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走吧,我自会向右相说明的。”
右相?蓝莠子想破头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右相,她甚至只隐约知道麟月皇朝有左右二相,却根本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待到那些男人走后,蓝莠子这才咬着下唇似乎在拼命忍住心中的委屈,小声对裴永达道:“谢谢大人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
现在的她跟裴永达之前看到的她完全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她对付那些嚼舌根的宫女的场景可是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他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狠辣的女人。但现在她这楚楚可怜的样子却还真让他心生了怜意。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裴永达轻轻叹了口气,以他对右相的了解,就算蓝莠子真排挤了夏绮晴,他也不会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真正是因为她活生生毁了他的女儿他才想下次毒手的。
“恕小女子愚昧,我实在不明白大人这话是何意思。”
“太妃娘娘,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我们就明人不说暗话了,今日你之所以在这里,完全是在为自己之前的行为还债。”
太妃?是了,染莲殇已经把皇位让给了染莲夜,他自己成了太上皇。这裴永达知道她是太妃居然还敢这样对她!?
裴永达之所以叫那些男人住手自然也有这一层原因在里边,右相因一时冲动要对付她,以后皇上若是真追究起来,恐怕右相自己的位子都会难保了。他还要靠着他爬上去,绝对不能让这棵树先倒了。
“我……我之前做过什么事?”她虽然没做过什么好事,但仔细回想起来,似乎也没做过什么坏事啊?怎的就让右相给盯上了?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要跟微臣打迷糊眼儿么?太妃娘娘,你可还记得前不久你毁了一个太嫔的容?”
太嫔?毁容?
这两个关键词终于让蓝莠子想起了夏绮晴的事,不由得惊讶地张大了嘴,“夏绮晴?她是右相的……?”
“千金。”
“哈哈!怪不得!”忽然弄明白自己遭此待遇的原因,蓝莠子顿时笑了起来,竟把自己刚刚遭遇的恶心事情都抛到脑后去了。
裴永达本还被她的眼泪感化,有些同情她,此时看她竟然还能笑出来,果然是蛇蝎心肠,怕是到现在她还觉得自己做得对吧?
笑着笑着,看到裴永达脸色变了,蓝莠子才陡然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连忙合上了嘴巴,做出一副笑着笑着又哭了的姿态,“怪不得我会沦落这个地步,这果然都是报应啊!报应!哈哈!没想到报应竟然来得这么快!右相千金被毁容真不是我故意的,我只是一时生气失手了……唉……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你杀了我吧!我愿意给她陪葬!”
“她还没死。”裴永达嘴角抽了抽,虽然她说得离谱,但他对她的看法还是又消除了一些,刚刚应该是他误会她了,物极必反,她笑也是因为她痛到了极点吧?
“啊……哦……”蓝莠子使劲咬着下唇,咬啊咬,终于出血了,好痛。故意让血从齿间流出来,她抽抽搭搭地道:“那……那要不你把我也毁容了吧!”
“毁了你的容也于事无补,晴太妃的脸也不会再变好了。”
“晴太妃”三字再次深深地刺痛了蓝莠子的心,“用一张脸换一个让她梦寐以求的妃位也挺值的。”
“你!你若这样说,我也帮不了你了!你若想等着太上皇来救你,恐怕到那时候你已经成了一具尸体了。”
“我知道你在气什么,也知道右相在气什么。你们这样对我,无非就是因为夏绮晴毁容了,虽然有了妃位,却更无可能被太上皇看中了对吧?”
裴永达不置可否,“换做是你被毁容,你会心甘情愿受着么?”
“当然不会,我会加倍将痛苦偿还到欲害我之人身上。”蓝莠子冷笑着,继续道,“不过如果夏绮晴的脸能好起来,甚至比以前更漂亮,想必,你们不但不会恨我,还会对我感恩戴德吧?”
“这样的假设没有成真的可能,若真成真了,你的确有可能成为右相府的座上宾。”
“今天多少初几了?”蓝莠子忽然问。
“初十。”
原来已经离她恢复法力只有三天了,这样一来更好。蓝莠子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便笑道:“给我四天时间,我可以让她变得比以前更漂亮。”但是再漂亮又如何?能漂亮得过媚儿么?连媚儿都没能入得了染莲殇的法眼,她夏绮晴就算是变成天仙也没用吧?
