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突然刺向我胸口的匕首,看着她那种势必要取我性命的眼神。那一瞬间,我又起了杀心。
这一刀刺过来,我无论如何也来不及躲避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匕首刺来,对准了我的胸口。
这变故来的太快了,前一刻我还在打她屁股,这会儿自己却陷入了绝境。真是防不胜防啊,看来师父也没错,对敌人留情不得。
我正想闭上眼睛受死,我对这个世界已经完全失去信心了,长得多好的以为姑娘啊,这么蛇蝎心肠。
“唉哟!”突然她惨叫一声,我瞥见她膝盖一弯,整个人就跪在了我身前。
原来她冲得太急,地上又有很多石头,不小心把脚崴了。
“啧啧...”我看着她,感叹道,“这一下够你痛的。”
看样子确实很痛,她坐在地上,一只手抓着脚腕,一只手握着匕首不放,脸上流露出痛苦之色,一双眼睛仍旧不甘心地盯着我。
我不由得想起奈保尔在他的小说里说的一句话,“这世界不会结束,我们也不会在恰当的时候死掉。”
我冷笑几声,拔出自己的刀,朝她走去。
刚一靠近,坐在地上的她还想拿起匕首来刺我,我脚尖一挑,把她手中的匕首踢飞了去。左手抓住她的头发,右手把砍刀摆在她脖子上。
“在你临死之前,我想告诉你,我没有伤害你婆婆。”我冷声说道。
这个时候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了,虽然满脸严峻,但眼睛却一直在盯着那个老太婆,都快要流出泪来。
现在知道怕了?我想,为什么人总要在付出代价的时候才会意识到生命的可贵?
“小澳啊...小澳...”那个老太婆依旧在嘴里念叨着那个名字,满脸茫然。小澳应该就是我面前这个暴力女的名字吧。
我看着她们俩落魄不堪的样子,估计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看她们的模样似乎很久没吃过饱饭了。突然又起了恻隐之心。在心里咒骂自己几句,缓缓放下了刀。
在那个女生狐疑的目光中走回了摩托车,掏出背包,扔给她们些吃的,和半瓶水。
“吃完了,骑着我的摩托车,沿着这条路一只走。”我指着自己来的方向说道,“在一个三岔路口右拐,再沿着那条小路一直走,一个小时以后,会看到一座烈士公园。你和那里头的人说,是小飞让你们去的,他们会帮助你,给你吃的。”
我估计她的脚休息会儿骑个摩托车应该没多大问题,说完便步行离开了。自己所在的地方离那个什么德天隘口也不远了,走走路就行了。
于是我背着包继续赶路,我不知道身后的那个女生是一种什么表情,是不是会有所感激?
走出很远后,再回头就看不见她们的身影了。
之后我路过一个破烂不堪的小村子,说是村子,不过也就五、六栋土砖房,而且这个时候已经全部坍塌了。
村口立着一块很大的牌子,似乎是末日后人为立在这里的,上边写着“德天隘口”四个大字,下方有个箭头。
“看来不远了。”我嘀咕道,心也提了起来。
穿过小村,我连一只丧尸都没有发现,连具尸体都没有。这个德天隘口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人们在那里头都干什么?过着自给自足的幸福生活?根据那名军官的描述,应该没有这么乐观。
很快,脚下的土地越来越贫瘠,渐渐的,就来到一望无际的荒原之上,土地上寸草不生,一派凄凉景象。
远远望去,透过蒙蒙灰尘,能够看到一座黑色的建筑,距离很远,但由于体型巨大,所以不难发现。
没走多久便起风了,风沙太厉害了,我不得不从包里掏出件旧衣赏,遮住自己的嘴巴,低下头继续赶路。感觉就像走在沙漠中一样。
除了那个黑色的、冷冰冰的庞然大物之外,还有一个小点,似乎在前方有一座房子。
......
果然是一座房子,远远望去,那栋大体上由木板构建的房子外边打上了柱子,围上了铁丝网,有几个穿着褴褛的持枪大汉来回走动。
“交通站。”我看见那儿立着的一块牌子,念着上边的字。
很快,我的存在便被那些持枪的大汉发现了,但他们似乎不太在意,任由我走进。
我心里想着在临走时军官在我耳边说的那一番话,千万不能出差错,我想。但是看着这种架势,我又有点紧张了。
走到了门边上,那些人才朝我打招呼,“什么人?”
