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张澳出了门,留下闷闷不乐的陈云鹤一人,我一直觉得这不是个明智的决定,但就当是的情况来看,似乎也只有这一种办法了。
门外真的像四眼仔所说,人十分少,大街上看不见车辆与行人。在城市区,汽车也不是谁都能用的,除了城主与军队,居民们不能用车。
但和平民区不同,这里的居民享受着各类肉食、和果蔬。两方的生活相比,简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没走多久,街上的行人渐渐多起来,他们大多面色凝重。
我知道他们在担忧什么,我想,他们在害怕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他们害怕我们平民终有一天会翻身做主人。在那之前,他们会阻止那一天的到来,无论做什么,都要阻止。
而我,要打破他们一手建立的规则,打破隘口不公平的系统。
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恐惧。
穿越紧张的人潮,我看见前方那栋四眼仔口中的大楼。
“右转。”我说。
就在此时,一队士兵从我们身边跑过。我简直被吓出了一声冷汗。
很快,我们的目光被眼前的大院门口拥挤的人潮吸引了。“那不就是城主的住宅吗?”张澳问我。
我点点头,疑惑不解地看着前方,刚才从我们身边跑过的士兵正在维持次序。“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阵阵喧闹声从那边传了过来。
人们在朝着德天喊话,表示抗议。
“你说过给我们的保障呢?怎么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请你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还有你们什么时候能收回平民区?”
“德天城主!我发现我们现在的生命财产得不到保障!你就不打算出来与大家见个面吗?”
“对啊,至少得说点什么啊!”
这一切都是我领导的起义事件引起的,看来德天现在也是头大,一面得安抚这些所谓的上等公民,还要想办法稳定隘口的局势,把权力握在手中。
那些守卫也在经历安抚人群,说什么德天城主的侄子死了,他自己也很伤心。说什么他很快会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还有让大家放心,现在的城市区很安全。
一些诸如此类的回答不但没有起到安抚效果,反而使得人群骚乱。
一位老者开始推搡人群,人群和守卫乱作一团。老人乘机钻进大院,一边大嚷大叫,一边冲向房子。
就在此时,我看见门开了。
人群不再喧闹,一个个都看着他们的城主大人,德天。此时的德天看起来要苍老得多,他没有说话,看了一眼那个发疯冲向他的老者,突然从怀中掏出手枪,对准老者扣下了扳机。再说有人不可置信的注视之中,老者倒在了血泊之中。
“滚!都给我滚!”德天朝着人群咆哮道,几乎失去理智。
一个德高望重、备受敬仰的城主,在所有的注视之中,开枪击杀了他的子民。没有什么事情比这更能让人发怒了。
安静了几秒钟后,人群开始发疯般地朝着大院里冲去,和守卫打作一团。
“狗咬狗。”我笑道,“可惜我现在没有太多时间看你们表演。”
随机我拉着张澳跑到了大院后面,此时大院里的大部分守卫已经到前门去了,我很轻松地攀上那两米多高的围墙,再把张澳拉上去,两人一同滚进院子里。
小心翼翼地穿梭在花圃只见,走过长廊。
与此同时,一把枪突然指着我和张澳。一名大汉怒视着我们,呵斥道:“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我尴尬一笑,这他妈都能被逮住,老子也算是背时到家了。就这样完蛋了?
“我…我…带着女朋友进来散散步看看风景,待会就出去。”我说。
“你们怎么进来的?!把通行证拿出来看看!”
我掏出通行证递给他,他一只手拿着通行证翻了翻。
我见机会来了,突然蹿出一脚,直踢在他裤裆上。只听见一声惨嚎,那人连枪也不要了,只顾着捂着下面,在地上打滚,痛不欲生。
我捡起他的枪,嘲讽道:“我那一脚连防盗门都能踢开,这下蛋痛了吧?”
他不说话,鼻涕眼泪流了一脸,在地上滚来滚去。
我蹲下身子,把脸凑过去,问道:“德天的房间在哪?”
他摇头。
我抬起脚威胁道:“你是不是还想试一下我的断子绝孙脚?”
