苦,又奇怪夏雪宜床上的被子哪儿去?他本来想拉起被子把夏雪宜光溜溜的身体给盖住的。
此刻的夏雪宜已经顾不上什么羞愧尴尬了,一把揪住李信盖在他身上的衣服,遮盖住身体上的尴尬要害部位,满脸都是汗珠。
好在李信不过是个年幼的孩子,就算是懂事机智,也不可能了解太多大人们之间的那种龌蹉事情,神情痛苦辗转的夏雪宜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对他解释?
原来李信回到自己的小耳房之后,坐在房间里沉思默想了一会夏雪宜教给他的剑术,又不时的站起来比比划划,末了他觉得有些困了,便打开房间的门出去小溺,准备睡觉。
小溺之后他突然看见夏雪宜房间的门大敞着,并且里面透出非常明亮的烛光。
这在往常是很少见的。
那就是夏雪宜的房间里一定还有除了公子哥哥谢湘以外的人。
性格有些冷淡孤僻的夏雪宜总是喜欢紧紧地关闭着房门,李信忽然想到是不是那位陈大叔半夜前来造访了?
李信顿时激动起来,此刻,他最惦记的就是能不能真的找到自己亲生的爹娘。
李信摄手摄脚的走到夏雪宜房间的门口,想听听里面到底是不是来了外人?
奇怪的是夏雪宜的房间里一片静寂。
过了好一会儿,里面还是没有什么动静,李信沉不住气了,索性大摇大摆的走到夏雪宜门前,对着里面大声叫唤到:“公子,公子哥哥,公子哥哥……”
夏雪宜和谢湘两个人知道李信口中如果叫公子就是喊夏雪宜的,如果叫公子哥哥就是叫谢湘的,但是,夏雪宜的房间里无论是公子还是公子哥哥,都没有一个人应答一声。
李信有些着忙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忽然,他也想起来了,今天晚上当公子说要教授自己一套功夫的时候,公子哥哥咳嗽一声,背起双手就走出房门去,一直到他和公子夏雪宜磕头告辞,也没有见公子哥哥回来。
难道……莫不是公子哥哥发生了什么不测,夏雪宜慌忙赶去,结果连房门都没有顾得上关上?
李信越想觉得是那么一回事,赶紧撒腿就在落芳院后宅乱跑起来,想寻个什么人打听打听。
奇怪的是,整个落芳院后宅都是出奇的冷清,往常那些时隐时现的黑衣人如今竟然连一个都碰不到了;还有那个蛇精似的扭来扭去的吴大娘,眼神冰冷的何红药,都好像人间蒸发了。
李信更加的恐慌起来,倘若公子和公子哥哥都因为什么事情突然消失了,而他现在还没有来得及找到家人,这阴阳怪气的落芳院他可不敢一个人在这里待下去。
想到那个趁走他两根金条的落芳院小厮每天见到他都用一种毒蛇吐信般嘶嘶的眼神看着他,李信觉得如果要是他一个人住在落芳院,迟早会被那个小厮倒提着双脚给扔进砖井里。
尽管李信的心里很是畏惧吴大娘他还是决定去吴大娘的住处找到吴大娘问问。
相信吴大娘作为落芳院的主宰,她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一定是知道的。
没想到他刚胆战心惊的走到吴大娘的门前就听见夏雪宜在里面喊救命……
“我很难受……快帮我把衣服穿上……”
夏雪宜现在自觉得浑身针扎一般,越来越酸楚难捱,他没办法去回答李信有些天真的询问,那些王八蛋就是拿着他床上的被子裹在他身上劫持走了他。
现在,夏雪宜心里很清楚,他虽然得以暂时脱离了吴大娘那个发情母狼的血盆大口,但他又不可能随随便便去找一个媾和的女人来解除催情药的控制。
所以夏雪宜请求李信赶紧帮他把衣服穿上,他自分身体里各处的脉络被那些东奔西突的药物全部贯穿之后,他不是吐血而亡,就是会彻底的变成一个废人。
在李信的帮助下,浑身颤抖的夏雪宜终于咬紧牙关穿好自己的衣服,总算是暂时的掩盖住了他严重膨胀变形的身体。
看着夏雪宜如此的痛苦万状,李信懂事的一句话也不说,默默地去给夏雪宜拿来一盏茶,却又不知道他到底中的是什么毒?能不能喝茶?
