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是,太子的失踪,是有人刻意为之?”胡斐面带焦急,不安的看向蔺天琊。
蔺天琊黑眸闪过冷芒,嗤笑一声:“不管是不是刻意,太子失踪的蹊跷,整整五天没有消息传来,正常吗?”
“皇上,要不奴才跑一趟十林镇?”胡斐小心翼翼的观看蔺天琊的脸色,斟酌片刻后,才大着胆子说了出来。
“你?你的病不是刚刚才好?好好养病吧,这件事朕自有主张!”蔺天琊扫过他略显苍白的脸色,状似无意的问道:“你的身体一直好好的,怎么会突然间病了?该不会是朕的病气传染给了你吧?”
胡斐一听,这还得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惶恐的磕头:“皇上可别说笑了,奴才这卑贱之躯,怎配与您的龙体相提并论?奴才这是老了,各种病痛才会找上门来,皇上您是为国事操劳而累病了,奴才不中用,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未能为皇上您分忧,已经是该死,您这般一说,让奴才还有何颜面留在您的身边,奴才……。”
“好了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看把你给紧张的,你留在朕身边这么多年,朕还不了解你?至于这般表忠心吗?赶紧起来,地上凉,可别再染了寒气,再请假,朕可不批了!”
“是是是,奴才这就起来,谢皇上厚爱,奴才,奴才今生今世都无以为报了……。”胡斐见皇上如此疼惜他,一时之间激动的语无伦次,老泪纵横,蔺天琊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朝他挥挥手,胡斐千恩万谢的离开了……
乾坤殿的门刚刚闭上,一抹黑影蓦地出现在蔺天琊面前,恭敬的单膝跪地,“皇上!”
“如何,可调查清楚了?”蔺天琊漫不经心的往椅子上一靠,右手撑着额头,黑眸闪耀着幽光看着跪在地下的人。
“皇上您猜的没错,他这几日,的确不在京城……。”
蔺天琊冷哼一声,继续问道:“可查出他与何人联系?单凭他一个人,不可能布控这么广泛!”
“属下无能,他十分谨慎,即便是离京,也没有露出丝毫马脚,至今为止,也没能查出他离京之后去了哪里!”至于跟何人联系,就更无从下手。
“太子如今怎么样了?”
“回皇上的话,刚刚传来的消息,太子被困东山,对方试图要烧山,太子妃掉落悬崖,生死不明!”
“你说什么?”蔺天琊‘噌’的一下站起身,面色巨变:“霏儿掉落悬崖?此话当真?”
“一个时辰前传来的消息是这么说的,乌衣卫已经派出一千人前往十林镇支援太子……。”
“嘭”的一声,蔺天琊铁青着脸一把甩掉桌上的茶盏,清透泛着幽光的瞳眸中闪耀着腾腾怒火,高大的身躯微微发颤,想到那张如花似玉的脸,袖中的拳头不断收紧:“去,将这件事给朕查清楚,就算是死,朕也要见到她的尸体!”
“是,属下这就去,那……这边?要如何安排?”
“死死的盯着,一定要查出幕后之人,不惜一切代价!”
“是,属下遵命!”
黑衣人来的时候悄无声息,离开的也恰到好处,不留下任何踪迹。
当胡斐端着茶盏走进来时,皇上已面无波澜的坐在书案前审阅奏折,目光落向散落一地的茶杯碎渣,胡斐的眸光暗了暗,眼底悄无声息的染上一抹戒备,摒住呼吸暗自探测周遭空气中的异样……
“想什么呢?再不递过来,你这杯茶可就又凉了!”皇上清冷低沉的声音传过来,让胡斐慌忙回了神儿,脸上立时挂着一抹关切:“皇上这是怎么了?谁惹您生气了?”
蔺天琊冷哼一声,随手将一张奏折撂了出来,“好好看看,朕派他们下去是要赈灾救民,可他们倒好,还未做出点成绩出来,就在不停的喊着钱钱钱,朕拨的款项还少吗?查,一定要查清楚朕的灾银都花到哪里去了!”
“皇上息怒……。”胡斐慌忙跪下,敛下的眸底却悄然松了一口气。
“你进来做什么?可是有事?”蔺天琊接过他递过来的茶水,却并没有喝,而是拧着眉看向他。
胡斐这才回过神来,赶忙道:“回皇上,晋王、禹王殿下求见!”
