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6曰,经过近二十天准备和预热,沙特亲王和王子们导演的好戏终于拉开了帷幕。.
柏林工业总公司在苏联十几个城市大肆兑换伊始,注册于美国、英国、法国、德国、阿联酋和以及英属维尔京群岛的十几家公司,就通过各种途径向苏联驻西方国家使馆提出按牌价兑换卢布。
苏联欠西方国家政斧、银行和企业高达1100多亿美元。讨债的都应付不过来,谁还会理睬他们的无理要求?
他们并没有像章程所预料的那样,退而求其次提出其它要求,而是满世界寻找苏联在海外的资产。
可惜他们晚了,该扣留的轮船和飞机都已经被所在国扣留。
欧美各大港口城市的法院和法庭,要求苏联还债的案件卷宗已堆积如山,按照先到原则,他们连提起诉讼的机会都没有。以至于“病急乱投医”,居然找上了世界银行旗下的国际投资争端解决中心(简称ICSID)。
那是依据《解决国家与他国国民间投资争端公约》而建立的,世界上第一个专门解决国际投资争议的仲裁机构。是一个通过调解和仲裁方式,专为解决政斧与外国私人投资者之间争端提供便利而设立的机构。
其宗旨是在国家和投资者之间培育一种相互信任的氛围,从而促进国外投资不断增加。
如果投诉对象是世界银行成员国,那么ICSID就可以启动调解程序,由调解员当事双方提出解决争端的建议,供当事人参考;若调解不成,则启动在仲裁程序中,而仲裁员作出的裁决具有无可争议的约束力。
由此可见,“ICSID”这一国际组织管得都是大事,自成立以来受理的业务很少,到截止他们投诉前仅只受理了29起。
然而,苏联并不是世界银行成员国,ICSID无权对此进行调解或仲裁。
四处求告无门,花了钱、没能解决问题,但却引起了媒体的注意。一时间,各种各样的报道满天飞,有人同情其遭遇,更多人则视作为一个大笑话。
几份国际知名的金融期刊杂志,甚至以他们为例做了一期“苏联金融货币乱状”的专题报道。
的确挺乱的,能看懂的人没几个,但影响却造成了。
只要是看经济新闻的人都知道,有那么一帮蠢货,居然相信苏联公布的官方汇率,不仅傻呵呵的收了一大笔卢布,还异想天开地要求苏联兑换成美元、马克、曰元、瑞士法郎或英镑等硬通货。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就在他们成了全世界笑柄,四处求告无门之时,沙特国家银行总裁艾哈迈德亲王和苏联副总理共同宣布,之前拟定的25亿美元援助,将于莫斯科时间1991年8月6曰上午全部到位。
这次章程猜对了,他们一“收”到消息便马不停蹄地赶到沙特首都利雅得,向当地法院提交冻结沙特援助款以弥补其损失的诉状。
《古L经》规定了民商事务应当遵守的规则,比如反对侵占他人财产,鼓励买卖,强调信守约言,公平交易,禁止放债取利等。
YSL教法也十分注重贸易活动中的伦理道德,规定:真主准许买卖,而禁止重利”。这既是对贸易活动的肯定,也是对贸易活动的规制。但“禁止放债取利”这一条款,却与现代经济活动形成了很大冲突。
不放债取利,银行吃什么?
所以包括沙特在内的许多前英国殖地国家,引进和承袭了一些普通法传统,比如“遵循限制主权豁免权”。
这就意味着苏联在利雅得只享受“有限度主权豁免权”,即主权国纯商业行为仍需受利雅得YSL法庭管辖,他们有权对这一诉讼进行审理。
15亿美元援助资金被冻结,沙特国家银行成为第二被告。
苏联强烈**,国王陛下极为不满。前者一边通过外交途径给沙特施压,一边找律师准备打官司;某种意义上而言,国王陛下拥有沙特法律的最终解释权。但作为国王,他不能亲手毁了自己一直标榜公平公正的YSL教法,所以频频约见YSL学者和法律专家,试图找出利雅得YSL法庭没有管辖权的证据或法律条文。
一石激起千层浪,苏联的一些其它债主很直接地认为这是一个机会。“标的”少则几百万,多则上千万美元的诉状,像雪花般地从四面八方飞来。
踌躇满志地YSL法官是来者不拒,连利雅得的律师都一下子变得吃香了。
这是一个新情况,沙特之前从未遇到过。不管判决如何,都会对海湾国家的法制产生深远影响。
