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国储君?”上邪辰斜挑了眉,她看着端木靳,“我答应了吗?”
“辰辰,他是我唯一的儿子!”端木靳强调唯一。
“目前是唯一的儿子而已,你后宫又不是没其他女人,若想要儿子,一大堆女人争着想给你生呢!”她明显对“唯一”二字不以为意。
“辰辰,这些年,我谁也没碰过!”端木靳表忠心。
“喔,那是你的事!”上邪辰淡淡的,她再看过他一眼,“再说,谁说储君就不能学点种养殖了,这样起码对农业,畜牧业有了解!”
“那唱歌跳舞,储君总不需要研究这个吧!”都是些取悦人的技巧,作为一国之君,确实毫无意义!
上邪辰当然知道作为古代的帝王,根本不需要精通这些!事实上,就她从前对史书的阅读,那些才艺方面有建树的君王,往往都不是好君王!
只不过,作为一个在21世纪长大的女子,她更习惯将孩子培养成多面手,最好还是具有高智商高情商高品位高创意思维的人才!
“那叫多才多艺!有助于帮助孩子建立起完整的世界观!”
世界观……
这样一个词语,原本来源于西方哲学,端木靳立即就听不懂了,只能凭字面意思,快速反对道:“世界都没观过,谈什么世界观!”
上邪辰笑,下巴朝窗户的位置一扬:“这不正在观吗?”
见上邪辰笑,端木靳心情立即好了几分,他倾身,伸手拉过的上邪辰的手:“辰辰,把平安的教育交给我!我会给他找最好的太傅!让他成为轩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君王!”
她看着他,这样一番话,若是其他女子听了,必定会兴奋得不得了!
要知道,皇上对下一任皇位的亲口许诺,那意味着无限的荣光,至高无上的权力!特别是“伟大”二字,包含了一代君王对这个孩子最大程度的器重!
只可惜,上邪辰并不是一般女子,伟大的君王固然吸引人,可是,对于她来说,她更希望孩子有个快乐的童年,而不是在小小年纪,柔嫩的肩上就压着家国天下!每天读着听不懂的书,写着不认识的字!
“辰辰,我知道你心疼他!可是,你也应该清楚,这个世界上,想要得到一些东西,就一定会失去一些东西!他是你我的儿子,就注定是轩国未来的储君!你也不希望等他成年登基后,因能力手腕不够,而置百姓于水深火热吧!”他顿了一下,“每个人都他的天职,而平安,他的天职是,让轩国延续繁荣,更加强大!”
这样的话,上邪辰根本就无从反驳,若是放在现代,她或许会说,总统的儿子不一定非得做总统,还可以有更公平的民·意选择!可这里是古代,是一个极尊重皇嗣血脉的年代!
哪怕一个朝代颠覆了,只要有那么一点皇室血脉,就一定有一大帮前朝旧臣打着光复前朝的旗帜,纠着一大票拥护者!
更何况小包子是正儿八经的皇帝和皇后的儿子,就算她现在将他保护得再好,也保不准以后有很多人在他身上打主意!
与其往后被人利用,不如早日让他更强大!
皇家,那本来就是个复杂到让人觉得残忍的阶层!
见上邪辰眸光里少许的动摇,端木靳笑容愈加温柔:“辰辰,我保证,无论是再过十年,还是二十年,平安都会是我唯一的儿子!是轩国谁也动摇不了的储君!”
上邪辰看着他,眸光复杂,看不出她到底是信,还是不信!
这样的眸光中,端木靳很快发现自己这话说得不美!
“不对!”他飞快推翻自己的话,看着上邪辰的目光愈发温柔而热烈,“我和辰辰一定还会有其他孩子!平安也一定还会有兄弟姐妹!只会是辰辰生的!不过,太子一定是平安!以后的孩子,随便辰辰怎么教,我都没意见!”
她生的……
上邪辰自嘲的笑,却没有开口反驳,只轻轻抽出被端木靳握在掌心的手。且不说她会不会跟端木靳回去,光是她这随时都可能死翘翘的身体,就已经注定什么都不可能。
“辰辰,我会治好你的!”他直起身子,“这次来西凉时,轻舟和孟宫主对解药的研制,已接近尾声阶段!而至于你现在的身体,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有办法!”