蔺天琊想到昨日两人的行径,眼底悄然滑过一道暗芒,“宣!”
“是!”胡斐躬着身走到碎渣滓前快速收拾干净,退了下去。
蔺天琊看着他的背影,幽黑的眼眸里一片森凉。
晋王、禹王的出现,显然是出乎蔺天琊的意料之外,他看着自己唯一的一对双胞胎儿子,温润低沉的嗓音适时的响起,虽不重,却带着不怒而威的凛然。
“怎么了?这般着急忙慌的?”
晋王、禹王交换了一个眼神,齐齐朝蔺天琊跪了下去,“求父皇恩准我们前往十林镇寻找四弟。”
“你们一大早来就是为了这个?”蔺天琊眸光微闪,难不成昨日与皇后争执,也是因为此?
“回父皇,儿臣听说四弟失踪,急不可耐,想要前去一探究竟。”禹王凝着眉,眼底的担忧清晰可见。
“如今的雪势越来越大,十林镇的情况暂时还未摸清楚,你们此行前去,会很危险……。”
“儿臣不怕,四弟都不怕,我们身为他的哥哥,为什么要怕?”禹王不待皇上把话说完,倔强的昂起头,眼底更是写满了坚持。
“那你们的母后知道吗?她是不会同意的!”知妻莫若夫,这么多年的夫妻,蔺天琊深知皇后对这对双胞胎的溺爱,远远超过对蔺沧溟的疼惜,每当他提到这儿时,皇后总会理所当然的道:“太子虽然比他们小,可经历却比他们多。而且这孩子性格太孤僻,根本就不给我亲近他的机会,就算是我想疼他,也得有机会啊!”
每当皇后如此说,蔺天琊总是没有反口的机会,知子莫若父,蔺沧溟的性子也的确太过冷漠些,平日里只要不上朝,朝堂这边没什么事,他从不进宫,更别说与你套近乎培养父母感情了。
“只要父皇同意了,母后那边想来也是没办法的。”晋王温润的声音适时的响起,蔺天琊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你们这是铁了心要去了?”
“要去,一定要去!”禹王急切的看着蔺天琊,大有一副你不同意,我就长跪不起的架势。
“也罢,最近朕身体不爽利,出不得宫,你们若是能代替朕前去看看,也能让朕放了心。只是,此行恐怕没有你们想象的那般顺利,万事多考虑,以安全为重,明白?”他这对儿子被皇后保护的太好,从未经历过什么大的风浪,他还真的不放心。
“父皇您放心,儿臣怎么说也是这么大的人了,明白事情的轻重,不会给您惹麻烦,万事安全为主。”禹王拍胸口的保证,让蔺天琊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什么时候出发?”
“就现在,越快越好!”晚了,可就走不了了。
兄弟俩的顾虑,蔺天琊自然知晓,深知他们性子,也就不再勉强,“多带些补给,点一千人马跟着……。”
“谨遵父皇教诲,儿臣一定将四弟平安带回。”两人信誓旦旦的保证,蔺天琊仅是淡淡的挥挥手:“去吧,万事小心。”
晋王、禹王刚刚离去,隐在暗处的胡斐身形一闪,蓦地消失在角落,在他离去后不久,一抹身着太监服饰的蓝影迅速跟了上去……
遗憾的是,刚刚没走出几步,胡斐就发现自己被跟踪了,唇边掀起一丝冷笑,身形一闪,改道朝德妃所在的钟粹宫而去,当那名小太监跟踪到钟粹宫后,蹲守在暗处,静等胡斐现身。
两盏茶功夫后,亲眼目睹胡斐从钟粹宫闪现出来的小太监,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在他离开后,这才分身离去。
路过御花园时,胡斐却蓦地出现在小太监身后,望着对方离开的方向,骤然沉了眸,眼底尽显阴郁气息,他没料到自己这么快就暴露,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未免节外生枝,他最终还是回了乾坤殿,伺机再行动。
当蔺天琊得知小太监的调查结果后,足足怔愣了一刻钟,他没想到,这背后之人,竟然是德妃,想到她平日的性格作风,他的眼睛里寒光咋现,看向还跪在下方的小太监,冷声吩咐:“继续观察,先不要声张。”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小太监离开后,蔺天琊按了按一直突突跳动着的太阳xue,眼底深处,尽是疲倦,“好,真好,一个一个的,原来都不简单,藏的可真深,呵呵,居然连朕的儿子都敢杀,为了这个位置,还有什么是你们做不出来的?”
