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生辰的事,你先别给憬臣说。”上邪辰快速叮嘱。
“是,知道了!”灵儿音色脆甜,夫人一定是想给太子爷惊喜!
上邪辰和灵儿的对话刚落,外面没有任何敲门,某人已直接就走了进来。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李憬臣上上下下都充盈着恋爱之光,一身紫衣更觉潋滟。
上邪辰看着他,微微笑了下:“今儿个怎么这么早?”
“没什么事情就早点回来了!”李憬臣一边说着,先往旁边正在和奶妈玩耍的小包子看过一眼,然后直接走到上邪辰身后,随手就拿走了灵儿手上的梳子,简单一句,“我来。”
灵儿忙退到一侧,只见李憬臣将手上那缕长发绾了一圈,再用一个珍珠发夹固定住,随口问:“昨夜睡得可好?”
“还好。”上邪辰答。
李憬臣笑:“可我没睡好。”他等待着上邪辰问他为何没睡好,然后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说是因为想她!
只可惜,上邪辰仿佛天生缺少浪漫因子,听得李憬臣说没睡好,却半句也没有过问。她只微微笑着,从镜子中望着他。
李憬臣也是个心里强悍的,见上邪辰不问,遂放下这个设计好的话题,只专心给她绾发。
这是他第一次给她绾发,他的动作很轻,神情亦是相当认真,仿佛正在做着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差不多该盘上去的头发都盘上去了,他这才拿起梳妆柜上的发簪,步摇,一个个别上去,每别一个,他就要欣赏一会儿。
到最后一个别上去后,他倾身,下巴在上邪辰右肩上一寸,两张脸几乎同高,他看着镜子中的她:“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上邪辰笑着,虽说比起灵儿绾发差了一大截,不过作为男人,能顺利把头发固定在头上真的已是很好!
“我也觉得挺好!”李憬臣说着,微一侧头,竟直接在她脸颊落下一吻。
上邪辰原本就看着镜子,这个吻,她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个男人,从早上起chuang到现在,已经亲了她两次了!
李憬臣丝毫不觉得这个动作有任何问题,他亲了她脸颊后,便直接站了起来:“来人,布膳。”整个过程,仿佛亲吻只是每日生活中很平常的一件事!
“爷,已经布置好了!”灵儿立即上前一步。太子爷和夫人的感情真的是越来越好了!照这样下去,估计再几日,夫人就要搬到太子爷房间住了,或者,太子爷搬过来!
“憬臣……”
“嘘!”他笑,双手放在她的肩上,弯腰看着镜子中的她,“我答应你,在你完全接受我之前,绝不强迫于你。我也希望你答应我,顺其自然!玲珑,我喜欢你!”
顺其自然……
不过一个早上,他已亲了她两次,这叫顺其自然?
“灵儿,你们出去!”上邪辰开口。
“是!”灵儿带着房间里一众侍女奶妈等退了出去,到门口还不忘小心将门关上。说不定,王爷和夫人要来一发?
上邪辰看了看闭合的门,她决定和他好好谈谈:“你不觉得我们两个太过亲密了吗?”
“你是说我刚才亲你?”他含笑,“那是情不自禁,第一次给心爱的女人绾发,又绾得这样好,一时没忍住。”
这也能叫理由?!“还有早上我还没醒的时候!”
“原来你知道!”他闷闷的笑着,显然因为上邪辰知道被亲了而开心。
“我好歹也是练了武功的,不至于有人进房间都不知道吧!你以前不会这样!”上邪辰脸上有些薄怒。她很想说,他从前是道德模范,是谦谦君子,怎么一`夜之间变了这么多?!
李憬臣揣度人心向来厉害,上邪辰的话音刚落,他就接口了,竟是供认不讳的:“以前那是忍着的,其实老早就想这么做了!玲珑,你知道吗?你很香。”
上邪辰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个看起来温润有礼的西凉太子李憬臣,竟然也会有如此无赖的一面!
“可是这种事情应该是两个人共同的意愿才能做!”她很理智的告诉他,亲亲这种事情,不是想做就能做的,还要看对方愿不愿意。
可是,李憬臣显然不打算跟着她的思路走,他的脸上露出微微的讶意:“玲珑,难道你不愿意吗?昨天晚上……还有上次……我以为你是愿意的!”
他这是在提醒她,第一次嘴唇的接触,第二次真正意义上的接吻,都是她主动!
上邪辰被噎了一下:“总之,以后要得到我的允许才行!”
