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杜晓娟却一把拉住了他,没好气的斜了他一眼,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睡衣,转身就这么走过去开门了。
王有才心里这叫一个哭笑不得,杜晓娟平时虽然粗枝大叶,可也不会穿着睡衣去见外人,这么干,难道是有意做给旁人看?
正寻思的工夫,门开了,身穿紫貂大衣,画着晚装的于文璎,面带微笑站在门前,宛如晚宴上盛装的明星玉女,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雍容高雅的气息,看得王有才眼前一亮。
这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第一次见到于文璎时,虽然也觉得她算个漂亮婆娘,可跟眼前这位一比,就有点不值一提了。
“你是谁?要找谁?”杜晓娟语气很是不善,满是酸溜溜的味儿。
王有才一听就觉得要坏,谁知紧接着就看到,于文璎热情的伸出手:“杜主任,不记得我了?我是何县长的秘书于文璎啊。”
杜晓娟一怔,上次于文璎去村里的时候两人见过,可这前后相差也太大了。
一时竟没认出来:“于秘书?请进请进,这么晚了……”
不等杜晓娟说完,于文璎就拉着她的手笑着说:“杜妹妹不用这么见外,现在又不是工作时间,咱们就不用秘书、主任的叫了吧,听着太别扭了。”
于文璎可是县长秘书,跟她一个妇女主任这么热络,杜晓娟虽然说不上是受宠若惊,可敌意也少了几分:“于姐太客气了,快进来坐,我去给你们倒水。”
可于文璎拉着她就不松手了:“快别忙活了,我来是请王副村长去一趟,何县长有些事情要问他,白天工作太忙没时间,只能晚上辛苦他一趟了。”
杜晓娟听了脸色有点不快,她虽然是直性子,可不傻,于文璎这么盛装前来,哪是要加班的样子?找王有才肯定没啥好事儿。
虽然怀疑,可她能说什么?明知道王有才没干好事,但也不能驳了于文璎的面子。
王有才不知于文璎找他啥事儿,见机站起身来:“于姐稍等一下,我换个衣服就来。”
于文璎笑着叮嘱杜晓娟好好休息,之后就出了门。
门一关上,王有才就笑着抱住了杜晓娟:“姐,你吃醋了!”
杜晓娟使劲儿推开他,没好气的说:“人家在外边等着了,你还不快换你的衣服?”
王有才一脸贱笑的拉住她的手:“这个时候来找我,不用问,肯定又是酒局。我宁肯留下来陪着姐,也不想跟那帮头头脑脑的去喝大酒,要不,我现在就去推了它。”
“就嘴上说的好听,赶紧去吧,少喝点酒。”虽然王有才嘴上很甜,可她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不知为什么,心里总觉得,她跟王有才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
王有才很是安慰了她两句,直到她有了点笑模样,他才换了身干净的衬衫西服出门。
出了宾馆一上车,于文璎就揪住了王有才的耳朵:“好你个小色鬼,你自己说,你怎么欺负冰冰了,害得她眼睛都肿得跟桃子似得,告状都告到我这儿来了!”
王有才赶忙求饶,但于文璎一撒手,他就满脸贱笑的替自个儿开脱,于文璎心里头虽然酸着呢,可见他那无赖模样,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拉上他,上冯秉纶哪儿取了东西,奔着余冰冰家就去了。
“好在余锦国有事儿去了市里,要不然看到你这么欺负他妹妹,非宰了你不可。”
王有才还想分辨:“真喝多了,姐你咋不信呢。”
“我不管你真假,你赶紧给我哄好喽,要是明天她还生着气,你就别来见我。”
于文璎下了死命令,反倒把王有才弄愣了,她们俩就算是关系好,于文璎也不该这么积极吧?
仔细追问才知道,余锦国下午急着走,是因为刚刚有一点在县里投资办厂的意思,都是为了余冰冰,要是不把余冰冰答对好了,余锦国一怒,这桩买卖不就黄了吗?