——
同一时间,长春宫中一片狼藉,温嬷嬷立在一旁,苦着一张脸不停的劝那位已经气的浑身直颤抖的皇后:“娘娘,事已至此,咱们是不是要把人都撤回来?”
“撤?为什么要撤?成败在此一举,就算他们两个赶去了又怎样?蔺沧溟还不早就化成了灰?”
“嘘,娘娘,虽说这里是咱们的地盘,可难保咱们身边没有第三双眼睛,您这样沉不住气,迟早要暴露的,别忘了,胡总管那里,已经暴露了!”
“去,将木金叫过来,本宫有事要吩咐。”
“娘娘,您这是要做什么?胡总管已经将人引到了德妃的宫里,皇上暂时不会想到咱们,更何况,在皇上的意识里,太子是您十月怀胎生下的太子啊,他怎么也不可能怀疑到咱们的身上,留着胡总管还有用处,若是此时将人杀了,岂不是要坏事?他毕竟是皇上身边的近人啊,这一丝,还不得引起恐慌?皇上也会怀疑的!”
“难道你要等着皇上动手?到那个时候,什么都不来不及了,去,将人带过来,有他在,胡斐这个老东西,会死的悄无声息!”
“可是娘娘,这么做后续会有更多的麻烦……。”
“一旦被皇上查出来,我们的麻烦会比这少吗?”皇后已经失了耐心,眉角眼梢皆是冷意。
温嬷嬷无奈的叹了气,转身退了下去,在她离开后,杨艳萍精致的容颜因为愤怒几近扭曲:“蔺沧溟,你又令本宫损失了一员大将,这些,迟早会向你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
两日后,天照皇宫传出消息,皇上的贴身大总管胡斐忽然失去踪迹,音讯全无。
——
十林镇,南山
夏侯霏在南山脚下等了整整三日,也未见这里有任何的动静,不仅是他们,就连太子那边也一直按兵不动,她虽然不明白他在等什么,但她知道他这么做一定有其原因,无奈之下,只得耐着性子继续等。
没想到翌日一早,她就被沫舒推醒,揉着惺忪的睡眼,朝她看过去:“怎么了?有动静了吗?”
“夫人,烧山了,对方突然烧山了,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什么?烧山?”夏侯霏心头猛然一跳,瞬间瞌睡虫被全部吓跑,“什么时候烧的?多久了?”
“我们没想到他们居然是从半山腰开始烧,等我们发现的时候,火势已经大了起来,山下的人已经被控制起来,可是山上的火势太大,我们根本就上不去。”沫舒满脸急切,恨得压根儿直痒痒。
夏侯霏一边穿衣服,一边听沫舒汇报,等她说完,她已经穿戴整齐:“走,去看看。”
当夏侯霏与沫舒来到山脚下时,红玉正在审问那些被抓之人,可惜没有任何收获。
“看来,我们低估了这帮人的能力,他们或许早就知道咱们守在这里,才会趁着夜色摸黑上山,在半山腰纵火。”红玉一脸凝重的望着火势一发不可收拾的南山,眼底满是忧虑。
“起火点只有南山?”
“回夫人,目前只有南山,但不敢保证他们会不会突发奇想对付其他地方。”
“可通知其他三个地方的人?”
“夫人请放心,已经通知过了!”
“很好,现在,留下二百人镇守,其他人,跟我杀上去!”
“杀上去?”红玉的声音里有些尖锐:“夫人,这火势,怎么上的去?我们会被烤焦的!”
“上不去也要上,每人朝自己身上浇一桶冰水,捂住口鼻,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攻其不备,如今雪势一直没有停下的意思,或许情况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糟糕,树木与树木之间并不是没有空隙,不上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怎么能帮到他们?”