“好!”他笑,对上邪辰这句话非常满意。
虽说没谈过恋爱,可他同样清楚,一个人的底线,就是在一次次被打破后越来越低。
……
自上次满月宴后,小包子召进皇宫的次数便越来越多。
皇上对这个小孙子那是相当喜欢,时不时想起来一道命令就要未来儿媳带着孙子到皇宫让他看看。
上邪辰对这种皇宫也是越来越熟,谁都知道太子府的这位绝色夫人炙手可热,每日前来太子府想结交的人无数,就连宫中贵人看到她也是和言细语,小心的捧着。
这日上午,李憬臣照例早朝去了,到辰时过尽,李憬臣还没回来,却一道圣旨,叫她带小皇子到宫中一聚。
这种事情早不是第一次发生,上邪辰叫奶妈把婴儿用品备好,就带着灵儿和奶妈一同进了宫。
早朝未散,皇上身边的首席公公亲自来传了旨,叫上邪辰在御花园旁的暖珠阁候着,那地方建在御花园高处中,开窗边便可鸟瞰整个御花园全景,郁郁葱葱的树木,争奇斗艳的花卉,碧波粼粼的湖泊,嶙峋玲珑的石林……是个好去处。
上邪辰点头道了谢,在宫婢伺候下,往那处走去。
刚到了御花园,还未到暖珠阁,再一道旨意传了过来,却是皇后的。皇后邀上邪辰道未央宫一聚,说是已派人候在大殿外,等皇上下朝后,自会邀请皇上和太子一同过去。
面对这座皇宫的女主人,而她不过是太子府上所谓的夫人,上邪辰显然不合适说不,她笑了下,请传旨的嚒嚒带路。她和皇后的梁子早就结下了,纵然知道对方不安好心,就上邪辰的姓格,却也是不怕的!
目光往身后一步处抱在奶妈怀里的小包子看过一样,那个小包子还在睡觉,睡相正酣。
她笑了下,眸中一派柔软。
亲爱的小包子,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妈咪都会保护你!
……
未央宫离御花园不是太远,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
虽说上邪辰常来宫中,这一次却是第一次到未央宫。整个宫殿金碧辉煌,与西凉皇宫整体低调奢华的风格有淡淡的违和之感,却和皇后本身的妖艳的气质符合极了!
不用想,这必定是这位皇后入住东宫后将这里重新装修过的。
皇后正在等上邪辰,她端坐在大厅,身后依然是那位戴着银质面具站得笔挺的叶邵伟。
上邪辰含笑而进,仪态万千的朝皇后行礼,没有半分不甘或者懊恼,一举一动,挑不出半分毛病!
皇后也不为难她,礼毕,就叫她起来了,并赐了座,赏了茶。
“憬臣爱茶,每年宫中得的好茶,半数去了太子府,玲珑,你给尝尝,本宫未央宫这茶,较之太子府上的如何?”皇后笑,侧身端起放在案几上的茶盏,一手揭开盖子,抿了一口。
上邪辰笑,皇宫,从来是天底下用毒最多的地方。
早前,李憬臣也专门叮嘱过,若他不在,皇宫里任何人送上的食物或水,皆不可入口。后来,到某一日莫春秋嘲笑他多此一举,一个从断肠崖下爬上来的人,原本就是百毒之身,多一种毒少一种毒又有什么区别,李憬臣这才失笑,虽叮嘱次数少了,却依然叫她小心。
端起茶盏,盏是雪白的骨瓷,薄如蝉翼,茶水透过茶盏,整个盏都透着淡淡的青黄。
“这盏甚好,皇后果然是有品位的人。”上邪辰淡淡的赞。
“玲珑若是喜欢,本宫待会儿就叫人将这套茶具送到太子府。”皇后随口道。
“可别!”上邪辰笑,“若喝杯茶还要顺走皇后一套茶具,若被憬臣知道,又该笑话玲珑了!”她一边说着,一手已揭开盖子。
只一眼,笑意更深。
茶是特供的白毫银针,茶叶形似针状,白毫密被,色泽如银,冲泡后香气清鲜,杯中景观更是情趣横生,只见芽芽挺立,白云疑光闪,满盏浮花乳。
而整个太子府,好茶虽多,唯白毫银针没有,因为李憬臣不喜欢。李憬臣不喜欢,太子府没有,不代表上邪辰就不认识!
“白毫银针?”她笑,吸了口茶香,一双美目看着皇后,“果然是好茶,光闻这香气就感觉到了。”
“那就再尝尝。”皇后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好!”上邪辰淡淡笑,喝了一口,似觉得意犹未尽,索姓又喝了一口,“茶好,水好,泡茶的功底更好!”
见得上邪辰大大方方喝茶,皇后反而有些惊诧了,她这不是抿,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喝了两口!
这个女人,看起来不是那么莽撞的人,今儿个在她的宫殿,她居然敢毫不设防的喝茶!
“你不怕本宫下毒?”皇后眉眼都是笑。这杯茶,确实有毒,不过分量甚微,她也不需要将上邪辰毒死,只需要上邪辰有那么一会儿神智不那么清醒就行。
“皇后一国之母,纵玲珑不被皇后喜欢,皇后也犯不着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上邪辰似笑非笑,“再说,下毒是件多么容易让人抓到把柄的伎俩,皇后既将玲珑邀至未央宫,必然会有更好的手段。”
她的语气清冷,毫不避讳的说出两人对立的立场,也毫不避讳的告诉皇后,她对她,有所防备!
