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了她?!!”我转过头去,正好看见了宛如魔鬼的韩风。他呼吸困难似的喘息着,眼眶里满是泪水,布满血丝。脸上的肌肉紧绷,青筋暴起,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你杀了她?!!”他吼叫着。
下一刻,我听见一阵闷响,叫花子被韩风手中的铁楸拍倒在地。我和景鹏看着发了疯的韩风,却不敢上前制止。
如果一开始便是个十恶不赦的恶徒,我们也许不会如此惊恐,而面前的这位,原本还是个书生模样,瞬间变成这样,我们都陷入恐惧之中无法自拔。
叫花子伸出手来向我们求助,他的脸已经被鲜血染红。
然而韩风丝毫没有罢手的意思,铁楸疯狂地砸着他的后脑勺,叫花子的脑袋上被砸出一道又一道的大口子,已经不再挣扎,鲜血溅落一地。
“你杀了她!你杀了她!”韩风嘴里不断重复着同样的话。
我哆嗦了一下,景鹏几乎是同时地跟着我向后退去,转身跑了。直到韩风的吼声已经听不到了为止。
“他...他疯了!”景鹏喘气说,苍白的脸上布满汗珠,就像一具刚浮出水面的死尸。
你年少时的那个SY市已经死去了,这个城市不再有仁慈,杀戮无从避免。我心里仿佛有一个声音多我这样说。恐惧已经无所不在,在街道上,在学校,在市场里面,在任何一个地方。
路边的丧尸想我俩围拢过来。
突然响起一阵轿车防盗警报声。原来景鹏正在狠狠地拉着一辆轿车的门,却是紧闭着的。
这阵尖锐的警报声引来越来越的丧尸。
“怎...怎么办?”他问。
丧尸呈包围趋势向我们靠拢。
“冲出去。”我手中的砍刀划开了一只丧尸的脸,白森森的骨头露了出来。
“这...”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板砖,说:“这么多,怎么冲?”
“早让你换个趁手点的武器。”
不知不觉中,我似乎在不知不觉中成了这大汉的精神领袖。他虽然比我年长,我却比他更早见识到末日的残酷,我在外边转了这么多天,经验明显比他要足。这一点从我们俩的武器就不难看出来。
“你拿个板砖不是找死么?”我说。飞出去你还得捡回来,握在手中砸人你还得冲上去,一不小心就会与丧尸来个亲密接触。
看着越来越多的活死人向我们靠近,我也慌了。我使劲踢面前那辆车禁闭的车门,仅仅只是警报声响个不停。
景鹏突然一慌,把板砖扔向不远处的一只丧尸,砖头在那丧尸脸上划过,擦掉一块皮,露出里边猩红的肉来。而它仍像没事人一样吼叫着向我们走来。
景鹏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双手,再望了我一眼。
“你去捡回来?”我无奈地打趣道,把自己的匕首递给他,“往脑袋里捅!”
“哈~”一只只活死人呻吟着向我们围过来,时而抽搐一下,嘴里涌出黄色的液体。
“你们这群畜生!吃撑了吧?!”只见大汉把手一抬,匕首又扔了出去,正中一只丧尸的额头。
“你大爷的!玩标枪的把你?!你他妈当你小李飞刀是吧?匕首只有一把你给老子捡回来!”我看着一旁惊慌失措的景鹏,气不打一处来。
他对我伸出一只手,问道:“还...还有没?”
“有你个死人头!”我气得蹦起老高。赶紧去察看胡乱停在马路上的汽车,心里念着:快点!快点!
终于,手一拉,门开了!继而从驾驶座上扑出一只丧尸,把我扑倒,张嘴就咬。它半边脸已经被咬得惨不忍睹,牙齿上滴着黄色的液体。
眼看着那张最就要咬到我的脖子上,我手被它压住,刀也砍不到。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那大汉的身上。
他突然用两只手抓住那只丧尸的脑袋,由于用力过猛两只大拇指滑进它的眼眶,挤出水来。
只见他一咬牙,用力一扳,丧尸的脖子发出“咔嚓”一声,那个脑袋就无力地挂在它脖子上了,向后仰去。“滚!”景鹏有一脚把它踢到一旁。
“快上车!”我赶紧冲进车里,关上门。
“砰!”一只丧尸撞到车窗的玻璃上,那张脸仅仅贴着车窗,脸上的粘液涂在玻璃上。
景鹏一上车,我便迫不及待地松开离合器,车子嗖的一声冲了出去。拦路的丧尸被撞到两旁,汽车狠狠颠簸了几下,飞快地驶向大马路。车轮轧在一具躺在马路上的尸体,透过反光镜,我看见它那已成稀泥的脑袋黏在地上,碎肉溅到一旁。
“去...去哪?”他问我。
我还来不及说话,突然在后视镜中看见一个满脸烂肉的女尸正爬起来。由于刚才太急我也没来得及看里看后座,大喊一声,“小心!”
但已经晚了,只听见景鹏惨叫一声,那女丧尸已经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血如泉涌。景鹏两只手狠狠扣住它的嘴巴,用力一拉,传来一阵撕裂声,鲜血溅在了我的肩膀上。
“额...嗯...”景鹏用手按住自己的伤口,鲜血从他的指缝溢出,染红了他的整只手,流到白色背心上,领口染满了鲜血,血又顺着他的手滴落到大腿上。
“没事吧?”我焦急得问他,由于路况太差,我的双手不敢松开方向盘。
回答我的只有他的呻吟声,搅动着喉管里的鲜血发出来的凝噎声。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不是末日,我至少能带他去医院抢救。可是现在我又能去哪?我没学过急救我也没有急救用具,我怎么救他?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他在我身旁抽搐,喉管里发出咕噜的响声,默默地看着他,直到死去,直到尸体变得僵硬,慢慢腐烂,发臭......
突然感觉自己是多么的没用。如果不是我的大意,他会这样吗?
我不得不为自己的前途感到担忧,末日以前,我是个渣,而现在,虽说由于侥幸还活了这么长得时间,但我日后该怎样保护自己的家人,怎样保护自己的伙伴?我该怎样在这动乱的城市中找到失散的队友?
我不知道。
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市政府,几辆装甲车翻在市政府大楼的门前,地上零零散散躺着几具尸体,显得格外冷清。
市政府哗,领导们去哪了?我想。也许跟我们一样忙于逃命?还是说已成死尸腐烂在了哪个不知名的角落?或许是被接走了?
正当我沉浸与自己的想象中时。旁边的景鹏睁开了那双满然的眼睛,偏过头来望了我一眼?
“还好吗?”我问。但下一刻我便感觉到不对劲了,与此同时,他也向我撕咬过来,我赶紧刹车,由于惯性身子往前已栽,同样的,它也是被这突然的刹车弄得东倒西歪。但是很快又向我要来,双手抓住我的脸,那道缝合的疤已经结出了褐色的痂被挤出几滴圆滚滚的血珠来。
我吃痛,也同样用手掐住他的脸。可惜我怕痛,它是不怕痛的,很明显不管他怎样对待我,就算我原原本本用到它身上,吃亏的也是我。
就比如你跟一个不要命的人打赌一样,他打你一拳,你再打他一拳,他砍断自己的手,你也砍断自己的手。你会干吗?
我俩就这样在车内僵持起来,就像一个良家妇女再死死抵抗色狼的强吻一般,我死死撑着它的脑袋。但力气变得越来越小。
“砰!”一颗子弹穿过挡风玻璃射进景鹏的脑袋。
装甲车后钻出五六个穿着军装的人。
“发现幸存者,一名。”其中一人对着麦克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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