夏侯霏的果断,令红玉焦躁的心情渐渐平息下来,她凛了凛心神,立刻将她的话传递下去,不多一会儿,如花似玉般的姑娘们在冰天雪地中将自己从头到尾浇了个遍,面纱统统浸了水,以此来避免吸入过多的浓烟。夏侯霏自然也不例外,所有准备工作做完之后,姑娘们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朝山上走去……
——
而彼时的半山腰上正发生着激战,两拨黑衣人打的是天昏地暗,不分你我。
蔺沧溟一身白衣胜雪,温润月华的立在浓烟滚滚的树林间,黑曜石的眼底冷若寒冬般看着他正前方一袭黑衣锦袍,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杀气的男人,淡淡的皱了皱眉:“没想到居然是你!”
黑衣男人满是阴霾的眼底闪过一丝戾气:“你没想到的事情多了去了!”
“本宫与你,似乎无冤无仇!”蔺沧溟眸光眯了眯,声音森凉。
“那又怎样?”黑衣男人挑眉,平如儒雅的神色间显现出一抹阴郁。
“本宫不想与你对打,让你身后的人出来!”蔺沧溟神色慵懒的靠在一棵树干上,漫不经心的抬眸看向他。
黑衣男人一怔,忍不住皱了皱眉:“背后的人?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蔺沧溟见状,实在懒得再与他说什么,转身就要离开,这样的动作看在黑衣男人的眼里,无疑是巨大的侮辱,他身形蓦地一闪,像一道劲风般刮向蔺沧溟,拿着剑,目光如电的指着他:“难不成你害怕了?”
“不用激我,我不吃这一套。”蔺沧溟的自信,令黑衣男人不屑一笑:“你以为我们将你引到这里来是做什么?看你的人与我的人对战?真正的噱头在上面,敢不敢随我上去?”
蔺沧溟的眼睛里,含着嘲弄鄙夷的看着他:“拿老百姓当诱饵,你们也好意思?不用白费心机了,那些人,早就被我的人偷梁换柱了,不然,你以为本宫等你们这么多天是做什么的?”
黑衣男人目光倏忽变冷:“你说什么?”
“幼稚!想知道的话自己上去看!”蔺沧溟目光凌厉如剑的扫了他一眼,挥手震飞挡在他附近的几名黑衣人,飞也似的朝山下跃去,黑衣人反应过来之际,哪里还有他的踪迹?
他看看上面,又扫了眼下方的位置,最终咬咬牙,朝山上奔去。
蔺沧溟凭借着自己特有的鼻子,在浓烟缭绕的树林间来回穿梭,不消一会儿,在半山腰稍微靠下的方位,发现一个地道,闻着空气中似有若无的眸中药香味儿,他的眼睛疏忽变冷,身形一闪,走入这个看起来十分简陋,却被藏的很隐秘的山洞中……
——
夏侯霏一路狂奔上山,走了不到一刻钟,断断续续的就发现有两拨黑衣人往山下跑,眼花缭乱之际,瞥到其中一拨人的胸口似有一条赤金色的龙形图案,印象中,这个图案好像在她哥哥的身上看到过,为了验证对方的身份,她扬声大喊:“蔺沧溟!”
此声落下,一拨黑衣人面带惶恐色,而另一拨,却仿若未闻,最后她断定后者就是她要找的人,于是一声令下,命令自己的手全力去围剿另一拨人。
“你们是什么人?”被帮者莫名其妙的看着夏侯霏,不明白为何她要无缘无故的出手。
夏侯霏凝眉望过去:“你们的主子呢?雷霆五人呢?”
那名杀手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眸光倏地一亮,“难道,您是,您就是……太子妃?”