“在三楼!在三楼!”他大喊道,痛得满头大汗。
“谢了。”张澳说着便一拳把他打晕过去,两个人迅速往三楼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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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德天的书房,张澳躲在门边,我直接坐在书桌前。随便拿起一本书,在手中翻来翻去。
很快,门外传来动静。
一声咳嗽声响起后,门把手突然被人转动。
我转过椅子,翘着二郎腿对着门口。
门打开,我和德天四目相对。“你好。”我笑着说。
“你…”他把手伸进怀中。
“别动!”张澳突然出现,把手枪顶在他脑袋上。
“别激动。”我说着走过去替他关上门,把他身上的手枪搜了出来,让他坐到椅子上。
“王小飞,你杀了我是没用的。”他说。
“我还没说要杀你呢,你这么急着死啊?”
“你要知道,这隘口里并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我们有长老会,不是由我一个人做决定的。如果我死了,自然有人会顶替我的位置,你得不到你想要的结果。”
“少扯淡了。”
“你知不知道?我不得不那样做,否则这个隘口无法运作,人们压根就无法生存。”他废话连篇。
但我偏偏对这句话起了兴趣。“怎么做?怎样运转?”
“一个城市也好,国家也好,哪怕是大自然,都得有自己的一套规则。这个世界才能继续运作下去。”
“怎么说?”
“就比如说大自然,规则就是弱肉强食,高等动物吃低等动物。必须要有生产者,有消费者,食物链就是大自然的运转方式。而一个国家、一个城市,也必须有人是生产者,有人是消费者。”
他擦了擦汗,接着说:“需要有钱人充当消费者,需要穷人充当劳动力。不可能人人都坐在办公室里享受,也不可能人人都在田地里劳作。人们必须各司其职,才能维持隘口的运转。”
“接着说。”我听得如了神。
“像一个国家一样,需要领导人。而我就是这个隘口领导人,只有这样才能稳定局势。如果你杀了我,也于事无补,到时候会出现另一个人,继续维持隘口的运作。我不是这个隘口运转方式的参与者,我只是个守护规则的人,避免出现差错。”
我点点头,“你的职责就在于让人们各司其职。”
他点头。
“于是你就用武器去逼迫、剥削我们,强迫我们站在食物链的最低端。”我说。
“我没有选择。”他说得好像真是那么回事似的。
“你说隘口和国家、城市是一样的?你错了。”我说,“虽然每个国家每座城市都需要高高在上的企业家,需要低下的劳动力。但是,规则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所有人,不是出生就注定是穷人的,也不是从出生起就是有钱人的。”
希望我没有说错,我对于自己所说的那番大义凛然的话语暗自汗颜,总按绝什么地方不对,但从逻辑上来看,似乎没有问题。
德天的脸色变得和难看。
我接着说:“但是隘口不一样,你们没有给我们公平,你强迫我们做穷人。从进入隘口起,你就强迫我们,逼迫我们来维持你们所谓的规则,所谓的隘口运转方式!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高高在上!让你自己享受!”
他面如死灰。“你杀了我,没用的,没用的……”
“你难道不想问点什么?”我问他,“比如我们怎么进来的?”
“你们怎么进来的?”他漠不关心地问道,只为为自己拖延时间。
“你设计的城市,下水道存在漏洞。”我说,“和你那所谓的规则一样,都存在漏洞。而这种漏洞产生的唯一原因,不是计划上的失误,而是这里。”
我用手指指了指他心脏所在的位置。
“你杀了我没用。”他开始害怕了,“你杀了我,照样会有人顶替我,照样会再次攻进平民区,夺回主动权,让你们再次被踩在脚底下!”
“哈哈哈…看见伟大而又至高无上的城主大人这般歇斯底里,我的心里真的不能用痛快儿字来形容啊。不过我发现个问题,被踩在脚底下的为什么要是我们平民区?难道就不能是城市区吗?这不是照样能维持隘口的运转,你说是吗?”
“王小飞!你不得好死!”
“我是不得好死,好几次都被你弄死了,这不,我还活着。”我无奈地耸耸肩,“没办法,阎王爷说我太帅了,待在地府有损市容。老天爷说我双手已经沾满鲜血,即使是沾满恶人的鲜血,天堂也容不下我。这不,我只能回到人间,把你们这些恶人送入地府。”
“你敢!”他想象不到自己会落得这幅下场,模样看起来苍老又可怜。
“我和你不一样,我会让你死个痛快。”说着我便拿起枕头,盖住他的脑袋,扣动扳机。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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