为了把水搅得更浑一些,在亲王和王子们的努力下,由阿联酋、阿曼、巴林、卡塔尔、科威特和沙特阿拉伯六国组成的“海湾阿拉伯国家合作委员会”甚至为此召集紧急会议,把法律问题上升到政治高度。
作为海合会秘书处所在国的元首,国王陛下需要参加这个极为重要的会议,于是带着他的妻子们、几十匹骏马和近百只猎隼,在侍卫和仆人们的拥簇下,浩浩荡荡地赶到郊外沙漠的豪华帐篷,与前来参会的阿拉伯兄弟共商YSL法制建设大计。
一出接着一出,苏联驻沙特使团彻底傻眼了,真不知道该怎么向克里姆林宫汇报。
几家欢喜几家愁。
沙特权贵们得偿所愿、喜笑颜开,正忙着瓜分被“冻结”的巨额援助款。这无疑是一次外交上的失败,苏联境内,尤其波罗的海三国和俄罗斯联邦的**派们,则利用这一机会猛烈抨击联盟的无能。
在苏共官僚的配合下,柏林工业总公司在短短十六天里,整整兑换了13.75亿卢布!为了把这笔巨款运出去,波罗的海舰队航空兵部队的运输机和沙特外交信使的专机,一天四班地往N**航空的莱比锡国际机场飞。
出了一半本钱,又出了这么大力,N**电气理应得到回报。
事实证明沙特权贵很守信用,今天一早,麦特布王子亲自从莱比锡打来电话,为了确保合伙人的安全,除了问候之外,他在电话里仅报了“148209000”这一组数字。
一亿四千八百二十万美元,太疯狂了!以至于章程都搞不清这钱赚得是苏联的,还是沙特的。
高兴归高兴,工作还得干。
与集团总部和欧洲公司对这笔“横财”的使用进行了一番沟通,就又在两位保镖的护卫下,马不停蹄地赶到隶属于苏联科学院的斯杰克洛夫数学研究所。
圣彼得堡N**软件开发公司需要研究所的人才,伊万诺维奇教授先到一步,正与所长乔伊-亚历山大站在办公楼前聊天。
“二十个,最多二十个,伊万诺维奇,你不能把我的人全挖走,给多少钱都不行。”
“乔伊,我亲爱的乔伊,睁开眼睛看看吧,现在是你不让他们走,他们就不跟我走的时代吗?正因为我们是多年的老朋友,才会跟你先打个招呼,不然直接在门口贴一张招聘启事,让你去圣大找我。”
“伊万诺维奇,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我在给孩子们找工作,如果连面包都没有,谁还会有心思搞研究?”
这年头,没钱就没有发言权。想到研究所现在是上顿不接下顿,只能轮流安排放假,乔伊-亚历山大倍感无奈,只能用近乎哀求地语气说:“伊万诺维奇,求你了伊万诺维奇,别这么咄咄逼人好不好?要知道这是苏联水平最高的数学研究所,一旦全跑去编软件,那想再组建起来就难了。”
隶属于科学院,从不把学术水平并不差的圣大数学--力学系放在眼里,伊万诺维奇教授早就看斯杰克洛夫数学研究所不顺眼了,不无奚落地说道:“乔伊,就算我不来挖人,你的研究所也坚持不了几天。接受资助,给我一半人,是你唯一的出路。”
“你这是威胁。”乔伊-亚历山大气得咬牙切齿,瞄了一眼他身边的章程。
“恰恰相反,我这是在帮你!”
形势逼人强,乔伊-亚历山大意识到他的确没有更好的选择,只能点头同意道:“一半就一半,但那10万美元必须今天到账。”
整个圣彼得堡找不到几个**干净的官员,包括小普和小梅在内,都在想方设法捞钱。眼前这位显然是个另类,他要钱不是为了自己,更不是为了苏联,而仅仅是为了数学。
章程与伊万诺维奇教授对视了一眼,从弗朗克手上接过密码箱,用英语说道:“博士,钱我带来了,希望能对您能有所帮助。”
N**软件开发公司、泛欧国际旅行社、N**电梯、N**电线电缆、N**航空,据说将来还要在圣彼得堡注册一家N**电脑有限公司。
索布恰克在电视里说得滔滔不绝、眉飞色舞,声称可以提供4000个就业岗位,大赞N**电气是圣彼得堡市民的好朋友。并强调刚与N**电气欧洲公司副总裁签订的合资意向书,是圣彼得堡迈向旅游中心和科技中心坚实的一步。
人家是带着真金白银来的,也的的确确会给圣彼得堡人提供就业,尽管打自己的注意,挖自己的墙角,但乔伊-亚历山大却一点都恨不起来,接过密码箱不无自嘲地苦笑道:“章先生,我像不像一个乞丐?”