然,就是这种毫不避讳的对立,大厅里本该是剑拔弩张,本该防备压抑,可下一瞬,上邪辰做了个让所有人都不解的动作。
她的眸光流转,竟是勾魂摄魄的看了叶邵伟一眼!
一眼过后,她很快垂下眼帘,仿佛刚才那一幕,什么也没发生!
叶邵伟素爱美人,虽不知上邪辰为何无缘无故朝自己投过这样形同“勾`引”的一瞥,却依然怔了一怔。
这个女人,虽看起来落落大方,尊贵优雅,可方才那一瞥,却是风`骚入骨!是真正的尤`物!
也难怪多年来不曾对任何女人心动的李憬臣,寵她如此!
皇后却很不开心!这都什么人,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居然敢在她的面前搔`首`弄`姿,若她是皇上的嫔妃,就刚才那一个动作,她分分钟就要她去死!
只可惜,她是李憬臣的女人,而刚才那一瞥,又是对着一个名义上的太监!若她因这件事发火,反而让人觉得她在吃醋,坐实了她和叶邵伟有一腿的事实!
皇后忍了一下:“玲珑果然是世上难得的绝色佳人!方才那一瞬,连本宫都看呆了去!”
“皇后过奖了!皇后若还在玲珑这般年纪,必定也是绝代佳人,艳冠后宫!”上邪辰恭维道。可她这哪里是恭维,分明是在暗示皇后老了!
对于一个曾经美貌过的女人来说,美人迟暮那简直就是世界上最悲凉的事情!
果然,皇后额头上有青筋迸出,她再忍了一忍:“是啊,魏王和彩莲公主都已经那么大了,本宫也该老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揉了揉太阳xue,好似无限烦忧的:“本宫自生了魏王后,就一直想要个女儿,后来诞下彩莲,很是欢喜,平日里也就多娇惯了一些,没想到果然被本宫寵坏了,姓格脾气都不好,加之后来得知不能受孕,脾气姓格更是大变!如今这番,受点惩罚也是应该。只是今年过年,本宫看着其他嫔妃儿女欢绕膝下,本宫想到彩莲还在迦释院,心里难免剧痛。”
她顿了一下,朝上邪辰身后奶妈怀中小包子看去,脸上露出一抹期翼:“玲珑也是做母亲的人,想必……能理解本宫这番感受吧!”
她的表情诚挚,话语间更有几分推心置腹的味道,她叹了一口气:“如今小皇子已有8个月了,若玲珑的气消了,回去后麻烦告诉太子一声,彩莲毕竟是他的皇妹,她还那么年轻,难道真要她对着佛像青灯一辈子?”
说这番话时,皇后全无从前凌势艳丽的一面,取而代之,是完全的慈母的形象。上邪辰这才多留意了几分到她今日的装束,艳压群芳的正红被紫红取代,发髻也更为沉稳,倒有几分符合她现在的年纪!
“彩莲公主到迦释院是皇上亲自下的令,皇后若想公主早日回来,直接找皇上请旨不是更容易吗?”堂堂一国皇后,怎么反而求到她这里?简直匪夷所思!
皇后苦笑了一下:“彩莲为何被送到迦释院,玲珑亦是清楚,至于宫中格局,你我都是聪明人,就不用多说了。若想彩莲回来,还真只有太子或玲珑求情。”
这一次,上邪辰倒是听懂了,皇后的意思不外乎是解铃还须系铃人,而她并不如表面风光,不一定能求得圣旨。
上邪辰点了点头:“是,玲珑会把皇后的意思传达到。”
虽不十分明白皇后此举的意思,但这实在不是一件大事,若是端着不答应,未免太不近人情,更重要的是,前些日子她已听闻彩莲的精神状态大不如前,李憬臣也提过一次,差不多要把彩莲放回来治病了!
“如此,本宫这个做母亲的就提前谢过了!”皇后笑,看着上邪辰的目光中全是善意。
便就在这时,两个青衣宫婢抬着一架竖琴走了进来:“娘娘,您的琴修好了!”
皇后笑,指着自己面前:“抬过来吧!”
宫婢忙将琴抬了过去,皇后食指微勾,指腹在琴弦上划过,一串音符如流水般划过,叮叮咚咚,甚是好听。
上邪辰这才注意到,皇后只小拇指有长长的指甲,其他指头指甲甚是平整。
瞧上邪辰看着自己的手,皇后再笑:“本宫最早获寵,就是因为弹得一手好琴。”她顿了一下,一丝自嘲飞快从脸上闪过,继而继续,“这几年弹琴的时间少了,昨儿弹琴,竟把这琴的弦生生弄断了两根!”
“断弦本是常事,皇后不必介怀!”上邪辰随口。
皇后却似兴致大起:“玲珑应也懂音律,本宫弹一首《平沙落雁》,你给品鉴一下,咱们顺便等皇上和太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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