于文璎把他送到地方,直接甩手走人了。
无奈,王有才只得硬着头皮敲响了余冰冰家的门。
这会儿已经是晚上十点了,要是没有个好的理由,余冰冰会让他进门才怪。
可现在骑虎难下,不但要进门,还得把她哄乐呵了,王有才觉着这是个有挑战性的技术活。没等他想好,门已经开了,余冰冰一看是他,直接就要关门。
王有才急忙拿脚别住门缝,没成想,余冰冰关门的劲道太大,一下夹在他脚掌上,他哎哟一声直接摔到在门前,脚自然也缩了回来,门还是砰的一声关死了。
脚上的疼劲儿顺着大腿蔓延到全身,王有才一时间只觉浑身酸麻,提不起一点劲儿来。
他只好坐在地上把鞋袜脱了,查看脚上的伤势。
还好只是脚掌紫青,看着吓人,没伤到骨头。余冰冰劲儿再大,毕竟是个婆娘,这要换成余锦国,肯定一下把他夹成跛子。
疼劲儿过去本来已经能站起来了,可他眼珠一转,干脆哎哟哎哟的叫唤上了。
这会儿余冰冰其实就在猫眼里偷偷瞅着呢,以为他又耍赖用苦肉计,索性不搭理他。
邻居大妈听到动静出来查看,一看王有才这么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受了伤,心疼得赶忙回家招呼老头子来帮忙,又拿药又往屋里扶的。
这么一来,余冰冰再生气,也不能不开门了。来找她的人,被邻居给救回家,那成什么事儿了?万一王有才再顺嘴胡咧咧,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她赶忙开门,拉着王有才把他往屋里拽。
可邻居大妈不干了:“冰冰,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怎么还耍小孩子脾气?人家大老远的跑来给你送东西,多有诚意啊,差不多也就算了吧,小两口吵架,床头吵,床尾合,要是真把小伙子夹出点毛病来,看你后悔不!”
“柳大妈,他不是我男朋友。”
“不是你男朋友他这么晚来找你?他咋不来找我呢?”
一句话,把余冰冰噎得说不出话来,她知道越解释越乱,忙把王有才让进了屋。
进了屋,王有才杵在门边上干笑,余冰冰一把夺过他手上的东西:“你可以走了。”
说完,她转身走了进去不再理他。
王有才一蹦一跳的跟了进去,自个儿往沙发上一坐:“冰冰姐,你瘸腿的时候我背你,现在我瘸了,你咋也不能不管我吧?”
“你是想让我打一一零还是一二零?你可以自选。”
“姐,今个的事儿我真不是故意的,喝多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干了啥……”
没等他说完,就被余冰冰飞来的一只拖鞋打断:“你还说!不许说!”
王有才撑着身子站起来,循着声音往屋里走,却看到余冰冰在厨房门口,倚在墙上,两眼红肿,眼泪悄无声息的从眼眶里滑下来,那模样,着实惹人心疼。
他笑容收敛,蹦了过去,伸手去抹她眼泪:“冰冰姐,对不起,我就不该喝酒,我混账!”
余冰冰一把排掉他的手:“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事情已经发生了,还能挽回吗?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就当你从来没认识过我。”
王有才心里一沉,不知为什么,莫名的一阵抽痛,平时满嘴花言巧语,这会儿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想了想他说道:“其实大哥很疼你,他已经在琢磨在县里投资办厂了,要是这事儿能成,他就不用走了。”
余冰冰似乎已经知道这消息,没有应声。
王有才默默转身,一蹦一蹦的走到门口:“那……冰冰姐,我走了。”
余冰冰其实是真想咬牙忍着不管他,可是看他一脸黯然,单脚往外蹦的可怜模样,终究还是忍不住了:“等等!”
王有才背朝她,脸上闪过一丝奸笑,就知道她外冷内热的性子,看不得他黯然退场。
“给你,自己贴上。”余冰冰站得远远的,丢过来一贴红药贴膏。
“谢谢姐。”王有才一反常态,一句话也不多说,老实的坐在了地上,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把鞋袜脱下来,露出了已经肿胀的脚掌。
刚才被夹那会儿看起来还没这么严重,但现在看着就有点吓人了,整个脚都肿得不成样子,紫得发黑,他轻轻一按,就忍不住闷哼一声,疼得脸都变色了。
他心里忍不住嘀咕,虽然是将计就计,可这苦肉计用的还是有点过,太特么疼了!
余冰冰在一边看着,咬着嘴唇不吭声,可脸上那关切的神情却还是出卖了她。
王有才余光瞥见她的神色,心里总算是平衡了:“得嘞,疼就疼点吧,值了!”
红药贴好,他开始套袜子穿鞋,可很快就发现,鞋穿不进去了。
脚肿的跟小腿肚子一样粗,除非雨靴,要不啥鞋还能穿进去?被鞋帮一磨,他不用假装就疼得呲牙咧嘴。
这一下,余冰冰再也看不下去了:“别硬穿,会伤上加伤。”
他苦涩的笑了笑,提着一只鞋,撑着身子爬了起来:“没事,姐,我走了啊,你别再哭了,整条热毛巾敷敷眼睛,要不,明个可没法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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