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12-03
不过,假如只是维持瓦岗军在五年之内的存在,使它在任务限期内不被其他势力吞并消灭,这个陈胜觉得自己还办得到。因瓦岗军身人才济济。无论文臣武将都有,而且还都是当世俊彦。他们所缺少的,只是一个能够让他们甘心服从的首领而已。
只要陈胜可以扮演好jīng神领袖的角sè,让这群俊彦各展所长。则争天下不敢说,但维持瓦岗军存在五年,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至于五年之后嘛……那就以后再说了。假如五年后陈胜已经完成所有主线任务的话,那么自然拍拍屁股就走人,接下来关我毛事。
若然还没完成主线任务,那要再维持个三几年,想必也不难。良心一点的话,也可以看看群雄之中,究竟谁是值得付托的对象,然后把瓦岗军付托给他,瓦岗军众将领谋个好出路。反正历史上魏征秦琼程咬金等人,就是先后投降了唐朝的,而且还名留凌烟阁,下场也都还不错啊。
现在陈胜过来当家,当然未必要遵循历史,依旧把瓦岗军付托给李唐。那么改付托给窦建德或宋缺,也都是不错的选择。假如这两家也都不是值得付托的对象,则干脆让瓦岗军离开中原,去rì、去东南亚、去印度等地方,打下一片天地来自成一国,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当然,在此之前,可不能把这个打算预先泄露给瓦岗军上下知晓。否则的话,他们定然会大感泄气,说不准捱不满五年时间,立马就散伙了。那任务自然只会以失败告终。
顷刻之间,陈胜权衡利弊得失,已然做出了最适当的选择。他再不犹豫,立刻选择了分支任务二“义气长存世”。示分支任务的文字立刻化流光,投注入骷髅纹之中,与先前那三大主线任务次序排列。
随意挥手虚按,止住了长街之上众军士的参拜之声。陈胜迈开大步,走到翟让身前,伸手扶着他坐起,凝声道:“大龙头,你的好意,陈某心领了。但一介武夫,只懂得一人敌,却不懂万人敌。所以这个大龙头,我做不来,也不会做。你放心。看在沈军师,看在老程和老秦,还有其他和我义气相投的瓦岗兄弟份上,无论瓦岗军遭遇什么艰巨危难,陈某自当尽力承担,决不让各位兄弟们都没个好下场。”
这番话讲得斩钉截铁,再坚决不过。翟让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再没办法劝陈胜回心转意。何况他就身受严重内伤,再加上遭遇连场血战,雪上加霜,实在已经到达油尽灯枯的地步,全靠一口气硬撑着而已。虽然还未断气,却也再没有力气说话了。
这时候眼见死敌李密终于毙命,翟让可以说心愿已了,死而无憾。既然陈胜做出这么个承诺,翟让虽然感觉不是太理想,可也总算对得起跟随自己起事的那些兄弟,不负当年义气了。当下,他颤颤巍巍地从自己手指上取下那个龙纹玉指环,哆哆嗦嗦塞到陈胜手里,微微一笑,双眼闭上,脖子一歪,就此辞世。
原属于大龙头府的那些士兵,见大龙头终于去世了。一个个也泪流满面,跪倒在地嚎啕痛哭起来。陈胜则把龙纹玉指环套在自己右手拇指之上,略微查看了一下骷髅纹对它的分析结果。
“物品名称:龙纹指环。
物品种类:小型饰物。
品质鉴定:蓝sè下品。
质材:玉石,金丝。
说明:物瓦岗寨大龙头的信物。持有此信物者,将得到瓦岗寨成员之信服与效忠,并可合法指挥瓦岗寨军队进行战争行。但此物对瓦岗军成员不具备强制约束力。”
瓦岗寨、瓦岗军。两个称呼,听起来不过一字之差,似乎亦没什么区别。但实际上,区别还是很大的。瓦岗寨,专指当年翟让起事时候的老班底。却说当年程咬金初出茅庐,遇上山东绿林道大头领尤俊达。两人合伙劫了皇纲,惹出无数事端,最终贾家楼三十六人结义,反了山东。这就是瓦岗寨老班底。
后来李密加入瓦岗寨,出兵夺取荣阳,又成立了自己的蒲山公营,又有沈落雁、祖君彦等李密自己的心腹亲信助力。瓦岗寨的地盘不仅仅局限于瓦岗寨一个地方了,贾家楼三十六人也变成了瓦岗四十六友,实力大大扩张,兵马数量随之不断增加,于是才改称瓦岗军。