夏雪宜试图调息了一会儿,想竭尽全力的去遏制住心头波涛汹涌的**;就算是喷血而亡,就算是残废,他也不会遂了吴大娘和何红药的心愿,做一个随随便便的苟且之人。
唯一叫夏雪宜感到悲哀的是,自己的大仇还未得报,却莫名其妙的毁在了两个淫滥的女人手里。
喘息了半晌,夏雪宜却又陡然的记起了谢湘。
“李信,你的……公子哥哥?”
他断断续续的问道,惊怕的李信赶紧呜咽道:“正是呢,我出门小溺,看见公子您的房门大开,里面即没有您也没有公子哥哥,觉得很是不放心,便四处寻找了好久,恰巧便听见公子在吴大娘房间里喊救命的……”
听着李信呜呜噜噜这么多,夏雪宜心头大急:“那你还不快去寻找?快,快去找找……”
这一急不要紧,夏雪宜顿时又感到心头全是不能抑止的心血翻涌,简直恨不得寻了一样锋利刀剪把那东西自宫了事。
“我这就去……”
看见夏雪宜的脸红脖子粗、冷汗潸然,瞠目僵直,胸口起伏不停的样子,李信吓坏了,赶紧跑了出去。
他觉得公子夏雪宜肯定是要毒发身亡了,否则一样云淡风轻镇定自若的夏雪宜啥时候也没有这样狰狞可怕。
他是得赶紧把公子哥哥谢湘给找回来,否则他真是吓也给吓死了。
可是,这落芳院后宅闹鬼似的连一个人都寻不见,他又能到哪里去寻找公子哥哥谢湘?
想到那些时隐时现幽灵似的黑衣人,李信觉得这里简直被野狼乱窜的荒山野岭害怕恐怖。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李信就更加的焦虑公子哥哥谢湘的安危。
他觉得,夏雪宜那样的本领都被那个吴大娘毒害了,谢湘哥哥肯定是被他们给抛尸了……
李信越想越害怕,不知道是不是人急智生,李信突然想到时常见那个扭呀扭的吴大娘半夜三更了,还会叫人去后厨弄些宵夜,也许,现在后厨上还能找到个把可以打听些事情的佣人。
现在,吴大娘那里李信是打死也不敢去的了,那个女人扭曲狰狞的模样李信想想就会做好几年的噩梦。
不出所料,转过前面厢房,后厨上果然还亮着灯。
李信顾不上悲伤了,赶紧的跑了过去。
一直跑到厨房门口,只见里面一个头发梳得油光光的女人正坐在一个炖着燕窝的火吊子旁边嗑瓜子,可能是因为夜实在是太深了,嗑些瓜子打发瞌睡儿。
听见外面跑的很急的脚步声,接着便看见探头探脑的李信,嗑瓜子的女人立刻站起来,有些惊讶的撵了出来:“咦,你不是跟着谢公子的那个小崽子吗?半夜三更的,你到后厨来干什么?”
这个女人是吴大娘后宅厨房里当值的厨娘,曾经往前头送过几次东西见过李信。
心虚的李信差点没有撒腿就跑,毕竟和人家不熟,而且深更半夜的,这女人眉眼吊得老高,看着简直和吴大娘一样的厉害可怕。
李信的感觉是没错的,年轻女人做落芳院不做姑娘做厨娘,身上没有一点本领那是不可能的。
那就是这女人擅做得一手叫那些舍不得掏钱的客人喝了之后便心甘情愿慷慨解囊的好**汤水。
“我……”
李信嗫嚅了一下,才勉强自己站稳当了。
厨娘随即就自作聪明的笑了:“瞧你,是不是我们老板娘要收留了你在我们这里当差啊?嗯,小崽子,瞧你这眉清目秀的,将来一准是老板娘身边的大红人儿。”
这女人一边说着,一边轻佻的往自己口中扔了一粒瓜子儿。
“不是……”
李信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去和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打听,她又能不能给他提供一些可以寻找到公子哥哥谢湘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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