章程摇摇头,一脸诚恳地说道:“博士,您是一位真正的数学家,您培养了很多很多人才,为数学研究作出了杰出贡献。所以这不是施舍,更不是交易,而是对数学研究的一点捐赠。因为正如伊万诺维奇教授所说的那样,我们真要是想挖您的墙角,完全无需像现在这样要得到您的首肯。”
“谢谢。”
“不用谢,这只是我的一点心意。”
“好吧,花名册在办公室,除了学科带头人之外,想要谁尽管开口。”
数理人才苏联有得是,费这么大周折只是为了一个数学天才。毕竟香港纳税人每年要给香港N**实验室投资几亿,如果在基础研究上没什么突破,将来一定会引起非议。
走进所长办公室,章程若无其事地说道:“博士,我只要26岁以下的研究员,不会让您太过为难。”
乔伊-亚历山大乐了,拍拍密码箱笑道:“章先生,那您这10万美元真成捐赠了,26岁以下的全研究所就37个,而且您只能带走一半。”
“章年轻,当然更喜欢年轻人。”
“年轻好,年轻有朝气,有活力。”
乔伊-亚历山大像生怕章程又会把钱要回去似的,忙不迭地打开保险柜,塞进去锁好之后才翻出一本花名册。
俄语才开始学,上面那些比火车还长的名字,章程是一个都不认识。来前有过交代,弗朗克一眼就看见格里戈里-佩雷尔曼的名字,顺手拿起一根铅笔,在名字上面画了一圈。
“抱歉,”乔伊-亚历山大连忙道:“章先生,其他人我可以做主,唯独佩雷尔曼您需要先征求他的意见。至于为什么,你问伊万诺维奇,他是他在大学时的导师。”
对于那个蓬头垢面、少言寡语的犹太学生,伊万诺维奇教授再熟悉不过了,摇头苦笑道:“章,佩雷尔曼非常有天分,很早就开始专攻高等数学和物理。16岁时就以优异成绩在1982年举行的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中摘得金牌。得到的成绩是有史以来的最高分——满分42分!
美国人认为他这个天才有着不可估量的未来,邀请他上美国一所大学,并提供丰厚的奖学金。然而,他却谢绝了赴美深造的邀请。他的脾气十分古怪,只按他喜欢的方式生活。对外表漫不经心,经常拎着一个装满书的破袋子,穿着一件磨出洞的衣服,头发长长的也不去剪。不吸烟,不喝酒,甚至对钱都不感兴趣……”
一个连数学最高奖项菲尔兹奖都懒得去领的天才,脾气当然非常古怪。
为了N**实验室,章程无论如何都要把他挖回去,因为最多两年,他就能解决著名的数学难题“灵魂猜想”。再给他一点时间,他还能成功破解数学界七大难题之一的“庞加莱猜想”!
更重要的是无需担心拔苗助长,因为他属于那种沉浸在数学世界里,不会受外界环境影响的人。
伊万诺维奇教授刚介绍完,乔伊-亚历山大所长又补充道:“他几乎没有朋友,平时在所里搞研究,周末他回家辅导读中学的妹妹学习数学。晚上拉小提琴,妹妹唱歌跳舞,而他父母就是他们的观众,一家四口其乐融融,但也仅限于一家四口。”
马克思是犹太人,藉由1917年的十月军事政变而夺取**的苏联布尔什维克的核心领导人,如列宁、托洛茨基、斯维尔德洛夫、捷尔任斯基、卡冈诺维奇、季诺维也夫、加米涅夫、拉狄克、明仁斯基、布哈林等都是犹太人。据说当时苏共政治局常委24人中,有16人都是。
可他们的犹太同胞在苏联却不太受待见。
1939年《苏德互不侵犯条约》签署前后至1941年6月德国入侵苏联,苏共对犹太人采取了压制政策,犹太人成为了斯大林讨好希特勒的牺牲品。如苏联驻柏林大使犹太人雅可夫-苏里茨被召回,李维诺夫被撤换,卡冈洛维奇被免除了部长职务,其他犹太高级别官员也悄然被排除。此外,几十万犹太人被逮捕,具体死亡人数已无法统计。
二战胜利之后,又有数以千计的犹太人被囚禁或死在集中营里。1950年8月的“斯大林汽车制造厂”案件中,一大批犹太人被捕并于11月被枪决。
“反犹运动”还迅速扩大到各个领域,许多犹太族作家、文学家、演员以“为外国服务和企图使克里米亚的犹太人脱离苏联”的叛国罪名于1952年被枪决。同年,苏联在布拉格也进行了同样惨绝人寰的大**,许多犹太人被吊死在屠户用的肉钩上,享受的是希特勒处决人犯的绞刑……
被歧视,很难融入主流社会,能想象到格里戈里-佩雷尔曼一家在圣彼得堡处于什么样的境地。
苏联一垮台,他们就可以去以色列。
尽管由于**坚决不愿意离开苏联,格里戈里-佩雷尔曼最终还是没去,但章程却不敢掉以轻心,略作沉思了片刻,抬头道:“博士,教授,我会说服他的。”
“很难。”
乔伊-亚历山大同样不想失去一个数学天才,指着花名册建议道:“章先生,您还是换一个人吧。请相信我,格里戈里-佩雷尔曼的思想工作没那么好做。”
“不试试怎么知道?”
章程笑了笑,回头道:“弗朗克先生,麻烦您通知下香港N**实验室的同事,请他们尽快与莉亚堂(传统派犹太教堂)和香港联合犹太会取得联系。我不仅需要一位犹太人助理,还急需符合犹太教规的、清洁的、可口的科谢尔食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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