“端木,其实这三年,对我来说,已是赚的时间!很多事情,无法强求。”她平静的,有种看透世事的沧桑。
然,这样的表情,让端木靳心脏一阵抽搐,如被人揉成一团!痛,痛得让人窒息!
“不!你会好好的!你就算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轻舟!”
上邪辰笑,然后缓缓摇头。
垂眸,端起旁边一杯绿茶,然后小口喝着。
这一世,还记得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也是隆冬,大雪纷飞,到如今,不过五年,却漫长得如过了一生!
“娘亲,娘亲,我想骑马!”小包子看过马车两侧骑马的暗卫后,心生羡慕,两只小手拽着上邪辰的手臂。
上邪辰笑:“让你父王带你去吧!”
端木靳朝上邪辰看过一眼,侧头朝外面:“飞焰!”
“属下在!”飞焰立即行至马车车门处。
端木靳抱着小包子,撩开门帘:“太子想学骑马,朕把人交给你了!”话音刚落,他竟直接将小包子隔空抛给飞焰!
只听小包子一阵尖叫,很快就是“咯咯咯咯”的笑声!
便就在他抛的瞬间,上邪辰吓得脸都白了!
端木靳回过头,落目就是上邪辰苍白的脸:“你吓到了?”
上邪辰点头。
虽知道绝对不会出任何意外,可她依然还是吓到了!毕竟那么小,毕竟是她心尖尖上的一块肉!
“我有分寸。”端木靳做到上邪辰身边,伸手捉住她的手,很快就皱眉了,“怎么手还怎么凉?”他一边说着,一边已透过手心,缓缓将内力度了过去。
与此同时,他又拿起火钳,把马车里两个火盆捣鼓了一阵,让火焰更旺了一些!
“辰辰。”他开口。
“恩?”侧首,这两日,他这种没来由的喊她的名字,已不是一次两次。
“痛吗?”他没有看她,依旧是低着头。他的双眼微红,内力缓慢而沉稳,一寸寸经过她的经脉。每经过一寸,他就更清晰的感受到她的虚弱。
“什么?”她没明白。
他抬头,看着她:“你的心脉,五脏六腑,痛吗?”
“其实还好的。”她笑了一下,“比当日玄冰炙焰发作的时候轻松多了!”
她想起,那时候,在东海之上,剧烈的热,剧烈的冰,让她多少次误以为自己堕入十八层地狱!
她想起,那时候,她冒着丹田爆破的危险,第一次试图将冰火之力缓缓引入丹田,以抵抗下一次的毒发!那时候,多少她真的以为她已死了!
她想起,那时候,当巨大的冰球终于破出,她第一眼看见的人就是他!那个本该在京城外攻城的男人,抛开如火如荼的战事,抛开几十万兵马,直奔到东海寻她!
她的眸光闪着,往事一幕一幕……
上邪辰沉默的时候,端木靳也没有说话,他的脑海里,不断翻腾的是她在崖下的生活!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那样剧烈的毒,却还咬着牙,保住他们的孩子,还从崖下爬起!
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他想,他最亏欠的人就是她了!
……
小包子坐在马上,坐在飞焰怀里,竟还骑上瘾了,不断的指挥飞焰“快快,加速”,飞焰也很配合,一匹马驾得仿佛要飞起来,小包子欢呼着,看着两旁飞快倒退的农田和大树,很有一种俾睨天下的感觉!
“叔叔,我什么时候才能骑马?”
“你现在就在骑啊!”
“我是说,我自己骑!”好像很容易似的。
“等你再大一点!”飞焰说着,很快又想到更好的答案,“太子若天天和属下这样骑马,估计再十来天,太子就能掌握骑马技巧。”
“好!那我要天天骑马!”
一行人,说多不多,说少也绝对不少!关键是还很张扬,很醒目!而这群人,没有如上邪辰意料中的绕城而行,而是直接大摇大摆进去下一座城邦!
“你不怕被发现?”上邪辰远远的,看着城门口守卫。
“我接自己夫人回家,正大光明,有什么可怕的?”端木靳笑,目光从马车窗帘缝隙处往外看去,只见城门口守卫稀松平常,没有任何严格检查。
马车继续向前,随着城门越来越近,上邪辰快速思索着,她要不要大声求救,或者叫人传达信息。
这时,端木靳再次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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