蓝莠子心里虽然奚落着夏绮晴,但自己也感觉酸酸的,没有人能入得了染莲殇的法眼,包括她。
雪儿,他心里就一直只住着她!蓝莠子第一次希望自己真的能变成另一个雪儿,变成他爱的那个雪儿。
“你别说笑了,我只能帮你去求求情,看是否能换一种方式折磨你。”
“折磨还分方式?”蓝莠子冷哼一声,“不需要了,你只需要给我争取四天时间就行了。四天后,你们就准备好迎接一个全新的相府千金吧!当然前提是你得让我出去四天。”
……
想来裴永达在右相府说话还是挺有分量的,很快蓝莠子便重新获得了自由,强忍住想将这相府给拆了的冲动,她回到自己先前租下的房子,这三天,只能静静等待自己的法力恢复了!
小奴还不知道被他们关在哪里了,这也是他们同意她出来的一个原因。不管是真的要帮夏绮晴变漂亮也好还是要救小奴也好,她都必须先恢复法力。
但愿义母说的话是真的,十天一到她的法力一定得恢复啊!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一推开门,房梁上就掉下一个庞然大物。
待看清楚那灰头土面的人时,蓝莠子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司徒云空!?”
司徒云空像是刚睡醒一般,揉了揉黑乎乎的脸,眨了眨惺忪的眼睛,又捏了捏蓝莠子的脸,“蠢猫,爷居然又梦到你了!”
“梦你大爷啊!本姑娘活生生站在你面前呢!倒是你,躲我家房梁上干吗?”
“还不是因为找不到你呗,没有法力,闻不到你的气味,又不能日行千里到处去找找,更不知道你能去哪里……”说到这儿,司徒云空忽然一把抱紧了蓝莠子,“蠢猫,看到你院子门口有血迹,爷一天也没休息好,却又根本不知该怎么找到你,你知道爷有多担心你么?”
蓝莠子被她勒得喘不过气来,但看到他满脸的担心,心里还是觉得一阵温暖,鼻子酸酸的差点儿流出泪来。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推开他,“你身上都臭了!”
“没良心的,还不都是因为你!你以为爷愿意这样脏兮兮的啊!我还以为……还以为你被野兽给叼走了呢!”
“好啦,这不好好的么?磨磨唧唧的跟个娘们儿似的,赶紧去洗了澡吧!”蓝莠子不忍再对他冷眼相向。
司徒云空却仍站在原处不动,一双清澈的水眸一动不动地盯着蓝莠子,“小奴呢?”
“他……”蓝莠子本想着要说出他在右相府的事,但想到司徒云空现在也没法力,让他知道了也不过是多个人担心而已,索性就不说了,“宫千瑾把他接走了,这几天让他跟小隶先玩玩。”
“宫千瑾!?他说的话你也信!?蠢猫,你脑子怎么就不开窍呢!他根本就不会再把小奴还给你了!”司徒云空目光跃过蓝莠子的肩膀落在院子门口隐约的血迹上,心里一沉,“是不是他把小奴抢走了?是不是他对你做了什么?”
“不是啦,你别乱想了!好歹人家还是一族王子,又不是强盗。”
“哼!”司徒云空不屑地冷哼,“你居然还帮他说话,爷真是白担心你了!”
蓝莠子顿了顿,想到司徒云空身上那触目惊心的伤疤,心中一软,“我不是在帮他说话,只是叫你不要担心而已。司徒云空,你每天这样游来荡去的,难道就没有什么事要做吗?”有事做的话就能转移他的注意力了吧?
谁知,他却毫不犹豫地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还能有什么事?蠢猫,你刚刚的意思是其实你是在担心爷对不对?”
“你想多了。赶紧洗干净去吧!”
司徒云空撅了撅嘴,将长发拢到脑后,身上虽然脏兮兮的,但笑容一如既往地勾魂摄魄:“洗干净后你好伺候爷对不对?”
蓝莠子气得双眸一瞪,司徒云空立即飞也似的跑了,只留下一句:“蠢猫!等着看美人出浴图吧!”老鼠就是老鼠,虽然没有法力,但速度还是比一般人要快。
也不知道之后司徒云空是怎么知道了小奴的真正去向的,总之,当第四天蓝莠子如约来到右相府时,司徒云空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好马车在门口等着她了。
“娘娘,请上车吧!”虽然只是车夫的打扮,但却根本难掩他天然散发出来的妖媚气息,何况现在他法力已经恢复,就更加妖气外露了。
“你这是想去告诉人家我们是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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