陈胜得到了这枚龙纹玉指环,之前的贾家楼三十六人自然都会遵循翟让遗命,听从陈胜指挥。但蒲山公营之中的王伯当、祖君彦、房彦藻等人及其麾下兵马,多半就会离开瓦岗军了。毫无疑问,这种行对于瓦岗军来说,将是一个重大打击。假如不能妥善应对的话,瓦岗军究竟还能不能保得住,是不是可以再坚持五年时间,那当真便不好说了。
如何安抚蒲山公营一众在外将领,这件事还可以先往后推一推。如何安定现在乱成一团的荣阳城,才是当务之急。要办到这件事,单靠陈胜自己不行,还必须有分别来自大龙头府以及蒲山公营,而且是具备相当地位与威望者一起帮忙才行。
蒲山公营方面,沈落雁当然是不二之选。大龙头府方面,原翟让的兄长翟弘出面做这件事再合适不过了。但陈胜一问之下,才知道翟弘的儿子翟摩侯竟然出卖了父亲和叔父,向李密告密。翟弘自感无面目见兄弟和大龙头府众人,舍身冲入敌阵杀了自己那不孝子,自己也被乱刀分尸了。无可奈何,陈胜唯有退而求其次,点了翟让心腹,同样也是贾家楼三十六人之一的王儒信出来。
乱局早一刻收拾干净,瓦岗军的元气就少损耗一分,完成这个分支任务的机会也更大了一分。陈胜当即命令长街上的军士各归建制,收拾尸体。又派人回去大龙头府救火,别让火势蔓延波及民居。然后带上沈落雁和王儒信,以及一百jīng锐军士,亲自前往城中各地巡查,将大龙头和蒲山公已经双双去世,如今南陈太子暂时代理大龙头,掌管一切事物的消息传达全城,同时制止有乱兵乘机闹事。若发现桀骜不驯者依旧企图造反,则立杀无赦,免留后患。
忙了整整一个晚上,杀掉几十名死忠于李密的军中将领,天明时分,总算让荣阳城重新安定下来了。陈胜坐在荣阳城门的门楼之上,俯瞅全城,但见城内一片安静,除去街上没什么行人之外,俨然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王儒信小步走上城楼,毕恭毕敬地道:“太子殿下。大龙头府的火灾已经扑灭了。幸亏救得及时,所以损毁还不算严重。在下已经派人打扫干净了几座小院落,请太子殿下过去歇息。”
陈胜点点头,道:“知道了。不过,大龙头府那边我住得不太习惯。再说,我也不是什么新大龙头,所以还是住落雁庄吧。”
“落雁庄?”王儒信愕然一怔,下意识抬起头来,向就站在旁边的美人儿军师望了过去。却见已经换过了衣服的俏军师粉面微红,双手抓着自己衣角拈弄,垂首不语。他心里当即一片雪亮,低头道:“是、是。那就在落雁庄吧。小的马上派人过去收拾。呃……不过……徐世勣徐将军他……还请太子发落。”
先前在落雁庄的时候,徐世勣带人上来要抓jiān,还要杀陈胜这个jiān夫。可惜领不济,被当胸轰了一记“千嶽崩”。不过可能小时候听评书得多了,故此陈胜对于瓦岗群雄,向来颇有好感。出招时潜意识间也稍微留了点情,并未痛下杀手。徐世勣未被当场打死,原属理所当然,不足怪。不过他究竟受伤有多重,那就不知道了。陈胜当即问道:“徐世勣?他伤成怎么样了?”
王儒信叹了口气,道:“徐将军胸骨碎了七八根,脊椎骨也裂了。经脉散乱,五脏俱损,伤得很重。现在他人还没醒,不过……大夫看过伤势之后,都说即使这条命能保得住,武功也废了。今后甚至要像正常人那样生活,恐怕都很难啊。”
陈胜点点头,回过来问道:“落雁,妳觉得怎么处理他好?”
沈落雁双眼微微发红,但依旧斩钉截铁地道:“徐世勣与祖君彦一起,并称蒲山公营双杰,深得密公信任。更能得士卒之心。他若活着,势必恨太子你入骨,rì后更是大患。瓦岗军长远计,立刻杀了才是上策。太子假如信得过落雁的话,那么落雁愿当面亲自下手。”
陈胜知道,沈落雁这是向自己表决心,以示今后和以往一刀两断之意。不过,她有这个决心就够了,硬逼着她下手去杀以前的未婚夫……沈落雁做得出,陈胜却总觉得别扭。
当下陈胜摇摇头,道:“算了。他已经是废人一个。即使让他活着,他又能再翻得出什么风浪?何况既然他是李密心腹,那么留下他一条命,也可以安抚城中蒲山公营的军士,让他们不至于人人自危。瓦岗军也可以尽快消弭这次内乱带来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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