“少废话,他们人在哪里?”那杀手指着上面道:“都在上面。”
夏侯霏转身吩咐静娴四人带四百人马在这里帮忙,而她则领着沫舒、红玉以及一百人马快马加鞭的朝上山赶。
果然,越往上呼吸越发困难,敌人也越来越多,这里的火势虽猛,速度却并不快,仔细查看之后,发现这半山腰之所以能够燃起来,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泼了某种燃料的缘故。而其他没有被泼燃料的地方,因为天空还飘着雪花,树木又极其潮湿,才得以减缓了燃烧的速度,变相的控制了火势。
虽然可见度不高,危机重重,但却比他们想象中的顺利了许多。凭借着前世学习的格斗课程和之前的半吊子轻功,还有大家的保护,手拿长剑的她还真的杀出了一条道儿,就在她要往前走之际,突然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她轻轻的皱了皱眉,身形一闪,跟了上去。
待沫舒与红玉回过神来的时候,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
夏侯霏气喘吁吁的追过去时,却突然没了对方的踪迹,她拧了拧眉,正要转身之际,却感觉到一双有力的大手瞬间钳制住她的喉咙,一瞬间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对方的速度太快,根本就不给她挣扎的机会,眼看她美丽的脖子就要被扭断之际,对方在细看到她的容颜知己,惊喊出声:“霏儿?霏儿?真的是你?”
夏侯霏斜着眼望过去,赫然是夏侯渊那张熟悉的面庞,彼时已经被掐的上不来气的她,用力的扯着夏侯渊的手,痛苦的申银着,夏侯渊激动过后,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还掐在妹妹的脖子上,赶忙松开。突然得到活命机会的夏侯霏冷不丁被他这么一松,整个人被摔在地,由于两人目前还是上山,夏侯霏顺其自然的往下滚,夏侯渊见状,吓得大惊失色,不顾一切的飞奔而下,将满地滚的夏侯霏牢牢的抱在怀里,下山的冲劲儿过大,两人狼狈的跌进雪堆中。
“霏儿,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回过神来的夏侯渊立刻查看怀中的人,当他触摸到冰凉冻手的衣服时,惊得眼珠子险些掉下来:“怎么回事?你的衣服怎么全湿了?”
“咳咳咳……,不,不这样,怎么穿得过火区啊,还不得烤成兔子啊!”夏侯霏可怜巴巴的捂着自己的脖子,惨兮兮的睨着眼看向早已吓得不成样子的夏侯渊:“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冷不丁被他这么一问,夏侯渊竟是不知道如何来回答她了,满脑子都是夏侯霏纵身跳崖的那一幕,正在他纠结着要怎么开口之际,夏侯霏一边揉着自己可怜的脖子,一边朝他抱怨:“大哥的武功好高啊,刚刚差点没把我给掐死。咦?你怎么不说话啊?”
“你,你没死?”挣扎了半天,夏侯渊才沙哑着声音艰难的开口。
夏侯霏自然明白他问的是什么,但却不能承认,只能傻了吧唧的歪着头反问他:“哥哥这话真是莫名其妙,我都活生生的坐在这里了,怎么会死呢?还要谢谢哥哥的大恩大德呢,刚刚手下留情,没将我给掐死了,不然,你上哪里找这么漂亮的妹妹去?”
夏侯霏‘嘚嘚嘚’的长篇概论,夏侯渊根本就没心思听,眼见她活生生的窝在他的怀里,又健康的不行,索性放弃追问之前,而是满脸严肃的看着她:“你怎么会来这里?蔺沧溟呢?”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上山来就是找他的啊,没想到都走了大半座山了,也没看到他的人影。哥哥呢,您怎么会在这里?”夏侯霏的反问,令夏侯渊登时一噎,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去回答她。
“哥哥这身衣服,你……你居然是那拨坏人中的一员?”可夏侯霏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虽然她不知道蔺沧溟在哪里,但她知道,夏侯渊一定在这拨人里有着至关重要的位置,只要守着他,就一定有好处。
夏侯霏脸上的震惊之色不似作假,夏侯渊苦笑一声,知道恐难掩饰过去,索性挑明的看着她:“没错,哥哥就是坏人,我这个坏人,还险些害死了你,霏儿,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哥哥带你下山可好?”
夏侯霏听言,愤怒的推开他,一脸的悲愤:“从小,别人欺负我的时候,只有你肯护着我,虽然并不是经常性的,但起码,你没有害我之心,可是什么时候,你就莫名其妙的消失在了我们姐妹面前……就连我们三人的婚礼,你也没有出现。甚至于连爹爹告老还乡,你还是没有出现。夏侯渊,这些年你究竟在忙些什么?为什么会与这些坏人在一起?如果你有什么难处,可以告诉太子啊,何必走到这一步呢?这样对立的局面,你有没有想过你所面临的后果?”
***
保底五千,加更两千,还差一万一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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