“进城。”我照着军官的提醒朝他们说道,“求个方便。”虽然模样不够老练,但看起来也像个样子。
军官说了,懂一点总比一点不懂要好,那样他们也不会故意找你茬。
那些人打量我一番,打开栅栏门。
我给他们递上早就准备好的烟,“劳驾带个路。”
他们接下烟,二话不说就用嘴咬开包装盒,为首的那个人闻了闻,倒出来分给他们半包。
“跟我来。”他满意地说道。
于是我小心谨慎地更在他身后,刚走进屋子,就听见里面传来的阵阵笑声。那种笑声,不是故意做作,想反的,给人一种很洒脱的感觉,完全是扯着嗓子在笑。但听起来简直比一只老鸭的嘎嘎叫声更加难听刺耳。
“进去吧。”到了门口,他示意我自己推开门进去,不再带路了。
我了个擦!这点远的路程老子就要浪费一包烟?太坑了吧,这个房子就这一扇门,鬼才要你带!我在心里骂道。
再转头一看,哪里还看得到那个人的影子,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台阶。
踏上台阶听见了木板吱吱作响的声音,不知道是风吹的还是我踩的。轻轻推开门,长期被风沙侵蚀的木门发出“嘎吱”一声,推开了,同时一开始的那种笑声突然停止。
就像是有人突然按下了静音键,世界都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房子里很宽敞,摆满了桌子和破破烂烂的旧沙发,很多人,有三、五成群的,也有独自一人的,都坐着在喝着劣质酒,一股浓烈的烟草味和酒味扑鼻而来,整个屋子都被熏得烟雾沉沉。
给人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
他们一双眼睛盯着我看,身上都带着一些各式各样的冷兵器,除了一位大汉的脚边放着一把双管猎枪,估计也没人有枪了。
我低着头,尽量不与他们打照面。他们有的人凶神恶煞、面色不善,也有的人眼神收敛,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他们大多都是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少有青年和老人,但也不是没有。
我就看见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青年面色冷淡,眼神收敛坐在角落里喝酒,还看见一个胡子花白的瘦老头笑眯眯地盯着我看。
我不经意间瞥了一个胡子大汉一眼,回应我的是一种野兽般狂妄的眼神,他瞪了我一眼,问道:“看什么看?!”
于是我立马低下头。
“哈哈哈!!”宁静一瞬间被打破,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笑声和猛拍桌子、撞击酒瓶的声音,听得我头皮发麻。不由得加快脚步走向吧台。
吧台里坐着一个留着络腮胡的男人,他用眼睛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开口了:“要点什么?”
紧接着整个房间又一次陷入死寂,仿佛大家都在等着我的回答,抱着看戏的心态。
“一杯酒。”
我听见有人沉重的呼吸,似乎在憋气。
“你来这里就要一杯酒?”男人瞥了我一眼,接着说道,“那你可来对地方了。”
“哈哈哈!!!”再次响起那种声音。
“砰”的一声,一个盛满酒的小玻璃杯狠狠地拜倒吧台柜子上,也就是我的面前,溅出几滴酒在我的手背上。
我捧起酒杯喝了一口,那一杯酒顶多也就二两酒,杯子小得厉害,和其他人桌面上摆的杯子放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
我一饮而尽。
“哈哈哈...”“嘘。”
见我喝完了,吧台里那男人看了我一眼,似乎在说“给钱。”
“没钱。”我说。
人群哗然。
对于我这一句没钱,那个男人毫不在意,毕竟他有把握,只要自己一声令下,我王小飞无法活着走出这间屋子。他们所有人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猎人看见了猎物一样。
“这杯酒是附送的吧。”我说。
“什么?”男人不懂我的意思。
“我要进城,办个证。”我复述军官的原话。
“办证说明。”男人指了指墙边贴着的一张纸,示意让我看。
“不用看了。”说着我便把一根金条啪的一声拍到桌面上。
人群再一次陷入死寂。
那个男人看见金条眼神瞬间亮了,其他人也一副虎视眈眈的模样。
“什么卡?”男人问道。
“黑卡。”我说,这都是军官事先告诉我的,卡是行话,就是通行证的意思,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城的,卡有三种等级,最高级就是黑卡,之后还有绿和白两种颜色之分,颜色代表等级。
当然,还有一种叫金卡,那可不是有黄金就能办成的。
我说完之后,人群里很快又响起大笑声,这一次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大声,简直有一种不笑死不罢休的趋势。
“一根金条想办黑卡,你在搞笑吗孩子。”
“滚回去喝奶吧,哈哈哈!”
“操!”
笑完后也没人管我了,自顾自喝起酒来。
“他们笑什么?”我问道。
“不是这个价,你这才多少克?要办黑卡,得五根这么粗的,这么重的。”他笑眯眯地说。
我去你大爷,老子一共才五根!见办不成黑卡,我就像伸手那拿回金条。不料那男人眼疾手快,一手盖住,抓起金条在手中掂量几下,“金子就是钞票。”
紧接着随手扔给我一张绿卡。
“收好咯,先坐着,每天个星期五下午六点,有车来接,你算赶上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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